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池錯愣的望著躺著不動的井瑟,只覺得一盆涼水,澆在了他熊熊燃燒的火焰上。
原本的旖旎夢境刷拉拉,一下子被敲碎。
他竟然這麼期待被吃掉嗎?
暗自罵了自己一聲,他稀稀疏疏將干淨的衣裳套上,拿出兩床被子,一個鋪在地上。
他還細心的走到一旁,將床榻一側的窗戶關上,「晚上的風涼,師傅您自己蓋好被子。」
「知道了」井瑟咕噥了一聲,听不出喜樂。
大半夜的,豈有將師傅趕出房門的道理。
他要敢這麼做,怕以後也是被關門外的那種,乖一點,等著她什麼時間矜持不住,對他下手。
隔著屏風,墨雲池睡在外面,井瑟躺在床上。
在自己熟悉的氣息環境之中,井瑟是比較有安全感的,再加上這幾天不是煉丹就是往外跑打探消息,她其實還是很累。
很快,她就進入了夢想,呼吸變得綿長起來。
她倒是毫無心理負擔,可憐墨雲池,因為太過于激動,被現實狠狠打一巴掌,這會兒清醒得不得了。
不過他不敢動,生怕弄出什麼動靜將她給驚醒。
或許是換了一張床,井瑟翻來覆去的,似乎很不踏實。
似乎,好像師傅有認床的毛病。
所以在外面,用的都是自己的被褥,這樣能夠迅速入睡並且更加踏實。
眼珠子一轉,墨雲池從儲物戒里悄悄的拿出了一盒香膏。
這東西具有安神的功效,又不需要點燃,只要用的時候打開蓋子即刻。
淡淡的香氣傳入鼻腔里,井瑟翻來覆去的動作小了不少,似乎進入了夢鄉。
或許是藥力作用,墨雲池也感覺奧困意,一陣陣襲來。
他揉了揉眼楮,面對著井瑟的方向,閉上雙眸。
睡著之後,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了什麼聲音落地,有點沉悶。
忽然,有什麼東西像自己砸過來,他睜眼一看,伸手擋住了即將落在自己身上的披風。
始作俑者井瑟,這會兒正抱著自己冷得瑟瑟發抖。
墨雲池無奈,師傅這睡覺,也太大意了吧。
他寵溺的看了一眼某人,將屏風移動到一旁,猶豫著是將她抱回床上還是喊醒她的時候。
失去了障礙物,本能的感覺到暖意,井瑟朝著他這里一滾,佔據了他一半的被子。
這就算了,或許是因為他身上太暖和的緣故,她還不斷湊過來。
平日里,她的床比較寬怎麼滾都沒事,或者會設置了禁制,掉不下來。
今天因為是臨時來墨雲池這邊的,她忘記了。
墨雲池自覺得渾身一僵,「師,師傅?」
「別吵,睡覺!」
凶巴巴的井瑟咕噥一聲,順勢朝著他懷里一靠,暖暖的被窩好舒服,誰也不許吵她。
墨雲池發現她睡得太沉了,又或許是自己這個安神的香膏,藥性太強?
忽的,他的臉紅起來。
因為井瑟睡覺不安分,之前翻來覆去的,以至于現在衣服松松垮垮的。
脖子一下的美好,這會兒墨雲池看了個清楚。
他紅著臉,下意識的移開視線,不能,不能做這麼不君子的事情!他鄙視自己。
「哼,臭小子,不听話,給為師跪刺蝟果!」
夢里,井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心情極度不高興,罰墨雲池跪刺蝟果。
「哼,記住了嗎,以後乖乖的。」
呢喃一聲,她蹭了蹭墨雲池暖暖的胸膛,睡著不動了。
听著這沒頭沒尾的話,墨雲池一頭黑線,如果他猜的沒錯,師傅心里是想要懲罰他的吧。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過現實里舍不得懲罰他。
師傅對他,果然是最與眾不同的。
算了,這幾日,她這麼辛苦,她喜歡睡在這兒,他吧位置讓出來。
小心翼翼的,墨雲池拉開了和井瑟的距離,打算自己去睡床上去。
可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她的一條腿搭上來,像平日里那樣,她喜歡抱著被子睡覺。
這下子,墨雲池不僅走不了,屬于井瑟的獨特氣息,無孔不入的傳入他的鼻腔。
還有,那個位置正好壓著他的。
臉憋得漲紅,他伸出手,企圖將井瑟的腿給拿下去,但因為褲腿寬闊,這會兒兒露出一截小腿。
他要這麼捏下去,直接接觸的是她的肌膚。
在墨雲池糾結著的時候,因為垂著頭,看到是被自己擁在懷里的井瑟。
他莫名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師傅?」
睡得死沉死沉的井瑟,沒有絲毫的反應。
心跳,開始加速,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偷偷地,輕輕地應該不會發現吧。
此時,井瑟忽然松開,直接躺平,墨雲池卻舍不得喊醒她,或者將人抱回去。
側著身,他慢慢的湊過去,輕輕在那微微張開的唇瓣上啄了一下,緊接著觸電一般收回去。
然而,她的氣息讓人著迷,墨雲池再度開始犯罪。
真的是,讓人怎麼品嘗都不夠。
夢里,井瑟也夢到了讓她不敢想象的,她和墨雲池兩人在花神樹下,浪漫的花瓣飄一地,像是下雪一般。
他緩緩朝著她走來,喊她瑟瑟,聲音那麼的溫柔醉人。
夢里才有的吧,現實里,怎麼可能。
以至于貪戀這一份溫柔的井瑟,根本沒有在意其他。
她踮起腳尖,雙手勾下他的脖子,主動靠上去。
夢里,她怎麼為所欲為都可以,現實里還是當她的大反派,不和女主搶男人就好。
原本偷清幾次的墨雲池都打算壓抑自己躁動的一顆心了,沒想到井瑟卻忽然主動起來。
這下,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師傅,這可是你自找的!
眯著眼眸,他放肆大膽的回應,空氣中的燥熱氣息,彌漫著整個空間。
然而,井瑟沒有下一步動作,他也不敢。
細看之下,她似乎做著夢,齒間呢喃著的是他的名字。
听清楚的墨雲池,狂喜,激動。
他不懂為什麼師傅一定要死死的收斂自己的感情,他想,等搞清楚了原委,就可以沒有任何顧慮。
一個不敢面對現實,另一個也只敢瞧瞧表達。
小白貓被花無言要求望風,加上晚上的時間,正是它精神抖擻的時候。
它開始在外面走動起來,剛好听到隔壁屋子的動靜,好奇心驅使之下。
它慢慢的踩著貓步,來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