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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灌——水, 復制粘貼妙啊  理解這一點,中原中也無所謂充當所謂的「惡人」,好讓黑子能趁早結束談話。

「黃瀨君, 日後有空再聊。」

少年微微俯身,裝作收到催促, 以禮節性的鞠躬中斷了自己跟黃瀨涼太之間的對話,順便開出一張沒有具體時限的空頭支票, 不至于讓氣氛變得更糟糕。

雖然說現在已經足夠糟糕就是了。

黃瀨涼太猛地回過神來,眼神飄忽不定,來回在小黑子和那位陌生青年之間游蕩,局促到尋不見任何能安置視線的地方。

「等等等等──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完全搞不懂了!」腦內一片混亂的他大聲嚷嚷著, 絲毫顧不上自己模特的形象,像是在意氣用事。

國中時期沒少見黃瀨乍乍呼呼的模樣,習以為常的黑子哲也不為所動,面無表情, 語調也是一如既往的無波瀾, 以最為平淡的表現,輕描淡寫投下一顆驚雷。

他攤開手掌, 指尖朝向中原中也所在的方位, 說︰「如你所見,這位是我的男朋友, 因為中也君以後不會有機會跟黃瀨君打交道, 所以就不介紹了。」

明明每一個字都認識, 詞語也通俗易懂, 偏偏連成一段話時,便成了黃瀨涼太無法理解的模樣。

宕機的大腦清空的徹底,時間仿佛凝滯了, 連秒針行走的滴答聲都變得漫長無比。有張從不存在的薄膜將黃瀨涼太隔絕,周邊人來人往的喧嘩吵鬧無法傳遞至鼓膜,唯有腦中驚雷爆破的余波仍在回蕩,久久不散。

小黑子說什麼?

男朋友?

他沒听錯吧,男朋友??!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黃瀨涼太僵硬的視線落在少年面龐,試圖尋找到開玩笑的跡象,卻挫敗發現,黑子哲也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不要一本正經說出那麼可怕的話啊小黑子!」

見面短短幾分鐘內,遭到連續暴擊的黃瀨涼太血條即將清空,最後垂死掙扎般地嗷嚎出聲。

「還有你這好敷衍!男朋友什麼的……太突然了吧?」

「我跟中也君認識很久了,比認識黃瀨君還要早很多年,能在一起是順其自然的結果。」

面對黃瀨的控訴,無動于衷的黑子哲也看似認真解釋著所謂突然的說法,仿佛全然不知,自己的言語究竟化作一柄怎樣鋒利的刀刃,穩準狠在對方心髒上來了一刀。

看吧,這是我男朋友,關系比前隊友可要親近的多,所以沒有告訴黃瀨君是多麼正常的事,就差沒直說他們關系不夠好了。

以上皆為黃瀨涼太的腦內解讀。

「不是那個原因!!」

腦補的越多,越覺得自己淒慘無比的少年一陣慘叫,抓狂地撓亂一頭柔順金色頭發,揪得頭皮生疼,「國中的時候完全沒有一點征兆,突然說自己有了男朋友,叫人怎麼相信?」

話題又重回原點,繞來繞去沒個頭。

不想再拖下去的黑子哲也故意流露出委屈不已的表情,雙眸中醞釀滿可憐兮兮的情緒,演技值拉到滿︰「我以為我能得到黃瀨君的祝福,不可以嗎?」

黃瀨涼太︰「……」

這讓他還怎麼追問下去?!

「這個……小黑子能找到真心喜歡的人我當然會祝福啦,再說看你那種表情根本沒辦法拒絕。」他訕笑著改口,語氣飄忽,很快又意識到自己這是被迷惑了,連忙晃晃腦袋,第三遍重復觀點,「國中時期尊敬的隊友突然放棄籃球,再見面甚至連對象都有了什麼的,怎麼想也太突然了吧!」

凝視著黑子哲也好一陣,確定自己是真的無法得到回答,黃瀨涼太眼眸半闔,口吻不由的軟了下來。

「真的沒問題嗎?還有就是……小桃那邊怎麼說?」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只有一起打過兩年籃球隊友身份的他,有什麼資格對小黑子的感情指手畫腳。即便是自己找了女朋友,也不可能大張旗鼓宣揚到隊內皆知,以小黑子的風格就更不可能了。

只是小桃對小黑子的單箭頭過于粗大,明顯到完全無法忽視的地步,少女心思昭然若揭。

高中分開後,黑子這邊冷不丁有了個同□□往對象,這事要處理不好,別說小桃會受打擊,搞不好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徹底鬧僵。

其余姑且不論,黃瀨涼太不希望事情發展成最糟糕的模樣,至少留點回轉的余地。

「小桃?」驟然听到明顯針對女性的昵稱,圍觀許久的中原中也目光漂移,語氣漫不經心,「看不出你以前還挺受歡迎的。」

來了!

黃瀨頓時神經緊繃,過于緊張的視線裝作不經意間掃過氣質成熟的橙發青年,見他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又立刻讓目光收回,內心天人交戰。

一方面,他告誡自己一定要把事情問個清楚,另一方面純粹是罵自己多管閑事,在小黑子的男朋友面前提起小桃。沒有哪對情侶喜歡听另一半追求者的問題,根本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倘若兩人感情因此破裂,那他豈不成大罪人了?

大概是察覺到黃瀨涼太的糾結,黑子哲也認真給出回答,緩解他愈發加重的負罪感。

「昨天有好好跟桃井桑解釋過了,這點請不用擔心,我不會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黃瀨涼太︰「……」

不待對方來得及繼續說些什麼,本就氣質冷淡的少年後退一步,縮回校服袖口的手拉住橙發青年的寬松外套一角。他又一次微微鞠躬,搶先將禮節做到位,制止了黃瀨涼太的更進一步詢問。

「沒什麼事的話,我和中也君就先走一步了,有機會再聯系」

「啊……」

目睹著小黑子無比絕情的背影,徒勞伸出手的金發少年只覺得內心一片淒愴。

不知是否是黃瀨涼太的錯覺,他總覺得小黑子口中的有機會是假的,遙遙無期才是真。明明是三月春風,他卻恍若置身冰窖,連溫熱血液都凍成冰渣子,在體內不斷循環流轉。

他有必要聯系一下其他幾人。

──

橫濱離東京左右不過三十公里,一路上,中原中也是親自駕車前往。又在來到學校之前,將那輛張揚的紅色跑車停到公寓樓底層車庫,步行至此。

時候還早,歪斜掛在空中的太陽尚未落下,只是熱度不及晌午,維持住恰到好處的溫熱。大部分參與社團活動的學生這個點不會早早離校,距離社畜普遍下班時間也有幾小時,街頭人流遠遠不及高峰,憑空給人種異樣的寧靜舒適。

大白天壓馬路有點不合時宜,知道身邊外貌停留在少年時期的人心情不佳,中原中也體貼的沒有多言,沉默並排前行著。

他跟黑子哲也確定關系已久,臉紅尷尬倒沒有過幾次,彼此又是暗世界的人,怎樣的丑陋髒污沒見過。磨合過幾次發現還算合拍,便一直將關系延續到現在。

沒有那些轟轟烈烈的熾熱戀情,屬于他們的,是細水長流般的溫情流露。

回到稍顯空曠的公寓,率先進門的黑子哲也將校服外套掛在衣架上,書包擱置在一旁,之後又從冰箱撈出兩罐冰鎮過的啤酒,丟一瓶給中原中也,啟瓶的同時隨口問道︰「橫濱那邊沒問題嗎?好像很忙的樣子。」

「黑市上有人懸賞人虎,價格高達70億,首領交給芥川去處理了。」

中原中也倒不在意在休息時間談論工作,他注視著從瓶口中冒出的泡沫,隨意在沙發上挑選一處舒適的地方落座,動作閑散,心滿意足地喟嘆出聲。

「不過會很困難吧,畢竟那個人虎如今在偵探社名下,只憑芥川和黑蜥蜴會很吃力。」

大致了解情況,黑子哲也若有所思點點頭,語氣一如嘮家常般隨意︰「70億,能開出這種價碼的人不多,是哪方人?」

中原中也聳聳肩︰「組合、鐘塔侍從、死屋之鼠三方聯合,這個價碼,即便是我們港口黑手黨也不得不眼紅。」

話雖這麼說,既然首領到現在都沒有派他或者黑子出馬的意思,一定有經過充分的考量,不然兩個干部放著也是白放著,交給芥川足矣。

「偵探社在保人……懸賞應該會失敗吧。」少年模樣的干部喃喃道,明明提早預料到任務的失敗,語氣卻很是無所謂。

「連鐘塔侍從這種官方機構都出手了,那個人虎牽扯的事,恐怕比想象中的還要復雜,偵探社內主張保他的理應有一位知情人才對。」

如此一來,唯一符合條件的人只有──

「是太宰君吧。」黑子哲也篤定道。

「……」

听到互看不順眼前搭檔的姓名,中原中也的表情是難以遮掩的嫌棄。

他急忙灌了一大口冰啤酒,將即將蔓延的煩躁情緒壓制,拿起提早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袋,沒好氣地遞過去。

「不提這個了,給,首領特意讓我帶來的文件。」

兩人既是戀人關系,他有這間公寓的門卡再正常不過。前去學校門口等人之前,中原中也已經進門過一趟,將為數不多的行李放置後才出的門。

那份文件已經躺在桌面上許久。

黑子哲也默不作聲後退一步︰「……」

這回輪到他神色嫌棄了。

見少年是這副預料之外的表現,又回想起臨走時首領似笑非笑的表情,再意識不到內容有問題,中原中也就愧對干部之名了。

他神情微妙,晃晃手中算不上厚的文件袋,折中選了個法子︰「我能拆開嗎?」

「不是什麼機密文件,就算這里不說,中也君很快也會知道的。」少年滿眼寫著抗拒,圓溜溜的眸子僵停在眼眶內半天不動,索性縮在沙發一角,幅度極小地點點頭。

中原中也聞言,沒有繼續猶豫,好奇心驅使著他當即將牛皮紙袋拆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份公式化的文件,白紙黑字,條理清晰,最下方還蓋有鮮紅的公章,昭示著這份文件正式擁有法律效益。

那是份收養申請表,中原中也曾陪同死去部下的遺孤走過這段程序,將孩子送到他雙親原本的遠方親戚手中。印象太過深刻,所以才會一眼辨別出文件類型。

只是這一次,雙方姓名熟悉到令他毛骨悚然的程度,也讓中原中也震驚到一時失了言語。

收養人與被收養者雙方,分別是森鷗外和黑子哲也。

黃瀨涼太莫名覺得那像是被丟下的自己。

高中時期的分道揚鑣是意料之中,小黑子的狠心離去,更像是他一個人把奇跡的世代全員踹走,而非如同事件表面一樣反過來,獨自一人逃避戰場。

他竟覺得有些委屈。

沒有去深究曾經隊友心底的彎彎繞繞,見校門近在咫尺,黑子哲也準備速戰速決,盡快解決當前不得不面對的難題。

他略微放緩腳步,見身旁一言不發的黃瀨涼太同樣放慢步伐後,這才清了清嗓子,說︰「十分抱歉,黃瀨君,我現在還有事,所以只能簡單跟你說明一下情況了。」

「……」

說實話,覺得自己什麼道理都听不進去,就是無法接受小黑子放棄籃球事實的黃瀨涼太,垮著張臉等待對方的說辭。

就差把「理由不充分的話他要鬧,理由充分他還是要鬧,總之就是死活不接受」刻在臉上了。

「道理不必多講,唯有一點不得不承認,那就是我並沒有籃球方面的才能。」

不過區區一句話,黑子哲也便否認了過往自己的一切。聞言,黃瀨涼太當即怔在原地,眼底的荒謬滿溢而出。

他扯動嘴角,以前隊友的身份兀自否認這段自我認知,表情僵硬無比︰「別開玩笑了,怎麼能這麼說?!」

黑子哲也擁有著不同于奇跡的世代的才能,這一點,奇跡的世代全員無不贊同。

帝光曾是日本國中籃球界的頂峰,能與之一戰的敵人根本不存在。能在這種頂尖球隊中站穩腳跟,敢說黑子哲也一點才能都沒有,他們第一個不同意。

然而這句話卻由小黑子本人說出,這也是讓黃瀨涼太難以接受的根本原因。

「影子必須依附于光,我之所以強大,完全是因為身為光的隊友們足夠耀眼而已。」

少年面色不改,清冷字句串聯成串,冷冰冰砸上黃瀨涼太心口,仿佛那不過是在陳述事實,自我否認的語句不會令本人感到任何不適,卻讓旁人心情降至谷底。

心底宛若下冰雹的黃瀨涼太臉色糟糕透頂,咬緊牙關,異樣的情緒呼之欲出。

「失去光的影子將不復存在,離開球隊的我亦是如此,專門為團隊練就的傳球能力,單獨拎出來,什麼都不是。」

說出這段話的黑子哲也感情過于平淡,不像國中時,賽場下的他雖說下意識維持情緒內斂狀態,真遇到什麼事,照樣會把情緒寫在臉上。

如今,少年的情緒波動淡到趨近于無,這也是他徹底放下籃球的征兆。

他輕聲嘆著氣,雙眸凝視向遠方︰「我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所以是時候停下來,好好考慮未來的事了。」

黑子哲也的說詞足夠直白。

簡言之,他意識到了自己的能力的極限,決定及時止損,不在無謂的事上浪費精力。熱血散盡,沸騰的大腦得以冷卻,權衡利弊之後,做出放棄籃球的「正確」決定。

理解這段說辭的黃瀨涼太只覺得可笑。

「說到底,小黑子就是在逃避吧。」

他停下腳步,語氣加重到任誰也能听出暗中的嘲弄,仿佛兩人關系回到剛認識不久,他明目張膽看不起黑子哲也的那段時日,嘴角噙起一抹過于微妙的笑。

「話說的那麼好听,實際上,小黑子只不過是面對眼前的大山膽怯了而已,真不像你。」

神色冷淡的黑子哲也不得不停下腳步,兩米開外瞥了他一眼,當即戳破黃瀨涼太那點小心思︰「激將法對我沒用,黃瀨君。」

頓時被噎住的金發少年︰「……」

沒等黃賴給出回復,黑子哲也扭過頭去,再次邁開腳步,提起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黃瀨君有考慮過未來嗎?高中畢業後是繼續升學?還是就模特方面深造?」

緊跑兩步,繼續跟在少年身邊的黃瀨涼太目光躊躇。

「這當然是……呃。」

這個問題居然真把他問倒了。

「繼續升學的話,大學幾年也有籃球比賽可打,但是畢業以後,很難再找到機會了吧。」黑子哲也口吻是一如既往的認真,「除非邁上更高的階梯,去國家隊,再高一點去nba,這會是選擇專精籃球的道路,黃瀨君有這樣的意向嗎?」

「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了吧……」黃瀨涼太聲音頗為無力。

他們才剛剛高中而已,一時半會沒必要考慮那麼長遠,專注眼下籃球隊的訓練才是正道。

而且什麼職業籃球員,確實從未在他的職業規劃里出現過,光是強校籃球部的訓練就有夠受的了,哪有閑工夫胡思亂想?

「對我來說不早了。」少年搖搖頭,細密劉海隨著他的動作在額前晃動,「上限擺在那里,我沒辦法跟黃瀨君、跟帝光的大家站在同一高度,是時候該考慮更適合我的道路了。」

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賽場上拼搏。

無論哪一層身份,黑子哲也都不是有閑暇心專注籃球的狀態。

一方面是家中突生變故、連日常生活都成問題的高中生,另一方面是港口黑手黨僅次于首領之下的干部,哪邊都不允許他奢侈到將時間浪費在籃球上。

可惜曾經的隊友短期內也查不到這些信息。

黃瀨涼太咬緊下唇,神情晦澀,眼神不甘︰「果然還是不行,就算是這樣的理由──」他也無法坦然接受。

少年的話語不過剛剛出口一半,便戛然而止。

原本跟他並肩而行的黑子哲也突然加快腳步,甚至顯得有些急促,距離校門最後一段距離小跑著過去,讓黃瀨涼太剩下一半話哽在喉頭,說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黑子哲也並未跑遠,在校門外不遠處駐足,抱有滿腔疑惑的黃瀨緊跟上前去,下一刻,便看到令他震驚不已的一幕,瞳孔瘋狂地震。

他看到小黑子、對誰都溫柔禮貌的小黑子,一個疾撲到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懷里,簡直像小桃子當初看見他一樣,壓根與矜持掛不上關系。

雖然短短一瞬兩人便分開,這樣的畫面,還是給黃瀨涼太造成不小的沖擊,心底宛如核/彈爆炸,震得他頭腦一片空白。

這人誰啊?!

「中也君。」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熱切,從懷抱中月兌身的黑子哲也站定,極為淺淡的微笑滲入面容,短暫的擁抱足以讓他心滿意足,緩解整整大半年沒見的念想。

在本部時,到底是要行事矜持一點,也就身邊沒有組織熟人時,他才能不顧干部的威嚴來這麼一下。

面前是一位個頭不算高的青年,發尾留長的橙色發梢搭落在肩頭,面容不似學生的般稚氣,海藍色眸子嵌在眼眶里,無形間散發出逼人銳氣。

他身穿休閑裝束,衣擺較長的t恤遮住皮帶,外套拉鏈大敞著,隨意套在胳膊上,貼身牛仔褲勾勒出肌肉弧度,這讓習慣跟運動社團打交道的黃瀨涼太一眼便可看出,眼前跟小黑子過于親密的青年,究竟有著怎樣一副好體格。

要不是他的身高絕對在平均線以下,上球場都能被嘲半個殘廢,黃瀨涼太甚至會以為這人是小黑子新找到的光。

真是光的話,相比起來,還不如剛剛體育館那個紅頭發的大高個看著靠譜。

他眼睜睜看著日常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小黑子情緒高漲,證據就是他談話語氣輕快不少,似乎見到這個陌生的青年是十分值得高興的事。

至少在黃瀨涼太的記憶中,在帝光的小黑子從來沒有過這種表現。

所以這人究竟是誰?!

黃瀨涼太內心忍不住又問了一遍,面對這種仿若渾然一體,外人根本無法插足的氣氛,他連插話的時機都找不到。更何況小黑子本人都沉浸進去,也沒空顧及他,這讓愣在原地的黃瀨涼太更加手足無措。

他好像被放置了。

「真少見,這種休閑打扮。」

半年沒見面,導致現如今雀躍不已的心髒終于平復,黑子哲也收斂好情緒,打量著對方的穿著,面無表情打趣道︰「沒有仗著臉好胡亂穿真是太好了。」

特意挑了身私服的中原中也也有些無奈,但還是認真回應︰「那些都壓箱底了。」

他知道黑子時不時會嫌棄他的私服品位,哪怕不會在明面上說出來,不滿意的時候,會直接拒絕並排行走,或者干脆利用他的存在感裝不在。

印象比較深的也就是幾次紅配綠,豹紋衣領之類的穿著,這次他來有刻意避開。

「平時的衣服穿到學校門口不合適,再說這也不是橫濱,至少休假期間讓我隨意點吧。」

中原中也同樣回望著一身校服的黑子,不著痕跡打量著。相比起對方在港口黑手黨的常服,最能彰顯青春氣息的校服直接讓黑子哲也的氣質稚女敕不少,看著確實像普通的高中生,跟黑手黨這種僅存在于暗世界的勢力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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