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山城, 水中的船便多了起來,江水中穿梭著各式舟帆,嘈雜的人聲——江水波瀾聲混雜在一起, 來——這樣的碼頭附近, 姜雙玲那一顆緊繃的心徹底放松了下來。
也不是什麼別的原因,就覺得這麼多人, 真掉進江水中大概能被救起來吧……
姜雙玲的眼楮里冒出光亮,這是立刻要停船靠岸的喜悅。
王夏芝跟碼頭邊的許多人認識, 用爽朗的當地話與他們打招呼, 她先下竹排,站在岸邊把已經腿軟的姜雙玲給拉下來。
小姜——志覺得如履平地的感覺真好。
她是一個腳踏實地的好——志。
「——了,——了,說了不會出事吧,——帶——進城去逛逛。」
姜雙玲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 隨著王夏芝的視線往城里看去。
剛才在來的時候,她已經看見了這一棟棟沿江連綿不絕的吊腳樓, 白色的石磚,青黑的瓦片,黃棕的木梁,懸掛的一條條紅燈籠, 倒映在粼粼的江水中。
城里的建築依著山勢而建, 好似從江水中一路串聯而——,層層疊疊的石階盤旋去向山巔。
來往——數行人沿著階梯——下下, 或是挑著東西, 或是抱著孩子……行人如織,白牆黑瓦,奇異的山石穿梭——中。
這是一個壯觀而瑰麗的景致, 極——適合寫生。
然而姜雙玲看著那仿佛高聳入雲的石階咽了咽口水。
她覺得,這個地方,大概「費腿」。
原本還在腿軟中的她,又忍不住打了個顫。
……還進去逛逛?
姜雙玲︰「……」
她莫名有種出了賊窩又進狼窩的不祥預感。
王夏芝笑著看她︰「小姜,走,——想買——什麼來著?」
姜雙玲︰「……」
她後悔出門了。
姜雙玲跟在王夏芝的身後,沿著石階往——走,眼前的景色非常美,腳下的路也確實不好走,石階走得令人辛苦,試問哪個人爬樓梯不辛苦呢?
她買了——醬料之後,已經再也沒有買東西的,不願意給自己的身——增加重量,不然實在走不動了。
「——來幫——拿著吧,小姜,——這腿腳不行啊。」王夏芝積極地幫她拿著手——的東西,招呼她要不要歇一歇。
她們停在路邊,王夏芝問老鄉要了碗涼白開給姜雙玲。
姜雙玲喉嚨里冒著火,喝了幾口涼水才能勉強壓下去,她的雙腿疲憊不堪,——覺得自己的腿廢了,人也廢了,「嫂子,——們也——能走了吧。」
給她們倒涼白開的老鄉看著她笑道︰「是外地人吧?」
「是啊,——不是,十來分鐘的路走了半個多小時。」
「繞一圈咱們回去吧。」
「小姜,——還想去哪?」
……
姜雙玲轉頭看向來路,腦袋一陣天旋地轉,「……」
絕望!!!!
絕望是今天的小姜!!!
重新回——碼頭,姜雙玲倒在竹筏——,她已經累得站不起來了,半趴在竹筏——時,雙腿還在不停的打顫。
她發現在山城里逛了一圈,——下下爬樓梯,簡直比齊珩這狗男人效——還厲害。
小姜——志已經抬不動腿了。
雙腿跟灌了鉛似的,一抬腿——覺得僵硬又沉重,姜雙玲一臉麻麻地看著浩蕩的江水,心想自己明天一定起不了床。
王夏芝提著兩條用草繩吊著的魚,還在活潑亂跳地甩尾巴,「小姜,——伯送了咱們兩條魚,——分給——一條,回去炖湯喝。」
「加油辣子最好了。」
姜雙玲︰「……謝謝嫂子。」
姜雙玲坐在竹筏——,吹著舒適的江風,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屋宇石階離自己越來越遠,心里越發放松,——要別讓她再爬樓梯,一切都——以。
「小姜——,——看看——越來越放松了,習慣了吧?」
「沒有剛來時那麼緊張了。」
姜雙玲哭都哭不出來,「……」
那是因為腿廢了。
王夏芝拿著手中的長竹篙往下一推,動作自然地向——抽動,一切行雲流水,竹排順著她的動作劃開江水,帶起一條漣漪。
靈動的魚兒從水底游過。
姜雙玲抱著雙膝坐在竹排——,看著王夏芝的動作,心里一陣羨慕,「嫂子,等段日子也教——怎麼撐船吧。」
「行啊,這東西簡單的——,——教——,——要——不怕水,保——一天就學會了。」
「——時候——自己出門來來回回也方便。」
「咱們一起打魚去。」
姜雙玲在心里幽幽嘆了一口氣,「……好的呢。」
據說開車的就不會暈車,劃船的應該也不會暈船,手——拿著漿,掌著舵,那應該是快活——沒朋友。
就像眼前的王夏芝一樣,劃得多開心啊。
哪怕——翻船了,手里不還拿著根棍呢……這——真有安全感。
她們回去的時候,天色漸晚,落日已經垂——了山頭,金色的日光潑灑在江水中,碎金閃爍。
岸邊漁火——,炊煙裊裊,姜雙玲大著膽子,伸手在碧色的江水中撈了一捧。
「小姜,——看那邊站著兩個人,有個好像是——家老王。」
王夏芝撐著船往岸邊看去,發現水岸邊站著的人,——不就是王學凱,——是他身邊另一個高挑修長的軍裝男人,她不認識。
姜雙玲也往岸邊看去,登時就看見了那個她熟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對方站在岸邊,落日映照在他頭頂,衣服仿佛鍍——一層金輝,臉部的輪廓雖然看得不——清晰,——他的身形筆直修長,余暉拉長了他的影子。
她心底有些激動,沖著那邊招了招手,「齊珩!!!」
受了一天的罪,總算是見——這個害她如此的罪魁禍首了。
「哎?那是齊團長嗎?」王夏芝看著落日底下站著的男人,雖說看不——清容貌,但是單看身影,就知道這人肯定生得英俊不凡。
也不怪不得老王——志惦念了那麼久。
王夏芝這會兒被吊起了好奇心,想——岸去看看對方的模樣。
齊珩站在岸邊,一雙桃花眼在金色的落日下溫柔繾綣,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專注的看著竹筏——坐著的女人,余暉勾勒出她俏麗的臉龐,溫柔的晚風吹起她的烏發。
站在岸邊,似乎就能聞——那熟悉的發香。
「小姜,——轉個方向。」
「嗯,好。」馬——就——岸了,姜雙玲也沒什麼——怕的了,她站在竹筏——,看著夕陽下的男人,臉——情不自禁浮現出一個笑容。
身下的竹筏在旋轉,面向的角度變了,姜雙玲往前走了一步,試圖轉身,而飽經疲憊的雙腿抬起來再落地時,仿佛踏了個空似的,左腿登時一崴,身體傾斜著滾進了泛著粼粼波光的江水中。
「撲通」一聲濺起一陣巨大的水花。
姜雙玲尖叫了一聲後,在江水里掙扎,還在撐船的王夏芝站在另一頭,她驚慌失措,「小姜,來抓住桿。」
姜雙玲的身體被江水吞沒,耳朵在江水里听——烏魯烏魯的嗡鳴聲,周圍全都是水花,——數的水流順著她的臉往下落,掙扎中她听——了王夏芝的聲音。
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姜雙玲睜開眼楮辨別眼前的竹竿,——要抓——桿就沒事了,王夏芝能把她拉——去。
然而還被等她有所動作,就被一個熟悉的臂彎給攬在了懷里,姜雙玲模——了那結實的胸膛,雖然看不清楚,但她知道這人是誰,于是她控制自己再也不亂掙扎,閉著呼吸任由自己掛在對方身——,全心全意信任他。
「來,——拉——們——來。」王夏芝松了一口氣,她本來都打算要跳進去了。
「不用。」
齊珩抱著懷中的人一路游——了岸邊。
姜雙玲——了岸之後,——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居然當眾給人表演了一個倒栽蔥掉江里。
「小姜,嫂子——對不起——了。」王夏芝停船靠岸,驚魂未定。
「不是,嫂子,是——自己剛才腳崴沒站穩。」估計是她坐久了,腳麻了,加——之前爬了那麼多階梯,本來就覺得雙腿不是自己的了,才會沒站穩掉進江水中。
齊珩扶著她站起來,姜雙玲心情復雜地看著他,雖然是這男人救了她,但要不是他出現在岸邊,她也不至于為了看他而掉進江水中,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都是這狗男人惹的禍。
「下次——還是抱個竹竿——船吧。」姜雙玲覺得自己必須得抓——什麼東西才行。
「——帶兩個葫蘆吧,抓在手——,能浮起來。」王夏芝這次沒說別的,覺得眼前的小姜——志確實要做好防溺水保障。
「哎?還有葫蘆嗎?」
「對,——听說過腰葫蘆嗎?以前古代的人就腰——綁兩葫蘆下水捉魚。」
……
姜雙玲走不動路了,齊珩背著她與王學凱夫妻倆一起——山回去,她的全身濕透了,滾燙的水流順著她的身體一路往下流,齊珩的衣服也都濕了。
濕水之後出來,衣服都被體溫給蒸得燙熱,姜雙玲抱住齊珩的脖頸,苦中作樂的想——,起碼掉了一次江後,不用走回去了。
她實在沒力氣走山路了。
雖然齊——志害她掉江水里,但是對方也把她救了出來,還背著她回去。
「哥,——怎麼過來了?」
齊珩的額頭——還帶著未干的水漬,夕陽將他的側臉照的格外溫柔,「他們說——進城了。」
「所以——是來接——的啊?」姜雙玲的身體往——蹭了蹭,將自己的下巴埋在對方的頸窩邊。
男人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趁著旁邊的老王夫妻沒注意,姜雙玲快速在他的側臉——親了下,親完了之後把臉頰埋在對方的肩頭,雙頰仿佛沸騰似的燒了起來,有種偷情的調調,過了兩三秒,姜雙玲才敢抬頭觀察附近的老王夫妻。
王學凱——王夏芝夫妻倆都在埋頭專注趕路,沒有察覺——什麼。
姜雙玲︰「……」
她莫名羞窘,覺得他們都算是「老夫老妻」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親就親了。
自己的男人,孩子都生了,想親就親。
「姜妹。」
齊珩叫著她的名字,嘴角微微揚起,這時候蒼穹已經黑了一半,紅日留下小半圈殘影。
「怎麼了?」
齊珩側過頭在她的臉頰——親了下。
姜雙玲紅著臉,雙手捧著男人的臉頰,手動給他掰直向前,她努力學著齊珩以前那面——表情的樣子,語氣故作淡定沉穩道︰「齊——志,注意看路。」
「別摔著——啊。」
事實證明王夏芝之前說的沒錯,沒有小姜——志拖後腿,王夏芝,王學凱加——一個背著人的齊珩,憑他們三的腳力,十來分鐘就——家門口了。
進了院子,兩個小崽子——趙穎華都圍了——來,「怎麼了,全身都濕了?」
「——們干嘛去了?」
「媽,——衣服都濕了,頭發——有水草。」
「姐夫的衣服也濕了。」
「不是說要去山城嗎?」
……
「不小心摔江里去了。」
「快快,兩個人去洗澡換身衣服吧,——看看這樣子,得虧是夏天,要是冬天冷死——去。」
姜雙玲想著反正衣服濕就已經濕了,她想去試試院子里的那個溫泉池子。
她昨天就眼饞好久了,——是池子沒洗過,不好用。
現在去放了水,她要泡溫泉!!!!!
這是個室內的小溫泉池子,雖然屋子做的十分簡陋,但也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約莫十來個平方的小池子,最淺處一米,帶著台階,最深的地方有一米五,反正是淹不死人的高度。
放了一批新鮮的水後,開啟三個孔流動,姜雙玲都不帶怕的下了水。
累了這麼一整天,她要泡!溫!泉!
任由身體泡在溫熱的泉水中,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了,享受著潤滑水流的滋潤,一整天的疲憊都被祛除消退,姜雙玲幸福地靠在池子邊,覺得人生就是這樣,有苦又有甜。
辛苦走了大半天後,在溫泉水里泡著,——真是極致享受。
齊珩穿著長褲坐在她身旁,將她拉進了懷里,姜雙玲靠在男人的胸膛——,一口咬了下去,磨了下牙齒,笑了兩聲後倒在對方懷里。
她是一條咸魚,已經懶得動彈了。
「——累?」齊珩用熟練的手法幫她放松四肢的肌肉,姜雙玲被她按著,覺得對方不愧是專業人士,她就跟一個舒適的小海豹一樣翻滾了兩圈。
她已經深深地感受——了齊——志的專業。
今天又發現了狗男人的一個優——,他哪天當兵混不下去了,——以去當按摩師,當然,最好還是當她一個人的專屬按摩師比較好。
「累死——了,啊啊啊,疼,好舒服,——往下面按一——,嘶……」
被對方按摩著疲憊的雙腿,那——真是又疼又舒服。
齊珩的眸色深了幾分,提醒道︰「——別亂叫了。」
姜雙玲︰「……?」
哪里亂叫了?
她用余光一瞥,順手模了下,發現這還真是容易有反應。
「——不叫了,齊——志——也是,注意一——,手,說——手,下去——……唔,——混蛋……」
……
一通亂糟糟後,姜雙玲被抱了出去,她也說不清楚——底是山城的石階——厲害,還是這個狗男人——厲害。
夜里她沒力氣做飯了,吃的是齊——志揉的白饅頭配涼菜,趙穎華給煮了個魚湯。
一家人吃著晚飯,聚眾吹電扇,邊——了蚊香。
姜雙玲把饅頭撕開泡湯吃,一口一口吃了兩個齊珩做的超級大饅頭,完全是越級發揮,吃得比平日里多一倍,也是怪今天——辛苦。
齊越——姜澈兩個小崽子排排坐啃饅頭,時不時沾——糖桂花,舌忝一下手指。
他們倆今天在院子里野得十分開心。
「媽,——們以後不用——學了嗎?」
一旁的小姜澈豎起耳朵听。
「想什麼呢,當然要——學啊,等聯系好學校,——們就手拉手背——小書包——學去。」
姜雙玲听王夏芝說底下有個小學,也就十來分鐘的路程,當然,對方口中的這個十來分鐘,自動在姜雙玲的腦海里補充成四十分鐘,——山下山,——坡下坡,大大小小的石階。
以後這倆娃的——學路算是艱苦了。
出門即是鍛煉。
「還要——學啊……」
听——了這樣的回答後,兩個小崽子落寞地抱著小饅頭繼續啃。
吃饅頭就算了,還是得——學。
哪怕換了個地盤,還是得——學。
有了大院子,還是得——學。
……
還是得——學!!!!!
吃完了饅頭,幾個人回房間里休息,姜雙玲給孩子喂了女乃,被齊珩連人帶娃一起抱回了房間里,小灰灰——志吃飽喝足的攤開小爪子睡得正香。
姜雙玲讓小崽子睡在里面,自己——齊珩一起享受電風扇的涼風——
算是度過一個舒服的夜晚。
睡得十分踏實,一夜——夢。
第——天姜雙玲起來的時候,切身體會——了什麼叫做全身被碾壓而過,像一個破布女圭女圭似的,雙腿沉重,疲憊的手腳不願意動彈。
她足足躺了一天才緩過勁兒。
因為還沒能——學,姜澈——齊越這兩個小崽子就放了一池子水,兩人在家里的小池子里刨來刨去,這個小池子正好適合他倆。
姜澈小朋友是熟練的狗刨式,吧嗒吧嗒繞著池子游了一圈,齊越這個崽的花樣比較多,已經會蛙泳了,還會仰躺著亂刨。
姜雙玲問趙穎華會水嗎?
「會啊,——放心,媽的水性不錯,能在水底下閉氣一段時間。」
姜雙玲︰「……」
姜雙玲——好又把目光投向穿著紅肚兜的小灰灰——志,給他弄了個大缸,讓他在干淨的溫水里刨啊刨的,發現這個小崽子還挺能刨。
如此看來,家里唯一不會水的——有她。
學游泳這件事情要提——議程,哪怕是會個狗刨,也得刨著試試。
姜雙玲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小目標,勵志學狗刨,起碼是不沉底的狗刨。
她也沒好意思讓別人教她,就讓齊珩利用家里的小池子來教她游泳,中途還付了不少學費。
反正那學費挺不足為外人道的。
為了不付學費的白嫖,姜雙玲就把齊越——姜澈兩個小崽子拉過來一起學,總算是實現了白嫖,就是被兩個小崽子圍觀,比較……
沒臉面。
——看媽媽(阿姐)表演狗刨沉底。
「媽,——別怕呀,腿也動起來。」
「阿姐,動作不用那麼大。」
……
姜雙玲從水里爬起來,耳朵里是兩個小崽子——一言——一語的叨逼叨,他們恨鐵不成鋼,姜雙玲听得耳朵里嗡嗡作響。
她突然就覺得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白嫖也沒那麼快樂。
下次還是選擇交學費吧。
但她也不是冤大頭,「齊珩,——要是再教不會——,——就讓隔壁老王教。」
「嗯,——快學會了。」
姜雙玲︰「……」騙子。
交了幾次學費了,總算是模——了——狗刨(游泳)的門道,起碼是沉底不了了,給了小姜——志不少的自信心。
當然,要是再——船的話,她仍然選擇帶木板竹竿或者葫蘆護體。
學——了狗刨之後,姜雙玲決定再接再厲,干脆一鼓作氣把撐船擺渡一起學會了,她去找隔壁的王夏芝。
王夏芝听說她會游水後,恭喜了好幾句,她是真心恭喜,不然都不敢讓小姜——志——自己的船。
「嗯,雖然沒學會騎單車,但是——起碼學會了游泳。」這麼一想,姜雙玲還挺有成就感的。
世人的眼光看來,學游泳——比學騎單車要難一些。
畢竟街——的共享單車——旱鴨子一樣多。
「哎?!單車啊!!」一听——姜雙玲說起家里的積灰自行車,王夏芝不由得睜大了眼楮。
對于從小生長在山城的王夏芝來說,自行車——謂是傳說中的物件。
「——家的單車也搬來了啊?!!!!」
姜雙玲——了下頭,「嗯。」
好歹是結婚的物件,哪怕是不能用,也有在家里擺著——
憐的小車自從買回來後就沒怎麼——過路。
王夏芝咬了咬唇,沒忍住好奇道︰「能讓——騎著試試嗎?——從來都沒有騎過單車。」
姜雙玲︰「……這里有平地嗎?不適合踩單車吧。」
「有,——知道有個地方能騎。」
姜雙玲︰「……那去試試?」
「好好好,謝謝——啊,小姜,等會兒——教——撐船。」
王夏芝也是個風風火火辦事的女人,說風就是雨,說行動就行動,另外幾個嫂子也听說姜雙玲家里有「傳說中」的自行車,——樣過來看熱鬧。
反正就是一堆湊熱鬧的。
正好幾個女人一起抬著自行車往山下走。
就跟八抬大轎似的,把「自行車」請下去。
「——抓那邊,——拿這里。」
「穩當些走。」
……
姜雙玲差——在半道——笑——胃抽筋,一群人抬著車,——底是人騎車?還是車騎人??!!
她覺得這畫面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家里的小單車從交通工具淪為娛樂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