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感覺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身體也像被灌了鉛一樣,難以動彈。
顏寧慢慢恢復了意識,力量也慢慢回到了身體里。她輕顫著睜開了雙眼,發現一片漆黑。
她試圖回憶自己之前發生了什麼,卻發現自己竟什麼都想不起來。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誰,想不起來自己來自哪里,更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在這。她試圖逼迫自己去回憶,腦袋卻越回憶越疼,疼得像針扎。可即便這樣,她也沒有想起任何與自己有關的東西。
她大概是失憶了。
這時,從外傳來了腳步聲。顏寧側耳去听,從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來判斷,來者應該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婦人。
只見一個農婦掀起了門簾,看見醒了的顏寧立刻高興地沖著屋外大喊起來︰「老頭子老頭子,屋里的姑娘醒啦。快去叫他相公過來,說他娘子醒啦。」喊完之後咧著嘴走到顏寧邊上,上上下下的瞅著顏寧,笑得樂呵呵的,沒想到這小娘子睡著的時候像個天仙,醒了就更像天仙了。只不過這眼楮怎麼
「你好,請問屋里怎麼不點燈?」顏寧沖著農婦站的位置禮貌地問。按理來說,這婦人沒有武功應該不會夜里視物,莫非是有什麼特殊技能?
農婦卻愣了愣,瞅著窗外懸掛高空的太陽和照進屋里的刺眼陽光,直直地說︰「姑娘,這大白天的點什麼燈呢?」
什麼?大白天?顏寧睜大眼楮,卻發現自己依然什麼都看不見。她試圖起身往前走,卻一個踉蹌跪倒在床上。農婦見狀,連忙上去扶起,安慰地說道︰「姑娘,你別急。你從那麼高的地方上掉下來又被河水沖到我們這,有點小毛病是很正常的,說不定過幾天就好了。你可別想不開傷了自個,你相公可會心疼的。」
相公?自己居然還有一個相公?正當顏寧驚詫自己居然是個已婚婦女的時候,一個男人掀了門簾走了進來。
他一襲錦衣,玉帶纏腰,劍眉入鬢,目似寒星,身材修長如玉樹臨立,人似天邊皎月般散發柔和潔淨的淡淡光芒,讓人心生歡喜卻不敢接近,唯恐擾了那月上仙。
農婦見走進來的男人心里嘀咕道,我哩個乖乖,這男女圭女圭長得可太好看了,都看了這麼多天了都還這麼好看,恐怕那天上的神仙也就長這樣吧。農婦又看了一眼顏寧,乖乖,這樣的男天仙就得有這樣的女天仙來配嘛。她啊,不打擾這小兩口了,還是出去找自己的小老頭子吧。
不過,最近怎麼越來越覺得自己老頭的臉長得跟樹皮似的,不像這兩天仙,那皮膚女敕得跟能掐出水來似的。
等農婦出去後,男子走到了顏寧身邊坐下,溫柔地問︰「可好些了?」話語里的關切顏寧听得明白。
她側著耳朵靠向男子的方向,問道︰「那大娘剛剛說你是我相公,是這樣的嗎?」
男子明顯一愣,反問道︰「你都不記得了?」說到這,他又伸出手朝顏寧眼前揮了揮,發現顏寧的眼楮沒有焦距,「你看不見了?」
顏寧苦笑一聲,回道︰「若是沒有錯,我應該是瞎了也失憶了。如果你是我相公,能否告知我一些關于我的事情,說不定我還能想起寫什麼。」
男子听此卻先拉住顏寧的手腕,細細把脈,過了好一會才說︰「你的脈象紊亂且凝滯,很可能是受了重傷有淤血在腦中消散不去才導致你失明的,我會請個大夫來給你好好治病,你不必過于擔憂。」
「失明我倒不擔憂」顏寧把著自己的手,「我似乎懂一些藥理之術。失明只是小事,真正要緊的是我失憶了。而且我好像遺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我想不起來,但我知道這件事我一定要做!」
「好,不急。你听我慢慢和你說。你叫顏寧,你有一個姐姐叫做安寧。」
「不對,我姓顏,姐姐怎麼姓安呢?」
「許是隨母姓吧。」
「哦,也是。安寧這個名字我很熟悉,似乎是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那麼你呢,相公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男子思索了半天,才吞吐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容欒。」
「容欒?這個名字我好像沒有印象。」
「沒有印象是正常的,畢竟我們也才認識不久。」
「認識不久?難道我們是包辦婚姻?不過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而且」顏寧湊近聞了聞,露出一絲微笑說︰「是能讓我放心的味道。」
容欒靜默不語,他怕自己言多必失,只能順著顏寧的話講下去。不過好在,顏寧自己就把話說完了,對于相公這件事倒是沒有起什麼疑心。
廣個告,【 \\ 】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也怪他,當初從山上一躍而下順著痕跡找到顏寧的時候,她已經在水里泡了很久,連嘴唇都凍烏青了。他只好將自己的衣物月兌下來給她披上,四處找個能落腳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間農舍,他們倆卻被農婦誤認為是落難的夫妻。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就順應了這個叫法,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顏寧昏迷的這幾天,他竟漸漸習慣了這個稱呼,甚至回到房中照顧昏迷中的顏寧時心里也滋生出了異樣的情愫。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平凡的夫妻,自己正在悉心照顧自己的妻子,等著她醒來。
可他知道這一切終究會醒的。可萬萬沒想到顏寧不僅失憶而且還瞎了,更萬萬想不到顏寧問自己姓名的時候,自己竟說了真名。
是的,他的真名不叫墨染,而是容欒。他的真實身份也不僅僅是魔教的左護法,更是皇甫琛隱藏在江湖里的暗線。當初和皇甫琛一別後,他寄了密信托自己好好照顧顏寧,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去幫顏寧。在他心里,這是自己唯一摯友所托,自然要竭力完成。
可是,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變了呢?他變得不僅僅是為了一個任務,而是作為容欒,作為一個男人,想要真正去照顧自己喜歡的人
對他好像喜歡上顏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