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許茗臻和談文辭听，也都已經听習慣了。
早就已經不改正為之前的稱呼，並且听的時候，心中毫無波瀾，仿佛魏至謙就該這麼叫。
「盡意還沒回來？」談文辭見到客廳內的人，獨獨少了談盡意。
「我剛給他打電話，他也在回來的路上了，就是有點兒堵車。」許茗臻解釋。
又過了十來分鐘，談盡意也進門。
等眾人都收拾好，郭阿姨也將晚餐都布置上了餐桌。
吃了一會兒，談盡棋開口道︰「盡意，你老是和師叔那邊，接下來給你是怎麼安排的？」
「怎麼安排的？是指課程嗎？」談盡意一時沒太明白。
「是指職業發展。」談盡棋說，「你的老師有沒有什麼打算？」
「老師和師叔也正在想。」談盡聲說道，「師叔辦畫展是可以帶上我，但他們擔心師叔的名氣太大，會蓋過我的作品，讓人根本就注意不到我。這樣一來，帶我的目的沒達到，反倒起到反效果，便不好了。」
「所以，他們現在天天在研究。」談盡意撓撓頭，「搞得我壓力都很大。老師和師叔對我已經很好了，闖出名頭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我自己來努力嗎？」
「老師和師叔現在正在列名單。」談盡意說道，「看看找誰來幫忙合適。可我覺得，這些都是人情，用在我身上，有點兒太浪費了。」
「我們現在有個想法，先說給你听听，然後你再去跟你老師和師叔商量一下。」談盡棋將他們下午時，商量出來的主意跟談盡意說了。
「現在是看你和你老師，還有師叔的意思。」談盡棋說道，「你怎麼想呢？」
「這是個好主意啊。」談盡意听了，眼楮都亮了起來。
「你覺得沒問題？」談文辭也覺得這主意好。
見談盡意同意，便覺得事情成了一半。
「沒問題啊！」談盡意連連點頭，「本來老師和師叔還在想著，怎麼能突出我。如果單純是兩人介紹我，肯定不行，大家知道了我是老師的弟子，又是董言真的師佷，恐怕會出現逆反心理不說，對我的要求也會近乎于嚴苛。」
「老師和師叔的意思是，最好一開始沒有人知道我是老師的弟子，董言真的師佷。這樣一來，便能以天才青年畫家橫空出世的噱頭來宣傳。」談盡意說道，「大家都已經對我的畫作認可了，再公開我是老師的學生這件事情。雖然免不了還會有一些不太好的聲音，但至少大多數人也更能接受一些，對我的畫也能少一些嚴苛。」
「我們現在擔心的就是，你的畫以電視劇片頭的方式出現，有悖于傳統。」談盡棋說出他們的擔憂，「這樣一來，你或許會出名，但出名的途徑不夠傳統，依然會有一些負面的聲音。而且，這樣的方式，也擔心你老師和師叔會介意。覺得這樣太商業化。」
「老師跟師叔不會介意的。」談盡意很自信的說，「師叔自己都常說，他算不得什麼藝術家。他的畫賣那麼貴，已經是一個很商業的行為了。真正的藝術家，是要餓死的。」
「不論用什麼方法，只要正當，只要能讓人看到並認可自己的水平，就是好辦法。」談盡意提起董言真，滿臉寫著高興，「想當藝術家，先把自己喂飽再說。想耍藝術家的脾氣，也先等成名再說。在成名之前，一切都以成名為前提。」
眾人︰「……」
這與他們以為的董言真不一樣。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董言真大師。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先去問問比較好。」許茗臻說道。
「你師父和師叔對你那麼好，在你職業規劃上，咱們有什麼打算，也需要跟他們商量一下，征得他們的同意。」許茗臻說著，正往碗里夾了一塊排骨。
「那我現在就問吧。」談盡意一點兒不拖延。
手機正放在他的手邊，談盡意給手機屏幕解了鎖，便點進一個微信群。
微信群里只有三個人，除了談盡意之外，便是何浩言和董言真了。
談盡聲看著，說道︰「你們三個人的小群啊，說出去都能震壞人吧！」
想一想，有個年輕小伙兒，竟然跟何浩言和董言真在一個群，且總共就只有三個人。
談盡意笑道︰「二哥你不是也跟你的師兄們在一個群？說出去也能震壞人啊。」
一個個的，都是歌壇大佬。
「那不一樣。」談盡聲搖頭，「何浩言和董言真，太嚇人了啊。」
何浩言的畫作不見得比董言真的貴。
但他教出的學生都個頂個的有名，而他自己本身也是書畫圈的權威。
比這些還要更厲害的是他的人脈。
不然之前也不會有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紀清和幫《破碎大陸》宣傳的事情了。
還只是幫談盡意的大哥，都能出動這些人。
若是幫談盡意，還不知道能請出多少人來。
更不必說董言真了，眾所周知的大師。
一幅畫大概能賣出談盡聲隨便一個師兄數年甚至十數年賺的錢。
談盡意點開了群語音通話。
何浩言和董言真幾乎是同時接起了電話。
從手機里傳來正在吃東西的聲音，甚至還有點兒重合。
「師叔，你回老師家啦？」談盡意一听，就知道董言真和何浩言應該是一起呢。
「半夜剛回來的，時差還沒倒過來，下午醒的，現在清醒的不得了。」董言真的聲音听起來充滿了無奈，「我怕是晚上又睡不著了，這會兒正跟師兄和師嫂一起吃飯呢。」
「我這邊先掛了，跟師兄一起听就行，不然我們兩個手機都開著語音通話，重聲了。」董言真說道。
談盡意應了好，董言真便掛了電話。
何浩言將手機開了免提功能，何浩言的手機里便傳來了董言真的聲音，「盡意，師叔也在呢。」
「對了，剛剛忘問你了，你吃了嗎？」董言真又問。
談家眾人也沒想到，董言真竟是個這麼健談的性子。
光听他說話，就覺得他很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