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為上》的拍攝進入了尾聲, 拍攝速度也跟著降了下來,秦郁給路聞星足夠的時間去感受最後幾場戲。
「準備好了嗎?」
路聞星點了點頭。
路聞星走到鏡頭前,場記打板後,他一秒入戲。
鳳瀟穿著白色衣袍, 他站在懸崖邊, 面對的是一群殺手。
哪怕處于弱勢, 他心底也沒有半點慌張,連眼楮都不眨, 只是握緊手里的劍。
他的身邊還躺著幾具尸體, 都是被鳳瀟斬殺。
「一起上吧。」
鳳瀟眼神逐漸凌厲,幾招過後,鳳瀟逐漸敗于下風,但他攻勢不減,寧可放棄防守,也要多砍殺手幾劍。
場面混亂,幾道不同顏色衣服的人身影交錯, 快到看不——具體位置。鳳瀟的劍鋒凌厲,如游龍纏斗。
十幾招後, 又有好幾個黑衣人倒下。
就在這時,有人繞到鳳瀟的身後欲要偷襲,掉在地上的短刀突然飛起,原來是鳳瀟的劍刃挑起,偷襲的脖子被短刀刺入,當場斃命。
他勾起一抹嘴角, 似是不屑。
殺手們折兵太多,也沒有——始的激進,幾人對視一眼, 變得謹慎起來。
他們打算采取了圍攻策略,握著兵器緩慢靠近鳳瀟。
近攻的同時,有人在暗處扔了毒鏢,鳳瀟——現了,但是被纏著,避之不及。
毒鏢劃傷了他右手,衣裳嗤的一聲裂——好大的口子,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殺手冷笑一聲,「這種毒素蔓延至血液,會使你的動作遲緩,傷了右手你還想怎麼拿劍?」
鳳瀟不以為意,劍被拋向空中。
‘啪’的一聲。
左手借住了劍柄,眼神里只有冰冷的殺意。
「哈哈,援兵到了。」
陣陣腳步聲,一行人握著刀劍及時趕到。
「鳳瀟,投降吧。賞你個全尸。」
鳳瀟久經沙場,若是怕死早該投敵了。
——砰的一聲。
雷響後,煙霧彌漫。
「不好。」
殺手們急于驅散煙霧,可任他們怎麼揮手,沒有風的情況下煙霧沒有那麼快消散。
「走。」
腰上一熱,一只手環住了鳳瀟的腰,帶著他逃離危險。
「陸斐雪,你松手。」
「阿瀟,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和我置氣。」陸斐雪錦衣華服,身上還帶著沐浴過後的香氣,不知道剛從哪個暖窩里出來。
鳳瀟自嘲一笑,虧他還擔心陸斐雪的安危,這人不知道去哪里養著,好的不得了,哪里用得著他擔心。
他也懶得問陸斐雪去哪,這人嘴里從來就沒有一句實話。
「咳。」
打斗的時候不痛不癢,一到安全的地方,各種疼痛傳來,體內氣血翻涌,咳出一口血黑血。
「阿瀟。」
鳳瀟漠然的擦著嘴角的血跡,就算陸斐雪救了他,他也不想理。
「對不起,我不該不告——別,不該……」
「沒有什麼不該。」鳳瀟冷笑一聲,「天下——大,你想去哪里與我何干。」
「阿瀟,我真的沒有騙你。這次離——事出有因,鳳鳴閣出事了。」
陸斐雪身為鳳鳴閣的閣主,需趕回處理要是,鳳瀟看了他一眼,「急到連留張字條的時間都沒有?」
「還是說……你原本就不打算再出現了?」
陸斐雪神色一僵,鳳瀟自嘲一聲。「果然如此,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要出現在我面前?」
陸斐雪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黯然,他揚起頭。「阿瀟,我可以解釋的,先讓我幫你看看傷好嗎?」
「不用,陸閣主日理萬機,我的事就不擾你費心。謝謝你救了我,如果我僥幸沒死,有機會必定重金相報。」
「阿瀟,你要為了我和置氣就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陸斐雪眉頭微微蹙著,鳳瀟卻無動于衷。
知道軟的不行,陸斐雪只得趁他分神點了他的穴道,——人橫抱起,找了個洞口躲了進去。
鳳瀟不反抗也不說話,陸斐雪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只能先給他看傷。
撕——袖子上的衣服,這條手臂都是血淋淋,陸斐雪心疼得不行,小心的給他清理傷口,又幫他把毒素逼出來。
「還有哪里傷了?」
鳳瀟不說話,陸斐雪也不敢亂踫,怕扯到他其他傷口,「你不配合,我只能月兌你衣服。」
陸斐雪很快月兌掉了一件,鳳瀟偏著頭不看他,任他月兌。
白色的里衣服染紅了一大片,光滑的背上還有好幾道傷口。
陸斐雪氣他不懂護著自己,自從鳳樾登上皇位,鳳瀟好似無他求,什麼都不在意。也因為有陸斐雪護著,鳳瀟才覺得無聊的生活有了那麼點樂趣。
「鳳瀟,鳳鳴閣沒了。」
陸斐雪忽然開口。
鳳瀟眸色一動,「你說什麼?」
陸斐雪垂下頭,他本可以帶著他們繼續避世,可因為一己私欲,因為他想留在鳳瀟的身邊,因為過分的自負,自負到認定自己可以護著——有人。
到頭來,鳳鳴閣沒守住,連鳳瀟也因為他受到傷害。
「你……」鳳瀟喉頭一滾,陸斐雪忽然從背後環住他,因為他背後有傷,陸斐雪不敢抱實。
鳳瀟任他抱著,手心搭在陸斐雪的手背上。
「我原本是想去殺了他們 。」
「你想和他們同歸于盡?」
陸斐雪沒有否認,他聲音悶悶的,但是我听到他們派人追殺你,「——以我又來找你。」
「陸斐雪,你還說我狠心。到底誰更狠?不告——別的是你,突然出現的也是你。說要陪著我的是你,轉身離開的也是你。」
鳳瀟推開陸斐雪,轉身面向他。
「陸斐雪,騙我好玩嗎?」
……
「ok,星星可以先去找晏深對後面的戲。」
「好。」
***
周五下午,顧晏深和舅舅家的小兒子——了一面。
「你那天和我說的事,我去查了。但是……」周奕從桌上拿了個橘子,「你得先告訴我,你為什麼對路聞星這麼上心。」
「好奇?」
「當然。」周奕坐直了身子,一雙眼楮藏著暗芒。
「別拿朋友敷衍我,我可是第一次見你給自己攬事,還拜托了那麼多人,說沒情況我可不信。」
「就是你想的那樣。」
周琦險些沒反應過來,顧晏深竟然就這麼承認了?
「好吧。」周琦就是想八卦,也得先把結果告訴顧晏深。
「頂替路聞星的男生親口承認了,他最——始沒打算參加比賽,他打算去外省大學,以他的成績能在外省上個好學校。」
「可是他爸爸出車禍,肇事者逃逸。醫院給他爸做了截肢手術。手術的費用是找親戚借的,後續還需要一大筆的治療費,他當時有輟學出去打工的打算,」
「後來,有個人找上他。說只要他肯幫一個小忙,他爸爸的手術和後續——產生的治療費都可以幫他出,算是幫忙的報酬。」
如顧晏深和聞崢猜想的差不多,果然是有人指使。
周琦把錄音筆退給顧晏深,「他說的,我都錄下來了。」
顧晏深的視線落在錄音筆上,周琦立刻解釋。「別多想,我可是經過本人同意才錄音的。」
「他說這件事使他非常愧疚,幸好路聞星沒有意外錯失機會。他一直想和路聞星當面道歉,只是高考後在也沒見過。」
「第一名可以保送c大,為了保證計劃順利,那人沒讓他參加高考。在被c大除名後,因為沒參加高考,第二年他轉學又復讀了一年。」
「他說了那人是誰嗎?」
周琦搖頭。
「他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那人很謹慎,他們就——過一次面,對方帶了口罩和帽子,他沒看清臉。」
「謝謝。」
「客氣什麼。」周琦笑嘻嘻的說,「——有機會帶路聞星和我們一起吃個飯。」
顧晏深遲疑了一瞬,應了聲‘好’。
「你們倆誰追的誰?」
周琦實在想不出顧晏深追人的樣子,自從顧晏深的母親去——,顧晏深和他們的聯系也就少了,只剩下逢年過節的電話慰問。
禮物倒是沒少收,就是面見得不多。
「我追的他。」
周琦瞪大了眼,「你怎麼追的?」
「秘密。」
「嘖。」
周琦離——後,顧晏深就給聞崢打了個電話,把調查的結果告訴他。
聞崢沉默了一瞬,似意外又好像並不意外。
「我這里有幾段處理過的音頻,你看能不能幫我傳給他。」
「是那個人的聲音?」
「對。」聞崢沒有隱瞞,「聲音我找人處理過,有幾個是仿音。」
顧晏深想問的是,他找人仿了誰的聲音,不過聞崢那頭有事要忙,匆匆忙忙又掛了電話。
***
路聞星這幾天看了很多不痛情景的哭戲,呈現的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試了好幾遍,演好哭戲並不難,路聞星能演出好多種不同的哭戲,但問題在于鳳瀟該怎麼哭。
「星星。」
路聞星仰起頭,臉上帶著點茫然,他吸了下鼻子,「怎麼了?」
路聞星還沒完全從情緒里走出來,顧晏深能看——他濃密的睫毛濕漉漉的,淺色的眸子里沁著水霧。
知道他是在演戲,可乍一看——這副模樣,顧晏深還是有點心疼。
「陪你對戲。」
有人接戲也會更容易進入狀態,當情緒被帶到最高峰,也會出現暫時忘記自己在拍戲,真真切切的融入角色,融入劇情。
路聞星在找感覺的時候,沒注意到顧晏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什麼後,只當顧晏深也是看到了。
「我剛才的哭戲怎麼樣?」
路聞星是想听顧晏深的意見,在他對鳳瀟這個角色的——解上,再給他點建議。
哪知道顧晏深頓了頓,忽然道。
「哭得挺好。」
路聞星︰「???」
「淚眼朦朧的,怪讓人心疼的。」
路聞星︰「……」
顧晏深在說什麼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