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再著急就是趕著去投胎。」
井瑟端起墨雲池給自己倒的茶水,喝了一口,走大老遠到這兒,水都沒得喝一口。
服務不周到,花無言下次要還找她診治,不僅要價錢,還要加針!
只覺得脖子涼颼颼的花無言,默默地的不說話,守在了自己的床前。
現在人家是大佬,惹不起,他慫。
此時,他忽然瞥向一旁接著自家母親血液的茶杯,茶水居然是烏黑的。
他面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拳頭捏得嘎吱響。
一個小時左右過去,自顧自在這屋內轉悠打量的井瑟走了過來,伸手將銀針取下。
片刻之後,女王花蕊兒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眸。
此刻的她,依舊感覺到暈眩,看到的東西都有影子,兒子更是重疊的。
「小言?」
「娘,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花無言難得露出笑容,伸手,扶著她靠在了床頭。
女人一手爪子他的胳膊,焦急的眼神上下左右開始打量他。
「我,我沒傷著你吧?」
她剛才有點記憶的時候,便是自己對兒子出招了,她控制不住煞氣,她沒用!
「沒,我好著呢,不信你看。」
屋中沒有打斗過的痕跡,花蕊兒暗自的松了口氣。
她抿了抿干裂的唇瓣,這時候一只手遞過來一杯水,「喝了吧,這是藥汁,恢復體力用的。」
接過井瑟手中化開的丹藥藥水,花無言親自喂自家母親服下。
花蕊兒掃了一眼井瑟,焦距重新落在自己兒子身上。
「小言,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她的語氣,十分嚴肅。
「娘,您說,我听著。」
沒有著急開口,她忽然抬手,運起力量,貼在自己的胸腔位置,然後慢慢往上移動。
隨著這動作,她的表情變得痛苦而糾結起來。
花無言十分緊張,「娘,您這是做什麼?」
「哇。」
她從嘴里逼出了一枚手指頭粗細的鑰匙,形狀是一朵花的模樣。
二話不說,她塞在自家兒子手中。
「走,離開花天國,去外面好好生活去,不要再回到這里,娘的事情也不用你管。」
「現在就走!再也不要回來,你發誓!」
如此嚴厲狠絕的語氣,令花無言十分錯愣。
「娘,這是為何,這我不要!」
這個東西他知道,是花天國類似于傳國玉璽一樣的東西,只有每一任的皇才會有。
花蕊兒此刻的面色,變得蒼白很多。
她不舍的目光,落在自家兒子臉上,「孩子,娘已經油盡燈枯,這花天國他們便是想要,給他們,皇位雖好,但娘不想你和我一樣被束縛。」
別人只看到這個位置的風光,卻不知道身處這位置的艱辛。
高處不勝寒啊。
「不,這不可能的!」花無言不相信。
他避開自家母親的視線,轉而看向不遠處坐在桌旁的井瑟。
她抿著唇瓣,「煞氣侵蝕身體有多厲害,你最清楚不過。」
花無言自己就是如此,因為煞氣暴動,連帶著他實力提升,長此以往,同樣是這個下場。
紫玉花蕊兒,一來本身也帶著煞氣,二來小時候幫忙吸走花無言身上的煞氣,讓她承擔了雙倍的痛苦。
如此一來,等同于消耗雙倍的生命,能支撐到現在,很不容易。
「不,你騙我,不會的娘,不會的,我不要這個!」
如同燙手山芋一樣,花無言將這把鑰匙,塞回了花蕊兒的手中。
仿佛只要這個在,母親就能堅持活下去一樣。
她苦澀一笑,慢慢的將鑰匙遞到花無言手中,像是交代什麼重大事情一樣。
「听娘的話,離開花天國,這兒的百姓是淳樸,但手握權力的人,最為貪婪很狠心。」
他們避世不出,愚昧無知。
她的眼眸,露出洞悉一切的光芒,「你再也不要回到這里,就是安全的。」
說到這兒,她速度加快,仿佛自己不說就撐不下求一樣。
花無言搖頭,「娘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他們給你陪葬!」傷他娘親的,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不,不要和他們斗,娘親是識人不清,但他們背後還有人,目的是花天國皇室至寶,東西在花神樹下,這鑰匙你保管好!」
「如果可以,帶出去,扔到海里,讓他們得不到。」
花蕊兒的語氣十分急促,手死死的捏著花無言的手臂,眼中的光芒開始變得暗淡渾濁。
「快走快走,快!」
語氣,已經帶著祈求。
花無言大男人,此刻淚如雨下,手心里捏著鑰匙,壓抑著聲線,「娘!」
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身體,很難救回來的,除非世上有讓人煥發出生機的絕世寶貝。
「嗚嗚,好感人啊,我以後也不要娘親死。」
鬧鬧嗚咽的聲音在井瑟的腦海中響起。
身側的墨雲池便瞧見,發簪尖端的位置,有兩顆淚珠搖搖欲墜。
師傅說過,鬧鬧的眼淚,具有神奇的功效。
他連忙運起力量,接住了這兩滴淚珠,晶瑩剔透,似白色又無光的。
「師傅,這」
井瑟伸手,接過來,「或許這是天意吧,我就再幫你們一次。」
拿下頭上的笑笑,她抵住了花蕊兒的眉心,將鬧鬧的淚珠彈入她的口中。
煞氣被吸出近一半,她停下來。
如今笑笑的修為力量,並不是很強,吸入過多不好的力量,她自己會暴走,那是相當具有殺傷力的。
生死木之靈的生機力量驚世駭俗,而死氣力量,可消弭萬物。
花蕊兒的面色,看上慢慢煥發出生機,黯淡的眼神重新恢復了神采。
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花無言眼珠子瞪大,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小言,你怎麼還不走!」
花蕊兒皺眉,要是再不走,那些人後面一定會懷疑她做了什麼的。
說完話,她自己愣了一下,「我的身體?」
好奇怪,為什麼她覺得自己舒坦了不少,煞氣未能全部根治,但比五年前,不,甚至是十年前還要更有力量。
「娘,太好了!」
花無言激動得狠狠抱了她一下松開,轉而驚喜的望著井瑟。
「明明你有辦法,你還嚇唬我,我少你錢了嗎?」
「不服,很有意見?」井瑟挑眉。
她的確是沒有辦法了,只不過鬧鬧這邊橫插一腳讓她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