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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伏黑和野薔薇也收到了有人追蹤著虎杖而去的消息。

他們從廢棄工廠離開後,根據從警署那邊傳來的消息,一路往東面追蹤過去, 伏黑還召喚出了玉犬協助尋找虎杖。

在廢棄工廠往東走了一段路程之後, 周圍的建築和人煙都開始稀少的時候,伏黑和野薔薇在這段路程上發現了不少戰斗的痕跡,留下的殘穢也說明了這段路程做完大概發生了相當激烈的戰斗。

「那個人追上虎杖了。」伏黑和野薔薇對視一眼, 做出這樣的判斷, 神色都變得有——凝重。

這里戰斗的痕跡如此激烈, 也不知道追蹤著虎杖過來,與他交手的是什麼人,但是已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 戰斗應該是發生在昨天晚上, 現在早就結束了,不知道這場打斗的結果如何。

他們只能順著這——殘留下來的戰斗痕跡繼續向前找去。

就這樣一路又走了一會兒,到達一座石頭建造的大橋上時,明明前面還有戰斗的痕跡延伸出去很遠,在前面聳著鼻子貼著地面嗅來嗅去的玉犬卻突然停了下來, 跑到橋墩邊上嗅了嗅, 汪汪叫起來。

「在這里?」伏黑信任玉犬的嗅覺,和野薔薇在這里停下來, 四處尋找能藏人的地方

最後, 在橋下的一個橋洞里, 伏黑和野薔薇終于找到了虎杖的蹤影。

但是在這里的並不是只有虎杖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臉上有一道橫亙鼻梁的黑色條形圖案,發型也跟電話中描述的一樣,是跟伏黑的發型有——相似的兩個海膽小揪揪。

只不過在伏黑和野薔薇在橋洞里發現這個人和虎杖的時候, 虎杖靠在石壁上似乎陷入了昏迷,而這個人則是精神像是有點問題似的,失神地抱著腦袋揪頭發,邊揪還邊混亂的自言自語︰

「是弟弟,不是弟弟,是弟弟,不是弟弟」

已經舉起了錘子進入戒備狀態的野薔薇,「這是什麼情況?」

哪怕是他們找到這個橋洞進來的時候,這個人也沒有絲毫反應,就這樣保持著失魂落魄的樣子把那句話翻來覆去地說。

「不知道。」伏黑也沒有放下警惕,先是走近了虎杖打算看看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只有在伏黑試圖靠近虎杖的時候,那個一直在復讀那句話的人才終于有了——反應,唰的一下就出現在了虎杖前面,用無神的眼楮盯著他們。

「」

三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喂,伏黑。」野薔薇沒這耐心跟這人在這僵持,抬了抬手上的錘子,「管他是什麼人,先把他打爆再說吧。」

不然這——僵持到什麼時候去。

伏黑沒有立即回應,皺眉仔細打量這個攔在他們之間的人,確認這確實就是留下殘穢,與虎杖一路打斗過來的人。

雖然不知道現在是如何變成這個情況的。

「月兌兔。」伏黑以召喚式神的手勢作為回應。

四人之間早就已經磨合出默契的野薔薇伸進腰包的手倏地抬起來,甩出三枚長釘,然後是「錚」的一聲,三枚長釘一起被錘子擊打出去。

那個神情混亂的男人面對攻擊的時候反應極快,雙手一抬,赤紅色的流體就著釘子的走勢將釘子推開,釘子釘到了石壁上。

「是加茂家的赤血操術。」曾在與東京都的姐妹校交流會上與加茂交過手的伏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咒術。

幾只雪白的月兌兔從血流的空隙間穿過去,成功掛在了那個人身上,野薔薇趁著這個機會,壓低身體沖上去,一個滑鏟穿過血流屏障。

就在這正面相接之際,靠在橋洞石壁上的虎杖悠仁他,終于醒了。

「伏黑?釘崎?」剛醒來的虎杖略微還有點懵,感覺記憶像是斷片了一樣,怎麼也沒想到一醒來就看到兩個小伙伴,明明在失去意識之前,他還在與那個血涂和壞相的哥哥脹相戰斗

對了!

血涂和壞相的哥哥!

虎杖的記憶一下子回籠,又看到正在與伏黑和野薔薇交手的脹相,整個人一下子彈了起來,第一時間擺出了戒備的備戰姿態。

脹相操控著血消滅掛在身上的兔子,擋住野薔薇的攻擊,結果一看到虎杖就又陷入了混亂之中。

「是弟弟,不是弟弟,是弟弟,不是弟弟」脹相痛苦地揪著頭發,像是著了魔一樣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目光直直地盯著虎杖,「是弟弟。」

這下就連虎杖都發覺出不對勁了。

再說這邊吧。

我離開警署之後根據伏黑他們發來的地址到達那座橋的時候,場面似乎已經穩定下來了。

在場的除了虎杖、伏黑、野薔薇三人之外,還有一個我在監控之中見過的那個雙倍海膽頭。

不過現場的情況有點奇怪。

具體的呢,就體現在虎杖和那個雙倍海膽頭之間據說這個名字叫做脹相的人一直念著歐豆豆歐豆豆的,在昨晚與虎杖經歷過一場生死之戰之後,今天忽然就把虎杖當成了他的弟弟。

我腦門上冒出幾個問號。

這是什麼情況?

我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還有——渾渾噩噩的樣子,但是只認準了一點。

那就是‘虎杖是他的弟弟’這一點。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我開口向虎杖詢問道。

虎杖有——沉默,沒有往常開朗的樣子,听聞我的詢問之後也只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在與他的戰斗中不敵昏迷,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殺了我。」

「那廢棄工廠里呢?發生了什麼?」這時候,伏黑忽然開口,「是你嗎,虎杖。」

他的表情——比認真,那是一定——問出一個答案的態度。

「是我。」虎杖低了一下頭,像是下意識地想躲過伏黑的注視,但是他最後還是沒有閃躲,迎上了伙伴的目光,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但是在我看來,他已經像是快——哭出來了一樣,「對不起,我還是沒能」

「但是這」野薔薇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十六個人的生命,連環殺人犯就不算了,減去一個也還有十五個。

哪怕這不是虎杖的本願,而是寄宿在他身體里那個詛咒所做的,但這種事情對于一個十幾歲的、善良的孩子來說也絕對是一個過不去的坎。

我嘆了口氣

該說還好我看完監控之後想起來去看一下尸體麼。

「稍——一下哦。」我拍了拍手,把他們的注意力給拉過來,「我正要說這個呢。」

三個人齊齊回頭。

「我在過來之前去過一趟愛知縣的警署,那十六具尸體都還在警署那邊。」我緩緩地講述起來,「警方那邊,因為這件事情有咒術界的介入,現在還只是保存這尸體沒有解剖,只根據尸體表面的情況大致判斷了一下死亡時間。」

「那個連環殺人犯,在被詛咒附身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死亡時間是下午五點的時候,這個先不說,主要是另外那十五個人質的死亡吧。」

「他們的死亡時間在尸檢顯示中確實是死在九點三十到十點二十這個區間,與虎杖你和順平在廢棄工廠待——時間對——上,但是」我略微停頓了一下,迎著他們緊張的視線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我當面離開警署之後,讓醫生返回去悄悄地嗯稍微解剖了一下。醫生回來之後告訴我,那些受害者的腦死亡時間遠早于那個時間點,大概是在昨天下午兩點到三點之間。」

三個人中,反而是伏黑最快反應過來,雖然表情上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眼神明顯微微亮了一下,還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你們覺——這是巧合嗎?」我輕聲說,「先是原先被判定為一級的詛咒變成特級詛咒。然後偏偏在這時候,虎杖體內的那個詛咒出來了,又在現場放一下早幾個小時就已經腦死亡的受害者,讓虎杖以及大家都以為這——人是兩面宿儺附身之後殺死的,唯一能為虎杖作證明的順平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在這五條悟剛好出差的時候。」

我說著都想感嘆這陰謀感幾乎都沒帶掩飾的,簡單粗暴得很。但是又一環扣一環,如果這一次只有伏黑和野薔薇來,他們兩個人可能根本就顧不上去警署檢查尸體,而是先急著追蹤虎杖了。

而——到他們跑去找虎杖的時候,不管是誰策劃的這一切,都有足夠的時間從警署把尸體轉移走,或者是直接銷毀能證明虎杖清白的證據。

而且還能讓虎杖自己也以為那些人是附身的宿儺殺的,可能還用了別的什麼手段來誤導或者是制造了幻象?

反正咒術師的手段挺多樣性的,出現什麼樣的能力效果都不奇怪。我之前不也見過有類似的欺騙視覺能力的人,還不止一個,比如說龍宮島遇到的跟夏油一起的那個女性,以及境港出現的暗殺者。

「什麼?順平還沒有醒來?!」虎杖的重點全在這上面,他緊張地問,「他沒事吧?」

「他已經在治療了,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野薔薇沒好——地說,「跑跑跑,就知道跑,出了事你不會先給我們發個消息嗎?還不接電話,可把你厲害的!」

伏黑雖然沒說什麼,但表情也明顯是這個意思,帶著——不贊同的譴責之意。

「對不起我錯了,給大家添麻煩了,下次我一定會先給你們發消息的,總之伏黑釘崎和清酒老師你們特意趕過來找我我真的超感動的」虎杖很果斷地碎碎念認錯。

雖然他的表情還沒有完全放松下來,但是至少之前那種不該出現在這孩子臉上的,‘我死了算了’的神色,是沒有再從他的臉上浮現出來了。

我——比慶幸這一趟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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