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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一章 神泣

聖尊在等著幽古戰場的消息。

他相信,他在關注幽古戰場的時候,仙界很多人也在關注著幽古戰場。

廣若生死還不知,但是,他已經影響到了世尊了,每七天一次的痛苦識海風暴,哪怕有他幫著壓制,好像也要去掉半條命。

聖尊可以想象仙界的某些人在背地里有多得意。

他們一定在等著小殺神,等著她飛升的那一刻,到時,外域戰場上,她和殺神陸望一起……

聖尊慢慢轉著手的儲物戒指,一向沒什麼情緒的眼楮中帶著一抹特別的暗芒。

發現世尊和廣若都有不對的時候,他其實有過懷疑,只是因為他們的修為,他們的身份,總是報了一點希望,總想給他們另外再想點辦法。

若不是林蹊,哪怕廣若死在幽古戰場,世尊就此失了那份分魂,也不會跟著受累。

天淵七界果然是他們的克星啊!

早知道……

「安畫!」

「弟子在!」

安畫放下手上一堆玉簡,一個閃身進到小屋,「師尊,您有什麼吩咐?」

「坐!」

聖尊示意她坐下,「沒了風門,石寬他們有沒有跟你說過,在幽古戰場上重點打擊天淵七界的修士?」

「有的。」

安畫坐到一旁的蒲團,給師父倒茶,「不過,被我按下了。」

「噢?」聖尊的眼楮閃了閃,「為何?」

「唇亡齒寒!」

安畫把倒好的靈茶送到師父面前,「得風門之助的,不獨獨是天淵七界的修士。」

雖然大都沒到能換取震幽牌的地步,可是,據她所查,近百年,所有在幽古戰場做任務的修士,腰牌上的數字都是以前正常數值的兩倍甚至五到八倍。

「我們一旦在幽古戰場特別針對他們,其他各界的修士一定會反彈。而且,那些修士也未必沒有想過,風門離開後幽古戰場將會迎來何等變局。」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

他們已經吃過急功近利的虧了。

天淵七界崛起早已經無可避免,再這麼急切下去,只會白送人頭。

「我們可以適當的安排一點,試探一下,但是,絕不能像對付林蹊那樣,動用百萬大軍。」

只是不動用百萬大軍,肯定按不下天淵七界的修士。

安畫早從師尊的態度上,周圍族人的態度上,知道他們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她只能努力把損失降到最低點,讓他們從試探中,看到事情的本質,「只需試探出他們都有哪些利害人物,然後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針對性的,一個個突破。」

「……」

聖尊沒有說話。

徒弟天生是謹慎的性子,說得倒也不是沒道理。

「幽古戰場交給你了。」他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告訴成康,老夫只有一個要求,神泣——一定要用到林蹊身上。」

‘運’這東西,向來此消彼漲。

世尊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先從她始,若不是她用十面埋伏拖延了時間,剛剛醒來,還甚虛弱的美魂王就不可能陰到他。

沒有美魂王使壞,世尊也好,廣若也好,肯定都還好好的。

「記住,只是‘神泣’。」

此毒被他另外加持了點東西,也許能夠借用它,讓世尊免受痛苦。

……

陸靈蹊把儲物戒指里的財物,全都轉移了,只余一瓶裝著‘神泣’之毒的青玉瓶。

「‘神泣’‘神泣’就是神仙中了,也得哭泣的意思。」

顧凌也沒把那毒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來,「據我所知,它不僅能損人的道基,還會如跗骨之蛆一般,哪怕死了,旦有一靈不滅,也會永世追隨,磨盡人的神魂。」

說到這里,她的臉色變得有些白,「它在仙界,是禁毒之首!」

「……」

‘神泣’的威名,陸靈蹊已經讓風門幫忙問過夏正。

對于佐蒙人不想一下子把她弄死的事,她本來還挺奇怪的,但是,知道其還能跟著神魂轉世,也就沒話可說了。

「貴嗎?」

啊?

「……很貴!」

顧凌都不知道,她怎麼會把話轉到貴不貴上的。

「貴就好。」

陸靈蹊一把收了儲物戒指,「接下來,我們就按計劃進行。」她模了一個差不多同樣的墨玉瓶,慢慢推到顧凌處,「麻煩顧師姐了。」

「你什麼都弄好了,我可不要干什麼。」

顧凌接過玉瓶,「不過,林蹊,這東西真的能瞞過醫廬那些人嗎?」

想要他們確定是‘神泣’,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放心!」陸靈蹊點頭,「我是不會在最後一環出錯的。」

希望如此吧!

「那我們兩個時辰後見。」

她轉身去做點準備,陸靈蹊拿出血玉板給對面焦急等待的人發信。

「我已做好準備,今天行動,剩下的報酬還請準備好了。」

「自然!」

成康迅速回信,「只要確定林蹊確實中了‘神泣’之毒,剩下的報酬不是問題。不過,你不親自動手,反而想借著她的銀狼……」

「她的銀狼不是契約靈獸。」

陸靈蹊眼帶笑意,用佐蒙人的斷指,在血玉板上寫道︰「而我恰有一點運道,可以借助一件寶物,暫時驅動它,雖然不能持久,可是,林蹊向來喜歡那只銀狼。

你們應該高興,我有這樣的東西,要不然,錢財再多,摘不出我自己,我也不會干。」

這算什麼話?

成康的眉頭攏了又攏,「你手上的東西是驅獸魔鈴?」

如果是它,他能放點心,就怕不是。

‘神泣’可不是大白菜,它也不比太乙精金便宜。

「閣下的問題有些多。」

陸靈蹊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驅獸魔鈴是她在夏正那里听說的。

傳說它是一代凶魔萬生魔神的寶物,萬生魔神被打到天淵七界後,有關他的洞府,他的遺寶,一直都有很多傳說。

那凶魔可不止是狡兔三窟,而是狡兔百窟。

多少年來,總有人無意中找到他的洞府,找到他深藏的遺寶。

千多年前,仙盟坊市以南萬里外,發現了一個陣法弱化後,顯露出來的豪華洞府,各方勢力相爭不絕,結果因為爭寶,不知道是誰,無意中觸動了人家的自毀大陣,結果進去的人都死了不少,里面的寶物,也全都炸殘了。

然後就便宜了那些小散修。

據說,有人連撿了數個好像鈴鐺的碎片,原先不知道它管什麼用,在仙盟坊市賣了好多年,都無人問津,然後某一天,其中的一片被那散修當做搭頭,附送給了養獸堂的一個學徒,這才無意發現,哪怕是碎片,也可以暫時控制靈獸一時。

此事獸堂上報仙盟,仙盟才派人又四處尋找曾經的法寶碎片。

可惜,最後只收集到驅獸魔鈴四分之三的碎片,還剩四分之一,再也找不著了。

成康懷疑顧凌手上就有一份碎片,「那好吧,我先祝道友馬到功成!」

其實他是想祝自己馬到功成。

結束這邊的聯系,他馬上又聯系安畫,把他和顧凌所說,原原本本的報上去,「……如果是驅獸魔鈴,倒也確實可用。

安畫,你看是不是查查,當年仙盟把魔鈴的碎片如何處理了?」

「不用查,我知道。」

安畫回復,「當年發現魔鈴的不對後,器堂想要把它重新煉出來,結果失敗,成了廢物。」

她這些天,在師父處,看了很多仙盟那邊的消息,「顧凌手上如果真是那碎片,你問問她,賣不賣?」

她的目標,其實就是銀狼。

只是不知道,顧凌要怎麼借銀狼陰林蹊。

借銀狼陰林蹊的時候,那只銀狼是不是也會中‘神泣’之毒。

此毒據說只要一點就能讓人中招,聖者給了下面一瓶。

「好,林蹊事了我就問。」

希望是最後一次焦急等待了。

……

陸靈蹊不知道,跟她聯系的,從來都不是石寬,而是老對頭。

她默算著時間,把好早以前寧老祖給的機關傀儡獸變成踏雪的樣子,並在它身上按上一根狐狸叔的幻形毛,「走吧!現在該你上場了。」

「嗷嗚~」

機關傀儡獸威風凜凜的喊了一嗓子,陸靈蹊很滿意,直接坐上。

一人一狼很快又例行逛起來。

陸靈蹊這樣干已經好幾天了。

踏雪跟著宜法師叔離開的事,除了有限的幾個能信任的,沒人知道。

此時的聚集地,其實有些熱鬧,像尋仙隊這樣,暫時休整的有不少,不過,看到林蹊這樣騎狼而來,很多修士都自然避開了。

最近仙界又來了不少人,雖然都沒有天仙玉仙級的了,可是,某些人的眼神很不正。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那些人是盯上了林蹊的三千萬仙石。

「嗷嗚~~~」

遠遠的,顧凌看到踏雪快速跑動起來,然後叨起石板縫處的玉瓶給林蹊獻寶,心都是提著的。

「咦?這可真是狗屎運了。」

旁邊的修士迅速把神識涌到地面。

「空的吧?」

「誰知道?」

「林道友,撿到寶打開看看唄!」

有人好奇那玉瓶里的東西,鼓動她瞅瞅。

「嗨嗨嗨~,那是我的,我就說,我手上的玉瓶怎麼少了一個呢,林道友,麻煩了,這真是我的。」

馬上就有一個老修從遠方竄來,賠著笑臉,「剛剛在這里,跟朋友打鬧,不一小心……」

「什麼剛剛?什麼打鬧?我一直在旁邊的食肆坐著,怎麼都沒看到你馬老二?」

「還看不出來嗎?這就是想訛人。」

「嗨,都說什麼呢?」馬老二不樂意了,「林道友,不相信你就打開,我的玉瓶里,裝著……裝著我家師兄讓我幫忙保管的一元丹。」

這玉瓶的樣子,跟交易大廳里裝一元丹的丹瓶甚像。

眾人听到他提到一元丹,都沒話了。

林蹊手上有幾百萬的點數,一元丹于她而言,真不算什麼。

可是,他們要忙活多久?

倒霉的,甚至百年下來,都換不來一枚一元丹。

「那行吧!」

陸靈蹊笑笑,「我就看看這是不是一元丹,如果不是……,那肯定就不是你的,是我的機緣了。」

玉瓶剛剛打開,眾人的神識剛剛觸到,踏雪突然‘嗷嗚~’一聲蹦了起來,一瓶的不知名液體,一下子倒了陸靈蹊滿臉。

眾人只見那些液體好像活的一般,一下子就鑽進了她的皮膚。

當~

玉瓶當場掉下,砸在青石板上,碎成了幾片。

「什麼東西?」

「林道友,林道友你怎麼樣了?」

腦子反應快的,感覺不對,連忙問她。

可是,陸靈蹊捂著臉,好像萬分痛苦。

「快快快,快喊醫廬的張大師。」

張大師是丹堂的學徒,但是,治幽古戰場上的外傷特別厲害。

「踏雪,你害死我了。」

陸靈蹊捂著臉,從踏雪背上滑下,「別再鬧了,快進來。」

「嗷嗚嗚~~」

踏雪的聲音好像萬分委屈。

不過,在眾人看來,它還是非常听話地進了靈獸袋。

因為那上面的靈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不對,這東西不對,張大師,快來快來啊!」

醫廬離此並不遠。

張大師很快趕到,圍觀的人群,沒人太敢靠近那里。

「林道友,你現在感覺如何?」

「不知道!疼,頭疼!」

說話間,陸靈蹊臉上的已經呈一片青白之色了,神情似乎非常非常痛苦,「身上,身上也疼,丹田……,張大師,救救我。」

說到救救我的時候,她的聲音里,已經帶了點哭嗆。

顧凌站在人群之後,真不知道,小殺神還能這麼會演戲。

「救救我,我的筋脈……筋脈也……」

眾人只見短短時間,她的手上,臉上,額頭,所有**在外的皮膚,全都筋脈暴突。

「這是……」

張大師蹲體,看向碎瓶中還剩的一點液體,看著它迅速蒸發,面色大變,「不好,這是神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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