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山天氣特殊,除了暖陽春日便是冬日白雪。
寧壁開門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冷意,雪下的並不是很大,經過一晚也不過是在樹葉上積壓了一點白色。
就像是青衫上點綴的白梨花一般好看。
只是寧壁搓了搓有些發寒的雙臂趕緊又關上了,回到溫暖的被窩里繼續睡覺。
好看不能當飯吃啊!
小白如看廢物一般的看她,插著手打量她【我說,司卿旬都走了一個月了你就一點沒想法?】
寧壁攏了攏被子︰「這該有什麼想法啊?」
他是去封印魔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自己一個廢柴擔心一個大佬,不合適吧?
顯得大佬很沒用誒!
【你這腦子好像沒開化似的。】
寧壁︰「你在罵我嗎?」
【…夸你呢!】
寧壁當然不相信,只是撅了撅嘴趴在床上緩緩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自從司卿旬上次告白以後什麼表示也沒有,那不就證明當初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嗎?」
說到底她根本就不相信司卿旬會喜歡上自己。
像那種瑪麗蘇文里面的灰姑娘被王子喜歡的故事,怎麼能是現實呢?
現實是王子只會和公主認識,只會喜歡上事事完美的公主,對于灰姑娘不過是閑暇時捉弄,或是根本不在乎。
所以寧壁寧可逃避也不想去多想。
畢竟司卿旬後路很多,而自己若是陷進去了可是什麼都沒有了。
【切,不過就是害怕了,膽小鬼。】
寧壁睨它一眼,蹙眉道︰「別跟我用激將法,不管用的哈!」
小白哼了一聲便跳下床,穿過大門去找九華山上的精靈姐姐們玩兒去了。
雖然永遠都是它單方面的追著精靈,人家連看都看不到他。
司卿旬回來的時候寧壁剛剛克服了自己怕冷的體質,穿好襖子出門。
她穿的是一件粉桃色的半袖衣裙,上面還繡著櫻桃樹上結著碩果累累,紅燦燦的粉女敕女敕的,還有雪白的毛絨裹著,像個成熟了的果子一樣奔跑在雪地里,十分的可愛。
剛出門沒多久寧壁就看到滿身疲憊的暑往扶著虛弱的寒來,趕忙上去幫忙把人扶到蓮池邊上,瞬間寒來就迫不及待的化形成了蓮花休養生息。
寧壁望向暑往︰「怎麼樣?」
暑往神情疲倦,但還是耐著性子點頭。
「幸好發現及時,不過因為太過倉促沒有防備,被里面的魔氣所傷,我在外圍沒事,師尊靠的最近吐了好多血,寒來元氣大傷近期恐怕都不能化形了,至于胡溪九更是直接回青丘修養去了。」
寧壁面色不自然的眨眨眼,嗯嗯啊啊的表示點頭明白了,又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便帶著牽強的笑臉走了。
這麼可怕嗎?
司卿旬吐血耶!
那幾個受傷也算情理之中了,不過司卿旬誒,吐血也太夸張了吧?
而且自己剛出門他就自己回去了,一個受了傷的殘破美人自己窩在角落里,暗自療傷。
寧壁發誓絕對不是動心,而是心軟了。
誰不心疼美人呢?
于是只看到一個粉桃色的身影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個木桶,提著大桶到後山找靈泉去了。
想著既然都吐血了,那肯定受了很多傷,用到的靈泉應該也很多才對,于是直接裝滿了木桶,提都提不動,只能一點點去移動。
等到了司卿旬房門口時,寧壁才放下木桶彎著腰抖著腿喘息的快要吐血了。
不斷的甩著酸軟的手,想要把手上的酸痛直接甩掉。
終于緩下一口氣才終于準備去敲門。
「咚咚咚。」
寧壁把腦袋貼近門框,似乎想听里面有沒有動靜,悄聲問道︰「師尊,你在嗎?」
屋內的司卿旬听見她的聲音立馬把胸口的血紅猙獰遮住,臉色虛弱的抬頭看向門框,松了松眉毛張口問道︰「何事?」
他現在的模樣太丑了。
渾身是傷,還有駭人的血跡,頭發散亂,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哪里敢見她?
萬一還嚇到她怎麼辦?他太沒有自信了。
寧壁不知道他想的那些,只是無辜道︰「師尊你先開門嘛,寒來師兄都傷成這樣了,師尊您沒事吧?」
司卿旬捂著還在冒血的胸口,疼得微微發抖,有細汗從他的額頭落下來,慘白的面色看上去很是不好。
卻掐著自己的手掌心讓自己的聲音听上去不那麼虛弱。
甚至嚴厲道︰「我能有什麼事,多嘴!還不快走?」
可是說完這句話他就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一聲悶哼,寧壁听得清清楚楚,顧不得其他的立馬推開門進去。
只看到司卿旬只穿了一件里衣,還半敞開露出雪白的肌膚。
窗外細雪飛飛,有冷風呼呼,司卿旬居然只穿了這一件衣裳,面色都難看成什麼樣子了?
他如今就像一張被人揉皺的白紙,飄在空中隨時都會被撕破的樣子,因為吐了血竟然還讓他多了一點顏色出來。
只是搖搖晃晃有些不穩。
寧壁不知道為什麼心跳漏了一拍,他現在真好看,可是也是真讓人心疼。
蹙眉有些埋怨道︰「都這樣了,還說沒說沒事呢!?」
司卿旬將傷口遮掩的很緊,偏過頭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我有沒有事,難道我自己不知道嗎?」
「血都吐成這樣了,這叫沒事?」
寧壁有些生氣,盡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
跑出門去,費力的把靈泉水端了進來用水瓢捧到司卿旬面前,一臉嚴肅道︰「喝了吧!」
喝?
司卿旬看了看她一臉正經,又看了看嘴邊的水瓢,露出為難的表情︰「…靈泉的水,不是拿來喝的。」
「不是喝嗎?」
熾嫣只說了需要靈泉水,好像也沒說該怎麼用。
寧壁眨著眼楮收回去,好奇︰「那怎麼用?」
不是內服,難道外用?
寧壁的眼神快速在他露出來的肌膚上掃了一眼,心想觸感應該很不錯。
然後立馬給自己內心一巴掌。
師尊都這樣了,怎麼還想著揩油呢?
司卿旬看到了她的小動作,耳朵尖微紅,看了一眼自己胸口。
「是用來清洗被魔氣灼傷的地方。」
果然是外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