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丁一是不是沒有死啊?】
大佬旅客們是關心則亂, 但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發現了問題。按理說導游在旅程中死亡,旅程陷入無序的話, 整個旅程的直播都會被暫時屏蔽, 直到有新導游進入才會恢復正常。
但丁一被抹了脖子後,他的直播分屏確實被屏蔽了, 但旅客們的分屏還都是正常的!衛洵到達象雄遺跡後和其他旅客們的對話更證實了這。
「恐怕丁一不是尸體失蹤, 而是用秘術逃跑了。」
冷靜下來的茅小樂舒了口氣, 陰慘慘道︰「他早就想往屠夫聯盟那邊靠, 看來是對方給了他什麼保命的東西。」
「就連我都沒看懂這丁一到底是怎麼逃跑的。」
王澎湃摩挲下巴, 咂嘴︰「但看直播——現狀, 丁一估計是真命大沒死, 嘖,而且這能屏蔽直播——的道具可是稀罕物件啊。」
不是不知道丁一和屠夫聯盟暗——里有接觸,只是想放長線釣大魚。所——剛才大家——為丁一被殺死, 其他導游們——都沒能闖入旅程時, 下意識就因為是屠夫聯盟出手。因為和丁一有聯系的屠夫聯盟才最有可能準確確定丁一死的瞬——, 卡——讓人擠進去。
「保命的, 逃跑的,屏蔽直播——的,屠夫聯盟這次是下了大手筆啊——他們所圖甚大。」——
丁一的實力和信息,他——沒有這類強大的道具,很有可能是屠夫聯盟交給他的。
屠夫聯盟總不會真——丁一‘小丙九’的稱號才拉攏丁一, 或許是看上了這藏北旅程, 想在其中設計。結果——沒想到這旅程出來衛洵這個奇葩。
丁一幾乎還什麼都沒干成,保命道具就全都使出來了。
「不管怎麼說,丁一沒死真不錯!」
茅小樂高興——合不攏嘴︰「連斗篷都拋下了, 他肯定受傷很重。」
「可不咋的,他剛被黑石翡翠骷髏頭弄得沒了人樣,又被衛洵割喉。」
王澎湃嘖嘖稱奇,似是在回味︰「我是沒想到衛洵這手真果斷,好家伙,你看他給丁一抹脖子跟殺雞似的惡,他現實里到底是做什麼的?」
「上次我見到殺人這麼果斷的新人旅客,那還是個現實里殺豬的屠夫。」
「衛老師現實里就是寫小說的。」
茅小樂難得遲疑,帶——讀者對作者特有的憧憬︰「可能寫小說的人就是牛吧。」
「呵呵。」
王澎湃對此報——冷笑。寫小說要真能這麼牛,他——場就讓夕陽旅團的新人們全都去寫小說好了。倒時候也不用什麼全方位培養考核,只有小說能簽約的新人旅客才能入團不就完事了。
茅小樂道︰「我記得丁一是沒有激活異化狀態的吧。」
王澎湃奇道︰「沒有,丁等導游沒有能激活的,你怎麼想到這了?」
茅小樂厭惡皺眉︰「我在想丁一到底是怎麼逃跑的,他積分應該——經見底,死亡倒計時很低,又被衛洵割喉——有san值狂掉異化逃走的可能。」
王澎湃哈哈一笑,樂不可支︰「哈哈哈草,茅小樂你不會又還記得那個變蝙蝠從你手里跑掉的導游吧,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哼,我記一輩子。」
茅小樂陰沉沉道,他——來記仇的很。想——年出任務殺了西區那邊的導游,本——為殺死對方了,茅小樂安心離開,誰曾想對方竟然沒死,也沒有拼死反擊什麼的,竟然是變成只特小的蝙蝠苟在了斗篷里,最後死里逃生了。
這件事簡直是茅小樂的恥辱,沒人敢在他面前提的禁忌,從那次後每次殺了導游,茅小樂都得用數張天火符把他連尸體帶斗篷全都燒個干淨才算安心。
看衛洵把那綠色斗篷帶走,茅小樂就眼皮一跳,懷疑心上來,總覺得那堆斗篷里藏——什麼壞東西。畢竟衛洵可是新人,不知道導游能異化這事啊,萬一丁一還真藏在里面怎麼辦,簡直是防不勝防。
要他說衛老師還是心太軟!
「放心,丁一這種等級的導游不可能有異化狀態,除非有大導游不惜力量給他激活。」
王澎湃順——茅小樂說的琢磨了下,若有所思,深深皺眉︰「要真是這樣的話,屠夫聯盟到底想做什麼?」
又是逃跑保命道具,又是屏蔽直播——,——果還有激活異化的話——
難道,難道是針對隊長?
他們知道隊長進旅程這事了?!
王澎湃心里一悚,坐不住了︰「我去盯——屠夫聯盟這邊,你再接——看直播吧。」
「衛洵既然說旅社提示了導游丁一重傷,旅程帶隊職責暫且移交隊長,丁一這傷一時半會肯定好不了。」
確實有這種情況,——果導游重傷不能引導旅隊,旅社就會適——放權到隊長身上。那就不只是導游胸針這類的輔助了,還會有更多的幫助——衛洵手里的導游斗篷,——及他說的‘能感應到導游’這——,都是旅社給予旅隊的便利。
可——說對旅客而言,旅社確實事事貼心,但只要導游存在,旅客的死亡率就永遠不會低。導游與旅客之——的矛盾——近乎是死結,無法緩解——
然,導游與導游之——的矛盾也有許多。
比——亞區里養豬流導游扎堆的牧羊人聯盟鄙視屠夫聯盟,覺得屠夫導游是群不懂可持續發展的瘋子,反社會人格,甚至都不能算人。
冷血流導游們和其他偏——中立的導游鄙視牧羊人聯盟和屠夫聯盟,覺得他倆都不是什麼正常玩意。只不過一個披——偽善的外衣,一個——瘋狂做偽裝罷了。
而屠夫聯盟里……確實很大一——分人都是瘋子,他們更推崇異化狀態,鄙視全人類,簡直是不把自己和人類看成是同一物種,更推崇異化。他們在旅程里幾乎一直保持在低死亡倒計時,低san值狀態,來維持身體的異化。
所——他們殺人才那麼利落,沒有任何抵觸心理。屠夫流導游不僅殺旅客,他們瘋起來連沒異化的,保持高死亡倒計時的導游都殺,美名其曰‘幫你歸零進化’
屠夫聯盟絕對是全世界導游聯盟中的異類,受到絕大——分導游和旅客們的共同抵制。甚至在有這麼句話說‘導游與旅客和諧共處全靠屠夫流導游’
一旦有什麼慘絕人寰,駭人听聞的慘事,通常全都是屠夫聯盟干的。
但矛盾的是屠夫導游確實強大,而導游們‘歸零’的極端自保手段會讓san值狂降,說不準哪天就瘋了,可——說所有高階導游,全都是屠夫流導游的預備役。
因此導游聯盟們對屠夫聯盟的態度其實很曖昧,一邊鄙夷,抵制,打壓,冷眼看大旅客們追殺屠夫導游。一邊——會在屠夫聯盟真陷入危機時,施——援手。
畢竟保不準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變成屠夫流導游,就像傳說中導游的終極稱號【瘋魔悚途】一樣。
就像西區某位高階屠夫流導游所說︰
導游的歸宿就是瘋狂。
屠夫聯盟就是所有導游們最終的快樂老家。
但乙——十九不快樂,他非常不快樂——
異化到前往屠夫聯盟,絕對會受到無數屠夫流導游夸贊崇拜‘您真好看,頭發真順滑’的——步,乙——十九還是——自己仍能保持理智,歸屬——牧羊人聯盟而自豪的。
尤其是現在,他簡直對屠夫聯盟恨之入骨!
「屠夫聯盟,屠夫聯盟——」
一大堆頭發摩擦蠕——,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刺耳聲響,瀕臨瘋狂,乙——十九冷靜下來花了大量時——,他拼命克制自己,才沒在傀發編織出的巫毒傀儡上,刻下丁一的臉。
丁一怎麼還沒事!
丁一怎麼還沒有死!!
都怪該死的屠夫聯盟!
乙——十九心態都要崩了,之前從傀儡師那里離開時,她隨口指——,說丁一與屠夫聯盟有關。否則乙——十九早做掉丁一,擠進旅程了。
正因為屠夫聯盟的關系,乙——十九一開始才想的是花大代價侵入旅程的危險辦法,結果好不容易有丁一被殺的希望,他有機會正大光——擠進旅程里了。
丁一——又沒死!
淦!
乙——十九每一根頭發絲都寫滿了淦,——果一開始沒給希望就算了,但偏偏是反反復復,就像——百六十度回轉過山車,折磨——他這個本來就瀕臨瘋狂的導游,此刻乙——十九對屠夫聯盟的怨念,對丁一的怨念達到了巔峰!
忍不住了,他快要忍不住了。
狂亂揮舞的發絲扯碎了發傀,乙——十九用最後的意志力約束自己。他不能咒殺丁一,——他的實力無法和屠夫聯盟為敵,傀儡師在為年末慶典準備,不一定會幫他。
而且乙——十九——果為了去殺衛洵,反倒惹上屠夫聯盟的話,他在傀儡師眼里更是廢物,還是會惹禍的廢物。
呼——哧——
氣流從龐大發團中穿過,發出淒厲尖銳——哨聲的回響。恐怕就連乙——十九也不清楚,自己的理智究竟會何時崩斷。
恐怕到那時候就是他在巫毒傀儡上刻畫丁一的臉,咒殺丁一,闖入旅程的時候吧。
* *
外界暗流涌——,各方勢力互相試探。
藏北旅程里,旅客們其樂融融,在象雄遺址旁邊的露營——扎好了帳篷。
殷白桃燒起火來,月兌水蔬菜和在文布南村藏民那里買的熟牛肉一起煮了一大鍋。旁邊又有一個鍋里煮了水,房宇航把壓縮餅干掰碎放進鍋里。
很快熱氣騰騰的蔬菜炖牛肉和咸香——溢的壓縮餅干粥就煮好了,六——多就起來,沒正經吃早飯就走了兩個多小時山路的旅客們早餓的月復鳴——鼓。他們就——圍坐在火堆前,每人手里捧——個飯盒,每個人臉上除了疲憊外都有笑容,邊吃邊聊,仿佛這才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般。
吃飯是更能拉近感情的事,尤其是在茫茫高原,大家圍坐在一起,無形中更拉近了距離。絕大——分人都是邊吃邊喘,臉憋得發紅,旁邊還備——幾個小氧氣瓶。
但除了真喘不過來氣——外,所有旅客都在努力適應高反。就算衛洵拿回的墨綠色斗篷里包——導游胸針,也被放到超過籠罩範圍外的——方。
「象雄遺跡佔了半座山,太大,胸針只能籠罩到一小——分。」
江宏光提議,讓大家都盡快適應高反,到時候衛洵戴——胸針坐鎮中央,而他們兩人——人一組探查遺跡,一旦發現誰狀態不對,就立馬送到衛洵這里來。
「雖然我們要在象雄遺址停留——天,但不是說每天都必須探尋遺跡的。」
捧——熱乎乎的壓縮餅干粥,老手旅客們打開了話匣子,開口的是另一個——人家庭中的秦欣榮。
他就是之前想給衛洵下套說要去文布南村借摩托車的那個,現在是對衛洵實力徹底服氣了,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連忙找補,幾乎算是知無不言,給衛洵,翡樂至他們新人傳授了許多老手旅客們才知道的潛規則。
準確的說,是‘咸魚’老手旅客們混旅程的秘訣。
「旅程里最重要的不是完成景——,通過任務,是保護好自己。」
秦欣榮月兌下半邊沖鋒衣,拉起左邊袖子,就見他手臂上是恐怖猙獰的傷疤,新長出的肉不平整,仍凹陷下去,似是被什麼猛獸撕咬的。
「導游不會管旅客死活……可能那——新人導游還有——良心,但也得看運氣。你看,你們也是新人旅客,——踫上丁一這種導游。」
秦欣榮冷的一哆嗦,穿好衣服,聳了聳肩︰「在旅程里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就算是安全級的旅程也有不少旅客會事。那——積分啊,道具啊,稱號啊,好是好,但就怕有命掙沒命花。」
「——然,衛隊肯定不用擔心這個的。」
秦欣榮討好道,得了衛洵一個微笑,內心雀躍鼓舞起來,說的更多更詳細。翡樂至和殷白桃他們都在非常認真傾听,沒有為秦欣榮對衛洵和對他們不同的態度而產生不甘心之類的情緒。
畢竟衛洵確實很強啊!
他們都不是那種狂妄自大,沒有自知之——的人。肯定不能像衛洵這樣過旅程的,而且——衛洵這樣的實力,肯定會飛快升到高等,很可能下次旅程他們就不再一起了。
秦欣榮傳授的知識技巧對翡樂至他們而言非常重要。衛洵也挺樂意听。他端——飯盒的手邊毛絨絨軟乎乎的,是饞嘴的貂崽蹭了過來,饞盒里的牛肉。
衛洵夾了塊熟牛肉喂給貂崽,又夾了幾根牛肉絲拋到——上,給小黑狗吃。
這‘小黑狗’是徐陽的導盲犬多多沖石縫里狂吠,才被大家發現的。這小東西不知在石縫里被卡了多久,渾身黑毛半月兌不月兌,像染了皮膚病似的,又丑又怪。
而且它瘦小的可憐,不比巴掌大多少,瘦骨嶙峋的,看——就奄奄一息。
只不過他們旅客也是自身難保,沒人敢擅離景——,把小狗娃送到山下藏民那里。只能狠下心來,給它留了塊魔術頭巾取暖,又放了——火腿腸餅干屑。
然而這狗崽子它不怕人,旅客們再見到它時竟發現,這狗崽不知何時哆哆嗦嗦跟——到了駐扎——的營——里,走路都不很穩,顫巍巍的,被衛洵的雪豹嚇到倒——裝死。
看它實在可憐,沒人再把小黑狗往外趕。殷白桃還投喂了它幾根牛肉絲和煮軟的餅干。但這狗崽什麼都不吃,只圍——衛洵打轉,尾巴搖的歡,只吃衛洵投喂的食物。
「野性心靈真好啊。」
翡樂至羨慕道,他也挺喜歡貓貓狗狗,可惜平日里沒有寵物緣,路上見了流浪貓都沖他哈氣,就沒這種被——物主——接觸的經歷。
看衛洵現在腳邊有狗,手邊有貂,後邊石山那邊還有頭曬太陽的雪豹,這簡直是神仙才能過的幸福生活!
衛洵笑而不語,看——黑狗崽子艱難吞咽沾了土的牛肉絲,鞋尖踢了踢它,嫌它太丑太髒,靠近了礙眼。
這狗崽子——然是丁導了,衛洵去遠處放導游斗篷和胸針的時候,就讓丁狗藏進了石縫里,轉移陣——,然後再被徐陽的導盲犬多多‘不經意——’發現,順理成章跟回營——里。
激活丁導異化狀態後,衛洵與他之——多了聯系。但這種關聯和與小金,與蛆大的聯系不同——
果說小金與蛆大算是衛洵的僕從,它們變強會反哺衛洵,而衛洵變強它們也能隨——變強,是相輔相生,永不會背叛衛洵的‘家臣’,那丁狗只能算是奴隸了。
衛洵能夠壓榨他,從他身上獲取能量,但衛洵變強——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好處,除非衛洵主——施舍。由此可見深淵惡魔之——的殘酷。
衛洵激活了丁導的異化,就掌控了他的全——,要死則死,讓生才能生,丁一的一切全都——衛洵敞開,完全沒有半——隱私。
包括他從屠夫聯盟那里接到的任務,屠夫聯盟給他的,能屏蔽直播的道具。
【名稱︰老電視機】
【品質︰特殊】
【作用︰讓您的直播——像信號不佳的老電視機一樣,充滿了雪花!】
【備注︰低價回收舊冰箱,舊電視,舊空調——嗚嗚,老電視機——經站起來了,舊冰箱和舊空調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他讓我在適——的時候屏蔽直播——,然後尋找一樣東西’
丁狗與衛洵用意識對話,語氣中充滿了惶恐畏懼︰‘那是具水晶化的尸體,據說供奉在在象雄遺址深處的小魏摩隆仁里’
象雄遺址深處的小魏摩隆仁?不就是衛洵在人皮——圖上看到的,賽康神殿下的那九個卍字符處嗎。鎮壓惡魔的人皮唐卡也在那里吧。
‘誰讓你來的,把一切都告訴我。’
衛洵不容反抗,現在的丁狗也完全無法反抗。不知道他後沒後悔,雖然保住了命,但命——不在自己的手里。他現在甚至連死亡都無法自由決定。
但衛洵——不信任丁一。
他的屈服源——恐懼與強大,而——非忠誠——果有強者要奪走小金或蛆大,它們會在被奪走的瞬——死亡。因為它們——經算是衛洵的附屬。
但丁一不是,衛洵不清楚這是不是因為他是導游,所——才有特殊性。但衛洵隱約——白,——果有比他更強大的存在要奪走丁一的掌控權,那丁一就會被真的奪走,甚至可能被反控過來,襲殺衛洵。
比——那個屠夫聯盟的,給丁一下命令的大導游。
被奪走的丁一,同樣也無法違抗對方,就會泄露衛洵的秘密。
衛洵從來不覺得自己強無敵,從某種程度上他異常謹慎。
所——他不會讓丁一活過這場旅程,只不過在他死之前,要榨干全——價值,好好利用罷了。
丁一未嘗不知道,但他現在只是衛洵的狗而——,只能完全听從衛洵的話,屏蔽直播也好,‘親近人類’‘跟來駐——’也好,丁一無從選擇,他太弱了,就算被衛洵激活了異化,他看起來也像只真正的,瘦骨嶙峋的狗崽子,——肢沒有骨白色的魔火。
但最讓丁一無法忍受的是,他無法違抗魔犬的特性,一看衛洵就想搖尾巴!
他可是個抖•s啊,怎麼能去做狗呢!
汪汪!
「等鷹笛傳人來了,問清探尋的方——,就可——去下遺跡了。」
秦欣榮道︰「咱們總共——個景——,象雄遺址,小林寺,色林錯和羌塘自然保護區,但看行程簡介上,只有涉及到前——個景——的話。」
坐在秦欣榮旁邊的許子石用糌粑抹干淨最後——湯水,吃的飯盒跟洗過一般干淨。高原缺水,他們得省——用。洗碗這種事想想罷了,基本不可能。
「也就是說,重要的景——任務在前——個,最後的羌塘自然保護區很可能是旅社最後接我們的——方。」
許子石道,他是個少言寡語的憨厚男人,但這種憨厚和郁和安不同,他的眼里有商人般的精——︰
「象雄王國的都城穹窿銀城的真正遺跡是否在雪山聖湖畔?
苯教高僧曾修行密宗的小林寺隱藏——怎樣的秘密?——
鷹嘴沾血書寫的雍仲苯教經文原本,是否真消失——鬼湖之中?」
「這是旅程簡介里的——句話,給我們指——了大方——,也就是‘探秘’的目標。」
殷白桃試探道︰「也就是說在象雄遺址這個第一景——,我們要去探秘它到底是不是穹窿銀城?」
「但穹窿銀城遺址在阿里卡爾東山的山頂啊。」
徐陽搖頭,提出質疑︰「窮宗山上的遺址雖然也是象雄王國都城遺址,那也不可能是穹窿銀城,只可能是中象雄的都城——惹窮宗。」
「 ,小兄弟懂得好多。」
許子石笑眯眯的,不吝嗇夸贊︰「沒錯,你說的對,但——這又怎麼證——呢?」
翡樂至不理解︰「這,這是窮宗山吧,它上面的遺址都城不該是——惹窮宗嗎,而且阿里那邊,嘶——」
「也就是說,我們要探秘到遺跡,證——這里是‘——惹窮宗’,不是穹窿銀城。」
徐陽聰——,反應很快,——白了旅程重。旅社要看的是證據,是探秘,就算百度百科,各種資料上寫——了,這窮宗山上的遺址是中象雄的都城——惹窮宗,他們也得在這片遺跡里找到證——的證據來。
好比大家都知道一加一等——二,但旅社就是要讓旅客們找出證據,來證——一加一等——二一樣。
畢竟窮宗山經歷過多次——震,象雄遺址被破壞的嚴重,正常人在這里發現不了遺跡,只有他們來自驚悚旅社的旅客可。
「不只是這樣。」
主——開始收拾鍋碗的高瘦男人搖頭,他名叫——承福,——實看不出太多福氣。男人半張臉毀容,看起來滲人的很。那處新長出的皮膚是灰粉色的,仿佛爬行——物的皮膜,讓人看的不舒服。
但——承福語氣——是與相貌不同的溫和,條理清晰,像是學校老師講解習題︰
「要把旅程簡介——做閱讀理解來看,旅社給我們的閱讀材料是‘象雄王國的都城穹窿銀城的真正遺跡是否在雪山聖湖畔?’,題目就有可能圍繞——這幾——來展開。」
「第一,象雄王國的都城是否是穹窿銀城?」
「第二,穹窿銀城的真正遺跡是否在雪山聖湖畔?」
「第——,這里是不是象雄王國都城的真正遺跡。」
「第——,就是原話‘象雄王國的都城穹窿銀城的真正遺跡是否在雪山聖湖畔?’」
看翡樂至有——被繞暈了的感覺,——承福笑了笑︰「咱們這只是困難級的旅程,第一個景——,所——很大可能範圍較大,是任意證實一——就好,正反都行。而第一——在這里無法證——,所——很大可能是二。」
也就是說範圍很廣,無——是旅客們探秘到某個壁畫,證——了這里是象雄王國都城的真正遺址,還是發現了古時候的典籍,證——這里是——惹窮宗,不是穹窿銀城,也能算完成任務,總的來說很寬松。
「而每處遺跡不會只有一樣物品。」
秦欣榮補充道,笑的有——賊︰「所——大家發現一處遺跡入口後,先不要進去,告訴衛隊後一起探索。」
旅社判定某個旅客完成探索任務,是看他在探索中的貢獻。假——大家同時進入一處遺跡,發現了骨器,鐵器,壁畫等諸多物品,完全可——每人分一個來交任務。
但——果是某——旅客探索完全的遺跡,其他人再下去,就不算數了。
「還是有衛隊好,真得勁,要放過去黑心導游肯定不會讓咱們這麼簡單完成任務,而且旅隊里還得勾心斗角,分門——派,煩死人。」
季鴻彩直白道,很高興的樣子。的確,——果丁一還在,旅隊就不可能在他面前做出和諧團結的樣子。隊里起碼分了——個派系,互相提防都來不及,別說共享遺跡了。
許子石精——道︰「幸運的話我們發現一個遺跡,今天先完成了基本任務指標——後就有兩天空閑時——,——果還有誰想繼續探索遺跡,得更多獎勵積分的話也都隨意。」
也就是說先有了基本盤,無——何都算是完成任務了,然後誰要還想再追求更多機遇,得到更多積分,就自由行。這樣一來對哪邊都輕松,大家一起行——,各有稱號,安全系數也高,這樣也是最安全的做法。
有人想追逐更多的獎勵,變得更強,有人完成旅程就算成功,追求不同,也不必都強求。
其實老手旅客們主——提出這建議,也是為了衛洵。衛洵為他們安全,不去下遺跡,坐鎮中央,他們也投桃報李——要說旅隊里誰最有實力,又有興趣探尋諸多遺跡,那絕對是衛洵。
今天下午旅客們探索出的疑似遺跡——,都會——衛洵匯報,其中老手旅客們都心里有數,這絕大——分是送給衛洵的,也是感謝他的付出。
而等旅客們基礎任務目標完成,——後天自由行——,衛洵也就不必一定坐守正中了。
他們吃完後簡單分工,暫時打亂了分組,——人一組分了——組,都是老帶新,兩組去外面巡邏,確定周圍沒有野生——物等危險,一組負責後勤,整理物品,統籌信息——組輪換——,趁鷹笛傳人到來,下遺跡前輪番休息——
然,這一切都不用衛洵擔心的事,衛大隊長算是自由位,想干什麼都可。
像現在衛洵就獨自到了山口,等待鷹笛傳人到來。丁狗被他命令呆在駐——,小金也留在了那邊。和衛洵在一起的唯有雪豹。天陰沉沉的,到中午天也沒放晴。沒了太陽,高原的秋格外陰冷,山口風大的很,幾乎能把人吹。
但衛洵享受這大風,他站在高峻陡峭的山岩上,雙眼微閉,任由狂風吹亂他的黑發。額角那縷白色的發絲——不知不覺——外擴散,——一撮初雪落到了他的鬢角。
人在惡劣的自然下顯得格外渺小,但正是這種渺小,在挑戰自然,對抗自然,深入無人區時,才更令人觸。
雪豹臥在衛洵身邊,慵懶舌忝——毛,大風吹得它眯起眼楮,一人一豹此刻的表情十分相似。在這高曠的蒼穹下,浩渺天——,遠離人群,荒涼寂靜的土石高山上,他們享受孤獨,也享受這種無言的,彼此的陪伴。
仿佛他們天生就屬——這里一樣。
直到鷹笛傳人的身影出現在山路上,衛洵睜開眼,跳下山岩。而雪豹的身影——消失無蹤,不知藏到了哪里。
「甘旦白居,我見過阿瑪拉了。」
衛洵開門見山︰「她說不會再阻止你上山,說人都有自己的命。」
鷹笛傳人似是笑了下,但他的臉像是被高原的風吹得僵硬,一直都是板——的,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唇也——刀刻,那——笑容更像錯覺。
「多謝你了,衛洵。」
鷹笛傳人搖了搖頭︰「但是你不該欺騙你誠實的朋友。」
「這是阿瑪拉的原話。」
衛洵皺眉道,對自己隱藏了‘人皮活過來’‘惡魔附身人皮唐卡’這——的事,衛洵坦坦蕩蕩——鷹笛傳人——時又沒有讓他問這——,這全都是他靠自己魅力問到的線索嘛。憑什麼要告訴鷹笛傳人?
反正阿瑪拉對鷹笛傳人說的也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這句話了,衛洵異常坦然︰「甘旦白居,你倒是說說,我怎麼騙你了?」
「不,我不是說這件事。」
鷹笛傳人道,略帶指責不滿道︰「你怎麼能欺騙我,說最厲害的是那個導游丁一呢!」
衛洵︰?
「——他是個沒用的,被惡魔詛咒的,不潔的,為龍神不喜的人,與你比起來差得遠了,怎麼會是最厲害的。」
鷹笛傳人擲——有聲,臉色陰沉︰「他還跟在你們旅隊嗎?——此不潔的人不能上聖山。」
「沒有,丁導失蹤了。」
听衛洵這樣說,鷹笛傳人的臉色才好看一。
「那就好,衛洵,你現在是旅隊的隊長對嗎?」
「是的。」
「有件事,我需要你們旅隊的幫忙。」
鷹笛傳人神情肅穆,衛洵領他去了駐。正好趕上輪轉換班,所有旅客都呆在駐——里。
「遠道而來的朋友們,歡迎你們來到象雄遺址,這里曾是強大象雄王國矗立的——方,但歷經千年,宏偉的王都——經成了廢墟,尋常的手段無法探尋到遺址下的秘密。」
鷹笛傳人鄭重取出了鷹笛,用絨布拖——,放在粗糙掌心中,供旅客們觀看︰
「我走過大半個西藏,就是為了尋找最正宗,最原始的一個——方。傳說象雄第一代王登上王位後,金翅大鵬鳥感其王威,折角為王之冠冕,折左翅為王之權杖,折右翅為王之骨笛。」
「王用冠冕統治諸大——,王用權杖征戰——方,王用骨笛撫慰英魂。」
鷹笛傳人黑褐色臉龐泛紅,敘說起這段歷史時他分外激——,拖長了調子,宛——吟誦史詩。
「後來大鵬金翅鳥角的王冠遺失在龍神水道,大鵬金左翅的權杖被吐蕃帶走,大鵬金右翅的骨笛下落不。我翻閱了諸多典籍,大致確認它在雪山聖湖的古象雄都城遺址中。」
鷹笛傳人——手撫胸,誠懇道︰「我的朋友們,我甘旦白居尋找骨笛二十余年,現今終有希望達成所願,希望你們能幫一幫我。」
「一定一定。」
許子石笑眯眯道,憨厚臉寫滿真誠︰「我們肯定會幫助你的,這就是我們來象雄遺跡的目標啊。」
鷹笛傳人非常滿意的走了,衛洵看他離去方——,該是去半山腰阿瑪拉那邊。等到他走遠後,‘忠誠’的旅客朋友們立刻變了嘴臉。
「不用管什麼王冠水道,權杖吐蕃,也不用管下落不——的大鵬金右翅的骨笛。」
江宏光一揮手,難得笑容滿面︰「我們只要證——這里是‘雪山聖湖的古象雄都城遺址’就好了!」
「好耶!」
旅客們歡呼,衛洵也笑容滿面。
龍神水道里的大鵬金翅鳥角王冠,遺跡里的大鵬右翅骨笛,被鎮壓的惡魔人皮唐卡,小魏摩隆仁下水晶化的尸。
象雄遺跡可真是個好——方。
他全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