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它已經是身受重傷,沒有了力量來源,已不如之前威風,又怎麼會是井瑟的對手。
幾根枝條,再次給砍斷。
怪物怕了,好不容易成長到這地步,它並不想死,雖然那個東西對它來說很重要,但是沒了,它照樣也能活下去。
卷縮在角落里,它退回了之前井瑟來時的一個通道。
以防它逃離動手腳,井瑟抬手,長劍一閃刺中它身後的地面上,阻攔了它離開的腳步。
「別,不,不殺我。」
「哦,你也會求饒?」
井瑟挑眉,識時務者為俊杰,她是殺還是留呢,還是捉向陽宗揚起來,當個守門的。
畢竟,以後肯定有不長眼的來向陽宗找麻煩,倒不如當條狗養,還能大大增強宗門的防御能力。
與此同時,井瑟沒有發現自己受傷的手臂正在流血,血液落在了手中握著那一節奇怪木頭上面。
「吱吱吱」怪物忽然震驚起來。
而井瑟也發現了自己手握的木頭在抖動,像是有鮮活生命力一樣,下意識的她松開了手掌心。
宛若大花生的木頭落在地面上,木頭裂開一條縫,一個小小的女敕芽從里頭鑽出來,緊接著是另一個。
像是土豆發芽一般,瞬間將木頭給撐開。
木殼分在兩邊,露出了里面的東西,白白的小腦袋,約莫只有雞蛋大小,有著黑葡萄一樣的小眼楮。
兩個小家伙頭頂兩片葉子,另一只的葉子還卷縮著,像是沒有張開一樣。
它們看著井瑟,頓時激動起來,「娘親!」
喊完之後一個閃身跳到了她的肩膀上,一左一右的。
井瑟只覺得風中凌亂,她听說過雛鳥之情,就是一些動物和禽類。
在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第一個活物在它身邊的時候,就會將其視作自己的母親。
可她是人啊,咋能生出這玩意兒來,植物不植物動物不動物的,到底什麼鬼。
對面心生退意的怪物在看到兩個小家伙的模樣時,只覺得兩只身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慢慢的生長出枝條朝著這邊游動而來。
抬腳,井瑟踩在了一根枝條上面,「嫌死得不夠快,姐成全你!」
「娘親住手,讓我們來!」
「姐姐,上!」
話音落下,沒等井瑟開口,兩個小家伙從她肩膀上跳下去,沖到那怪物的身上,手腳並用,又啃又咬。
原本已經縮小到只有半人高,不到手臂粗細的怪物外皮枝條全部被扒拉掉。
望著怪物四碎的殘害,以及這喊都喊不出來的痛苦聲音,井瑟嘴角抽搐。
「讓你吸我們的力量,我讓你吸,吃了我的,全都給我吐出來!」
一道道憤怒的聲音響起,兩只小家伙啃了回去,一炷香後,停了下來。
井瑟一看,怪物沒了之前那外皮,已經變成了一節瘦弱的,只有半米長短藤蔓,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吃飽喝足的兩個小家伙,蹦蹦跳跳來到她跟前。
「娘親,喝嗎,甜甜的哦。」
小家伙腦袋卷縮著的葉子已經舒展開來,此刻聚攏在一起,正包著一小灘黑乎乎的汁液過來。
它獻寶似的朝著井瑟低頭,似乎想要她嘗嘗。
聞著氣息,這黑乎乎的汁液靈氣十足,但是她真的下不去口。
「額,我就不要了,你喜歡,就多喝一點。」
「哦,那好哦吧」下一秒,葉子里捧著的汁液消失一空。
緊接著,它朝著井瑟伸出了短短的手,「娘親,要抱抱。」
嗯,與其說是手,其實就是一小節生長出來的枝條。
小腦袋上的兩片葉子襯得它憨態可掬,邊上一模一樣的小家伙,眼中也有著渴望。
井瑟尷尬了幾秒,她伸出手指頭,撓了撓自己的頭。
「那啥,我不是你們的娘親,你們認錯了,現在危險已經解除,我們就各走各的吧。」
能夠將那怪物吃得半死不活的,等下要是吃掉她怎麼辦。
大師兄和她說過了,長得越是漂亮的,越是有毒。
眼前兩個小家伙雖然不漂亮,但是它可愛啊,可愛也有毒。
她的人生目標,是做一個快快樂樂的大反派,不是人家的口糧啊。
小家伙失落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表情幽怨委屈,小小的眼楮里頓時就蓄滿了淚水。
「娘親你不要我們了嗎,姐姐,娘親不要咱們了,嗚嗚嗚」
小家伙的眼淚掉在地上,似乎有熒光彌漫開來。
緊接著,原本潮濕的地面,竟然生長出了青草,並且一些開出了花兒來。
另一個小家伙,陰沉沉的盯著井瑟,一語不發。
然而,在它那邊,不僅沒有什麼青草和花開,被井瑟之前砍斷的怪物枝條一下子變得枯黃,潮濕的地面變得干燥,宛若沙漠一般。
空氣在這個時候,也變得讓人窒息起來,另一只小家伙生氣起來,能夠讓生機全無?
「什麼情況!」
井瑟內心驚呼,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小家伙還在哭,花開花謝個不停,哭得讓人揪心。
「停停停,別哭了。」
她一吭聲,還在哭嚎掉眼淚的小家伙停下來了,原本不斷生長蔓延出去的草地這時候慢慢往回縮。
同時身為姐姐那邊,令人窒息的感覺也消失不見。
「娘親,抱抱。」
井瑟嘴角狠狠的扯了一下,嘗試性的伸出自己的手掌心,「好吧好吧,抱抱就抱抱,你們不許哭了!」
小家伙能力太可怕了,她還是先順著它們比較好。
現在它們還很單純,哄好了,肯定不會吃掉她的。
「姐姐,娘親的手好暖哦。」
小家伙蹭著井瑟的大拇指頭,那叫一個軟萌可開,另外一只滴溜溜的盯著她,像矜持冷傲的大小姐。
「娘親,你不帶我們回家嗎?」
井瑟一愣,「額,回,當然要回了,但你們不會亂來吧?」
怪物吸收它們的力量,那個凶殘的模樣她可是見識過了,比食人花還要恐怖。
她這要是將它們帶回了向陽宗,那麼多人估計還不管飽,不行不行,她不能冒險。
「娘親,我們不吃人。」
身為姐姐,似乎智商要高一點,頓時開口了。
井瑟一愣,「你怎麼」怎麼好像知道她心里在像什麼似的。
「契約啊,娘親你不知道嗎?」
順著井瑟的手臂,小家伙爬到肩膀上,直接坐著,靠在了她的脖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