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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承認, 自己是在明目張膽找代餐。

即便墜入黑暗已久,學生時期的過往依舊被他小心珍藏在心底最深處,作為最後一片不可侵犯的溫柔領域, 始終提醒著他,自己曾經是誰。

能听到青峰君的聲音,總歸能讓他感到些許慰藉。

就像是無法接觸過去的自己一樣,那些他曾經認識的朋友們, 黑子哲也照樣無法與他們有所接觸。

唯有這時, 他會感謝時間開的玩笑,讓知曉自己真名的首領,同樣無法探查到屬于學生黑子哲也的一切。

至于與織田作之助的見面, 黑子哲也——意克制次數,盡量不讓這位金盆洗手的前殺手受到侵擾,入了森鷗外的眼。正式接觸過後,他才發現這個跟青峰君擁有相同聲線的男人,意外的很——意思。

然而沒多久, 他就被某位成天嚷嚷著自/殺的繃帶精截了胡。

太宰治在組織里也算出了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正式接手工作後, 為港口黑手黨帶來的利益龐大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手上沾染的血腥,同樣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能入了他的眼的人少之——少,織田作之助算是頭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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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是某次需要與太宰治——所接觸的任務, 畏懼著太宰治的基層成員推月兌來推月兌去,誰都不願前去傾倒廢料的垃圾場內的集裝箱附近,生怕被陰楮不——的少年一槍奪去性命。

到最後,任務竟落到連基層都算不上的織田作之助身上。

面無表情的紅發男人前去集裝箱,當誰都覺得他無法再——來時, 他居然能毫發無損,手機里還多了某人強塞的聯系方式。

自那之後,不想繼續在太宰治面前暴露自己的黑子哲也,逐漸淡了與織田作之助的聯系。也就是龍頭戰爭過後,得知他收養了幾個孩子後有送過一點小禮物。

直到兩年後,mimic的到來,致使黑子哲也的生活迎來重大轉折。

與首領的關系,也是借此機會走向另一個極端。

說到底就是一個解決mimic的問題。

森鷗外算計的很好,為了讓組織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籌謀多年,再利用五個孩子的死,逼迫某位底層成員主動迎戰。

如無意外,織田作之助將會與紀德同歸于盡,港口黑手黨損失的不過是一名連基層都算不上的最底層成員,卻能得到夢寐以求的異能開業許可證,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了。

森鷗外沒有料到的是,早已沒有實權、僅僅作為武斗派存在的某位干部,會主動干涉這件事。

起因自然是關押了孩子們的車輛,在織田作之助眼前爆炸。

就在面色一片慘白、跪地不起的紅發男人絕望嘶吼時,留在本部的黑子哲也卻陡然發現,影界里毫無征兆多了幾個嚇到瑟瑟發抖的孩子。

毫無疑問,是織田作之助收養的那幾個。

意識到這群孩子出了——,兩年來勉強被首領歸為無害一類,與森鷗外達成某種微妙平衡的黑子哲也猛然抬起頭,目光稍顯錯愕,同坐在主座上的中年男人對視。

他知道,就在前不久,森鷗外剛剛與政府方進行完密談,——來後就不知打著什麼主意,拉他來到首領室喝茶。

再結合前不久織田作之助得到銀之手諭,探查失蹤的情報員阪口安吾一——,牽扯出來偷渡橫濱的異國勢力。種種——似再普通不過的碎片疊加,逐漸拼湊出一張完整畫面。

黑子哲也面色一冷,甚至顧不得還在跟首領喝茶,立刻起身就走。

森鷗外稍顯陰冷的聲音響起︰「你準備去哪里,黑子君?」

少年模樣的干部並沒有——頭,反而反問首領,語氣晦澀。

「特意把我留在這里,是生怕我妨礙那兩人的戰斗嗎?」

他跟首領關系不合是事實,就算這些年緩和不少,本質上,自己依舊不能算作一柄可以安心使用的利刃,森鷗外對他——所防備,同樣也是情理之中。

那麼自己對織田作之助的關注,打一開始,就沒能逃過森鷗外的眼楮。

男人的——答不出所料︰「你果然都知道了。」

「我想起來了,mimic到底來源于何處。」所——線索串聯成線,大多數時間基本游離于——件之外的黑子哲也喃喃道,「同樣是戰爭的遺留物。」

他曾經得到士兵的記憶里,——過mimic前身的相關內容,只不過通常情況下,很難將雙方聯系到一起就是了。

「我可以理解。為了組織,為了異能開業許可證,身為組織的首領,你不過是做了正確的。」黑子哲也深吸一口氣,咬了咬唇,「其實——更好的選擇。」

不出意外的話,在森鷗外的安排下,——件最後會以織田作之助的死亡落幕。但倘若從一開始就由自己出手,走向絕不會如此被動。

前提是,首領了解他的真實實力。

「即便是黑子君,想要對戰預知未來的能力,也不容易吧?」森鷗外的眼神愈發深邃,「我可沒打算草率浪費一位干部的性命。」

黑子哲也答非所問,只不過冷靜闡述某個事實︰「我對你已經沒有威脅了,首領。」

「黑子君,你牽扯的東西太多,不得不讓我謹慎對待。」中年男人神情冷峻,眼神過于無情,「這是首領的命令,留在這里。」

「如果我說不呢。」

──

想在森鷗外眼皮底下溜出總部,對于能夠潛入影子的黑子哲也來說,算不得什麼難事。

森鷗外刻意借著喝茶的名義將他留在本部,就是生怕跟織田作之助有著私交的他,會在至關重要的一環節外生枝。

他還算了解黑子哲也的實力,那是在雙黑揚名之前,隸屬港口黑手黨的最高戰力。真讓他面對紀德未必不會贏,但結果難以預料,指不——本人就會折損于此。

雖說兩人關系不和,森鷗外也沒道理親手毀掉好不容易掌控的利刃。一位底層成員的死亡,與一位干部的死亡,他會做出何種選擇,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

奈何黑子哲也真心要跑,他也攔不住。

天際不知何時烏雲密布,致使橫濱整座城市的畫面都變得陰沉沉,浸透一股莫名刺骨的蕭瑟。

滾滾濃煙尚未散盡,被消防車包圍的車輛燒到只剩骨架,周邊不泛——圍觀——熱鬧的人群,越是竊竊私語,越是襯得遠遠候在一旁的紅發男人蕭索孤寂。

憑借過于稀薄的存在感,匆忙趕到事故現場的黑子哲也,一把拽住織田作之助的手腕,強行逼停他離去的腳步。

他直言︰「現在還來得及,拜托異能特務科的阪口安吾洗白身份,怎樣都好,不要繼續留在港口黑手黨了,這里不適合你。」

「你……」

「孩子們沒。」

黑子哲也面無表情扔下一顆驚雷,見到男人原本一片死寂的臉上出現一抹裂痕,便嘆了口氣,輕聲解釋著。

「當年給孩子們的禮物,是類似門鑰匙一樣的存在,在爆炸前一瞬間將他們拉入了影界,現在已經安置在附近一家賓館內了,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

「影界。」

從一開始,就在旁邊的太宰治咀嚼著這一陌生詞匯,同樣因為黑子哲也的意外到來冷靜下來,**在外的左眼暗沉些許。

「你的異能力,果然對外一直有所隱瞞。」

就像曾經的蘭堂,在組織內展露出來的部分,並非他能力的全貌。

「算我多嘴一句,太宰君也一起跟著離開比較好。」黑子哲也不置可否,反而勸說對方一同離開,口吻真切,「首領對你的忌憚,或多或少也該查覺到了。」

太宰治神情莫測︰「這是竄掇干部叛逃?」

「是。」黑子哲也點了點頭,「mimic交給我。」

後果將由他一力承擔。

──

能解決紀德的能力者不多,至少放眼橫濱,明面上,也就織田作之助有能力與之一戰。

森鷗外籌謀多年,算計進去的一切,為的便是一張異能開業許可證——實上,想要達成這一目的,能比他籌謀的要簡單許多,根本不用算計太多。

只因為黑子哲也的異能力,並非表面展露的那般簡單。

他可以將一切與影子相接觸的人或物,拖入自成一界的影界中,只要沒有自己的許可,被關入其中的人將永遠無法逃離,活生生被餓死在內。

饒是紀德能力再強,他也無法徹底避開影子——

情解決得同樣悄無聲息,簡單到仿佛之前那麼多安排都是玩笑。

森鷗外依舊獨自待在首領室內,目不轉楮,凝視著窗外被夕陽染紅的風景畫,動作與對方離去時沒——太多區別,緩緩啟唇︰「歡迎歸來,黑子君。」

「準備要宣告我反叛嗎?」黑子哲也面無表情詢問著。

「我是很想那麼做……不過真可惜,中也君和紅葉君不會坐視不理吧。」

這就是最難辦的一點,也是讓森鷗外不能對黑子哲也出手的根本原因。

「我——想過,自己成為首領之後的模樣。」毫無征兆的,黑子哲也開啟了在兩人之間堪稱禁忌的話題,「先代本來會提前死的,但是我猶豫了。」

「你想要表達什麼?」

男人的語氣與往常無——,唯獨那張面容恐怖到讓人發怵的地步。

「你比我更合適成為首領。」少年模樣的干部回答說,不亢不卑,「絕對正確,這樣的行——準則或許不近人情,卻能帶領港口黑手黨前行。」

「這一點,在異能大戰末期的時候,我便意識到了。」

仿佛意識到什麼似的,森鷗外神情愈發嚴肅,眼底卻隱隱寫——動搖。

黑子哲也單膝跪地,低下頭顱,以黑手黨最為常見的姿態,宣告自己對眼前的男人獻上所——忠誠。

他不想再——到有誰失去光的模樣,不想再讓悲劇在眼前發生。于是,作為交換,他也會奉獻自己的全部,不會——一絲半點隱瞞。

是時候該坦露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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