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珂翻了個白眼沒理會她,抬腳走了。
寧壁模不著頭腦,奇怪的盯著那人背影。
正想問問身邊兩人怎麼回事,回頭就見一個歡歡喜喜的忙著裝靈石,還跟魔族打成一片在說笑,另一個苦哈哈的交錢,滿臉的難受。
寧壁無奈只好忍下心中疑惑。
破軍輸了這場比武覺得甚是丟人,怎麼也不肯出門了,天啟每日安慰安慰破軍就又興高采烈的去看比武下注,每日的生活好不快樂。
寧壁偶爾無聊也會和熾嫣一道去看看。
只是今日她去比武的擂台下,卻沒有看到熾嫣的身影。
轉頭正要找,一眼就看見站在陰影里的一個高大身影。
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寧壁怎麼覺得這個人在看著自己,而且眼神充滿了敵意。
她心中緊張的偏頭,假裝沒看見,可越是不在意就越是害怕,時不時的想去看看那人還在不在。
直到終于看不見那人了才松了口氣,趕緊準備離開回去找熾嫣。
只是不巧,她剛離開比武場就被人給攔住了。
那人猛地出現,氣勢洶洶的凝視著她,嚇得寧壁一坐在了地上,恐懼的皺起眉頭,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狄珂不屑︰「什麼東西,竟如此膽小如鼠。」
寧壁怕丟了司卿旬的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強硬道︰「我叫寧壁,不是什麼東西,是神仙!」
「神仙?手下敗將罷了。」
狄珂好像很不喜歡神仙這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吐字有些重,好像在發泄自己對仙界的厭惡似的。
寧壁︰「我不管你怎麼想,如今仙魔兩界和平你不能對我下手,何況我還是你們魔尊請來的客人,你要是對我動手的話…」
狄珂仿佛覺得很好笑︰「誰說我要對你動手?」
寧壁剛才的恐懼瞬間小了一半。
早說不對她動手嘛!
又听狄珂道︰「我只不過是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
魔族的東西能是什麼好東西嗎?
她好奇的想著。
狄珂面容還是有些不悅,整個五官似乎都在說著自己很不喜歡眼前這個女人。
甚至惡狠狠的突出一句︰「真不知道你這人有什麼好,師父竟然會為了你去死,簡直可笑。」
寧壁頓了頓。
狄珂口中的師父應該是說莫羨雲吧?
她扯了扯嘴角︰「其實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為什麼。」
莫羨雲總說是自己救了他,可是事實分明是他救了寧壁。
是寧壁欠他的太多了。
只是這個心已經許了旁人,再難許卿。
狄珂覺得可笑道︰「不知道?算了,反正你們神仙都沒什麼心腸。」
說著,原本一直背在身後的手忽然拿了出來,一把塞進寧壁的手里,還道︰「收好,你若是敢丟了,我絕不放過你。」
再加一句威脅︰「這里可是魔界,你想跑也跑不了。」
寧壁背後一涼。
司卿旬還說什麼魔族安全,她看魔族才是最不安全的!
低頭一看,手中竟是多了一個木雕。
這個木雕做的不是很精致,看得出來主人的手藝並不怎麼樣,刀口還有些不平整,但是從木雕的樣子看得出來是個人。
這木雕刻的衣裳發飾和她平日里穿的打扮的一模一樣。
不難猜測這個木雕刻的是自己。
木雕其他地方都不怎麼精致,但是那一雙眼楮和微微帶笑的嘴唇卻是十分的靈動,不知道做它的主人花了多少功夫。
寧壁張了張口,心情復雜。
指月復摩擦著木雕,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莫羨雲拿著小刀認真雕刻他的模樣。
眼眶忽然濕潤。
狄珂只覺得虛偽︰「我師父為了這塊破木雕不知道廢了多少塊木頭,幾天幾夜手都要廢了,可誰知道還沒親手送給你人就先替你死了。」
「你還真是活閻王,催命符。」
寧壁心里難受,面對狄珂的冷嘲熱諷也不知道怎麼反駁,如果不是自己興許莫羨雲真的不會死。
自責的低下頭握緊了手中木雕,眼淚落下來砸在木雕上,那一滴淚讓木頭的顏色瞬間加深了。
狄珂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心里開心不少。
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徒留寧壁一個人慢慢的哭。
只是他剛剛走出不過幾步就听見寧壁的一聲慘叫。
雖然他剛剛說的話是很不好,但也沒必要叫的這麼難听吧?
仙界的女人就是愛大驚小怪。
「救命!」
嗯?
狄珂覺得有些不對勁,回身,寧壁竟然被女圭女圭抓住了腳,長著血盆大口正用力的啃咬著她的腿。
寧壁疼得流眼淚,蹬著腿想把它甩掉都不行,她疼得快要暈過去時狄珂猛然上前來,一扇子飛過來,劃傷了女圭女圭嬌女敕的。
它嚎叫一聲,放開了寧壁的腿,狄珂趁此機會抓起寧壁,丟在身後。
氣惱的看著女圭女圭︰「丑東西,想死不成?」
女圭女圭趴在地上齜牙咧嘴凶狠的對他發出吼叫,似乎是在發怒質問狄珂為什麼要打他的。
狄珂︰「魔尊不要把你帶走了嗎?你怎麼回來了?」
女圭女圭白了他一眼,根本懶得打理他,舌忝了舌忝嘴角寧壁的獻血,後腳一抬跳上了一旁的參天大樹,之後不見了身影。
狄珂也不想浪費時間追它。
寧壁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已經被血侵染了褲管,傷口疼得麻木,仿佛掉了一塊肉。
血腥味很快傳到了狄珂的鼻子里,不知為何血液竟然開始加速運轉,嘴里竟然分泌唾液起來,他張了張嘴,有些渴求的側頭去看寧壁。
後者頓時想起來,自己的血在妖魔那兒有致命的吸引力。
立馬瘸著腿往後跑。
「你、你別過來…你走開!你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