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寧壁看著莫羨雲的眼神,要麼充滿了情緒興奮,要麼可憐無辜,而今日卻是堅韌倔強,只是泛起的淚光看上去有些可憐。
寧壁咬唇︰「…我又能做什麼?」
「小師妹你別啊!」胡溪九一驚。
寧壁抬手阻止他說話,將鵲喜送到胡溪九身上,面對莫羨雲無奈問道︰「你希望我救烏昡,那誰來救我師尊?我一個廢人又能做什麼去拯救你的主人?」
莫羨雲解釋︰「主人說你身份特殊,只要你想就沒有什麼你做不到的。」
她鼻子一酸,閉眼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阿雲,姐姐知道你在乎烏昡,可是阿雲啊,姐姐更在乎我的師尊,對不起…」
莫羨雲苦笑,搖搖頭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她還願意喊他阿雲,承認一句姐姐對莫羨雲來說已經很好了,可是不夠,他對寧壁感情不一般,可是對主人他更加忠誠。
如果沒有主人,他早就被妖族同類當做食物吃了。
他咬了咬牙,不在勸寧壁什麼,而是轉著鐵扇轉頭往著被打慘的烏昡,不要命的往前沖了過去,寧壁張大嘴看去,卻見烏昡被司卿旬的煞氣彈了回來。
他還想再起來卻被烏昡斥責一聲︰「吾用不著你幫,不是讓你去教訓那些老神仙嗎?滾開!」
明明烏昡已經快撐不住了,卻還中氣十足的把人罵走。
下一秒就被司卿旬一劍劃破了腰月復,立馬有血涌出,這是他連魔氣都修復不回來的傷口。
而重劍因為沾染了血開始更加的興奮起來了。
寧壁一直盯著司卿旬的身影,忽然余光瞥見一個紅影飛了過去,下一秒就听見烏昡怒斥一聲︰「莫羨雲給我攔住她!」
莫羨雲速度極快,熾嫣一邊捶打著他的胸膛一邊大喊著烏昡的名字。
雖然無力的坐在地上。
所有人都知道司卿旬現在發狂了,唯一能牽制住他的是烏昡,仙界那群人不明白是什麼狀況,只知道烏昡可能要輸了自然不會瞎摻和,魔族的人沒有烏昡命令也不敢擅自行動。
于是熾嫣只能看著烏昡受傷流血被司卿旬打。
上半場她看司卿旬被打,哭了 下半場看烏昡被打 還是哭,她好像除了哭就沒有什麼可做的。
猛地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直接轉身回頭爬著往寧壁的腳下來。
寧壁立馬也蹲接住她的手,蹙眉︰「師姐你這是做什麼?」
熾嫣眼楮里全是紅血絲,崩潰無助的望著寧壁哭的不成人樣,她道︰「你叫我一句師姐,你能不能幫幫師姐,你幫幫我好不好?」
「師姐…」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烏昡很不好,可是他不能死,他不能死的,你救救他,你去救救他好不好?師姐求你,師姐給你磕頭好不好?」
說著真的推開寧壁的手趴在地上要給寧壁磕頭,嚇得寧壁也趕緊跪了下來把手墊在地上,讓她的額頭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誰知道熾嫣如此真誠,這一砸把她的手可給砸疼了。
「師姐你對自己也太狠了吧…」
熾嫣哭著起身要去揉她的手,可還是忍不住哭道︰「你就當可憐我,讓我不至于看上去那麼可笑好不好?你別讓他被師尊打死,我會帶他走,走的遠遠的,不會再回來了…」
寧壁為難嘆息。
她的確可憐。
仙界欺瞞使喚了她九百年,如今記憶全在,面對的卻是忠孝難兩全的境地。
熾嫣無論站誰那一方都是左右為難,她希望這一戰從未發生過,她希望烏昡不再計較,與她回去,回黑貝山過千年前的日子。
「小師妹…你難道希望師尊一直這麼發狂嗎?」
這句話點醒了寧壁。
她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司卿旬被這把重劍控制著殺人,如今是他對付烏昡,可若是烏昡死了他能收手嗎?
答案估計是否定的。
到那個時候還有誰能讓司卿旬清醒過來?
她還在猶豫,莫羨雲捂著剛剛被煞氣沖撞的地方突出一口鮮血出來,抬眼看著寧壁,猩紅的血染紅了唇畔有些刺眼。
他道︰「南華帝君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屬于他,長此以往他的肉身會被那股力量榨干的。」
寧壁漸漸皺起眉,捏緊了雙拳看向司卿旬,他正往我的將重劍高高掄起往烏昡身上砍,好在烏昡還不是那麼沒用,一次次的都能躲開要害。
她咬牙掙扎,糾結的身體都開始發抖了。
「小師妹你不會真的要幫烏昡吧?要是今日讓烏昡活下去,只怕下一次我們就沒那麼好運還都活著了。」胡溪九清醒的說著。
熾嫣看著寧壁搖頭︰「不會的,我不會如這件事情再發生的!小師妹你相信我的對不對?」
寧壁看著她的眼楮良久。
其實他們都一樣,為了心上人而站在各自的角度。
寧壁看著她眼中的希望有些動容。
也許救烏昡,也是救司卿旬。
「我…該怎麼做?」
熾嫣喜悅一瞬,而後轉頭問莫羨雲︰「怎麼做?」
莫羨雲心下一松,說話也柔了,道︰「主人說,你是天地萬物起源,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有什麼特殊的力量吧?」
特殊力量?
寧壁低頭疑惑的看小白。
後者聳肩【自己想,不過我可不支持你這麼做。】
寧壁心中與它對話︰「我怕師尊的身體扛不住這麼大的煞氣,你就幫幫我吧。」
【你也知道司卿旬現在發了瘋,你去只怕還沒踫到人家就被一重劍拍死了!】
它還指著寧壁補天呢!
「我相信師尊不會對我出手的。」
小白嫌惡【偶像劇看多了還是怎麼的?你不會覺得司卿旬現在還有神志分辨誰是誰吧?愛情是很偉大,但在力量面前,一文不值。】
寧壁︰「……」
不用說的那麼直白吧?
她確實存了這份心,大多數的偶像劇里男女主發了瘋也永遠不會傷害自己最愛的那個人,寧壁就想賭一賭,她和司卿旬會不會也是那樣的故事。
看來小白是真的不好幫她。
只好自己咬著指甲蓋急迫的想著自己到底有什麼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