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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卿旬抬眼看她,而後冷著臉將還在睡夢中的孩子從裹得緊緊的襁褓里緩緩抱了出來,方準備撩開衣袖,那邊的女子忽然大喊大叫起來:「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然而司卿旬又怎麼肯听話呢?

衣袖被撩開,那節原本應該像是蓮藕節一般的手臂上,竟然多出了一個還沒結痂的壓印來。

不用司卿旬多說寧璧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因為那牙印上清清楚楚的能看到一堆濃郁的黑氣,不是被怪物要的還能是什麼?

只是寧璧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小的孩子居然也

「孩子!不要」女子崩潰大哭,絕望的看著司卿旬︰「我求你不要傷害他,他不會變成怪物的,他一定不會的!」

司卿旬將孩子衣袖放了下來,緩緩道︰「那只是還未發作,若是等他醒來,你覺得你能控制的了一個發了狂的怨靈?」

「我的孩子不是怨靈!那是我的兒子!」女子依舊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孩子,又祈求的看向司卿旬,咬唇︰「他真的只是個孩子,不會傷害任何人的,我一定會看管好他,我求你不要傷害他。」

頓了頓,忽然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給自己下的咒,便知道眼前二人定然不是什麼普通人。

萬一是個什麼迂腐的修道之人,那她的孩子豈不是就遭殃了。

想著便激動的望向寧璧,她看得出來,同為女人,這個女生眼里的心軟是騙不了人的。

既然那個男人她勸不了,那就只能從這個女人身上下手了。

她道︰「這位姑娘行行好,我的哲兒才兩歲啊,他怎麼會害人呢?萬一萬一他沒有染上病呢?姑娘,姑娘你救救他,我求求你!」

若非她現在被司卿旬給定住的,大概她還想給寧璧直接跪下。

寧璧听著她說的話,心中不忍。

她看的清清楚楚,那孩子的傷口已經開始腐爛,怨靈已經悄然從傷口鑽了進去,過不了許久,這個孩子就會變成喪尸一般的怪物了。

可是一個母親又怎麼會放棄自己的孩子呢?

就算孩子會變成怪物,她大概也是不忍他受到傷害的。

寧璧微微嘆了口氣,看向司卿旬問道︰「師尊,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孩子?」

司卿旬低頭看著孩子的睡顏,面色無波瀾。

無情道︰「或殺之,或藏之。」

「不要!!!」孩子母親嚇得快要暈過去了,撐著一口氣喊道︰「還給我,把孩子還給我,你們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的孩兒?」

司卿旬心中也是不忍,不過他更加在意的是,如果今日他不處置這個孩子,那麼將來,這個孩子成為了怪物,又會危害多少人,那些人當中就沒有孩子?沒有旁人的心頭肉嗎?

他總不能為了一人,犧牲那麼多無辜之人吧?

可無論如何,他也下不了手。

寧璧看見他微微蹙起的眉頭,搖了搖頭,走上前抬起雙手道︰「給我吧。」

司卿旬︰「阿寧」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我也不想這麼可愛的孩子成為怪物,雖然你之前嚴厲批評了我,但是我還是想這麼做,我想你心里其實也這麼想過吧?」

既然寧璧有能力救這個孩子,那她就不能坐視不管。

司卿旬語塞,這下就連阿寧二字都喊不出來了,他想說自己從未想過要她以血救人,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太過虛偽了。

明明早就這麼想過,只是一時不忍一直沒說,竟然還要寧璧親自來提。

他咬了咬牙︰「你不必背負那麼多。」

寧璧故作輕松將孩子從他手中接了過來,笑道︰「哪里有什麼背負不背負的?還不是看你舍不得!」

那邊的女子看不明白他們要做什麼,只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從那個男人的懷里去了那個女人的手上,她擔心那個女人有其他想法,趕忙喊道︰「還給我!你要帶我孩子去哪兒?你們這些魔鬼,怎麼連孩子都不放過!」

寧璧听得無奈,回頭不耐煩的看著女人。

無語道︰「別好賴不分行不行啊?我這是要救你孩子。」

女人著急︰「救?全天下的大夫都救不了,你一個小丫頭能用什麼救,你趕緊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帶他走,我帶他離開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好不好?」

寧璧覺得這急在頭上的母親說不通的。

干脆嘆了口氣轉過身看向司卿旬,拉著他蹲坐在地上,讓孩子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而後仰頭伸出一只手來對司卿旬煞有其事的道︰「我怕疼了,你給我割,要快點,越墨跡越疼。」

司卿旬猶豫︰「阿寧」

「別叫了,趕緊的!」

司卿旬沉默沒一會兒,最終還是幻化出了一把匕首來,只是拿刀的手都在顫抖,看著寧璧才敢拿起她的手來,連刀尖都不敢看一眼便割了下去。

看著寧璧皺眉比自己還疼一般。

趕緊收回了手,低頭查看她的傷勢,可下一秒寧璧就已經把血手給貼上那孩子的傷口了。

邊道︰「不能浪費了!」

貼上的一瞬間那孩子皺了皺眉頭,然後嚶嚶呀呀的開始不舒服的叫喚起來,這些聲音听在那個女子耳朵里無疑是一種酷刑。

她大喊著不要。

只是寧璧背對著自己,司卿旬剛剛又拿出了一把刀來,地上居然還有鮮血滴答下來。

這些惡魔真的要殺了她的孩子!

「不要!!!不要殺他,我求你們了,他沒有錯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兒啊啊啊啊啊啊!」

寧璧听得煩躁,可身體里血水流失的虛月兌感讓她轉過身說不了話,還差點栽倒在地。

司卿旬趕忙上前將她抱住,緊張道︰「阿寧!」

寧璧咬牙︰「她令堂的,這要是去獻血能救多少人啊?」這怨靈還真夠貪得無厭啊,要吸收那麼多血才能消散。

司卿旬心疼的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片一片的割下來,可是看著寧璧一直流血自己卻什麼也作不了,這種無力感不僅很讓人挫敗,甚至覺得有一絲的恐慌。

一向被人求著辦事的司卿旬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是廢物,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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