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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水?

那股奇怪的味道!

難得一向遲鈍的蘇茶瞬間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了,她最近聞習慣了都沒去琢磨這件事,加上周圍人似乎都沒發現她身上多了股香味,所以她就沒有刻意去想。

現在听他突然提出來。

「……是什麼樣的味道,你能形容一下嗎?」蘇茶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他。

何洧卻搖頭道︰「我形容不出來。」

他試過在網上搜索,但手在鍵盤上根本打不出一個字,他腦袋里也找不出任何一個形容詞,說是‘香水’其實也不太貼切。

察覺到她眸中一點失望,何洧鬼使神差的開口道︰「如果我能仔細聞一下,說不定就能形容得出來了……」

仔細聞??蘇茶微睜大眼,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稍稍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

……

老板放假,她們所有人都很閑。

辦公室有很多人來打了上班卡就走了,連主編都不在。

只有幾個比較老實的或者是找不到地方去玩兒閑得無聊的人會來上班,不過她們上班也都不是單純的做工作,而是覺得雜志社人多人鬧,可以約著一起到會議室用大屏幕看電影和追劇。

今天又是慣例放電影。

其實蘇茶已經跟著她們一起在會議室大屏幕上追完了最近剛火起來的一部偶像偵探劇。

這兩天雜志社的人似乎變了口味,喜歡上了恐怖電影。

蘇茶內心又抗拒又想看。

在組員招手叫她的時候,她還是抱起了幾包零食加自己的抱枕跟過去了。

會議室關了燈就和電影院的氣氛差不多。

加上空調冷風大,真有一種陰風陣陣的感覺。

蘇茶抱著抱枕,在快有恐怖場景出現時閉眼,音樂舒緩時悄悄睜眼,如此斷斷續續的看,都還是讓她看得心驚肉跳有如身臨其境。

在恐怖片里男主耳邊出現奇怪說話聲的時候,蘇茶似乎也听到了自己耳邊也響起了時有時無呼吸聲,直嚇得她動都不敢動一下,抱枕的尾巴啾都快被她揪下來了。

黑暗中,沒人注意的角落邊上,何洧借著電影時有時現的微光,偷偷靠近她坐到她身後。

一開始,他只是想湊近聞一聞她身上那股香味,逐漸的,越來越近,他痴迷的嗅著她的後頸和頭發,連逐漸粗重的呼吸聲都快克制不住了。

恐怖片里一聲女人的尖叫驚醒了他。

沒看鬼片的他都像見鬼了一樣急忙退開,滿臉張皇,從會議室里悄無聲息的退出去。

何洧走回辦公室,一眼就看見蘇茶搭在椅背上那件防曬外套。

辦公室里的人都去在會議室看電影,此時整個辦公區都空無一人。

他走過去,伸手拿起那件外套,湊到鼻尖,從輕輕嗅聞到將外套整個鋪到臉上……他如同對什麼上癮了一般,在唾棄自己行為的同時,將外套塞進自己的背包里,很快離開了這里。

……

蘇茶到下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外套不見了。

以為是誰拿錯了,她沒放在心上,收拾好自己的包就離開了這里。

以前蘇茶自己琢磨出了程硯和蘇玫各自回家的規律。

蘇玫一般回來住一天,第二天走了之後至少三天都不會回來;程硯回家的次數不定,但只要當天早上是從家里出去的,晚上一般都不會回來,最快也會在第二天早上或者第二天晚上才回來。

依照她總結的規律判斷,程硯今晚不會回來。

家里只有她一個人時,她會比較自在。

不會約束自己在房間里的小洗漱間洗浴,而是會到房間外廁所浴室里的大浴缸里泡一個美滋滋的澡。

以前不覺得泡澡有多舒服,最近才開始越來越喜歡接觸水,尤其是全身都浸沒在水里時,她會非常放松安心。

但她也不敢泡太久了,泡太久人會很累。

洗淨頭發上的泡沫,她用干毛巾拭了一會兒,不見往下滴水便用毛巾包著頭發出了浴室。

她一向不喜歡吹頭發,喜歡讓頭發自然干。

蘇茶把毛巾墊在肩上,走到客廳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

在拿出手機以後,電視就淪為了背景板。蘇茶在手機上搜菜譜,想著下周五蘇玫回來看到她準備好飯了以後應該會很高興。

雖然蘇玫有時會對她很嚴厲,經常管著她,但從小到大蘇茶都沒有因此生出任何的逆反心理。相反還對蘇玫產生了許多依賴心理。

蘇玫總會提前給她安排好很多事,她讀的高中是蘇玫給挑的,高考志願是蘇玫幫她報的,就連大學開學時的入學手續也是蘇玫幫她辦好的,甚至還沒畢業就提前給她找好了工作……

有蘇玫在身邊,蘇茶幾乎什麼都不用去考慮。

听到她要出國,至少一年不能回來,蘇茶內心彷徨之余又空落落的,雖然知道蘇玫不可能管她一輩子,但真正到這個時候,她還是免不了心里難受,總覺得一直牽著她走的人突然松了手……

蘇茶頭腦紛亂,想了很多,回憶了很多,連睡夢中也夢到蘇玫從她面前消失,任她迷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走了許久都看不到盡頭。

直到霧氣中一個黑色身影顯現,替代了蘇玫原本的位置。

出于對陌生事物的抗拒和懼怕,她轉身想躲進迷霧中,卻被黑影緊緊的拽住了手……

黑影開口了,他叫她︰「蘇茶。」

……

蘇茶驀的睜開眼,一看就看見沙發旁邊站著的程硯,客廳沒開燈,只有電視機閃爍的光亮,但光線不夠亮,蘇茶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分辨不出他的情緒,但他真的很高,站著低頭看她時,像是在看……

蘇茶無法形容,但是本能的心悸懼怕,似乎夢里那個強迫她的黑色影子和程硯重疊在了一起,她忙坐起身,肩上的毛巾順著落到沙發上,但她沒心思去撿,連禮貌都顧不上了,低著頭叫了聲‘姐夫’就轉身想走……

他和夢里的黑影一樣,拽住了她的手。

「頭發吹干了再睡。」程硯道。

程硯並不知道他和黑影一致的行為給了蘇茶多大的心理壓力。

夢里黑影拽住她之後,對她……

蘇茶腦子里那根繃緊的弦,斷了。

從來沒有反抗過他的蘇茶用力想拉開他的手,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不吹不吹,你放開我…放開我。」嗓音顫到不行。

她在怕。

「你做噩夢了。」肯定的語氣。

她的手僵了韁。

「與我有關是嗎?」

她搖頭不說話,掙扎的動作大了不少。

程硯皺眉,輕易推測出她做了一個和他有關的夢,姑且算噩夢吧。

夢里的他可能……對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既然如此,這個時候他更不可能松手。

她就像一個蚌,受驚後一旦逃開便再也不輕易出來了。

很多東西,不管做沒做過,既然踫到了那層界限,再猶豫遲疑便容易錯失良機。

「…不要……姐夫你不要這樣……你松手……」被他以不容拒絕的強硬力道攬到懷里時,蘇茶驚懼到極點,卻再怎麼推拒也無法撼動他分毫,只能不停搖頭,眼里包著淚,「……你是我姐夫,我們不可以這樣……真的不可以……」

程硯壓在她背上的手按住她的後腦,稍一用力就讓她整張臉埋入他懷中。

他沉聲道︰「好了,你冷靜一點。」

蘇茶被迫緊貼在男人懷中,他刻意壓低的冷硬嗓音更像是從胸膛發出的,說話時胸口微微震動,她抵在上面的手都不由得跟著發燙發麻……

這種十分緊貼的距離,讓她更能切身體會到男人和女人的差別。

似乎在這個時候,她才真的意識到,程硯他不僅是她的姐夫,更是一個男人……

程硯低頭只能看見她的頭頂,但懷抱里逐漸酥軟發熱的身體在向他說明一件事,她動搖了,也對他的身份產生了質疑。

許久,等她不再抗拒掙扎,安安靜靜的趴在他懷里抹眼淚時,他才開口道︰「你知道我和你姐姐蘇玫不是真結婚,並且現在也已經離婚了。」

她在裝鴕鳥听不見也不回答。

「所以,我現在不是你姐夫。」

「……你是。」她用蚊子聲反駁。

安靜的客廳,她再低的嗓音他都听得見。

平時不見她有勇氣嗆聲,到這個時候了才 。

程硯斂眉,不動聲色的抵了上去。蘇茶渾身一顫,盈滿淚的眸子盯著他,突然緊咬下唇移開視線,頸側紅霞漫上耳後,極力想推開他的懷抱。這種反應得到的只有他再一次的……蘇茶眼眶都紅了,但也非常識相的乖巧不動了……

客廳里一時安靜下來。

許久後。

「……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

說完,程硯低頭要吻她,卻被她閉著眼楮躲開了。

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

程硯在心里重復默念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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