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不是!」小餃子篤定道︰「雖這火是從後園燒起來的,但卻是在咱們出宮一個時辰後才燒起來的,一個時辰,什麼灰也涼透了!」
那是不是代表,這宮中,真的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好了,不要想了,你也不必往心里去,朕會嚴查,定然不會讓此事發生第二次。」
「我自是信你……」
但光信他也沒用,他是皇帝,前朝之事已經讓他焦頭爛額,哪能讓他還為後宮操心。
說白了,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也正如妙思所說,寵妃往往活不長久,從她變成寵妃的那一刻起,就變成了眾矢之的。
第二日,她難得起了個大早,在皇上上朝之後她也梳洗一番往康寧宮去。
太後身體抱恙,免了晨昏定省,越是如此,越有人上趕著想要表孝心。
于是,在康寧宮門口,她遇上了前來侍奉太後的錢貴人和薛貴人。
「給陸妃娘娘請安。」
她點點頭,直接往康寧宮去。
錢貴人道︰「陸妃娘娘真是福大命大,那麼大的火,您說躲就躲過去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她回頭看了一眼錢貴人,蹙眉道︰「你若不會說話,還是少開口的好,這樣的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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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貴人被她一嗆,只得訕訕閉嘴。
到了康寧宮寢殿的門口,沒想到徐昭容和王昭儀已經先到一步。
二人給陸初容見禮,康寧宮中的小太監見又來了三人,便一臉為難道︰「太後說了,今日誰都不見,幾位娘娘還是早些回去吧,這大冷天的。」
「這……」徐昭容又道︰「煩請公公再通報一聲……」
「通報了反倒惹太後生氣……」
陸初容道︰「就說,本宮來聆听慈訓。」
「這可不敢!」小太監沒好奇道︰「奴才若這麼說,太後娘娘肯定會更生氣,這精氣神才剛緩過來……」
「讓你去你就去!還沒通報呢,就說這種話!」
她一聲呵斥,反倒把對方駭了一跳。
平日陸初容雖是受寵不假,但也總是唯唯諾諾,明明是個妃位,不知道的還以為宮中就她位份最低呢。
想了想,索性心一橫真去通報了,就等著太後收拾她吧!
徐昭容不由有些後怕道︰「今兒是誰惹娘娘生氣了?怎麼一大早著急上火的?」
「本宮沒著急,也沒上火,本宮不過是說了自己想說的話。」
陳元灃說了,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說想說的話。
橫豎已經被人欺負到眼皮子底下了,哪天若真的莫名其妙送命,難道她還要將這窩囊氣帶到地府嗎?
傳話的小太監沒出來,出來的是福喜,他先是給陸初容行了一禮,才十分乖覺道︰「底下人不懂事,太後請陸妃娘娘進去……」
「那我們呢?」徐昭容又忙問道︰「本宮和王昭儀一早就來了,就為探望太後,若能為太後侍奉湯藥,盡盡心,那就再好不過。」
陸初容回頭看她道︰「想要討好太後的人多著呢,侍奉湯藥這種活哪輪得到你?」
徐昭容又被她堵了個半死,直到她進去,才听錢貴人低聲說道︰「如今人還沒坐上皇後之位,已經擺起皇後的款兒了!」
但陸初容自己卻明白,這世上誰都有可能做皇後,唯獨她不可能。
拋開前朝那些反對的聲音不提,就是後宮,太後就直接斷了她的妄想!
此刻太後尚未起身,斜靠在軟床之上,那個討好太後之人已經伺候太後一整夜了,此刻正坐在床邊,用銀匙盛了米粥親自喂給太後。
「臣妾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
她也並未行屈膝禮,一進門就跪了下去,做好了長跪的準備。
太後冷瞥她一眼道︰「有你在,哀家能萬福才怪!」
「太後,太醫說了,切勿動怒……」德妃溫聲勸她,又喂了一勺米粥過來︰「氣大傷身,反而不利于保養。」
「你以為哀家想生氣?可有些事,哀家是越想越氣!越氣還越要想!」
她瞪了一眼陸初容道︰「你說!你是不是跟江北王串通一氣了!他在前朝惹皇上生氣!你在後宮害皇上!把皇上迷的團團轉不說,竟還誆騙皇上出宮去玩!你知不知道他是一國之君!若他出宮遇到危險,就是把一百個你殺了,也換不回他一個!」
太後說著又猛烈咳了起來,這已咳嗽,連眼淚也出來了。
于是更加傷心,拍著床就嚷嚷︰「來人!把她趕出去!哀家不想看她!不想看到她!」
「太後!太後!」她急急說道︰「臣妾不是來求太後原諒的,但請太後听臣妾一言!」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姜太後怒道︰「哀家看你就是來看看哀家有沒有被你氣死的吧!哀家原本以為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安分守己之人,哀家原本還以為你們再如何精明也比不過先帝的後宮,如今看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初容膝行向前,正色說道︰「太後,那天晚上出宮並不是臣妾的主意,皇上叫我出宮的!您這般指責臣妾,臣妾委屈!」
「你!」太後眼下真被她氣了個半死,指著她的手還在不住哆嗦︰「皇上在哀家面前處處維護你!為了讓哀家不要怪罪你,還跟哀家說把你禁足了,你這幾日都不能到哀家面前請罪了!你倒好!跑到哀家跟前把自己摘的干干淨淨!全推到了皇上身上!」
不光太後生氣,德妃听到她這話也微微蹙緊眉頭。
這就是陳元灃所愛之人?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竟將一切推到他身上?
陸初容正色道︰「臣妾本就說的是實話啊太後,皇上既在太後面前維護過臣妾,定然也說過出宮是他的主意!」
太後語塞,雖然說過,但她不信!
若沒這個妖妃蠱惑,那樣勤政愛民的皇帝能跑到宮外去玩?
最不濟,也是陸初容曾經提過!
「鳴鸞宮失火,臣妾難辭其咎,但臣妾轉念一想,出宮也並非壞事,若當夜沒有出宮,皇上說不定還要受到驚嚇,如此就更加得不償失!」
「你還振振有詞起來了!」
「太後!臣妾已經知道了縱火之人,此番前來,是有一事要求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