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想到夜蛾校長說把鑰匙給我就直接把鑰匙給我。
我離開夜蛾校長所在的那個——室的時候, 牽上在門外追著自己的尾巴撲蟲子的將軍,還沒有決定立刻就去咒術高專的檔案室去看那些記錄,而是先回——一趟宿舍。
從夜蛾校長剛剛簡單述說的內容中, 我多少也听出了一些東西。
以及那一句話。
‘他在殺光——那個村落里的人之後, 回——一趟他自己家里,當我們前去調查的時候,杰的家里只遺留下他父母的血跡, ——他自己的殘穢。’
哪怕是我已經做好了相當的準備, 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也還是被驚——一下。
當時我還問了夜蛾校長, 「姑且問一句,他的家庭有什——內情嗎?」
夜蛾校長只是搖——搖頭。
「清酒?清酒?」等我推開宿舍的門,在門口站——有一會兒的時候, 才听到涼子叫我的聲音。
我抬起頭疑惑地看向她。
「你——那個校長在屋子里說了什——啊, 怎麼一路上都在分神?」剛剛沒有跟著我進去,而是在門外牽著將軍的涼子這——問道。
我沒有說什——,只是說,「沒什——,只是知道——一些事情。」
將軍屁顛屁顛地小跑進房間, 到布偶貓的窩前探了探頭, 因為沒有發現布偶貓的身影,又到陽台溜達了一圈, 溜達回來之後跑到我身邊, 大概是發現——我心情不大好, 仰著頭看——我一會兒,過來用腦袋蹭著我的小腿。
我坐下來彎腰抱著將軍的腦袋揉——一會兒,才長長地嘆出一口氣,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先給清空了, 盡可能先站在客觀的角度進行——性分析。
我想,不管是任何一個人,在知道認識的人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母的時候,第一反應大概都是離這個人遠一點,想到‘這個人不可交’吧。
哪怕我對父母中父親這個角色並沒有什——好感,但我更多的也是認清那個人與我去除血緣關系以外,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人。
所以在勸說母親與那個人分開之後,我就將他拋在了腦後,再沒有去關注過他的事情,不會因為他過的好而憤怒,也不會因為他過的差而高興。
但是從夜蛾校長的態度上來看,夏油的家庭並不是殘缺的,甚至在事情發——前,大概可以算得——是一個美滿的家庭?
你說,一個人在什——情況下,才會主動去毀掉自己美滿的家庭呢?
單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的話,我想不明白。
我按著將軍的腦袋揉——好一會兒,然後松開手讓它自己去玩,坐到書桌前,把夜蛾校長交給我的檔案室鑰匙放到桌子——,拿出抽屜里那封空白的信件。
鑰匙——信件擺在了一起。
還要去看嗎?
——去當然是要去的。
都已經決定要探究——,探究到一半停住,不——不下地卡在這里還怪難受的。等把整件事情都完全搞懂之後,我再根據我自己判斷出來的東西,來決定之後對他的態度吧。
在心里默默決定好之後,我把鑰匙收進——兜里。
不過在我動身去咒術高專檔案室之前,不久之前還才剛用那個遠程視頻的木板帶來一個好消息的五條悟在解決完他那邊的事情之後,也很快回到了咒術高專。
我也就先去見——五條悟帶回來的技術型人才橫陽斗。
橫陽斗被帶來咒術高專的時候還不是只一個人輕裝來的,除了人之外,還帶來了大包小包的各種東西。
只不過這些東西並不是什——活用品,而是他的工具、各種研究成品、半成品之類的東西。為此去的時候一個人抬腳就走——的五條悟,回來的時候還專門讓伊地知開——車把這些東西給運過來。
橫陽斗——伊地知搬東西的時候,五條悟就插著兜站在旁邊不知道在打量什——,壓根就沒有去搭把手的意思。
最後還是路過的一年級四個人看到了,幫忙——去搭了把手。
我走過去,看——一眼正在幫忙搬那小山似的一大堆東西的一年級四人以及伊地知,又看——看不知道為什——看起來壓力很大的橫陽斗,正打算說什。
「這是什——?」五條悟突然開口,伸出手從橫陽斗的那些行李里拎出來了一個東西。
橫陽斗一驚,看——去一副很想伸手把被五條悟拿走的那個東西搶回來,卻迫于五條悟的實力不敢動手的樣子,臉都憋紅了。
「」現場一片沉默。
「這就是一個手辦啊,五條老師居然不認識嗎?」虎杖模了模腦袋大膽開口,「不過這個角色我也不認識哎,是哪部番或者游戲里的嗎?」
是的,沒錯。
被五條悟挑著拎出來的就是一個服裝清涼的動漫美少女手辦。
在這——一大堆各種各樣的搞研究的東西中,這——一個手辦夾在那里確實挺突兀的,不過我定楮一看,發現橫陽斗外套里面的t恤上印著的是艦娘里的一個角色,帽子是血小板同款,就連鞋子——也有不知名動漫人物的頭像。
很顯然,橫陽斗是個御宅族。那麼夾帶一個美少女手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對吧。
「你們幾個看到的就只有這個手辦嗎?」五條悟動作一頓,痛心疾首地對著一年級四個人說道,邊說邊晃——晃手里拎著的美少女手辦,「我是說藏在這里面的咒靈啊!」
一年級四個人都是一愣。
橫陽斗則是臉色頓時就變。
被五條悟這——說過之後,一年級四個人這回集中了精神專注地盯著那個美少女手辦去看,看——一會兒之後還是伏黑率先搖——搖頭,「看不出來有咒靈的痕跡。」
「嗯,畢竟這個咒靈的身體里已經幾乎沒有什——咒力存在了,看不出來了也很正常。」五條悟說完之後和善地把手辦遞還給橫陽斗,還相當友善地拍——拍橫陽斗的肩膀,「別緊張別緊張,來,拿好。」
「說說看這是怎麼做到的?研究出來的新技術嗎?」
雖然五條悟——得是很——善爽朗的樣子,但是被拍肩膀的橫陽斗本人大概一點都不會這——覺得。
他不自覺地抖——抖之後,小聲說,「是是的,這是我目前正在研究的咒力的轉移——儲存,這個咒靈是我用來做實驗地最低級的咒靈,不會傷人的!」
咒力的轉移——儲存
我乍一听還沒有什——感覺,但是稍微想一想之後我覺得似乎跟我設想過的一個方案有異曲同工之處。
這——說來,似乎
「去找個地方坐下來仔細說說吧,我對這個研究很感興趣。」想到這一點之後,我當即開口。
橫陽斗有些茫然地看過來,「談這個嗎?我的這個研究其實還才剛剛開始,都沒有做出什——成果來。」
「是的,就是這個。」我安撫性的——一下,「我想先問一下,陽斗君你的這個研究設想,能夠轉移的咒力量有規定嗎?是所有有咒力的東西都能轉移儲存,還是僅限于咒術師?」
要知道,除了咒術師之外,非咒術師也是有一定量的咒力的。
我這話一出來,最快明白過來的就是五條悟。
他打——個響指,「陽斗君說用來做實驗的是最低級的咒靈,最低級的咒靈所含有的咒力其實已經接近非咒術師所擁有的咒力量了,如果對吸收咒力的對象沒有要求的話,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對吧,陽斗君?」
橫陽斗︰「這個我還沒有試過」
「沒事,先坐下來慢慢說吧。」我說。
于是,我們來到了咒術高專的待客室,也就是之前大家聚餐吃過壽喜鍋的那個地方。
因為我們這邊要談話,虎杖他們就主動請纓幫橫陽斗把東西都搬到安排給他的宿舍去,最後只剩下我、五條悟——橫陽斗三個人坐在接待室這邊,開始——交流。
不過橫陽斗看起來不像是會先開口的樣子,五條悟也沒有打算來說話,所以只能我先開口了。
「是這樣的。」我在心里整理——一下語言,認真地說——,「關于陽斗君你這個儲存與轉移咒力的研究設想,也許能夠能成我一個想法實現的最大可能性,不過接下來的話」
五條悟接上,「要保密哦!」
這句話還是他來說看起來有威懾力一點。
橫陽斗慫——吧唧,「那我可不可以不听」
「總之,泄露出去的話大概不是一個死刑可以解決的吧。」五條悟假裝沒有听到橫陽斗這句話,「說不定會被整個咒術界除了五條家之外所有的家族追殺哦~」
我等橫陽斗默默消化——一下,繼續說下去,「如果將咒力作為填充的子彈,然後制造出能夠承受咒力的武器,不知道可不可行。我記得之前順平他們說過京都校有一個女孩子就是用的這樣的武器。陽斗君,我們的目標是找到非咒術師也能應對詛咒攻擊的方法。」
「首先,是能讓人們知道詛咒的存在。」
我在這里停——一下。
在非咒術師中長大、讀完大學後才被找回來的橫陽斗愣了一下,慫——吧唧的表情漸漸消失,過——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這一點就需要你研究出來的這個了。」我摘下出自橫陽斗之手的,能看到詛咒的特制眼楮,「這種玻璃,越多越好,因為如果順利的話以後可能所有攝像頭監控之類的鏡頭都會是用這種玻璃制作的。」
——明明是將來式的預測,卻能夠說得像已經成真一樣輕描淡寫且篤定。
雖然平時大多是一副冷淡——智的樣子,不過這——看來也是個相當傲氣的人啊,不錯不錯。
五條悟撐著臉想,被黑色眼罩遮住——一半的臉上勾起——一個笑容。
就當是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