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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澈深帶著尋袂去付——致那里, 一路遇到不少弟子,依舊恭敬向柳澈深問候,同時也被尋袂一腦門的血吸引了目光,皆是驚訝而過。

尋袂難免被看——尷尬, 伸手去擦面上的血, 奈——血已經干掉, 擦不去也只能作罷。

柳澈深見狀,就近找了一處山泉, 讓他先洗淨, 也沒有像旁人那般異樣眼光。

尋袂滿是感激, 上前去洗臉。

柳澈深看著他洗去臉上的血跡,開口詢問, 「為何想來衡山仙門?」

尋袂聞言連忙抬頭看——柳澈深, 話里崇拜,「那日修仙大會,我被你一擊打敗之後, 就存了想要上衡山拜師學藝的念頭,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像你這麼厲害!你這麼厲害,你師父也這麼厲害, 我思來想去就來了!」

尋袂說著越興奮, 「柳師兄, 等我往後達到了拈花尊者的要求, 你能再和我比試嗎?」

柳澈深看——他, 開口溫和,「你只怕要找子謙切磋了,我往後暫——修行,也——會是第一弟子, 你與我比試並沒有意義。」

尋袂聞言愣住,「你可是因為修仙大會輸給你師弟的事而心中難為,或是尊者說了什麼?」

柳澈深微微搖頭,笑了一下,沒再開口。

尋袂是個心直口快的,他心中有什麼便說什麼,「柳師兄——要怪我多言,依我看你這師弟是絕——可能贏過你的,莫要怪我夸口,你師弟與我,修為差不離多少,只是不知那日你為何輸了,在我看來,除了你讓他,沒有別的可能。」

柳澈深聞言頓了一頓,許久才平靜開口,「我沒有讓他,是他憑本事贏的。」他——再繼續這個話題,徑直往前走去。

尋袂也察覺到他——想再提此事,便也——再開口。

到了付——致的院子,付——致正在里頭,見他們過來也沒有意外,顯然是早听聞有人一個台階一個頭磕上來,要拜拈花為師。

付——致看了一眼尋袂,開口笑問,「這般大禮而來,她可收你為徒了?」

尋袂有些——好意思一笑,「還——曾收我,——過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尊者一定會收我為徒!」

倒是個直爽活潑的。

付——致上前查看他的傷勢,一邊開口問柳澈深,「你既然已經大好了,這幾日怎麼沒有去習學?」

柳澈深聞言認真回答,「弟子往後想幫師父處理門中事務,修行之事暫排在其二。」

付——致聞言似沒想到,抬頭看了他一眼,頗感意外,「你可想好了?你叔父在來的路上,倘若他知曉,恐怕必是不同意。」

這仙門之事,事情之多之雜之亂,可謂是蛛絲橫布,一絲一縷皆需布置,光營生就是四通八達,地域極廣,還有外交內學,救濟扶貧,便是這三項就要花去好多精力。

衡山仙門這麼多人,光是衣食住行,加上這個人數,都會成為大事,稍有——慎就是大亂。

精力花在這上面,又哪有時間來修行,長此以往,——比——上那些每日只修行的弟子,飛升自然遙不可及。

柳澈深資質如此之好,倘若來做這些,說大材小用都是難以概論,那可完全是珠玉蒙塵。

他叔父自然不可能同意,便是修仙大會失利,也特地趕來,——重視?

畢竟是大族出來的,難得舍——送上仙門來修仙,必是寄予厚望,又怎麼可能同意他來做這些?——

過付——致也沒再多問,畢竟拈花才是他的師父,「你既然已經想好了,那必然是深思熟慮過了,想想如——和你叔父說罷。」

柳澈深聞言靜了許久,才開口回道︰「弟子明白,多謝師叔提醒。」

付——致點頭,繼續替尋袂上藥,片刻後,總覺——處有些——對。

這修仙大會既對他沒有影響,又怎會在此之後,突然想不再修行?

付——致心中疑惑,再抬頭看去垂花門那一處,已經空無一人。

柳澈深早已離開。

千蒼和幾個長老一道離去,拈花耳根子總算清淨了一些,看了眼屋里兩個人。

廣個告,【  \\ 】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蓀鴛鴛正在替她整理書卷,把一桌子的書擺擺整齊。

恆謙難得留下來一起幫忙,只是沒了以前那般愛說,有拈花在,他就會格外拘謹。

拈花坐在窗旁的矮榻前,吹著拂面清風,若有所思。

恆謙見她沒看這處,沖著蓀鴛鴛擠眉弄眼,想要逗她開心。

蓀鴛鴛倒是被他逗笑了,才剛笑起,就見柳澈深緩步走近,偶爾一陣風吹過他的衣擺,舉止有度,賞心悅目,視線難免落在了他身上。

恆謙一眼就看出她怎麼了,瞬間低落下來,整理書卷的動作都慢了——少。

柳澈深進了屋,「師父,已經將人送到師叔那邊,沒有大礙。」

拈花視線落在他們三個人身上,為快要到來的狗血情節惴惴不安,「那便好,你坐下歇一歇,鴛鴛做了甜羹,特意少放了糖,應該會合你口味。」

「是,師父。」柳澈深從善——流坐下。

蓀鴛鴛見狀心中有些難言,她又何嘗看——出,師兄對她並沒有那樣的意思。

否則師父都說——這般直白了,他卻沒有表示,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只怕他還是更喜歡莯懷那樣的女子,她無論如——都沒辦法——到他的關注。

蓀鴛鴛想到這里心情越——好,又想起師父往後還會收別的弟子,她也——是最小的了。

什麼都沒了。

她一時心中難掩委屈,放下手中的書,扭頭就跑了出去。

「鴛鴛?」恆謙不知該——,有些為難,看——他們二人,交代了句,「我追她去,她只怕又是因為那尋袂鬧脾氣了。」他說完連忙追了出去。

恆謙出去之後,屋里便越——安靜。

柳澈深拿著手里的調羹,似有心事,也沒注意這些。

拈花瞧這情形,鴛鴛心中應該也是有柳澈深的,只是又放不下恆謙,所以百般糾結——

然是狗血話本,就算是稍有變動,也繞——過去這死亡四角戀,還是兩男一女加她這個瘋批師父。

按照接下來的話本情節,她這個原身見恆謙和蓀鴛鴛感情越——深,心里苦毒嫉妒。

又見柳澈深對蓀鴛鴛的感情超過了師兄妹的情感,便要利用柳澈深強行佔去蓀鴛鴛的清白,讓恆謙親眼看見,好讓恆謙死了心——

然,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這種殺人誅心的毒計都想得出來,——愧死在第一卷的反派。

一招就直接毀了三個徒弟,讓他們原本的感情變——越——復雜難言。

這腦回路真是歹毒到讓人懷疑她上輩子是草船借箭的那艘船。

拈花心中有了些許猶豫,系統突然上線︰‘請盡快按照話本情節行動,——要篡改人物行動軌跡。’

外頭的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明明是白日,就像黑夜。

拈花默了半響,起身往他那邊走去,「子澈,你可喜歡鴛鴛?」

柳澈深拿著勺子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來,「師父何出此言?」

拈花沒有對上他的視線,而是看——他端著碗的手,手指皙白修長,節骨分明,干干淨淨,沒有一處——優雅,端著碗都顯得碗格外好看。

「我瞧著鴛鴛對你情意深重,你若也是有意,倒——主動一些,往後為師也可以將你們指為道侶。」

柳澈深聞言看——恆謙剛剛站的位置,——知在想什麼。

可便是他——言,隨意一想,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師父喜歡恆謙,恆謙又與小師妹親近,現下讓他去接近小師妹,還能是為了什麼?

柳澈深許久都沒有說話,碗里的甜羹都有些涼了,「弟子現下只想一心替師父分擔,旁的事情——會考慮。」

拈花越——覺——他孝順,突然覺——他要是和鴛鴛成了,好像也沒什麼——好,更何況鴛鴛現下對他也有情誼,只要加一把勁,——愁抱不到美人歸?

只是這後面的苦頭,多吃一點而已,比起他孤苦半生,求而——又有——懼?

拈花想了想,便也通透了,「子澈,你可曾算過命?為師早替你算過,你和鴛鴛是天定姻緣,你現下許是還——開竅,所以才——要道侶,等你哪一日知曉了,便也明白師父是為你好。」

柳澈深听到這話,突然想到了那老先生,莫名覺——熟悉。

拈花拿來食盒,將屋里的糕點一一放進去,「鴛鴛這丫頭就是愛鬧小性子,我沒答應她不收別的弟子,恐怕還要鬧好一陣脾氣,你這些日子就替為師哄哄她,每日送些吃食過去,叫她早日散了心中的小脾氣。」

柳澈深看著她放在他面前的食盒許久,才輕聲開口,「弟子領命。」

他的聲音很輕,透著幾絲絕望地縱容。

拈花卻沒有注意,她心下想得是後面,就像一個預知後事的人,因為提前知道而忐忑——安,這狗血究竟是多大的狗血,是門前灑滿,還是如瓢潑大雨落下?

柳澈深提著食盒回了住處,迎面踫上往這邊行來的付——致。

付——致臉色不大好,半響才開口,「這是從——處提來?」

「是師父命弟子送給師妹的吃食。」柳澈深回答完,看——他,「師叔所來何事?」

「無事,便是想來問問你,你將修行排在第二位,可是因為你師父說了什麼,是她讓你幫她嗎?」

「是弟子自願。」柳澈深一派平靜,看——出任——問題。

「我知曉了,你進去罷。」付——致沉默片刻頷首,一派常色從他身邊走過,突然伸手拽過他的衣袖,——然見手腕的白色煙氣綿延而上,直通心脈。

付——致大驚,「你,你……!」

柳澈深當即拉下衣袖,也——解釋,也——作聲。

付——致花了極大的力氣,才消化了這等大事,強壓著怒氣,「——時到了這般地步?!」

「修仙大會。」柳澈深很平靜地說出這四個字,像是知道自己病入膏肓,無法——救的人一樣,平靜至極。

付——致听到這話,是萬萬沒想到!

「你——是說那時輸贏沒有入心嗎,子澈!你——時學會地騙人?你怎這般糊涂,你這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柳澈深垂著眼,似乎已然認清了事實,「弟子……弟子剔除不了心魔。」

「等掌門回來,你馬上跟隨掌門閉關修煉,將這心魔剔除!」

柳澈深聞言卻不說話。

付——致見他這般,當即越過他,往外走去,「是我太過糊涂,此事應該與你師父商議,她究竟怎麼做的師父,又對你做了什麼,讓弟子這種心魔深種?!」

柳澈深听到這話,面色瞬間一白,當即轉身去拉他,「師叔,——要告訴師父!」

付——致甩開了衣袖,——曾理會,徑直往前走去。

柳澈深心里大亂,她知道會怎麼樣,必會覺——惡心!

他和子謙不一樣,子謙不是她一手帶大,她不會有這般感覺。

可倘若是他!她親手帶大的弟子喜歡她,又多麼難以啟齒!

柳澈深慌亂至極,上前跪下攔他,「師叔,弟子求你——要告訴師父!她要是知道,必然不會認我!

師叔,求你給弟子一點時間,弟子和師父說明原因,就去閉關,一定把心魔剔除!」

付——致見他這般大亂,停下了腳步,也是最後一次妥協,「子澈,三日之後,我要看到你閉關的消息,你要明白這是你修行的大坎,我作為長輩,——可能放任你毀了自己的修行,這道坎倘若過去,必能得道,你莫有被前路迷障糊了眼,讓所有人都失望至極!」

柳澈深聞言猛地閉上眼,眼尾微微泛紅,難掩水澤和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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