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蓀鴛鴛那處找不到人,所有弟子一片混亂。

這一下就倒了兩個最厲害的人,所有人都是慌張不已,待眾人跑出數理之外確定了沒有危險之後,才定下心來。

蓀鴛鴛連忙上前,「師兄,你們沒事罷?」

眾弟子圍了過來,皆是擔心。

柳澈深和恆謙都是意識清醒,但四肢卻是無力,連走路都提不起勁。

二人當即運氣逼毒,確實越發深重,一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此毒不能逼,越逼越嚴重。」

遠處突然有一老者聲音傳來,飄飄渺渺,如隔千里。

片刻後,一老者從林中走出,身上背著木簍子,一手提著算命先生的旗,往這邊走近。

雖然是算命先生,但周身仙氣飄飄,而且一語中的,這毒確實難纏,越用力逼它出體,就越發深入骨髓。

讓人越發感覺此人不簡單。

蓀鴛鴛正準備上前,柳澈深叫住了她,「鴛鴛,別去。」

恆謙也覺察出不對,畢竟剛頭莫名其妙遭受到攻擊,現下就突然出現一個神仙般的算命先生,如何叫人不起疑心?

「你是何人?」

拈花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胡須,手感好真,這變幻之術果然神奇,轉眼間就換了一個人。

她這大錯既然已經釀成,只能將計就計自己補救,畢竟那個系統什麼用也沒有,現下又開始裝死。

她拿著手里的算命旗,步履蹣跚往旁邊的大石頭走去,隨意坐下歇腳,「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算命先生,你們不必緊張,只是走江湖踫到這些事情多了,提醒你們一句罷了,身上這毒千萬不要逼,你們修仙之人仙法高深,即便不用解藥,過上幾月自然會好。」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頓住了。

蓀鴛鴛十分好奇,「你怎知道我們是修仙之人?」

拈花呵呵一笑,伸手點了點手指,「誒,我這不是算命的嗎?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你們是什麼人。」

「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不必理會。」柳澈深清清淡淡說了一句。

拈花伸手點他,「年少氣盛,可別小看了江湖術士,我這一眼就能看到你們往後的日子,便是往前的,我也一樣知曉。」她說著伸手指向恆謙,「你乃全靈根系,天賦異稟,修仙速度極快。」她又伸手指向柳澈深,「你雖不是全靈根,但在凶險之處歷練了三年有余,如今修為漲了常人六十年。」

柳澈深聞言微微一頓,抬眼看向她,顯然是被說中了。

所有人听到這話皆是驚嘆,原來柳澈深的修為竟增長了六十年,這不知要抵了旁人多少年,只怕是修仙界,飛升成仙最年輕的那個。

「至于你……」拈花說著,看向蓀鴛鴛。

蓀鴛鴛看著一臉期待,「老先生,我怎麼樣了?」

「你嘴皮子功夫增長了不少。」拈花勉強找了個夸點。

蓀鴛鴛有些委屈,她確實修為沒有任何長進,一直在原地踏步。

但是沒關系!她師父還有兩個師兄都特別厲害,根本不需要她多努力的修仙!

她不在意,轉眼就把這事拋之腦後了,看向老者,「老先生,那我這兩位師兄要怎麼醫治?」

「若是你們不嫌棄,可以帶上老朽一起走,沿途若是看見草藥,自然就能給你們做出解藥來,只是捎帶老朽一頓飯,行走江湖嘛,銀錢總是缺的。」拈花說完話鋒一轉,「不過你們不願意也沒事,老朽就去別處,至于你這兩位師兄,你用心照顧便是,事有親近疏遠,該管的自然是親近之人。」

這話說出來,所有人不信也得信了,這不只是修為能一眼看穿,更甚者連師兄妹的關系都看出來了。

這是修仙之人都未必能做到的,眾弟子一時都在心中驚嘆,莫不是遇到了老神仙?

幾個人下意識看向柳澈深,這一路以來,他們所有問題都是下意識詢問柳澈深。

現下見他沒有反對,他們便也留下了老神仙。

只可惜他們一路往有草藥的地方待,拈花一路著實辛苦,辨別草藥也是裝模作樣,她根本就認不得那些草藥什麼是什麼?

她是個反派,身上怎麼可能會有解藥,反派做事都是做絕的,只帶毒藥,不帶解藥。

更不要說去調制解藥了。

拈花一路裝模作樣看草藥,柳澈深和恆謙勉強能夠起身走動,只是虛弱的一步三扶,十足十的病美人。

他們是暫且在這處露營落腳,其他弟子則是去狩獵,為了盡早找到草藥,他們一路走的都是山路,只能自己去捕獵。

旁邊的柳澈深離了露營的地方,走近這次看她。

拈花裝模作樣地拿起一株草,細細端詳,唯恐被他察覺出不對。

他很是聰明,年少時就很難騙了,現下更不必說。

她看了手中的草半響,柳澈深突然開口,「先生真的知道解藥之法嗎?」

拈花聞言一喜,可算等到他主動開口了。

這一路過來,蓀鴛鴛照顧他們兩個,恆謙倒是表現積極,可柳澈深一直都是很平靜,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麼?

這要是不下一劑猛藥,她的任務就完成不了。

拈花隨手扔了手里的草藥,「自然知道,我還知道你心中的解藥。」

柳澈深微微一頓,「老先生所言何意?」

「你心中壓抑之事,我都可以算得一二,倘若你不願意听,我便不說。」

柳澈深聞言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心中確有疑慮,先生真的都可以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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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拈花伸手掐指,擺了個架勢,「無論你是想要算心中之人,還是無限前程,我都能替你一一算來。」

柳澈深看向前面雜草叢生,似乎沒有什麼心思,「我心中有人。」

拈花一愣。

不可能啊,瞧他對蓀鴛鴛那視而不見的樣子,完全就不是心中有她的意思啊!

難道是這一次回家中探親,在家中遇到了喜歡的表妹?

這話本里是常說的,表妹表哥一線牽,柳澈深確實有個表妹,愛他甚久。

拈花只覺得頭疼,怎麼又橫出一個配角,這狗血的話本還能再狗血一點!

她懶得替他化解心中憂愁,直接來了個一刀切,「你現下心中是什麼人都不對,要看往後,唯一中意的人,就在你身邊。」

柳澈深聞言微微一頓,抬頭看向他,「先生算到了?」

拈花高深莫測點頭,「對,陰歷陰時陰日而生,純陰女子是耶。」

這樣的八字最是好記,也最是難見,若是見到一個,必然能記得。

柳澈深聞言頓住一瞬,微微斂眉,「師妹?」他眉間斂得越發深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老朽算天算地什麼都知曉,你便是不信神仙,也不該不信我,此生辰女子就是你命中情劫,注定和你有情緣之人,你現下不心動,早晚也會心動。都是命定的,天命不可違,旁的人即便現下在你心中,也只是一時亂了心思而已,于你而言只是過客,時間一久皆有變數。」

柳澈深顯然不信。

拈花慢慢悠悠說完這一句,看向不遠處的方向,頗有仙者之意,「你若不信,老朽可以現下就讓你相信,你那師妹一會兒就會過來,她手里拿著一束野草花,左邊七朵白色,右邊七朵粉色,紅白相間之間有一抹黃色,開口會先喚你一句師兄,她會問你,她摘的花好看嗎?」

她這話音剛落。

「師兄!」

遠處有人跑近,正是蓀鴛鴛,手上果然拿著一束野草花。

左邊七朵白色,右邊七朵粉色,紅白之間一抹黃色,果然一分不差。

柳澈深看著蓀鴛鴛從遠處跑來,感覺一切就像夢一樣荒謬。

柳澈深思緒似乎越發亂,他慢慢抬頭看過去,「敢問先生師承何處?」

拈花伸手扶須,閉目輕聲說,「老朽來無來處,去無去處,師承太虛幻境。」

明明這一句話是從老者口中說出,卻像是從天際遙遙傳來。

每句話都是真的。

蓀鴛鴛就在眼前,這山野之中四通八達,他們這處卻是低處,四處風景都未必能看到,根本不可能看見蓀鴛鴛摘的是什麼花,不可能猜到她從哪個方向過來,除非是真的能算到。

柳澈深心中亂極。

「師兄!」蓀鴛鴛又叫了他一聲。

柳澈深抬眼看去,蓀鴛鴛看著他笑,「你看我摘的花好看嗎?」

柳澈深呼吸一頓,眼睫眨了一下,說不出一個字。

拈花看著兩人遙遙相望,伸手捏了捏胡須,天地的姻緣可容不得人不信。

即便不信,也會在心中潛移默化。

他現下不喜歡,往後也會慢慢情根深種。

拈花回到露營的地方,拿起自己的算命旗,背起竹簍,準備離開。

恆謙看見她拿起竹簍,「先生要走?」

拈花隨口敷衍,「老朽是尋不到你們的解藥了,但我已經給了你們心里的解藥。」

恆謙一臉懵逼,他讀書少,他听不懂。

柳澈深緩步回來,蓀鴛鴛跟在他身後,想要扶他卻又不敢。

柳澈深看見她背起竹簍,沒有言語。

拈花看向他,「記住老朽的話,一切都是命定。」

柳澈深面色蒼白了一瞬,越發有了病美人的脆弱感。

真是好看,和畫一般,即便是這般虛弱,也讓人心生憐惜。

難怪蓀鴛鴛在受傷之時,能夠輕易得到他們兩個人的愛,真是太懂人心,可惜她射偏了……

她這個身份的事已經完成了,還需要下一個身份,去完成第二個任務。

拈花不待他們回答,轉身離開,突然身後一陣陰風傳來,眼前一片黑霧迷了眼。

拈花伸手揮散,眼前的煙霧緩緩消散過後,幾個黑衣人出現在他們眼前。

當前的那個戴著猙獰的面具,身上衣裳的圖案極為詭異,像是關在衣服的獸,眼珠子隨時會動,仿佛下一刻就要沖出來吃人。

拈花微微一愣,後退幾步,此人魔氣沖天,必定來者不善。

那黑衣男子看了她一眼,直接掠過她,看向後面,語氣陰森,「你們中間誰是恆謙?」

幾個人聞言都頓住,蓀鴛鴛下意識看向恆謙。

恆謙正準備應聲。

柳澈深卻直接替他開口,「不知尊駕來此何事?」

「呵!」那男子冷笑一聲,「自然是找你們修仙者比試比試,听說你們衡山仙門的恆謙乃是全靈根,都說是修仙界不出世的天才,本座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柳澈深微微一斂眉,恆謙當即拿過燭龍劍,可惜卻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

男子輕而易舉就認出了燭龍劍,也瞬間就確定了他是恆謙,當即伸手為爪,飛快襲去。

柳澈深伸手拿劍,卻是胸口一悶,無力上前。

拈花不是很慌,像在看戲,她知道主角定律,恆謙怎麼樣都不可能死的,完全不用急。

下一刻,蓀鴛鴛提劍擋了上去,目露凶光,柳眉倒豎,「你敢動我師兄試試!」

「鴛鴛!」恆謙沒能站起身,連忙叫道。

蓀鴛鴛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就被男子一把抓住了脖頸,拉進懷里,男人看著她的臉,似乎很有興趣,「還沒有人敢對我這樣大呼小叫,你是第一個。」

蓀鴛鴛用力掙扎,「你放開我,你這個畜生!」

「有意思,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罵我,不如你隨我回地宮,做我的妃子好了。」

拈花︰「……」

她差點瞎了,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會這麼狗血。

她都忘了這本狗血話本里的女主是瑪麗蘇,是個男的見到她,就會情不自禁地愛上她,這是亙古定律。

「鴛鴛!」柳澈深和恆謙想要上前,卻皆是無力,齊齊看向了她。

看她又有什麼用,她現在是個老頭,老胳膊老腿的,她能干什麼?

拈花伸手扶須,開口安撫,「放心,不會有事的。」

她這邊安慰著,蓀鴛鴛那邊掙扎著,梨花帶雨地哭喊,「你放開我,師兄,救我!」

在這樣聲音的襯托下,拈花這做派,就頗有幾分喪盡天良的反派風範。

男子看了拈花一眼,依舊抓著蓀鴛鴛不放,查不出她底子如何,對她頗有幾分忌憚。

「你放開她!」恆謙氣極,費力提起燭龍劍,才邁出去就軟到了地上。

「哈哈哈!」男子仰天長笑,「堂堂仙門的天才也不過如此,就是一只軟腳蝦而已,斗贏了也沒意思。」他說著,伸手模了一把蓀鴛鴛的臉蛋,「這些是你師兄對罷?那就一起帶回去,看著我們的成親。」

「無恥!」柳澈深和恆謙氣得不輕,卻是輕而易舉被黑衣人給制服了。

拈花才走出一步,也被一道押了,「干嘛!老頭都不放過,是人嗎?!」

拿她的黑衣人看向男子,男子隨意瞥了她一眼,還是看不出究竟,「一道帶回去,扔了魔窟喂蛇也可以。」

拈花突然很後悔自己幻化成老頭,跑也跑不了,沒走幾步路就喘得厲害,一路腰酸背痛。

輕而易舉就被押回了地宮,和柳澈深恆謙一道關在了巨大的鐵籠里,他們二人看都不看她一眼,顯然還在氣苦。

拈花伸手捶腿,百無聊賴。

‘叮!’

系統︰‘幫助主角逃出地宮。’

拈花︰‘……’

‘這不是反派做的事罷,你這是拿我當打雜的使喚嗎?’

系統︰‘根據你現在的反派身份,要救他們出去並沒有問題,因為恆謙也在,你可以選擇不救,結果將是你會受到處罰。’

拈花︰‘救救救!行了罷!’

拈花暴躁的默念,轉頭看向他們,顯然還在生她的氣,她苦惱到頭疼。

這鐵籠粗如嬰兒臂膀,就已經是一大難題了!

在加上兩個弱不禁風的病美人,和她一個老頭,怎麼闖出去,簡直是做夢?

她究竟為什麼要來這里做反派,怎麼當牛做馬,什麼活都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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