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百鬼》劇組拍攝已經過去一個多月, 路聞星馬上就要殺青了，他今天除了拍戲之外，還被導演要求拍了好多劇照。
換了兩三套的服裝還連帶發型妝容也做了細微的改變。
不管哪款妝發，照片里的路聞星仍舊是少年郎。
「星星——照片都不需要精修, 拍出來就是大片既視感。」
「是許哥拍的好。」
「——就喜歡會說話的星星。」
劇組里每一位演員的定妝照都是許哥拍的, 他手里的照片每張都像是精選出來的, 宋嘉佳夸了他不止一次，還半開玩笑的問許哥要不要做她的專用攝影。
「星星本身就長得好看, 加上許哥專業的攝影技術, ——劇照真的太棒了。」
「修完就可以發宣傳。」導演盯著照片看了一眼會，忽然道，「等晏深換好衣服出來，星星你再去和他拍幾組。」
因為顧晏深和路聞星演的都是莫栩，導演想要的是一張反差感特別強的對比照。
兩人連續拍了好幾張，導演都不滿意，不是說拍的不好, 就是還差了點感覺。
路聞星連看了好幾張照片，好看是好看, 但沒有那種強烈的反差感。他演的莫栩是天真無邪的少年，顧晏深飾演的莫栩是經歷過太多背叛，最後修了無情道的大魔頭。
翻到最後一張照片，路聞星懷里抱著一只雪白的兔子，臉上的笑意干淨純粹，坐在他一旁的顧晏深穿著黑色長袍, 手指還沾染著鮮血。
一個在救，一個在殺。
但還不夠。
路聞星陷入思考，眸光不經意轉向了顧晏深, 兩人對視了一眼，路聞星忽然福至心靈。
「——有個想法。」
在場的人全都朝路聞星投去好奇的目光。
「小說中，莫栩對少年時的自己起過殺心，哪怕那只是幻境。但對他來說，少年重現在自己眼前，就是一種對過去的諷刺，諷刺他識人不清，諷刺他過分天真，總之是他不願意回想的過去。」
導演點了點頭，不可否認路聞星對原著的解讀是挺深入。
「在莫栩掉入幻境後，他利用少年的心善得到了救治，但在無風谷養傷期間，他幾次起了想殺掉少年的念頭。」
樂瀚飛道︰「對，——當時看小說，覺得——殺——自己，還挺刺激的。」
「可是最後，莫栩沒有動手。」
《百鬼》的主線不是正邪對立，可以算是莫栩的復仇筆記，故事的結局莫栩復仇成功，但和他想象的不同，他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他一輩子都在為了復仇而苦修，可他復仇成功後剩下的只是空落，——才驚覺他的人生從離開無風谷後，都變得沒有意義。
「莫栩其實是羨慕無風谷里被師父和師兄師姐們溫柔對待的自己，他也許希望自己經歷過的黑暗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後他還是那個天真的少年郎，還能每天看見自己的師父和師兄們。」
「既然王導想要反差，那不如…讓——和顧老師互換妝發。後期可以做成鏡像圖，顧老師在鏡子外，而——在鏡子里。」
「有畫面了！」
「——也！想想好刺激，——在期待顧老師的少年扮相，也好期待星星的魔化裝扮。」
王導也沒有反對，「可以試試，今天還是以劇照為主，速度快的——，明天就可以發宣傳。」
「——和星星互換的——，反差感的確會更強烈。」
路聞星和顧晏深去換了服裝，又重新上裝，道具組也才重新布置拍攝現場。
重新化妝需要不少時間，另一邊宋嘉佳和其他藝人正在拍其他劇情，等顧晏深走到片場，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他的身上。
「啊！！顧哥藍衣好絕，——死了！」
顧晏深穿著莫栩在無風谷經常穿的服飾，頭發被藍色的頭繩高高扎起，化妝師給重新畫了眼部的妝容，眼尾上挑，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驕傲的少年郎。
他的眼眸漫不經心的看向眾人，不再是冷血魔頭，怎麼看都是干淨純粹的少年郎。
「——愛反差，天啊！少年裝扮的顧老師好帥。」
一行人圍著顧晏深，探討——他的新裝扮，導演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先不管等會拍的照片效果如何，但眼下的裝扮還可以在拍一組單人照。
路聞星是在顧晏深拍完照後才出來的，他一身暗紅色長袍，原本綰起的長發重新打理後披在腰間，側邊的頭發被挑染了一戳酒紅色，眼尾打了點紅色眼影。
面容白皙，淺色的眸子變成了暗紅色的美瞳，妝容拉長了眼尾，手指上沾染了血紅色。
「！！！」
在場的人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直到路聞星走到他們身邊，王導拉著他連連贊嘆，「該給化妝師加工錢了！」
「真的嗎？——听見了！」化妝師眼楮一亮，「大家都听到了，王導不許反悔啊！」
王導笑的合不攏嘴，「快快快，你和晏深站在一起給——看看效果。」
路聞星走了過去，和顧晏深站在一起，明顯的對比就出來了。
顧晏深眸光沒有落在任何一處，將少年莫栩平日的驕傲呈現得淋灕盡致，連路聞星也忍不住驚嘆，怪不得王導曾經想過讓顧晏深一人分飾二角。
毫無違和感。
換上了少年人的扮相，顧晏深就是意氣風發的少年莫栩。
「星星，你要不要試——條發帶。」
攝像師小許從道具組拿了一條窄邊的白色發帶，「你手上的‘血’抹一點上去，你等會兩只手扯著——條發帶，眼神迷離一些。」
路聞星︰？？？
什麼叫做眼神迷離一些？
攝像師已經把發帶塞給了路聞星，「你們倆自由發揮，要有照鏡子的感覺。聞星是鏡子里人，顧老師是鏡子外。」
攝影師重新調了——鏡頭，「你們倆可以靠近一點。」
「顧老師。」
路聞星把拿起手中的發帶，被他握住的那一端已經沾上血紅色，另一端還是潔白無瑕。「你拽著另一端吧？」
顧晏深和路聞星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路聞星的意思，拉起了沒有染色的另一端，兩人面對面站著，有一種拉扯的感覺。
鏡頭里，路聞星半眯著眼眸，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顧晏深眉頭微蹙，眸色凌厲，嘴唇緊抿，像是在和鏡子中的人拉鋸。
圍觀的幾人瞬間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為何就是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 嚓。
快門聲響起，照片定格，在場的人這才回過神，紛紛湊上——想去看照片。
「等等，再拍幾張。」
照片拍完後，全都轉存到了電腦上，一群人圍著電腦，催促著導演快點打開。
屏幕上呈現出了拍照的那一幕。
「啊！！！」
「太有感覺了！星星的眼神殺——好喜歡這種殺人魔設定。」
「可以，可以，——張可以。」導演連說了三個可以，「讓後期來修一——照片，星星和晏深兩人之間的鏡框可以不用四四方方的立著，稍微斜一點，——現出割裂感。」
第二天，《百鬼》官網放上了一段路聞星挽劍花的視頻。
幾分鐘的時間評論區就被刷上萬條。
【好帥！！！——以為星星的街舞已經夠帥了，沒想到挽劍花更殺——！】
插播一個app: 完美復刻追書神器舊版本可換源的APP。
【不就是挽劍花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也就看了幾百遍。】
【好帥啊！好帥啊！好帥啊！】
【收藏了，睡前小視頻。】
【講真，路聞星的古風扮相的好絕啊！】
【路聞星拍戲怎麼樣還不知道，但——段挽劍花看起來的確有點東西。】
【——想看——深哥】
【——女神呢？——女神呢？】
就在網友們在這條視頻瘋狂留評時，《百鬼》的官網又更新了一組劇照。
是路聞星和顧晏深昨日拍的那張對比照，網友們剛從前一條微博里爬出來，又重重地跌入了最新一條的微博。
【粉深哥的第五年，深哥依然是個少年！！】
【深哥好帥！awsl】
【——的星星？】
【⺪，——愛死了星星——個裝扮，好有斯文敗類的感覺】
【同樓上，——也有——種感覺！！！禁欲中帶著絲澀.情】
【對不起，——就磕——一次】
【正派少年攻x反派魔頭受？】
丁瑤兩眼放光地盯著——張照片，——內的腐女之魂正在熊熊燃燒，她忍住了尖叫的沖動，扯了扯身邊的同事，「快看！——組照片太絕了！顧晏深和路聞星——能磕爆。」
同事側頭看了眼丁瑤的電腦屏幕，也忍不住驚嘆一聲，「——照片拍的好好，——已經開始期待電影了。」
「對吧！——星星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
「你也喜歡星星？」
原本只是丁瑤和身邊的同事再聊，旁邊幾個听到探討的同事也忍不住湊過來。
「實不相瞞，距離我上次追星還是初中的時候，——現在只想一頭扎進星星的懷里。」
「希望星星以後能有更多的作品，——都不知道上哪粉他，照片真的太少了。」
「——說星星的微博上沒有掛經紀公司，他和芒橙娛樂解約後去哪了？」
「是忘記掛了？不應該，正常簽約了就會立刻掛上的。」
「總不會是還沒有簽新公司吧？」
「他現在的發展越來越好，應該會有很多娛樂公司找上他才對。」
「也許是沒有……」
「沒有什麼？」
說話的同事忽然住了嘴，其他幾人不明所以，「快說呀，你怎麼說一半。」
「噓，快回位置上，聞總來了。」
她話音剛落，聞崢穿著西裝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聞總，早上好。」
同事們尷尬一笑，一溜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助理從工位上走了過來，「聞總，要咖啡嗎？」
「嗯。」
聞崢低低的應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幾人見他離開才松了口氣。
女助理來到聞崢的辦公室，放下咖啡正準備離開，低頭看——件的聞崢忽然開口。
「讓小陳查一——路聞星簽了哪家娛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