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長美砂所說的那個——人住在八障町3町目16番地, 距離我家比較遠,不過距離第四只貓被發現的,那個佐藤家挺近的。
因——我注意到路過的住宅中有一家門口就掛著【佐藤宅】的表札(名牌)——
是另外三只貓的拋尸地點就離這里比較遠了, 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值得推敲的點。
「就是這里了, 那個人住在三樓。」岩長美砂細聲細氣地指了指樓上靠最右邊的一個房門,「他現在可能就在家里,我們要怎麼」
「直接沖上去敲門, 等里面的人過來開門的時候直接把他拿——!」寧寧握拳, 提出了一個無比簡單粗暴的提議。
這孩子平時就這麼莽的嗎?
「——是, 即使——的是虐貓的犯人,他也不算犯法哦,寧寧。」赤根葵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反倒是我們如果就這——闖進去, 算是非法入侵他人住宅。」
寧寧︰「呃」
「赤根——學說的沒錯。」我贊許地點點頭,抬頭看了一眼那扇平平無奇的緊閉的門。
不過人類不僅允許進入他人住宅算是非法入侵,詛咒可就沒這個說法了。
我打算等會兒讓礁或者涼子知花潛入進去看一——,——方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那看不到詛咒, 可以順利找到線索解決事情。
如果看得到的話, 那這件事情就不僅僅是一件虐貓事件了。
嗯,邏輯——通順。
「不過岩長——學的貓丟了還沒有找到, 多拖一會兒都有可能遇到危險, 我們不適合在確定嫌疑人的程序上耽擱太久, 寧寧所說的直接沖上去敲門其實也不失一個辦法。」我趁著赤根葵和岩長美砂兩個小姑娘沒注意的時候——了礁一個手勢示意,讓他從另一面的窗戶潛入這個嫌疑人家里去,然後——三個小姑娘開口,「從這個人開門後的態度也其實可以看出——多問題, 只有先接觸了才能找到問題,只不過這個行——有打草驚蛇的風險。」
我把利弊都——她們說清楚。
幾個小姑娘考慮了一會兒,都——意了我的提議。
我作——在場唯一一個大人,當然也不至于讓她們幾個走在前面,就把將軍讓寧寧牽著,上了樓之後讓她們幾個先停在樓梯口的位置,然後我自己向那扇緊閉的房門走過去。
這扇門的隔音效果似乎不怎麼——,隨著我逐漸走近,我听到那扇房門里面傳出奇怪的聲音。
有點像咀嚼聲,——是這——咀嚼聲顯然不可能是人類能發出來的,——且還是咬——堅硬骨頭的聲音。
我的腳步稍微停了一——,側耳細听里面傳出來的這個奇怪的聲音——
當我細听的時候,這個咀嚼聲又消失了,取——代之的是細微的說話聲和走路聲,甚至于還隔著門傳出一聲模糊的慘叫。
是人發出來的慘叫聲。
嗯
有點可疑不,是十分可疑。
「篤篤」
我抬手敲了敲門。
門里面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听到一個男聲在里面問,「誰啊?」
「快遞。」我隨便找了個理由,也不管里面的人信不信。
門把手被從里面慢慢擰開,我看著門一點點打開,開門的人還在嘀咕著‘我最近沒買東西啊’,我直接上前一步抵住門放防止這個人突然關門,然後露出沒什麼——心實意的客氣微笑,「打擾了。」
「你是誰?」開門的這個穿著衛衣的瘦弱男性懵逼——又驚訝地問。
這時候站在樓梯口等著的三個女孩子看門開了,——經紛紛跑過來了。
「是他吧?」
岩長美砂用力點頭。
「等等等等,你們這是要干什麼?」那個瘦弱男性連忙出聲,目光隨著岩長美砂的點頭也落到她身上,略有些不確定地說,「我記得你是前面岩長家的女兒?」
我看到這個瘦弱男性身後的窗戶悄無聲息地打開,礁——經趁著這個時間進入了他的家中
不過在開門看到人的時候,我其實——經感覺到這個人應該不是虐貓拋尸的人。
首先沒有血腥味,一眼可以看光的房間里也沒有——當然這些是可以偽裝的,也有可能是味道除地干淨,虐貓也不在家里,——在其他什麼地——室倉庫暗房之類的地方。
不過一個人的氣質和——人的感覺是做不了假的,這個人雖然挺符合我側寫中的條件,——是太草食系了。
除非這個人——別會偽裝。
「叔叔,美砂家的咪咪走丟了,我們是——問問你有沒有見過她家的貓。」寧寧上前一步擋在岩長美砂前面,仰起頭鎮定地問道,垂在身側的右手往後藏了藏似乎不著痕跡地——花子比了個手勢。
「叔、叔叔?」這個瘦弱男性似乎被這個稱呼打擊到了,——也還是好好地回——了一——,「是那只——可愛的小女乃貓吧?我沒見過。我——少出門的,你們要找走丟的貓的話應該去問問那些經常在外走動的夫人們。」
瘦弱男性的這句話話音剛落——,我的余光中忽然閃過一道黑影,從房間里的桌子——面猛地躥出來,要往大開的窗戶外面躥。
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被寧寧牽著的將軍——經飛快地躥了出去,從瘦弱男性旁邊露出來的空隙里一——子鑽進了他的房間。
因——它之前都——老實,寧寧繩子牽得也不緊,一——子就被將軍掙月兌了。
只見將軍一個猛虎撲食撲到窗口,一——子把那個試圖往窗外躥去的黑影——按住了。
那是一只斷了尾巴的獨眼老貓,大概——是因——沒了尾巴平衡性不好,才會在跳出窗口之前被將軍按住。
我的目光一——子落在了那只獨眼老貓斷掉的尾巴根部。
「——的是你!」這一幕其他人當然也都看到了,丟了貓的岩長美砂紅了眼眶鼓起勇氣質問道,「你把我家咪咪弄哪兒去了!」
「什麼?——的不是我!」到了這時候,這個瘦弱男性終于明白我們今——來敲門的原因是什麼了,他連忙辯解,「這只老貓應該是從虐貓人那里跑出來,十多——前它渾身是傷地從我家窗戶外跑過倒在不遠處的垃圾房前面,我就去把它撿回來處理了一——傷,我」
確實不是他。
我听著這個瘦弱男性語無倫次的辯解,在他說完之後將目光從窗口那里收回來,禮貌地開口問道,「請問,我可以進去看一——嗎?」——
方略有些遲疑,最後還是在三個小姑娘會懷疑的目光——點了點頭,「可以。」
得到允許後我走進這個人的房間,走到窗口前。
按住獨眼斷尾老貓的將軍松了松爪子,炸毛的老貓發出尖利的叫聲,尤其是在有人靠近的時候,應激一般地一——子躥回到桌子底——的紙箱子里。
我從窗口往——看去,看到——面是一段有轉角的路段,路段旁邊的圍牆後面就是我們來的路上經過的【佐藤宅】的背面。
三層樓,這個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面路段發生的任何事情,就連路過的人的面貌也能看清楚——
這個路段,我在照片中也確認過,——是第四只貓被發現的地方。
「那——虐貓人在那里丟——貓的時候,你在這個窗口都看到了吧?」
我站在這個窗口看了好一會兒,轉過身直視著那個瘦弱男性,篤定地開口——
方愣了一——,神情猶豫不知道在顧慮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承認,「是,我看到了。」
這個瘦弱男性叫做宮崎青空。
完全符合我之前——出的側寫形象,31歲,瘦弱男性,獨居,——少與人接觸,少有的差異就是他——沒有失業,——是一個跟我的職業性質差不多的自由工作者。
一個漫畫家。
「不過跟失業也差不多了,連載的漫畫不久前剛被腰斬。」宮崎青空自己補充道。
然後在經過交流之後,我也弄清了在我敲門之前听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咀嚼聲、慘叫聲、說話聲和走動聲是哪里來的了。
在開門之前宮崎青空——在家里用電影投屏看和音響看電影,看的還是一部美——的吸血鬼狼人有關的電影,那個咀嚼聲就是狼人進食的聲音,最大音量。
——這些都是題外話。
「叔叔,你看到那個虐貓人了的話,認得他嗎?」寧寧舉手問,——到宮崎青空——少與人交流,認識的人應該也不多,她換了一個詢問句,「或者有沒有把那個人的——子拍——來或者是畫——來?我們就可以用畫像找到那個人了!」
「我沒有看到臉,那個人丟——那只貓的時候穿著衛衣和外套,衛衣帽子是拉上去的,把頭——罩住了。」宮崎青空搖搖頭,「我只看到他穿著的是灰色的衛衣,大概一米七不到的——子,也有可能是因——那個人佝著背所以顯得比較矮。」
所以說,線索又斷掉了嗎?
我在思索間模了模將軍的腦袋,將軍——趴在地上守著躲到桌子底——紙箱子里的獨眼老貓。
獨眼老貓完全不探頭。
「或許,這只貓會知道那個人住在哪里。」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