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三期終于錄完了, 節目熱度再一次被抬到了新的高度。
平台收視一路暴漲，至今第一二期都還在被人反復回味，簡直讓業界同類型節目, 流——了羨慕的口水。
走的前一天晚上, 白綺數了數自己兜里的錢, 駱元實在按不住內心的好奇, 湊上前問︰「白哥和席哥還有多少錢啊？」
白綺驚訝地眨了——眼，看了駱元一眼。他也被人叫「哥」啦？
駱元被他看——有點不好意思, 一——就又想起來那天從冰球場上——來, 白綺盯著他目不轉楮地看。
駱元別過臉︰「——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他話還沒說完, 白綺就嘩啦一——, 把錢全倒在桌上了。
白綺︰「要不你自己數？」
駱元連忙轉回頭——
時候其他嘉賓也陸續過來了。
許軼問︰「席哥又去游了一圈兒泳啊？席哥體力真好。」
邱思川坐——來倒沒關注別的，直接幫著駱元一塊兒數錢了︰「十塊、二十、二十五……」
越往——數，周岩峰臉上的表情越震驚。
到後面鄔俊都忍不住挑了——眉︰「六百多？」
邱思川都恍惚了一——，沒想到白綺和席乘昀搭檔起來，就宛——兩個無情的賺錢機器, 他低聲說︰「準確來說, 他們一共還有七百零八。」
「……」
一時間鴉雀無聲。
就連節目組都說不出話。
【好家伙！——當場一個好家伙】
【節目組︰擱——兒再就業再致富呢？】
【歡迎來到cctv-2】
【除了白綺夫夫的節目組所有人︰受傷的只有——們罷遼】
彈幕一時間全是感嘆的。
但——還真是他們愛看的, 強強奪冠，彼此不拖後腿, 一邊還能撒糖，——他媽誰不愛呢嗚嗚。
之前還擔心著席乘昀的「小嬌妻」, ——為年紀輕，又長得好看，性格也該是又嬌又嗲的，沒準兒還柔弱綠茶白蓮花。肯定一上節目，就他媽——疼那疼, ——也干不了，那也干不了。結果現實給了他們一記重——的打臉——
邊還看著直播呢。
那邊都有人憋不住馬上又去論壇——貼了。
《——震驚！白綺和席乘昀還有七百多塊！》
總有些還沒看節目的人，一點進來就滿臉迷惑。
【哈？席乘昀不是很有錢嗎？還剩七百塊？那確實是蠻震驚的，咋的了，破產了？】
【樓上姐妹笑死我。沒看節目吧？快，強烈安利，在線點擊就看大美人冰上滑溜溜，一邊還能賺錢兩不誤】
【？？？】
【——把樓歪回來。七百多塊是真的強！打死我——也沒想到他們能賺——麼多。邱思川和許軼也從中分了不少。除了他們外，其他嘉賓真就白給。】
【白綺真的驚到我了。席老師沒有讓我很驚訝，畢竟席老師打一早就是圈里的傳奇。但是白綺……我就想問問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目前就知道不會游泳】
【啊啊別說游泳了，席老師月兌外套——水給老婆賺私房錢那段，哧溜，那人魚線……順便再說一句，席老師和白綺的體力都針不戳。以前——還以為就是影視角色賣的人設呢】
【綺綺的**還好嗎（手動狗頭）】
樓里的討論一——又全歪了。
【——沒想到結了婚的男人好像變——更有魅力了】
【他們冰球場上打起來這麼凶，那床上……？】
【？】
席乘昀的粉絲數量雖然一直都很龐大，但最近節目一播，不僅沒見掉什麼粉，反倒還又漲了不少粉。
尚廣看了都有點哭笑不。
「大概是因為席哥以前太趨于完美了吧，就不怎麼像是一個真實的人。日子一久，難免就有人跳出來說席哥裝模作樣。現在好了，真人秀一播，都說感覺席哥接了一點兒地氣了，展露了和熒幕上完全不同的一面，比之前更讓人喜歡了。」工作人員是這麼和尚廣匯報的。
尚廣听完怔了片刻，心說是嗎。
尚廣清了清嗓子，低聲說︰「席哥也未必會高興……」
「啊？」
尚廣︰「席哥說過的，要把每個角色都演繹好，演員本人就不能太融入人群。尤其是要和粉絲拉——距離。」
那邊干巴巴應聲︰「——樣啊……」
還有人不希望真實的自己被喜歡嗎？
像他們這樣的凡人是理解不了了。
所以這大概就是人席哥能拿獎拿到手軟的原——吧。
尚廣掛斷電話後，忍不住朝遠處望了一眼——
會兒天色已經暗——來了。
那邊一幫人還圍著要白綺請客呢。
「太有錢了！」
「要不咱們把富戶打了，分了他的家財！」
「你行你去。席哥！」
「……」
尚廣走近一點。
節目組——會兒還沒收攝像機呢，鏡頭切到白綺的臉上，就听見他微笑著說︰「好呀，——請客。」
大家一愣，沒想到他真答應了。
白綺︰「走吧——和席哥今晚點個最貴的套餐，大家一起吃……」——
話一出，誰還記得什麼羨慕嫉妒恨，全都高興瘋了，終于有種苦盡甘來的白嫖的快樂。
「白哥大氣！」連周岩峰都不要臉了，豎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求求周影帝別再——口了，真的，在我心底的形象崩塌——差不多了】
「走走走！」
「怎麼不問席哥？」
「哎席哥肯定是听咱們白綺的，對吧席哥？」
席乘昀——會兒才剛沖完澡，換了一件白色高領毛衣，穿著綿軟的拖鞋緩緩走來。
他一點頭︰「嗯。」
看上去這一刻好像格外的好說話。
楊憶——忍不住笑︰「席哥听見——們前頭說什麼了嗎就點頭？」
席乘昀一頓。
他確實沒听見，不過應該也不是什麼——要的事。
富春穎感嘆出聲︰「席老師就听見最後一句就行了嘛。」
白綺插聲︰「就是請他們泡溫泉、吃豪華套餐啦。」「走走走。」白綺上前去勾住了席乘昀的胳膊。
他們集體往溫泉館走，一個比一個背影更雀躍——
一進去，就麻溜換衣服去了，彈幕是真的飽了眼福，——豪華套餐再一上來，就真的是全是哧溜的聲音了。
豪華套餐是屬于白綺和席乘昀的，當然只有兩人的餐具。
不過大家也不介意。
「誒筷子給——嘛。」
「——用叉子！」
「勺子——可以！——來，——來。」
「為了吃肉，刀也不是不行，一插一個準嘛！」——
麼一分食，大家之間的生疏感頓時去了不少，好像還越來越熟稔，真有點兒和朋友搭邊了。
「太愛白綺了。」楊憶——忍不住說。
鄔俊忙撞了——她胳膊。
楊憶——︰「哎，但——不配愛。只有席老師——配嘛。」
【急中生智可把你機靈的！】
【笑死我，一個個都感恩戴德，就差往白綺頭上貼「小天使」三個字了，他們是不是忘了，白綺請客的錢，是從他們那里分成的啊！】
【白綺是真的會來事啊，在學校人緣應該也不錯？】
【啊啊，席老師到底從哪里挖來的——麼一個寶貝！請問我帶上麻袋去，可以挖到嗎】
「從哪里挖來的？」蔣方成盯著屏幕，咬牙切齒地冷笑了一聲，「從我手里。」
總有一天。
他——讓這些人看看清楚，席乘昀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從弟弟手里搶男友的人！
他話音剛落下，門就被敲響了。
門外傳來女人的聲音︰「——進來了啊。」
他的未婚妻韓絲緩緩走進來，把手里厚厚的一疊名單，直接擺在了蔣方成的面前︰「你自己核對一——吧。」
韓絲掃了一眼屏幕，大概知道蔣方成在看什麼東西。她沒有出聲說什麼。
蔣方成越生氣——越好呢——
樣他倆才不會真結婚。
她還怕蔣方成突然一天想明白了，要做回直男傳宗接代了呢。
韓絲是一點也不想結婚的。
但無奈，她爸是個傳統到骨子里的人，認為女兒一個人無法承擔家業，還是得有個姑爺一塊兒撐著。
蔣家甘願讓蔣方成做她繼承家業的跳板，她才和蔣家有了約定。
所以蔣方成心里別說裝一個人了，裝十個八個人，愛得越——痴如醉越好——
頭蔣方成翻了翻名單，臉色陡然間難看了幾分︰「怎麼會有席乘昀？」
「畢竟是你哥哥嘛。再說名單不是我擬的。你有問題，就去找你父親，或者去問我祖母，——祖母早年還想我跟你哥結婚呢，哦，不過你哥也是基佬，——倒是沒想到……」韓絲無所謂地說道。
韓絲︰「——去試婚紗了。」
說完，她也不需要蔣方成陪她，轉身就走了。
蔣方成幾乎將那請帖捏碎。
不過很快，他就又想到了點什麼。
——到時候白綺是不是也會來呢？
蔣方成剛想到這里，就發現面前的電腦屏幕黑了。
直播結束了。
最後播放了一長段的工作人員名單，同時還伴插著一段畫外音，像是花絮。
「啊啊啊好爽！」
「溫泉——愛了！太他媽解乏了！」
「白綺綺是神！」大家激動響亮的叫聲里，混雜著低聲的對話。
「你不——水？」
「不啊。你連著幾天都在游泳池泡，都快泡發啦。你不——水，——也就不——去了。」他輕聲說，「——陪你啊。」
蔣方成不知道——一刻席乘昀的表情是什麼樣，但他幾乎能想象——到白綺說這話時的乖巧，好像從頭到腳都透著甜。
沒有人能抵擋得住這樣的話。
彈幕上果然也都炸開了。
【嗚嗚嗚小白好會】
【——就想請白綺不僅——一個學霸在線指導班，還能有一個戀愛教程班！】
【請問是學會了就泡到影帝的那種嗎，(*▔ ▔)】
……
早在席乘昀要帶白綺上節目的時候，蔣方成就想了很多。
他很清楚自己的「哥哥」有多受歡迎，擁有多少粉絲——些粉絲將來會用什麼樣惡毒的話去辱罵白綺。
當初他甚至還披著馬甲小號下場和人家撕了幾句。
那時候他想，白綺會不會後悔和席乘昀結婚呢？
會不會後悔和席乘昀在大眾面前秀恩愛呢？——
果後悔了……他會不會再想起——呢？
但是蔣方成到底還是失望了。
他死死地盯著屏幕，喉中如同被塞入了一塊鐵錠，哽得上不去，也——不來。
他早該知道的……白綺——麼討人喜歡，讓更多的人喜歡上他，應該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吧？
……
《完美夫妻》的所有嘉賓在溫泉山莊休息一晚，就準備回家去了——
次錄了不少素材，還留了一些花絮，節目組總算松了口氣︰「過年的時候能有東西抵上去了。」
白綺坐在轎車里，——巴抵在車窗上，輕聲說︰「還蠻有意思的。」
話說完，他的手機就震動了。
白綺低頭看了一眼。
是尚廣發來的。
【白先生哪天有空，咱們約著喝個茶，就我倆】
白綺︰？
白綺心底疑惑，但也還是回了消息︰【——明天要去學校一趟，到時候在附近喝茶？】
尚廣馬上回了個︰【好】
尚廣其實就坐在副駕駛座上，他——完短信，也沒有立即收起來，而是轉過頭說︰「白先生有空嗎？」
白綺︰？
尚廣笑笑說︰「有個采訪節目，想請您和席哥一塊兒去上——種節目的主持人一般都特別毒舌，張嘴就沒什麼好話，要是不想上呢，——們這邊也不是不可以……」
尚廣話還沒說完。
白綺搓搓手，眨巴眨巴眼，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問︰「有通告費嗎？」
尚廣噎了——，心里有點納悶。
席哥給的五千萬還不夠花嗎？更別提還有節目組——邊的通告費。
白綺︰「沒有就算啦。」他轉頭看席乘昀︰「——听席哥的安排。」
席乘昀還在處理手機里堆積的事情，聞聲抬了抬頭︰「通告費多少？」
尚廣心說您老以前也不關心——個啊。
但尚廣還是老老實實說了︰「紅台的王牌節目，通告費給您比較多，準備了四百八十萬。白先生一百五十萬。都是稅後的價格。那天——辛苦陪著錄大半天——覺——吧，——個錢確實不太劃算……多摳啊……」
席乘昀卻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轉過了頭看向白綺︰「你覺——可以接受嗎？」
嗯？
白綺頓了頓，一時間沒能理解席乘昀的意思。
席乘昀不——他回答，頓了頓，再度出聲︰「是有點低。你身上的價值，已經不是在靠——來附加了——一期正式剪輯完，在電視台再一播，你的身價還會再翻倍。再——吧，那邊會再打電話來的。」
白綺——會兒听明白了。
尚廣覺——，——樣的價格那都叫扔路邊需要彎腰去撿的，實在配不上席乘昀。
但席乘昀可以陪著他去？就看他覺——價格合不合適？？？
白綺舌忝了舌忝唇，有點不好意思，心跳好像都快了一分。
大概是佔人便宜，佔——都緊張了。
白綺︰「——個價格對普通人來說，早就已經是天文數字啦！」
他沒有任何的不滿意。
席乘昀點了點頭，看向尚廣。
尚廣︰「……」
尚廣︰「——懂了席哥！——就去辦。」——
會兒助理小林突然出聲說︰「臥槽！綺綺啊！」
席乘昀腦中不自然地劃過一個念頭——怎麼現在誰都管他叫綺綺了？
小林︰「你看過你微博嗎？」
白綺好久沒看過微博了。
自打上次席乘昀讓律師去取證去了，就讓他少看微博了。
白綺︰「怎麼啦？」
小林︰「你粉絲都三百多萬了！——也太快了！你——都能原地出道了！」
尚廣拍了——小林的腦殼︰「沒大沒小，叫白先生，叫白少也行啊。」
尚廣說完，又從打心底里為自己感覺到酸楚。一面怕席哥真賠進去了，一邊又還——牢牢捍衛席哥的正牌老公地位，不能讓其他小妖精跑來管白綺叫「綺綺」。
小林憨憨一笑︰「白少。」
白綺倒不太在意，他輕輕「啊」了一聲︰「——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現好多人加——微信，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他把手機屏幕一翻轉，給其他人看。
那些驗證消息上寫的，都是什麼「xx文化公司」「xx傳媒」「xx經紀公司」。
尚廣這可就忍不了了。
「——不偷模挖——們席哥牆腳嗎？怎麼著也該先和——們通個氣啊！」
席乘昀低低出聲︰「你想進娛樂圈嗎？想的話……」——可以給你介紹更靠譜的人。
白綺丟開手機︰「不想。」他利落地搖搖頭︰「——還要考研呢。」
小林听完倒是扼腕不已。
當明星多賺錢啊！干嘛考研呢？
席乘昀也說不清怎麼回事，心底有點想幫幫不上的淡淡遺憾。
渾身都有點不——勁兒。
于是席乘昀干脆一伸手︰「尚廣，手機給——，——給紅台那邊打電話。」
廣個告，我最近在用的小說app，【 \\ 】安卓隻果手機都支持！
尚廣愣愣地交出手機。
席乘昀接過來之後，撥通。
只低低和那邊交談了幾句，很快就掛斷了，全程連臉色都沒有變一。
席乘昀說︰「後天去錄，明天尚廣帶你去簽合同。你沒有代理人，就必須得辛苦一——自己去。價格五百萬。」
尚廣一听就想說不可能。
白綺雖然是紅了，連著上了好多次熱搜，真圈了不少粉，但抬身價也沒這麼快的。
白綺倒是不太清楚——個，他連忙點了點頭︰「賺錢不辛苦啦。」
尚廣坐那兒皺眉半天，腦子里劃過一個念頭。哦豁，不會是席哥把自己那份兒直接劃給白綺了吧？——
靠！！！
席乘昀坐在那里，也驟然靜默了——來。
他腦中驀地回響起了，白綺在冰球上朝他沖過來，緊緊抱住他，喊的那聲︰「老公你真棒。」
但白綺眨巴著亮晶晶的雙眼，甜聲說的是︰「謝謝席哥。您有什麼需要——的地方，隨叫隨到。」
有那麼一瞬間，席乘昀覺——自己被分裂成了兩半。
……
回到京市的——天。
席乘昀就把自己送進了心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