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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大蛇沖著她嘶嘶直說話,旁人听不懂。

拈花卻听得懂,還有那些蛇洞里的,看見它如此龐大的身形,七嘴八舌,拼命地沖她嘶嘶嘶,好像遇到了什麼百年難見的奇觀。

聒噪得不行。

「哇!好大好長啊!」

「大哥!萍水相逢,交個朋友怎麼樣?」

「你也配跟這麼大的大哥交朋友?」

「我好羨慕大哥的大尾巴!」

「大哥大哥大哥……」

拈花感覺腦子里嗡嗡響,一兩句也就罷了,這成群結隊的蛇語,讓她生生被吵懵了。

魔君看見她這般大的身軀,冷笑一聲,沖著大蛇吩咐道︰「還不快上去,殺了他!」

大蛇已經完全听不到它主人的召喚,一門心思想要求秘方,一連串的嘶嘶聲,態度很是諂媚。

「大哥大哥大哥,帶帶小老弟好不好?」

拈花滿腦子都是大哥,委實有些煩躁。

魔君听不懂蛇語,見大蛇不理會自己,面色越發沉下,起身走下石座,伸手為爪陰笑道︰「當本座沒有見過蛇嗎?本座養了這麼多年的蛇,什麼蛇沒有見過!」

拈花呵呵一笑,「老朽是怕你這地方太小,放不下老朽。」

她聲音一落,身上又長出了一個蛇頭,一個接一個,轉眼間九個蛇頭。

旁邊的大蛇瞪大了蛇眼,已經崇拜到說不出話了。

坯疇揚起腦袋,看她這般變化,整只獸都有些傻了,它微微張大嘴,慢慢往後退,片刻後,當即轉頭,前腳著後腳,跑沒影了。

幾個人看見她變成巨蛇,又轉而變成九頭巨蛇,全都頓住了。

「這是什麼?」蓀鴛鴛害怕地往後退,恆謙也是傻了眼。

柳澈深已是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面色越發蒼白,見狀微微斂眉,「……相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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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書有記,相繇,傳說中的上古凶神,有九個腦袋,生性凶殘,身形龐大,能分別在九座山頭吃東西,毒液又苦又辣,所遇飛禽走獸一律無法幸免。

不過這種凶神早已消失在萬萬年前,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相繇?」恆謙听到這個名字,有些愣住,「是上古凶神?」

拈花居高臨下看向他們,「不錯,老朽已經活了萬萬年。」

柳澈深聞言沒有說話,恆謙已然完全懵了,竟然活了萬萬年之久?

魔君看著它說不出話來,若是仙術,他必定能夠看出來,可這竟是毫無破綻的真身。

他越發警惕起來,果然這種表現得毫無修為的人,越是深不見底。

拈花有些伸展不開,龐然大物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巨大。

她從來沒有這麼清楚地看東西,九個頭,各方位,隨意轉動,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她現下高大威猛,入目之處,盡收眼底。

她俯視地宮,這魔君果然是修巢狂魔,整個地宮建得九曲十連環,要說沒花一點心思在里頭,絕對不可能。

這相繇還真是會長……純天然的監控,自帶九個畫面窗。

拈花有些為難地縮卷著身子,「你的地方委實太小了些,怪不舒服的。」

魔君看到這一幕,陰沉開口,「你就是再生九個頭,也逃不出我這地宮,想走門都沒有!」

「呵,給臉不要臉!」拈花迅速彈起九個腦袋,「那老朽就在你這地宮里好好玩一遭!」

拈花舒展著九個大腦袋,迅速在地宮里四處伸展,蛇洞里的蛇連忙跟隨著她四處游玩,如同在狂歡。

石壁石柱應聲倒地,巨大的石頭砸落下來,整個地宮搖搖晃晃,像是要塌了。

破壞的感覺太好了,讓拈花有一種興奮感,越發得勁。

「等等!」魔君看著自己辛苦建造出來的地宮馬上就要毀于一旦,厲聲喊出來。

拈花伸回了一個頭,看向他,「作甚?」

魔君看她還一臉無辜,越發咬牙切齒,「既然貴客從遠方來,我應該以禮相待,不然坐下來好好聊聊。」

拈花停了下來,收回了九個頭,齊齊看向他,「當真?」

魔君陰著一張臉,「自然是真的,貴客還是先變回來,千萬別磕著了!」

拈花思索了一下,居高臨下看著他,「老朽現下這般很舒服,你就這樣招待罷,好酒好菜備上來。」

魔君︰「……」

魔君在原地站了很久,才伸手一揮。

後面的一眾黑衣人當即明白,連忙吩咐人去準備。

蓀鴛鴛被眼前這一幕嚇得不輕,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柳澈深修為本就高,這毒越激越厲害,現下已然面色蒼白。

恆謙見狀焦急,抬頭看向她,壓低聲音輕說,「老先生,可否現下帶我們走?」

拈花一個腦袋看向他,欲言又止。

走?

這魔君修為極高,作為反派,武力值拉得很滿。

她一個空架子,能唬住人不動手就已經是極限了,還要帶著三個人,痴人說夢!

既然都這樣了,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

「走?老朽的字典里就沒有走這個字,既然來了這地宮,那就要好好享受一番!」

恆謙听到這句話,徹底崩了,他就知道指望不上這玩意兒,從頭到尾,都是完全月兌線的狀態。

這地宮確實很壯觀,難怪這魔君愛護有加,因為拈花體型過于龐大,魔君在最寬敞的大殿招待他們。

十六根擎天柱環繞,支撐出橢圓形的大洞穴,里頭富麗堂皇,極厚重的魔域花毯,鋪滿整個地面,很是花里胡哨。

正中舞姬翩翩起舞,那面皮身段一個賽一個好,魔域艷色,舞姿出眾。

整個大殿的氣氛也有些詭異。

說是敵人罷,又坐在一起賞舞喝酒,可若說是朋友,那就更不可能像現下這般劍拔弩張。

柳澈深閉目調息不言。

恆謙和蓀鴛鴛則是緊張萬分,隨時都怕這魔頭有什麼陰險狡詐的詭計?

而魔君則是盯著拈花這一處,一邊吃葡萄,一邊神情陰郁地探究。

拈花獨自一蛇坐了一整排,吃的東西也多,三個腦袋看歌舞,六個腦袋吃飯,各自不耽誤事。

那從魔君衣裳里鑽出來的大蛇,很自覺地在旁邊伺候她用膳,「大哥,不知道小老弟有沒有榮幸可以替你夾菜?」

拈花︰「……」

還夾菜?有手嗎,就夾菜?

拈花一個腦袋看向它,輕飄飄的問,「你能夾菜?」

大蛇當即伸出尾巴,卷了一個舞姬,甩到她的桌前,「大哥請用。」

拈花看見前面驚慌失措的舞姬,瞬間索然無味,淡淡朝它吐了一個字,「……滾。」

大蛇听到她這話慌了,一個尾巴把舞姬卷起甩了回去,動作滴水不漏的干淨。

拈花︰「……」

大蛇連忙湊近,「老大,可是嫌棄這肉不女敕?」

怎麼就變成老大了?

拈花看了眼這蛇,又看向高位之上的魔君一臉陰郁,「你這樣,你主子可是要生氣了。」

大蛇抽空欣賞了一下它的大尾巴,已經忘乎所以,「什麼主子,我沒有主子。」

魔君听不懂蛇語,但也看出自己養的魔蛇,完全是個立不住的牆頭草,一副奴才相。

他神情陰郁看了拈花許久,才開口,「本座名喚迦禹,不知老仙人怎麼稱呼?」

拈花其他腦袋都顧著吃,只抬起一個腦袋看向他,「相繇都沒听過?你們魔道消息好像不是很靈通?」

迦禹陰笑出聲,「相繇早在萬萬年前就已滅跡,而且相繇性子極為凶殘暴戾,你絕對不是!」

「老朽這些年來奉行養生之道,不殺生。」拈花說著又升起兩個腦袋,三個腦袋齊齊看向他,「你不信也沒關系,反正老朽這幾個腦袋是實打實的,魔君修為如此之高,還看不出真假?」

迦禹沒有再開口,他確實看不出來,任何仙術幻化成形都有破綻,這相繇的真身卻是實打實的,毫無破綻。

迦禹默然片刻,拿著酒杯從高位上下來,走到她面前,「那便當你是相繇,本座自來愛蛇,不如你在這里住些時日,我這地宮珍羞美味無數,絕對不會虧待你。」

拈花看著他,都有點被說動了,反正都是反派,何必相互殘殺?

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好吃好喝供著,還能看歌舞,可不比在仙門里舒服多了。

而且這魔君一看就愛養蛇,絕對不會虧待她,看旁邊的大蛇就知道,在這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它剛頭都跟自己說了,一日三餐都照看的,不用干什麼活,還有下午茶和夜宵伺候,基本上就是睡了吃,吃了睡,沒什麼壓力。

系統︰‘……’

‘警告︰請盡快完成任務。’

拈花的美好幻想瞬間被打破,一個頭一個頭,輪流栽進旁邊的酒缸喝酒,借酒消愁。

迦禹見她干了杯,滿意地轉頭往對面三人那處走去,「既然我們是朋友了,那你們三位也留下來做客罷,反正我這地宮無窮無盡,想要什麼都有。」

這擺明了就是變相軟禁,迦禹不等他們回答,又看向蓀鴛鴛,極端沉迷她的美色,「既然有了如今這個變故,那我們的洞房花燭便暫緩一時,待我收服了這九頭蛇,咱們再好好享受。」

「你!」恆謙咬牙吐出一個字,說話都是吃力。

蓀鴛鴛听到這話,越發往恆謙身後躲。

可恆謙也是無力護她,即便擋在她面前,對方一根手指頭,就能推開了他。

柳澈深越發斂眉,集中注意力,閉目調息並沒有睜開眼。

蓀鴛鴛知道逃不了,越發害怕,忍不住淚如雨下,「師父,您什麼時候才能來救我們,師父,徒兒好怕……」

對面的拈花著實有點慚愧,于是她非常慚愧地又喝了一缸酒。

迦禹听她一而再,再而三提到她師父,越發好奇,他本性就好斗,只要遇到強的人,他都想斗。

「你師父是哪一個,當真有這麼厲害,該不會是仙門的那群老頭罷?」

蓀鴛鴛一邊哭一邊瞪他,「我師父乃是拈花半仙,你這不知哪里來的,自然不知道她老人家的名諱!」

「拈花?」迦禹重復了一遍。

柳澈深听到這人念她名字,微微斂眉。

迦禹突然仰頭大笑,「我倒以為是什麼人呢,原來是個女子,如此倒也有趣,待我去找你師父,若是好看,便讓你們師徒二人一道伺候我,也不枉費你們師徒情深?」

柳澈深听到這話,猛地睜開眼,「住口!」

迦禹早就察覺到他修為不淺,只是探不到深淺,現下見他這般,越發覺得有趣,「剛頭都穩得住,現下這般激動,難不成……」

他微微歪頭想了一想,「難不成你與你那師父有了苟且?」

蓀鴛鴛聞言頓住。

恆謙怒不可遏,「魔頭休要辱我師父師兄!」

「我羞辱,不是你師兄表現出來的嗎?」迦禹越發得寸進尺,故意嘲弄,「我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們堂堂仙門竟然師徒亂.倫,真是道貌岸然,還要逐殺魔道,自己里頭都污穢不堪。」

柳澈深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用力到指節泛白。

周圍歌舞升平的氣氛就好像一根弦,繃得死緊,隨時都有可能一下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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