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初茉疼的驚呼出聲,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小餃子又扯了床上的薄被裹在她身上,見她要掙扎,便對左右吩咐道︰「拿繩子來!」
緊接著用繩子將她纏緊,一邊纏還一邊抱怨︰「陸美人!您可真是陽關大道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啊!您說您又是何必呢!」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死太監!你要干什麼!皇上!皇上救我!我是你的妃嬪!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爹可是江北王!皇上!」
陳元灃臉色黑沉一片︰「趕緊把她丟遠些!朕看了就惡心!」
「听到沒有!丟遠些!」
小餃子一聲令下,那幾個小太監立刻把陸初茉抬了出去。
她一路喊叫著被抬回自己院中,直接被丟到了門口,阿慶聞訊奔了出來,眉頭蹙緊,亦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我放開!」
阿慶只得上前解開被褥外頭的繩索,待看到里面她未著寸縷之後又一把將被子給她裹上。
陸初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怎麼敢!怎麼敢這麼羞辱我!父王不會放過他的!不會!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美人還是不要叫了,鬧的人盡皆知對美人沒半點好處。」
「我現在還不算是人盡皆知嗎?我就算不鬧,就算不哭!她們就不知道我如何被皇上冷遇了嗎!我自入宮以來就未得恩寵,她們背地里不知嘲笑多少遍了,我也不在乎這些了!」
阿慶無法,只得連拖帶拽的將人扯回房內。
「美人的計劃成功了嗎?」阿慶一把將她扔在榻上。
方才被小餃子摔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她又驚叫道︰「你也要逼死我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就是覺得美人此舉未免太過愚不可及!」
「你!你說什麼!你知道什麼!我差一點就成功了!就只差一點!只要皇上踫了我,我就能給皇上生個兒子!父王就能有所倚仗了!你知道什麼!」
阿慶一臉同情的看著她道︰「美人還不知道吧?王爺早就說過了,若您再這麼肆意妄為,奴婢有先殺再報之權!」
這話好像一道晴天霹靂,頓時將陸初茉釘在了當場,動彈不得。
只听阿慶又道︰「奴婢原想著,你若本分一些,不惹是非,奴婢倒可以讓美人多活幾日!現在看來,奴婢也不必跟您在這宮中耗下去了!」
陸初茉大驚失色︰「你,你要做什麼!」
阿慶一步步向她逼近,那眼底凶光讓她瞧著好像地獄出來的羅剎,令人膽寒不已。
「你!你不能!父王不會殺我的!我可是父王的嫡女!父王不會殺我的!」
「誰是嫡女,誰是庶女,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阿慶凶狠道︰「是你自己!作死!」
她猛然伸出手去,一把攫住陸初茉的喉管,不等她發出聲音就死死將其捏緊。
陸初茉瞳仁暴突,四肢掙扎,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小餃子的聲音︰「皇上口諭!」
阿慶看她一眼,一把將手收了回去。
「咳咳咳!」陸初茉俯身在榻上,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隨即,房門被從外面踢開,小餃子黑著一張臉走過來,見她跪在榻上大喘氣也並不覺得奇怪,只道︰「皇上口諭,降陸美人為陸采女, 即日起,禁足房中,閉門思過!」
言罷便轉身離去,只听陸美人在他身後聲嘶力竭的叫道︰「朱公公救我!朱公公!公公救我!皇上!皇上救我!」
然而,沒人听到她的呼救,就算听到了,也不會有人過來看她一眼。
只剩她一人戰戰兢兢的面對阿慶,渾身抖如篩糠。
阿慶冷哼一聲道︰「陸采女?這就是你的本事?你的手段?」
「阿慶,阿慶,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以後什麼都听你的!你不要殺我!求求你了阿慶!」
後者活動了一下手指,冷冷說道︰「暫且饒你也不是不行,但若王爺下令非要你死,便也由不得奴婢了。」
听聞此言,陸初茉才一**跌坐在榻上,整個人已經三魂丟了七魄。
惠春苑一大早鬧了這麼一出,等貴妃娘娘帶人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只見寢室之內,眾人進進出出搬家一樣往外搬東西,光搬她床上的被褥不算,連帶床板也都拆了。
「出什麼事了?皇上……」
尿床了?
但她沒敢問,還是小餃子見她回來了,快步出來道︰「娘娘,您回來了,奴才奉皇上之命請娘娘搬去棲鳳宮,把這惠春苑的東西拆了,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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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初容有些納悶︰「為什麼要拆?皇上上朝去了?你怎麼沒去?」
小餃子正要回答,就听里頭一個小太監奔出來道︰「師父,這香爐里的東西……」
小餃子用手扇了扇風,聞到香爐里的味道瞬間臉色一變。
陸初容從回來就發現今天的小餃子跟往常有些不一樣,平日里他在自己面前都嬉皮笑臉的,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但今天的他,好像變了個人,變的那般成熟老道,還有些不苟言笑。
「怎麼了?太醫給配的安神香,我聞著沒什麼味啊……」
「娘娘放心,安神香沒事,只不過方才有只老鼠進了娘娘的寢室,在香中動了手腳,加大了劑量,容易讓人發昏。」
她心里咯 一下︰「皇上沒事吧?」
「娘娘放心,還好發現的早,無礙。」
「那就好……是陸初茉?」
小餃子咬牙道︰「想來娘娘已經猜到了,她想趁娘娘不在勾引皇上,但被皇上趕了出去,還被降為采女,勒令閉門思過。」
「什麼!」陸初容大驚,小月復驟然一緊,一手捂著肚子,已然眉頭緊蹙。
小餃子趕忙著人去喚太醫,又小心扶她進去好生坐著。
「娘娘不必動怒,千萬不要動了胎氣,陸采女不過就是個跳梁小丑罷了,皇上看都沒看她一眼,眼下為了娘娘的安危,還是搬去棲鳳宮吧!」
陸初容恨恨咬牙,又看了一眼妙思︰「我!我當初就不該對她手軟!」
妙思鄭重點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要不要奴婢再去打兩巴掌?」
「算了!不用了!」
她肚子里有氣,但說不出來。
她能說什麼?同是皇上的妃嬪,就只許她日日霸佔著陳元灃?旁人染指就怒不可遏要打人?要殺人?
別說太後不允,就是前朝百官也能一人一口唾沫星淹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