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過來啊!你不要過來,你要報仇你找他去,是他辜負的你,對付你也是他同意的。」
封夫人大喊一聲,跑到榻上用被子裹著自己。
心里不斷的暗示自己,肯定是夢,她做夢的,夢醒了就不害怕了。
畢竟這麼多年也不是沒夢到過,醒來就好了。
封夫人使勁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令她一激靈。
「不是夢?」
猛地掀開被子,朝著窗戶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有窗外吹進來的幾片樹葉。
但是下一秒,一個頭發密布,只看得到一雙眼楮的臉湊到她跟前。
「鬼啊」
被嚇徹底的封夫人眼珠子瞪大,隨後一翻,直接暈倒。
井瑟將頭發扒拉到兩側,露出里面那張絕色的容顏。
「果然是做賊心虛。」
果然古人說的是對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接下來,就要看看她那個渣爹是什麼面目了,也好讓她有個打算之後如何對待。
封家書房里,一中年男子正在處理各種事情,面色顯然已經有幾分疲憊。
他揉揉肩膀起身,不知不覺中,已經這麼晚了。
「奇怪,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書房所在的位置比較僻靜,平時也是沒什麼人的,除了一個守衛,但現在人已經靠著組織,直挺挺睡著。
沒等他打開門,門猛地被打開,涼風吹進來。
井瑟緩緩從門口走過,側著臉,直勾勾的眼神望著他,也不說話。
「葉詩錦!不,不可能。」
他怎麼會看到死去的女人,封家主使勁的揉了揉眼楮,再看過去。
門口已經空空如也,沒了身影,他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找我?」
涼悠悠的聲音從側邊響起,站在窗戶那里的井瑟逆著光,晚霞的雲朵,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樣。
封族長的雙眸瞬間瞪大,他下意識的後退,手撐著案桌。
抬手準備去拔旁邊放置的佩劍,雙腳卻忽然一軟,跌倒在地。
此時,視野里出現裙擺,破破爛爛的,露在外面的一雙腳布滿血漬,似乎還帶著腐爛的氣息。
封家主震驚抬頭,井瑟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沒想到,我還會回來吧,做鬼我都不想放過你。」
陰冷肅殺的聲音,就像是女鬼索命一般。
窒息感襲來,封家主掙扎著想要掰開井瑟的手卻發現自己抓著的位置空口感如也。
「你是鬼,我不怕你!」
還在逞能,神魂體存在這世上,是會被天道抹殺的,他定然是太累在書房睡著了。
醒過來,醒過來啊!
井瑟心底冷哼,「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吧,你要付出代價!」
手中的力道變緊,封家主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
他面色痛苦猙獰起來,「詩詩,我還是愛你的啊,是那毒婦,是藍花,這一切都是她慫恿我的!」
艱難的說完這句話,他露出討好的笑容。
井瑟無語,渣男賤人,果然是蛇鼠一窩,甩鍋的能力一流!
「拋棄妻女,你還不承認!」
「我沒有!你」
封家主的眼神變得疑惑起來,井瑟一頓覺得他意識到了什麼,揮舞拳頭砸了上去。
太糟糕,她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等下,要是這渣爹他意識到了什麼,開始懷疑那就不妙了。
就在井瑟一籌莫展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道無奈寵溺的聲音。
「瑟瑟,玩夠了嗎?」
她回頭,那風華絕代的男人倚在門口,瀟灑中帶著幾分不羈和禁欲。
井瑟撇嘴,將亂糟糟的頭發往後一甩。
「徒弟弟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竟然沒注意到,大意了啊。
「來了有一會兒了。」
在她從封夫人院落過來後,他就一路跟隨了,目睹了這一切。
墨雲池緩步走來,伸手按在了封家主的腦門上,將井瑟最後一句詢問話的記憶抹去。
「好了。」
井瑟笑呵呵的挽著他的手臂,「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因為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
低頭,墨雲池在她額頭上輕輕啄了一下。
他到葉家,守衛詢問他怎麼一個人的時候,就證明井瑟沒回來。
一前一後,就來到了封家。
「哼,油腔滑調」井瑟心里暖洋洋的,嘴上還有幾分傲嬌。
隨後,她側目,冷冷的看著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封家主。
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家渣爹會是這樣,幸虧她娘早早的將人給踹了。
「走吧,天黑了。」
墨雲池提醒一句,帶上井瑟離開,書房的門被關上。
一陣涼風吹來,守衛猛地睜開已經,懊惱自己怎麼睡著。
一看書房門還關著,他也沒當回事,緊接著封家主醒了。
「啊,別殺我!」
他的驚叫聲,讓守衛立馬回神,猛地打開了書房大門。
「家主,你怎麼了?」
看著手下,他後知後覺,看著周圍,再看看地面,任何痕跡都沒有留下。
脊背布滿汗漬,他緩慢站起來,吞咽口水。
「剛才,有什麼人來過嗎?」
守衛一凜,「家主放心,屬下一直都在外面,沒有任何人來過!」
他就打個盹的功夫,能有什麼人不動聲色的來,不動聲色的走。
白日封家戒備不算森嚴,但防守也是嚴密的。
封家主皺眉,那他這是做噩夢了?還躺在地上,莫不是太累暈厥過去。
剛走到門口,遠遠地听到了一聲尖叫。
「啊,有鬼啊!」
「是夫人的院落」侍衛一辨別,忍不住開口。
封家主第一時間沖過去,剛走進院子里,封夫人就撲到他懷中。
「她變成鬼回來了,找我們報仇來了!」
「閉嘴!你做噩夢了!」
捂著她的嘴巴,封家主將藍花帶進屋,吩咐手底下的人加強戒備。
封家這里雞飛狗跳,外面井瑟心情大好。
「怎麼樣,查到什麼了?」
墨雲池給她整理弄亂的頭發,動作溫柔。
井瑟吃著烤肉串,沉思了片刻。
「娘親的死跟他們有關,但總覺得有哪里很奇怪,封家主對我的存在全然不知。」
虎毒不食子,今日他是恐懼的,不該是對妻兒的虧欠和求饒嗎。
他卻只字不提,除非一點,那就是他無情無義,可那最後的疑惑不像作假。
「不急,咱們很快會知道的,回去吧。」
井瑟之所以對這事兒上心,是想要為母親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