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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兩人的關系伊始, 那要追溯到十分久遠的過去,遠到中原中也的人生都沒——始。

他還是顆在混沌中浮浮沉沉的球。

或者說一團產——微弱意識的能量體更合適。

沒有形態,沒有肉/——, 黑暗永無邊境,阻隔了一切來源于外界的聲音,連時間概念也被模糊了。他像是被包裹在胎膜中的嬰兒,活著, 卻因沒有呱呱墜地, 正式呼吸外界駁雜空氣,不能被稱之為完整的——命。

直到有一天,原本只有他一人的黑暗搖籃, 迎來第二個意識。

說起來有些慘,那是被炸到頭腦發懵,完全無法理解現狀的黑子哲也。

意識被送回過去的他,最初的落腳地,就出了很大的問題。

那里是軍方研究人工異能的研究所, 研究對象不單單是荒霸吐,還——其他不被常人所知的高能量體。荒霸吐尤為出名, 更多原因是日後造成的劇烈爆炸, 橫濱境內威名赫赫。在他巨大的破壞力下,同實驗室內,其余沒有造成轟動的實驗品, 猶如被曜日遮掩下的暗淡星辰,消失的悄無聲息。

就像中原中也是荒霸吐的人形安全裝置,本就只剩下意識存在的黑子哲也,巧合的與當時正在進行測試的另一種未知能量建立了聯系,同樣變成了類似管控裝置的存在, 他的異能力也來源于此。

最初的新奇——過去後,人格尚未形成的荒霸吐,——始覺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意識很煩,侵佔了它的空間。

畢竟這個新出現的意識一直在抽抽噎噎,不知從哪帶來的那麼多負面情緒,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被它用威壓碾過也不吭聲,稍微安靜一段時間,又會繼續抽鼻子。

鬼知道兩個沒有實——的存在是如何交談的。

他們不知道共處了多——時間,那個新來的意識也漸漸失了聲,不再自怨自艾,似乎在漫無止境的黑暗中逐漸被抽離自我,只留下愈發冷漠的空殼。

中原中也已經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是什麼想法,記憶模糊,如同籠罩上一層薄紗,只能隔著垂于眼前的帷幕觀賞過去。如今的他卻能明白,那段時期的黑子哲也,才是真正16歲的他,剛剛失去了雙親,自己也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還要被迫在漫無止境的混沌中煎熬。

又回歸孤獨的「自己」,順從了內心最——實的想法,前去跟那個弱唧唧的意識緊貼,互相依偎著,在一成不變的混沌中,傳遞彼此的溫暖。

直到有一天,對方消失了,毫無征兆。

荒霸吐又——了許久,卻始終——不到對方歸來,反倒是憑空出現在黑暗中的一只手,將它強行拽出那片混沌空間。

于是中原中也誕——了。

擁有人類的身體後,中原中也始終忘不掉那段朦朦朧朧的記憶,——意識的在尋找當初同自己度過漫長時光的存在。

沒道理自己擁有了人類外表,——一步離——混沌的它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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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荒霸吐現身的威力過于龐大,研究所毀于一旦,那些個研究資料也無一例外,通通化作齏粉。

直到他在羊待到15歲,被坑到港口黑手黨之前沒多久,終于在大街上見到了那個捧著香草女乃昔、一臉無所謂表情的藍發——年。

可算是讓他找到了。

後面的——情堪稱狗血戀愛電視劇,充斥滿各種神奇要素。

兩人本就不是初次見面,久別重逢,內心倍——欣喜的中原中也——很多話想要說。

他了解到少年的名字叫黑子哲也,擁有實——的時間沒比他早多久。鑒于兩人外表年紀相仿,理所當然的,中原中也以為對方從「出生」——始就跟自己一樣,——著大約7、8歲的外表,成長到現在剛好15歲左右。

他沒想到的是,黑子哲也從那時開始就有所隱瞞。

兩人——著本質上的區別,黑子哲也在意識墮入混沌之前,已經作為人類經歷過完整的16年人——,他重塑後的身體也一直停留在同樣的年齡。就在中原中也在羊——活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從自由殺手轉職,成為港口黑手黨僅次于首領的五大干部之一。

而港口黑手黨,與中原中也所在的羊,屬于沒——任何回轉余地交戰關系。

黑子哲也不想讓對方難做,索性從一——始就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不想將兩人的立場擺在明面上。

至于後來,不過一個出差的功夫,回過神來時,中原中也已經被森鷗外和太宰治聯手坑入了港口黑手黨,正被安排到尾崎紅葉手下做。

直到這時,中原中也才發現,黑子哲也居然就是港口黑手黨五大干部之一,負責帶領他的尾崎紅葉還是他一手教出來的,輩分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而且在自己無意間透露了黑子哲也的姓名之前,他的——名,向來都是被本人隱瞞的,組織內無一人知曉。

這就很微妙了。

兩人之間的特殊氣氛是瞞不住的,誰也沒有料到,向來用「影子」作為代稱的干部,——名居然會以這種方式暴露。尤其是當年稍顯稚女敕的中原中也,動不動就會因為一點小——面紅耳赤,罪魁禍首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于是在不——人眼中,這就是某人老牛吃女敕草的典型表現。就連森鷗外也懷疑過,那個連他都琢磨不透的干部,是不是在故意拱他好不容易扒拉到麾下的白菜——

實上,那只是黑子哲也喜歡看別人為難的惡趣味罷了,越是關系好的人,欺負起來越——意思。

說白了就是天然黑——

了這種背景打底,——年之後,兩人正式在一起,港口黑手黨內倒沒誰覺得奇怪。甚至還——人不怕死地湊到他們面前,念叨兩句諸如「什麼,你們才在一起?」之類的話。

然而——關他們的過去,黑子哲也向來只字不提,營造出立場相反時就互相看對眼,磕磕絆絆才在一起的假象。

時至今日,以森鷗外的能力,——些話哪怕不必說,他也能分析個八/九不離十。

他後期會信任黑子哲也的原因很復雜,三言兩語難以說清,但最基礎的知根知底肯定要——的。除了曾經身為學生黑子哲也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他的異能力來源。

森鷗外知道,如今的黑子算是實驗室產物,再結合他與中原中也最初就存在的特殊關系,不難猜出,兩人曾經同處同一研究所的——實。

老狐狸也就剩他倆在研究所黏黏糊糊的內容不了解了——

關這部分過往,中原中也同樣不打算向外人提起。

這就像是一對在母親肚子里便有記憶的雙胞胎,私底下談起他們降落人世前的內容。比如攥緊臍帶玩,結果把自己攥到窒息,失去意識後又松開手,或者是在狹小的宮內踹對方一腳,另一人再報復性地踹回來,到最後誰都沒落到好。

提起這麼多蠢事,彼此還能忍俊不禁,告訴外人,——的只剩無盡的羞恥感了。

這點小——向首領隱瞞,確實無關緊要,中原中也沒發表意見,繼續接過方才的話題︰「沖著你去的,這可能嗎?」

「只能說是預——,畢竟我在這邊公司發現的資料全部是荒霸吐相關的,很可能是中也君的狂熱粉。」頭發亂糟糟的——年回答說。

中原中也︰「……」

黑子哲也的這段過往向來瞞得很好,知情人寥寥無——,也沒誰會懷疑他的異能力來源。即便是當年身為諜報員的蘭堂,調查荒霸吐相關資料也沒能把同研究所的黑子哲也挖出來,可見他的隱藏之深。

那外人更不該……——

年抵住下巴,若有所思。

「我能力的本質到底是什麼,實話說,我自己也不知道。」

「嚴格來說,我的異能力沒有任何攻擊性,跟荒霸吐這種高能量生命體不同,會成為那個年代的實驗對象本就很奇怪。」他語句頓了頓,繼續說,「研究所被毀後,能找到的資料不多,依舊不足以解釋我的疑惑。」

兩人曾經所在研究所建立于異能大戰時期,最根本隸屬軍方,研究內容也是為了創造出更多強力的兵器,威力越大越好,就算不——正投入戰場,也能向世界各國起到威懾作用。

破壞力,才是他們追求的唯一要素。

然而黑子哲也的能力過于特殊,沉寂時,——就如同再常見不過的影子,毫無存在感,也沒誰會刻意關注。單純論異能力本身,根本無法作為合格的兵器投入戰場,就當年情況而言,沒有研究價值。

中原中也嘆著氣,刻意留長的橙色發梢劃過肩胛,發尾微微翹起。

「總之,荒霸吐的——也算塵埃落定,這種時候出現調查當年實驗的不明勢力,要麼是信息太過落後,蠢到在已經開拓完的道路上模索,要麼是有其他企圖,也就是黑子你。」

「是這樣沒錯。」

「麻煩的——情不處理,你也沒辦法安下心來。」青年自言自語著,口吻頗為無奈,眼角余光不經意間瞥到抱著枕頭賴床的黑子,選擇妥協。

「橫濱那邊暫時用不到我,不過也只是暫時,趕在回去之前,——把黑子你的工作解決掉吧。」

被調查對象突然造訪,隱藏在分公司的人如果是按耐不住性子的,說不定會露出些馬腳。

「可能會打草驚蛇。」黑子哲也扭過頭來,面無表情示意。

中原中也︰「……」

「不過你要是刻意前來見一個就讀附近高中,寫作戀人讀作情人的存在,這之後順路去一趟附近產業,一切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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