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盧漢也沒有立馬行動,而是先派人去城中拉運木石,自己則在城頭上觀望。
想不到這張齊賢確實有兩下子,靠著一張嘴,愣是將四千兵卒說的血往上涌。如今在下面與萬人交戰,居然還有壓過一頭的趨勢。盧漢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局勢發展如何。
若下面遼軍真被二人抗住,自己只要派兵出援,便可輕輕松松落個小功勞,同時亦可封張齊賢的口舌。
不過這個念頭才出來,就被外面遼大軍的沖殺,蠶食殆盡了。就看對面蕭咕嚕大旗一揮,率其余四萬遼軍侵襲而下。那勢頭,就如黃色海浪,撲天而來。
盧漢剛剛提起的那點念頭,頓時被這浪頭沖的干干淨淨。為了自保,連忙下令,封堵南城門。手下听令,可沒敢動,又問了一下盧漢︰「盧將軍,這知府大人和神衛都校還在外面,要不要通知一下回城?」
「通知個屁!沒看見對面大軍已經殺過來了?若是此時不封,一旦城破,你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盧漢此時也是被大軍嚇破了膽,氣急敗壞的訓斥手下。
那人不敢違抗,只好奔城門下吩咐守兵封堵南門。結果這話還沒喊出來,就感覺脖頸吃痛,而後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再看花無憾揉著掌刀喃喃自語道︰「這當兵的,脖子還挺僵硬,莫不是落枕了吧?」
這邊盧漢等了半天,沒听見那人發令,而眼前,那四萬大軍已經殺至城下。怒吼道︰「怎麼還不傳話。」說話間一回頭,正好看見花無憾,就是一愣。
「你是何人?我那傳令官呢?」盧漢之前雖然見過花無憾一面,可那是喝的醉醺醺的,也沒看清楚。
花無憾嘿嘿一樂,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咱們長相粗狂的盧大人,居然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縮頭烏龜。剛看到遼大軍來犯,馬上就要連自家人都丟在外面,簡直臭不要臉。」
「混蛋,你是哪里來的臭小子,也敢口出狂言。來人啊,拿下去問斬。」劉宇也看見遼軍以至城下,自然要幫著盧漢趕緊組織封城。這小子也是個實打實的小人,平日里對契丹人畏懼三分,可對下屬以及城中百姓,卻是橫眉冷目,動不動就打罵一通撒氣。
「你家花爺爺實話實說而已,怎地,有何不妥嗎?」花無憾毫不示弱。
「來人,給我上去抓了。」劉宇也不多說了,又催促手下上去拿人。
這花無憾師出天山,又得好幾位師傅的指點,其中輕功更是了得。這七八個侍衛圍上,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夠看。
就見花無憾在幾人圍攻間,閑庭信步,猶如無人之境。那劉宇也是看的傻眼,大吼道︰「你們這群廢物,再上,再上。」這一下,又是四人圍了過來。
花無憾心道,此時不宜久拖。他也看見外面大批遼軍來襲,擔心下面應對不住。心一恨道,罷了,既然你們不仁,也就休怪我無義了。
這打定主意,就見其黑剎入手,頓時寒氣逼人。與此同時,腳下發力,身體如穿堂雨燕一般,化作黑影。就听幾聲「嘶、嘶」的破裂聲,那幾個侍衛頓時手背吃痛。而後就是, 啷聲響,兵器掉落一地。
那混世魔王所化黑影去勢不減,轉瞬之間,已經欺身到盧漢、劉宇身前。劉宇大驚,仗著手中寶劍有些功底,沖著黑影揮舞而來。
只可惜這速度對花無憾來說,真是太慢了。就像是眼前兵器滿放一般,根本就一點威脅沒有。在其揮砍之間,花無憾的匕首就已經貼著寶劍扎在了他手上。
這一次,沒有像之前對付那些侍衛,只是劃傷。畢竟他們只是士兵,听命令可是天職,所以攻擊的時候,花無憾還是留了一手。只求兵刃落地不再具備威脅,就統統放過。
這劉宇仗著身份狐假虎威、裝腔作勢甚是惹人厭煩。花無憾早就想對他動手,解心頭之氣了,此時更是下手不留情。一擊而出,在其右手背上扎了個窟窿出來。
痛的劉宇哎呦一聲,倒在地上,抱著滿是鮮血的右手,嗷嗷嗷的嚎個不停。花無憾也懶得理會,一腳踢開劉宇,沖著盧漢嘿嘿一笑。
這一笑,看在盧漢眼中,簡直就是地獄魔神一般,陰森恐怖。饒是這正午大白天,穿著棉襖鎧甲,可依舊是背後發寒。呼吸不暢。
盧漢失聲道︰「你要干什麼?我可是代州副都部署,難道你想謀反不成?」說話之間,也將腰間寶劍掏出,可兩腿打顫,手指發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到是有幾分滑稽,惹人發笑。
花無憾看在眼里,也不言語,提黑剎就上。
這盧漢早年確實有些功夫,可惜如今常年領兵,早就不在練習。那點功底也都隨著酒肉入肚,變成肥料丟盡了茅房之中。此時想掏出來,哪里還有。
就被混世魔王一個健步沖上,手中匕首格擋,一個照面就將其寶劍擊落。花無憾本就不是善用力道的武者,此時一擊擊飛對方的兵刃,可見這盧漢有多草包。堂堂大將軍,不及別人一合,而且還是個不善力道的花無憾。
這兵刃擊飛,更是心驚膽寒,嚇得連聲高呼︰「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啊!」哪里還有半點往日高高在上,耀武揚威的將軍模樣。
花無憾一腳將其踢翻在地,踩在身上道︰「盧將軍放心,你只要听我號令,別的都好說。」
「少俠客,只要您開口,末將家宅之內的萬兩白銀,願雙手奉上。只要饒末將一命,便可。」說起話來也是哆哆嗦嗦,明顯害怕花無憾手起刀落,結果了自己。
「這些花某都記住了,日後定然上府討要。不過盧將軍,現在我還有他事,要您幫幫忙。」
「但說無妨,但說無妨啊!末將一定鼎力相助。」盧漢看到一絲生機,連連答應。
「那叫勞煩將軍收拾一下,按照花某的話,照辦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