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萱的眼底滿是痛苦,但仔細看,可以從中看到幾分期待和激動。
「七月,是他,是他回來了。」
「他是誰啊?」唐八妹不解的問道。
唐八妹沒有談過戀愛,不能理解那個他是誰,但唐七月卻知道那個讓指得是誰。
「阿宣,你確定嗎?」一個死了的人,突然又出現了,怎麼想都不可思議。
「七月,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那股熟悉的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了,我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我……」
南宮萱想說他了解那個人勝過自己,但是想到兩人和離的原因,南宮萱咽下了後半句話。
唐八妹這時候也听明白那個人是誰了。
唐八妹眼中的驚訝更甚,「你說那個戴著黑色斗笠的人是赫連澈嗎?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
唐八妹還想繼續往下說,突然看到了南宮萱蒼白的臉,忙閉住了嘴。
赫連澈的事後來真相大白,他並沒有背叛南宮萱,所以,南宮萱覺得,她恨他都沒有立場了。
畢竟,赫連澈跟她和離,是為了她跟孩子好。
唐七月之前也恨赫連澈是個渣男,但是知道了真相之後,她覺得赫連澈又是可憐的。
明明可以跟娘子孩子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但偏偏要讓他在生他的母妃和他愛的娘子之間做選擇。
這個選擇不管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不好擇決的。
赫連澈雖然選擇了保護他的母妃,但他卻沒有背叛他跟南宮萱之間的感情。
他沒有踫萬蓉蓉,萬蓉蓉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而且,為了萬盛,赫連澈更是最後選擇跟他的母妃同歸于盡。
發生了這麼多事,如果赫連澈真的還活著,誰也不會再怪他了。
而他跟南宮萱,也許還能破鏡重圓。
雖然鏡子碎了,即便是復合也會有疤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疤痕總是會淡化的。
南宮萱自己帶著孩子,一直沒有相看過人家,也許,她心中也是抱著一絲絲希望的吧。
畢竟,當時是先皇命人辦理的赫連澈的後事,除了先皇,誰也沒有看到赫連澈的尸體。
也許,赫連澈當時還有救吧。
唐七月知道,南宮萱此刻是非常脆弱的。
唐七月伸手握住南宮萱的小手企圖給她力量。
「阿萱,你還怪赫連澈嗎?如果他真的還活著,你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唐七月想,如果赫連澈還活著,這些話應該是他最想問的吧。
南宮萱搖頭,「七月,對不起,我現在很亂,我也不知道我跟還有沒有可能,但他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南宮萱只這一句話,唐七月就知道了她的態度,如果赫連澈還活著。
南宮萱非常有可能會為了孩子跟他在一起。
唐八妹也看出了南宮萱的態度。
「大姐,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赫連澈的話,那他看到了我們,為何不上前相認呢,難道是失憶了。」
不怪唐八妹這樣猜測,實在是話本上大多都是這麼寫的。而且,她大姐曾經還失憶過一段時間呢。
唐七月點頭,「倒是有你說的這個可能,不過只要他出現過,那就好辦了,暗一。」
「屬下在。」
守在門口的暗一听到唐七月的召喚,忙推門走了進來。
「暗一,帶人回藥堂,將剛才我們迎面遇到的那個戴著黑色斗笠的男人帶來。」
不管是不是失憶,先帶來問過了再說。
「是,主母。」
影一不會問為什麼,只要照辦就是了。即便主母讓他當街搶人,那主母也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這就是絕對的崇拜和信任。
暗一讓暗八等人在門口守好,然後才帶著人重新返回了藥堂。
唐七月扶著南宮萱在椅子上坐下,「阿萱,不要想太多了,是不是他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了,先吃點東西吧。」
「七月,對不起,我吃不下。」南宮萱知道自己這樣很丟人,但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在知道赫連澈可能沒死的那一瞬間,他曾經對赫連澈的所有怨恨就都放下了。
不管赫連澈當初有沒有過問她的意見,只要他還活著就好。
唐七月也不強迫南宮萱吃,陪著他一起等暗一回來。
很快,暗一就回來復命了。
「主母,對不起,屬下沒有完成任務,等屬下帶人趕到的時候,那個戴著黑色斗笠的人已經離開了。
不過坐堂的大夫說,他買了止血的傷藥。」
「他受傷了?」南宮萱驚訝的喊出了聲,聲音里全是擔心。
「回南宮大小姐,那個人沒有讓大夫給他看病,所以,大夫也不能確定他是自己受傷了,還是給受傷的人買的。
不過,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現在帝都各處都分布著暗衛,暗衛有強大的信息系統。
所以,暗一不是在吹噓,只要那個人曾經在帝都出現過,就一定可以查到他的蛛絲馬跡。
幾個人又等了兩刻鐘,一抹信號煙花升上了天空。
暗一看到那抹煙花,興奮的對唐七月道,「主母,找到了,屬下現在就帶您過去吧。」
「好。」
暗一在見面帶路,後面跟著一輛馬車,馬車里坐著唐七月南宮萱和唐八妹。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信號煙花發出的地方。
「一哥,人就在這間破廟里。」
守在破廟外的暗衛忙上前稟告。
暗一點頭,然後反身對著馬車里恭敬的道,「主母,到了。」
「好。」
阿蘭圖挑開簾子,靈兒扶著唐七月走了下來。
南宮萱也由自己的丫鬟扶著走下了馬車。
南宮萱看著眼前的破廟,眼中一時間五味雜陳。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他,他竟然淪落到住破廟的地步了嗎?
暗一怕里面會有危險,便在前面帶路。
暗一怕人從破廟其他地方跑了,早就命暗衛將所有的出口都守住了,現在可以說,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了。
南宮萱越往里走,心跳的越快,她馬上就要見到他了,她見到他後,她要說點什麼好呢。
說自己不怪他了,還是說一說孩子的近況。
南宮萱心里想了很多的話,但當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她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只見破廟的大殿里,一個男人正在給一個姑娘包扎傷口。
那個女人好像疼的昏了過去,但是由于包扎傷口,半邊肩膀露在了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