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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四人焦急在等在了搶救室的門口,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搶救室上面的燈。

「醫生,怎麼樣,她沒事吧」看到搶救室的燈滅掉,蘇禾趕緊上前問道。

「病人酒精中毒,引起了很嚴重的心肌損害,要是再晚一點送過來你們就要收尸了,現在還沒有拖離生命危險,要留在監護室觀察」

「這就好」蘇禾舒了口氣,不過很快就又緊張了起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班主任喝成這樣。

看著還在監護室的陳瑜,蘇禾的心情復雜。

平時每次看著班主任的時候,班主任對著她都是樂呵呵的,見到她不開心還會安慰她,卻沒有想到其實對方才是更不開心的那個。

「醫生說班主任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王叔走上前安慰道。

「只是覺得自己有點太自私了,每次都是由班主任來關心我,卻從來沒有關心過對方」蘇禾抹掉了臉上的淚水,低著頭。

「怎麼會呢,你以後多多關心她不就好了,相信你老師不會怪你的」

「嗯」蘇禾點了點頭。

——

「班主任,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看到陳瑜終于醒過來,蘇禾放松了不少。

陳瑜在監護室里面觀察了二十四小時沒有問題才被轉入普通病房,剛好是周末,蘇禾也不用去上學,所以就一直在醫院里面陪著陳瑜。

「蘇禾?」陳瑜很是驚奇。

「是我,老師,你感覺怎麼樣了」蘇禾用手在陳瑜面前招了招,做完這個動作,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傻,對方是喝多了酒,又不是眼楮看不見了。

「還好,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在家嗎」陳瑜疑惑地問道。

「您還說呢,怎麼能一次喝那麼多酒啊,醫生說你都酒精中毒了」說到這里蘇禾的語氣充滿了埋怨。

「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注意」陳瑜的語氣無奈,卻透著一股子愉悅,那是因為听出了蘇禾的關心。

「我先叫醫生過來」蘇禾看到班主任醒來十分開心,一時都忘記了病房里有按鈴。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陳瑜被證明已經沒有多大問題,只是要多注意休息,以後也盡量少喝酒或者不喝酒。

「老師,以後您的酒我看到就會全部沒收」送了醫生出病房,蘇禾沒好氣地說道,「您可真厲害,直接把自己喝到了醫院」

「嘿嘿」陳瑜尷尬地笑了笑,這次她實在沒有控制住,如果不是蘇禾,她還真的就看不到太陽了,自然有些理虧。

「對了,您為什麼會喝那麼多酒啊,是有什麼事情嗎,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說不定我就能幫上忙呢」

說著蘇禾看了看陳瑜的臉色,等了很久卻是沒有得到陳瑜的任何回應。

「對不起,如果您不想說就當我沒有開口」蘇禾呵呵笑著想要緩解尷尬的氣氛。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陳瑜解釋著,語氣低緩,帶著一股子沉悶,「你說,如果你一直以來認定的事情,突然被發現是錯誤的,你會怎麼辦」

「我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錯的,我會接受,也會接受因為這件事情所帶來的任何後果」蘇禾盯著陳瑜的眼楮這樣說道。

她知道這件事情一定和陳瑜喝這麼多酒有關,如果不把這個心結解開,可能她永遠也站不起來。

「那如果一直以來你認為可以相信甚至是唯一的親人的人騙了你,你會怎麼想」

「我會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如果在我看來情有可原,那我能夠接受那一次欺騙,但是我不接受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這種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其實對于她來說,欺騙就算是善意的,她也不喜歡,什麼話不能敞開說。

「如果那個人已經沒有辦法做出回應了呢」陳瑜輕聲地問道。

蘇禾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張了張嘴,「對不起」

「沒事」說著陳瑜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陳瑜從小就是單親家庭里面長大的,她是跟著媽媽一起過的,從她記事開始,她媽媽就告訴她,是她爸爸犯了錯誤,所以她才只有媽媽。

在看到別人家有父有母生活幸福的時候,她就無比痛恨父親,在她看來,他根本就不配做父親。

等到她知道一般犯錯是指什麼的時候,她開始瞧不起她所謂的父親,認為他不僅不配為父親,就連丈夫都不配做。

但是她現在才知道,這些都是她母親的一場欺騙,她母親才是那個真正犯錯的人,才是那個真正不配的人。

她不知道她母親是出自什麼樣的目的,也許是愧疚吧,她對她真的很好,但是就是這份很好,才讓她痛苦不堪。

要不是這次遇到了母親的老同學,知道了一點蛛絲馬跡,要不是想起來母親喜歡寫日記的習慣,並且找到了那本筆記本,也許她會誤會父親一輩子吧。

而父親,估計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恨他,可能還以為她是在恨他當時離婚的選擇吧。

可是如果她真的知道真相,又怎麼會記恨父親,她一直覺得婚姻不是綁定兩個人的枷鎖,孩子也不是,她只是恨父親在婚內犯錯。

現在一切的一切真相大白,但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一向討厭欺騙,這次卻被她一直以為相依為命的母親所欺騙。

最讓她氣惱的是,母親臨去世前,還強調一定要她搬回父親那里,卻沒有和她說清楚事情真相。

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讓她恨父親一輩子,卻還不得不綁在一起,這到底是恨父親還是恨她,讓他們互相折磨。

要是恨,也該是父親恨她才是,趁著父親外出打工給父親戴綠帽子,父親選擇離婚還要這樣黑父親一輩子。

明明父親每個月都有給撫養費,卻要她每個月過得苦巴巴的,她出國那次可能是她第一次良心發現,也是唯一的奢侈。

卻也是給她交了學費之後把她直接扔了出去,沒有去管她的死活,她的生活費什麼的都是自己掙來的,歐美那些國家雖然工資高,但是因為她是大學生以及黃色人種工資克扣得很厲害,但是花銷又從來都不會便宜。

而她媽媽到最後把錢全部捐出去了,還騙她說這些年的錢全部給她出國用了,她是不介意母親把錢捐出去的,卻介意對方什麼都不告訴她,讓她恨了父親那麼多年。

想到每次父親看她時那小心翼翼的目光,還有她傷父親時父親那不解卻又包容的眼神,她就很心痛,她這麼多年看到的母親都是假的嗎。

听完了陳瑜的話,蘇禾一陣沉默,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清官難判家務事,不管她說什麼好像都不對。

「你是想問你媽媽為什麼,卻永遠都問不了,想要問父親,又怕如果是真的無法面對父親,因為這麼多年你對你父親的態度是那麼地惡劣」

陳瑜點了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如此難受,她覺得酒真的是個好東西,喝了之後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要是能夠再也起不來多好,就可以不用想這麼多了。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我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不能設身處地地去想,也不能代替你去做決定」

「哦」陳瑜很是失望。

「但是我覺得你其實可以和叔叔好好聊聊的,我能看出來,她真的很關心你,我說找不到你,他特別著急」蘇禾話鋒一轉建議道。

同時心里也在想,這是她特地爭取的機會,希望陳瑜和她的父親能夠解開誤會,也算是一件大好事了。

她可以看出來兩個人都在關心著對方,陳父的關心表現得很明顯,而陳瑜卻是表現得另一面上,恨的另一面是愛,沒有愛,哪來的恨。

就像她和外公,開始她在乎,所以有難過,回來失望多了,沒有了在乎,那也就沒有了難過。

面對蘇禾的是陳瑜長久的沉默,沉默到蘇禾以為陳瑜不打算說話的時候,陳瑜開口了。

「我上次回家的時候還把他說教了一頓,他有沒有生我的氣」

「有生氣,而且是很生氣也很難過,但是老師,您知道什麼情況下會難過,什麼情況下不會難過嗎,只有在乎,有感情,才會生你的氣才會傷心難過,被不認識的人說教了一頓,你可能當時有點不舒服,想打人,但是絕對不會覺得很難過,只有自己的親人,可能不是很重的言語,都會覺得委屈,覺得難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您可以自己好好想想」蘇禾起身,給陳瑜留下了一個安靜的空間。

蘇禾看班主任的父親年紀不小,又很關心班主任,怕班主任的事情刺激到他,一直沒有和他說,因為他那個地方信號幾乎沒有,就托人給他報了平安,說班主任有事過幾天就回去看他。

除此之外,知道班主任事情的就只剩下了藍雪徐,而此時她們都回家了,王叔也被她打發回去,所以此時班主任的病房前就剩下她一個人,不過這倒也安靜,挺適合蘇禾思考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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