上次。
嗯, 上次竹歲用這種語聲說話的時候……
肩頭微涼，竹歲的——指隔——衣料揉了揉宋真的肩膀。
宋真只覺得耳根發熱，她求竹歲那次, 那……是發`情期那回……
「我、我……」
竹歲揚眉。
宋真嘀咕半天，眼中蓄——水氣——，「我現在是清醒的。」
聲音綿軟，帶著小小的求饒意味。
幾乎是臉貼——臉, 竹歲能很清晰看到，近處的杏眼微圓，氤氳——水氣, 好似打亂一池面的波光粼粼，又似是撒了——大把星子入眸，那樣帶點無助蹙眉看——人時，總覺得內里折射出了璀璨火彩, 宛——兩顆稀世寶石。
讓人想看清楚, 想……擁有。
竹歲嘴唇貼在宋真耳邊，幾乎是毫不猶豫的, 印了個輕吻下去。
很輕, 很淺, 幾乎不含任何的情`欲在其中。
饒是如此，宋真——像是受驚——般, 又顫了顫, 竹歲再拉開距離來, 抬眼, 近處那杏眼里包的淚水再度盈盈，像是隨時就會滿溢出來似的。
竹歲垂目笑，縴長的睫羽下覆, 像是小扇子蹭在宋真心上，微癢。
「姐姐，你怎麼這麼害羞啊……」
語聲緩慢，說不出來其中是嘆息的成分多，——是調侃的語氣重。
宋真脖頸卻都因為這麼點兒接觸燒紅了。
上回只有——層夜色遮掩，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她還能記得竹歲握著她腰的強勢，那雙手死死按——她的掙扎，感慨說她腰細……這次要她，可、可不行……
她、她不行的……
內心越畏縮，宋真的可憐神情就越是讓人想欺負。
竹歲掀眼皮，再度對視，她不說話，宋真好像下——刻真要哭了。
動了動，竹歲鼻尖若有似無蹭到宋真下頜，——抬頭，就能親吻對方的白皙的脖頸，是個仰視的姿態，也是個任由宋真俯視她的視角。
這麼點兒細微變化，竹歲身上的強勢不知不覺就褪了——層，宋真不再感覺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而竹歲仰著頭，讓光線毫無保留的打到她臉上，驅散眼內的黑沉，瞳仁呈現出半透明的茶色，像是剔透的琥珀嵌在她姣好的臉上。
宋真看愣了。
竹歲——瞬不瞬的凝——她，神情專注，眼底情感飽滿真摯。
「抖什麼，害怕麼……」
「那我不動，你來好不好？」
「用omega的本能，討好我——下，嗯？」
尾音上翹，撩撥。
宋真︰「怎麼……」
竹歲微眯眼，神情透露出一絲難得的焦灼來，「情侶之間的討好，需要我教嗎……」
頓了頓，又是調子不正，玩味的咀嚼著叫道，「姐姐。」
長指從宋真領口緩慢的貼上脖頸，輕撫，暗示意味不要太重。
「我想聞聞你的味道，釋放信息素，會嗎，也需要我教你？」
宋真被竹歲這麼認真的教學話語說的臉燒，搖頭，須臾，竹歲便聞到了獨屬于宋真的柑橘氣息，清甜，可口，讓她暗暗磨了磨牙。
「我——控制不好，你，你別介意。」剛分化的omega，顯得十足柔弱。
柔弱，柔軟，竹歲——指甚至想用些——，揉出對方喉嚨里的另外——種甜膩嗓音。
但她到底忍住了，暗示到位，就這樣看——宋真。
不逼迫，不急促，任由宋真將她臉部每——個細微的神情都收入眼底，任由宋真自己衡量，她的討好，能具體做到哪一步……
須臾，竹歲便看——近處的宋真貼了過來，唇微微分開，近距離能看到里面的水光，舌尖在上下齒中間，似是要探出，又像是被牙輕咬叼著，紅白相間的顏色里，引——竹歲移不開眼去。
移不開視線，再近，就能看到那兩片唇顫顫巍巍的，軟糯透出果凍的質地，緩緩的，悠悠的，貼上了她的唇。
竹歲心底——聲嘆息，像是得到什麼滿足——樣。
長眼微垂，放松了——，也分開唇，任由宋真主導這個吻。
許是太緊張，又可能是太生疏，宋真沒控制好——，太用力的按——竹歲的肩，竹歲本來撐坐——，想到什麼，也不反抗，再度放松，任由宋真將她推到沙發里面……
水聲細碎，攪動。
宋真鼻息變得混亂，竹歲的呼吸卻越來越沉……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換了個位置，宋真被壓——了沙發里面，竹歲低頭來親吻她，由她開始的吻，最後主動權又交到了竹歲那里，而宋真整個人已經暈乎乎的了，幾乎是予取予求……
竹歲灼熱的吐息拂過她頰面，對方冰冷的頭發也時不時擦過皮膚，兩種截然不同的體感，讓她宛——在冰與火里反復橫跳……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兩種信息素的交換，讓宋真感受到一種很輕飄飄的愉悅……
像是那個說不清的晚上——樣……
……
今天的竹歲並不過分。
最後深吻結束于又一個臨時標記。
不過這次，被竹歲哄——，宋真也咬了竹歲的腺體，信息素在唇齒間綻開的感覺，沁涼，又帶著淡淡的香甜，讓宋真越發體會到獨屬于ao的奇妙……
……
宋真睡在了主臥——
吻畢，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分化，釋放久了，最後卻發現收不住信息素。
竹歲怕她是分化後就被標記，沒主動釋放過信息素，——直想方設法壓制著，腺體或許被壓抑太久，沒讓她強行收，關好門窗，打開了換氣系統，抱著她……
在極度疲累中闔眼，宋真思緒卻就是不願意隨之平靜。
宋真知道，癥結——是出在宋父身上。
竹歲是很慷慨，但是，她不想趁人之危，再說，她已經佔了對方足夠多的便宜了，——定程度上，宋真也想給予對方應得的尊重。
是，那麼好的人啊——
會抱著她，哄——她睡覺的……
想到這里，——度相持不下的內心天平，終于開始傾斜，再過幾瞬，糾結的事情有了最終的指向——
她還是決定告訴宋父。
之——擔心有程母在，事情——說就會越發不可收拾，宋父被程母氣到。
定下心，宋真就決定在聚餐後，先撇開程母，單獨的和宋父聊——次。
離婚不是小事，準備好藥，不，或許該先讓宋父吃——藥，她再……
神奇的，——旦有了決定，內心的不安幾乎是瞬間消散。
背脊在竹歲的輕撫下，被對方的信息素包裹著，宋真很快入睡——
覺到天光大亮，鼻息間全是如夢似幻的薄荷香氣。
是屬于，竹歲的氣味。
宋真看了眼時間，睡得沉，醒來接近中午了。
身邊卻沒人。
走出主臥，做飯的阿姨看到宋真，「端午好啊，竹小姐走前讓我轉告你，她回趟家，午飯不用等她……」
頓了頓，笑——，「菜馬上就做好，想吃東西我給你蒸個蛋羹，不想吃就等午飯吧。」
宋真抓了把頭發，模到自己——機，發現竹歲也給自己發了信息的。
【儀姐家包了粽子讓我去拿，姐姐你好好休息，很快回來】
宋真吸鼻子，打字，【好】
放下——機，對阿姨也笑，「端午好啊，不麻煩了，我等午飯吧。」
宋父賓館門被敲響的時候，他——以為是宋真來了，奇怪。
昨天知道孩子們最近都很累，明明今天大家約的是晚飯，這個點來……
打開門，門外不是宋真，卻是笑容洋溢的竹歲。
打過招呼，竹歲伸手遞來一個袋子，宋父拉開——看，是整整齊齊——串粽子。
不是外面賣的那種，——看就是自己家里包的，荷葉整潔，打開來就是一股荷葉香撲面。
「宋叔叔，我家包的粽子，早上剛去拿的，回來開車路過這里，就想著，昨天和您投緣，給您也帶點過來，放行李箱里，可以帶回江城吃，也算是土特產了。」
「這怎麼好意思……」
「沒事的，我就順——嘛，也不是禮盒，不值什麼錢，——望您不嫌棄。」
竹歲這話說的，宋父想把粽子遞回去的——又頓住了。
確實不貴，費的是心思。
專門給他送來，再推的話，倒顯得瞧不起別人的東西一樣。
竹歲分寸拿捏得準，禮盒宋父肯定不會要，專門送來也顯得很奇怪，家里備的節貨反而不貴又是個情分，倒叫人左右為難了。
而且宋父一個人獨居多年，也說不出家里有這種話來。
他平時當老師就夠忙了，哪還有時間自己精細——去包粽子啊！
這……
宋父到底接了，接過來，看了眼時間，提議道︰「竹科長你吃飯了嗎，你看——麻煩你專門跑這麼——趟……不然我請你吃個午飯吧？」
竹歲笑起來，自然不會拒絕︰「那敢情好！」
程母吃完午飯回賓館，心里正打算——，下午去上京哪個景點逛逛去，想過又覺得，等會兒該先去和老宋商量下，請程瑯和宋真的領導吃飯這事兒，該選個什麼檔次的餐廳，吃中餐——是西餐，——果去吃火鍋的話，會不會顯得不夠正式呢……——
沒想完，瞅——路邊——輛車，覺得好眼熟，像是程瑯她科長的。
搖搖頭又笑話自己想得多了，昨天能送他們來，全是趕了巧，怎麼可能今天又來，別人也要放假的好伐！
這頭還沒搖完，驀然余光里看到老宋遠遠從賓館門口出來，正和竹歲——起，有說有笑的，程母——愣。
這麼點怔忪的功夫，便看——竹歲和老宋上了車。
等程母反應過來自己該上去打個招呼，再追上去，車都開了起來，招呼沒打——，車尾氣燻了她一臉，惹得她咳嗽拍胸口。
程母又後知後覺納罕，竹科長找老宋，怎麼不找她？——
是，來找他們，她剛好錯過了？？
程母頓時後悔，自己這個飯吃的太早，肯定是竹歲去自己門前找不到人啊！
錯過——次交際機會，又吃了滿嘴車尾氣，程母轉身——賓館，滿臉不高興！
宋父的口味，宋真全告訴了竹歲。
竹歲考慮——，最後帶人去了——家私廚，那種宋父想交錢都找不到地方的館子，做的菜不顯名貴，只服務于會員，直接記賬的。
宋父吃了兩碗飯。
竹歲看——，覺得選的不錯，走前又往里面充了筆錢。
宋父本意是請客，結果錢又是由竹歲掏的錢，不好意思極了。
竹歲天南地北的和宋父聊天，直說沒關系，也是自己考慮不周到，忘了他們這邊是私廚，說以後還有時間，晚上就是宋父請客，不急的。
竹歲和人打交道很有自己的——套，最後把宋父哄的服服帖帖的不說，宋父還夸竹歲，說她年輕人不錯的，很優秀。
宋父也是個實心兒人，夸得竹歲這種厚臉皮都覺得受寵若驚，大喜過望了。
竹歲不好意思，「哪兒呢哪兒，沒那麼優秀，我哥哥姐姐比我優秀多了……」
「怎麼擔不起了，歲歲你這個年齡，是我見過的第二個中校，第一個還是在幾十年前了，和平年代，——等功不是那麼好拿的，之——的那個朋友是文職，工作後是從——校開始升的，你這是實打實的從少尉開始升的吧，軍餃的含金量就更高了……」
是的，——番交流後，宋父已經親切的稱呼起了竹歲的小名。
見竹歲不信自己的褒獎，——真和竹歲掰扯起來，證明自己沒亂說。
這話听著，竹歲只覺得更輕飄飄了。
心里想著爸爸眼光不錯啊，面上只裝的很靦腆的笑。
宋父︰「你別以為我開玩笑的，我正兒八經說的，你這年齡是我見過的第二個中校，你別以為我見得——，當年我……」
「怎麼會怎麼會，我沒那個意思的……」
模了模頭，竹歲笑的那是一個春風得意馬蹄疾，她在外面被夸得也不——，但是由宋父這種誠實人夸，感覺——是不——樣。
尤其宋父是宋真的爸爸，這感覺，這滋味，總覺得又更妙不可言了呢！
不好形容，總之就是非常上頭，非常受鼓舞！！
宋父看竹歲的燦爛笑容，狐疑︰「是嗎？」
竹歲笑的合不攏嘴︰「是啊，是，真的，我知道您真心夸我呢，我——能不相信您嗎，哈哈哈，爸爸。」
宋父點點頭。
走了兩步，又覺得沒對，宋父轉頭過來，「等等，你剛叫我什麼？」
竹歲回想了下，瞬間笑容一滯……
糟糕，太高興了，把心頭的稱呼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