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6
周秘書向高熙匯報完這——日子的調查進程之後, 就從別墅里出來回——公司。
因為高彥坤和高淳都不在，魏青雲又出差，除了幾個阿姨們, 就只有高熙在家里。
不過顯然, 高熙並不會——聊, 一個剛進入戀愛狀態的人, 怎麼會——聊呢？
她回——自己房間，門一關，就給程禹打——個視頻電話過去。
程禹接得——快，看他那的背景，是在戶外。
「跟周秘書談完——？」他問，——顯然他知道高熙都做——什麼, 可見兩人的交流簡直事——巨細。
「嗯，談完。」
「怎麼樣，有好消息嗎？」
高熙聳聳肩, 「也就這樣，不好不壞吧，不過好歹對當年的事兒有——大致的輪廓, 繼續查下去，應該不需要多久就會有結。」
高熙並不是盲目的自信，對于下一步她要怎麼把真凶揪出來，她已經有——計劃。
程禹︰「那不就是好消息嗎？」
高熙笑，「行，你說好消息那就是好消息吧。」
她細細看——看程禹那兒的背景, 問︰「你在建新廠的工地上？」
程禹︰「對，我兩天沒過來了，今天來瞧瞧。」
他說著, 把鏡頭對向正在施工的工地，「來，給我們的資方爸爸看看進度。」
說完他又自個兒笑起來，「不過資方爸爸成——我女朋友，我是不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高熙嗤笑一聲，「女朋友不僅是你的女朋友還是你的資方爸爸，你這個態度是不是得更謙卑一——？」
程禹自然順著她來，當即給她豎——個大拇指︰「說得太對——，我女朋友太聰明了，有什麼需求，您吩咐！」
高熙笑得眉眼都舒展開來。
手機的鏡頭有一半還對著工地，不過，高熙對工地這方面就不大懂——，給她看她也看不出什麼，只是見到皮膚黝黑的工人們來來往往地搬動著東西。
她看到那些工人都戴著安全帽，再看程禹，頭上只有被捯飭過的——型，道︰「你怎麼不戴帽子？」
「我這不沒走進去麼，離得遠。」
「這可不遠——，你得戴上，要注意安全啊。再說，你過會總得走進去看不是嗎？」
進工地肯定得戴安全帽，——問題是，戴安全帽會把他好不容易捯飭好的——型全給壓壞，在女朋友面前，他怎麼能把——型壓壞呢，所以他想著，跟高熙視頻結束之後再戴上安全帽進工地。
于是他道︰「那我再離遠點兒，安全帽戴著沉，不舒服，等我進去了再戴不遲。」
程禹的這點小九九在高熙面前可藏不過去，她看到他頭頂捯飭得還挺有型的——型就知道——
高熙沒給他點出來，她抿唇笑著，心里頭還有點兒小開心。
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她突然覺得，上輩子她的人生實在無趣得——，居然連戀愛的感覺都沒有體會過。
至于那個狗皇帝，跟戀愛自然是搭不上邊的，不提也罷。
高熙和程禹聊著天，天南地北地聊，明明一整天都微信消息不間斷，卻依然有說不完的話。
只不過，在程禹說出一句「唉要是你在我身邊就好——」之後，高熙也起了點兒落寞來。
這大概就是異地戀的問題。
雖然男女朋友關系確立——，——沒有擁抱接吻，連牽手都沒有，這戀愛談起來就有虛——縹緲的感覺——
程禹的下一句，就讓高熙的心情重新又起來了，「等元旦放假，我過去看你怎麼樣？」
高熙眼楮一亮，「你元旦能放假？」
程禹︰「假期還是有的，只要村子里沒什麼事兒，我去你那沒問題。」
可高熙一想到從西沙村出來那曲折的路途，心情又落了下來，「可是假期才三天吧？你從西沙村出來到最近的機場都得花一整天啊。」
程禹︰「那我把年假一起湊上，回頭我找村書房批一下，沒問題的。」
高熙的心情又雀躍起來，「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
今年的這個元旦，她居然異常期盼。
「對了，」程禹突然想起什麼，問，「你家里知道我們的事兒嗎？」
一句話，就讓高熙滯——一滯。
看她表情，程禹便知道——答案，「你還沒說啊？」
高熙撓撓脖子，她倒不是故意隱瞞，就是大家也沒問，她就不好意思自己開口講，再加上程禹和魏青雲還有一層親戚關系在，就更加不好講。
程禹苦笑，「你這讓我——擔心啊，等表哥知道，我會不會被打？」
高熙立馬擺手，「不會的不會的，我哥從來不打人，你怎麼會被打呢？肯定不會的。」
嘖，她這一說，程禹更擔心。
他道︰「你真的不跟他們提一提嗎？還是你想等我到了江城，自己去說？這樣對他們來說恐怕會——突然吧？我覺得你還是提前先打一打預防針比較好。」
程禹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一來，他比高熙年長了五年，高熙現在雖然不用去學校上學但嚴格來說她的確還沒有高中畢業，估計在高彥坤他們一家眼里，恐怕他就是個拐跑單純小姑娘的大灰狼形象。二來，有這一層親戚關系在，談起戀愛來的確更加不方便，而被揍一頓倒是真的挺方便的。
所以，他真的——擔心自己被揍。
而高熙其實也有點兒顧慮，她道︰「那我試著找個機會提一提？」
「嗯，你要能提一下，那最好了，要是我表哥他們反應大，你可得提前告訴我，我得有個心理準備。」
高熙應得好好的，——真到了那時候，她還是打起退堂鼓。
當天晚上，雖然高淳不在，——高彥坤和魏青雲都回來了，魏青雲的出差也提前結束，晚餐前就回到了家里。
所以晚餐的時候，高熙是有機會說的。
她看看高彥坤，又看看魏青雲，想說卻欲言又止，總之——糾結，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剛巧高彥坤和魏青雲聊天時又把話題帶到了高熙的身上。
魏青雲覺得高熙一直在家里休息著不太好，說是要自學大學課程，可看她也沒那麼積極，于是提議讓她要不要報個興趣班之類的。
高熙並不想要，弱弱地反駁，「我沒有那麼閑的……」
她忙著查當年的車禍，還忙著談戀愛，只不過這——魏青雲都不知道。
高熙救助般看向高彥坤，好歹高彥坤知道她正忙碌著的其中一項，不過高彥坤似乎覺得她沒必要把過多的心思放在當年的車禍上，道︰「你之前不是說要出去旅行嗎？怎麼又不去了。」
高熙︰「沒有同伴，同學們都還在上學呢。」
高彥坤道︰「學校里應該不只你拿到了保送吧？都高三——，保送名額肯定多——不。」
高熙︰「和我同班的只有一個，是個男生，跟我不熟，另外班級的我就更加不認識。」
魏青雲卻突然來了勁兒，「那個男生，不是喜歡你的那個嗎？怎麼不熟——？」
高熙︰「？？？」
什麼鬼！為什麼魏青雲會知道這——！
她上哪兒知道的？別不是連她談戀愛都已經知道——吧？
正在啃著一顆排骨的高熙瞪大——眼，連咀嚼都忘記了，愣愣地看著魏青雲。
魏青雲好笑地睨她︰「怎麼嚇成這樣？這麼不想讓我知道？」
高熙吞咽了下，「大媽媽，你上哪兒听來這亂七八糟的？」
魏青雲︰「家長群里看到的。」
高熙︰「？？？」
她想罵髒話。
家長群里，居然還這麼八卦？
高彥坤也來了興致，「家長群里還聊這——嗎？回頭把我也拉進去。」
高熙︰「……」
這還沒完呢，他們兩人當著高熙的面兒聊起了萬年老二和高熙「相愛相殺」的故事。
魏青雲︰「這事兒在學校里都不是什麼秘密——，有孩子告訴——自家家長，家長又在群里聊起，就讓我給看見。听說學校論壇里還有各——熙熙和那男生相愛相殺的故事，這不是那男生考試一直考不過熙熙麼，還有萬年老二的稱號。」
高熙︰「……」
真的，夠。
沒啥好聊的。
高彥坤看向她︰「所以你知道那個男生喜歡你嗎？」
高熙︰「……」
魏青雲接了話茬，「知道，前幾個月那男生還表白過——，被拒絕。」
高熙︰「……」
救命。
高彥坤輕笑著，「你不喜歡他？」
高熙依然很——語地沉默，魏青雲依然接過——這話，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八卦的話，「不喜歡挺正常，我看到那孩子照片——，相貌確實比不上我們熙熙。我們熙熙多漂亮啊，肯定得找個相貌不能差的。」
高彥坤贊同地點頭︰「那倒是，相貌比不上，成績也比不上，熙熙不喜歡倒也正常。」
高熙︰「……」
救命。
而當他們八卦完，開始認真起來，說的話就更加讓高熙心跳加速。
高彥坤︰「不過熙熙現在戀愛還是早了點。」
魏青雲附和︰「確實，好歹得先上——大學。」
高彥坤︰「大學里也得擦亮眼楮。要我說，等過兩年，給熙熙介紹——同圈子里的公子比較好，門當戶對知根知底的，能省不——麻煩。」
高熙︰「……」
如——現在讓高彥坤魏青雲知道她已經談——戀愛，他們的反應……高熙都不敢想像。
她小聲反駁道︰「那些富二代富三代，好多都有各——毛病，玩得——嗨，可不一定是好人。」
魏青雲︰「不能一棒子打死呀，優秀的人同樣不。我听說宋家的那孩子就很不錯，比你大了兩三年吧好像，在高中就拿到了哈佛的offer，真才實學拿到的呢，現在還在那兒讀書。」
高彥坤點點頭，「確實，那孩子我見過，不錯的，等他回國，介紹你們認識認識挺好。」
高熙︰「……」
誰來救救她。
在生意場上浸yin過的人，察言觀色的能力一向一絕。高彥坤見高熙的臉色神情，便起——疑心，問︰「你這麼排斥，不會已經在談戀愛了吧？」
高熙︰「！！！」
好嚇人！
其實高熙的演技，如——想裝，輕而易舉就能裝過去，——問題是，她自己還在找時機說呢，所以當高彥坤突然問出這句話來時，高熙在震驚之余便在點頭和搖頭之路猶豫，而一猶豫，高彥坤也就從她臉上看出了答案。
他挑——下眉，「真的已經談戀愛了？」
魏青雲也詫異地看向她，同時又想起這幾日高熙總對著手機傻笑，道︰「真的談——？確實你經常拿著手機聊天呢。」
雖然吧，按高熙的年齡來說，的確算早戀，——高彥坤和魏青雲都沒那麼迂腐，何況高熙都已經簽好——保送，也不存在影響成績這樣的說法，故而，得到答案後，只是有——震驚，要說生氣排斥，那是沒有的。
當然了，各——問題還是不。
「是學校同學嗎？」高彥坤問，「也是拿到保送的人？」
高熙搖——搖頭，她否定——兩個問題，——魏青雲下意識以為她只是否定——後一個，便道︰「你這樣可不好啊，你自己已經不用操心高考——，人家卻還得高考呢，你這不是耽誤人家學習嗎？」
高熙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不是學校里的同學。」
這下，高彥坤和魏青雲都變得如臨大敵，飯也不吃——，只是看著她拋出各——問題。
高彥坤︰「不是學校的同學？那是誰？」
魏青雲︰「校外人士嗎？熙熙，你還小呢，社會上的人魚龍混雜的。」
高彥坤︰「說說吧，到底是誰，怎麼認識的。」
他們兩人嚴陣以待，搞得高熙就更加緊張。
怎麼辦，有點不敢說。
不如就，一點一點來？
于是高熙道︰「是江大的……學長。」
雖然程禹已經畢業——，——也算她學長吧？算吧？
高彥坤和魏青雲好像松了口氣。
大學——麼，還是江大的學生，總歸不像社會人士那樣讓他們擔心。
高彥坤道︰「你還沒進江大，就已經認識那兒的學長了嗎？」
高熙含糊其辭，「就……參加——活動就……認識——麼……」
她也不算撒謊，她跟程禹可不就是參加滑雪活動的時候認識的。
雖然……時間有點早。
高熙不是沒想過這會就告訴他們男朋友是程禹，確實，這大概已經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她可以裝——隨意地說一句「哦我男朋友啊，就是程禹，對，就是你們認識的程禹」。
多好的機會啊，可惜高熙抓不住，就是說不出口。
不是學校里的同學就已經讓高彥坤和魏青雲如臨大敵，她要說出男友是個已經大學畢業的社會人士，指不定他們是個什麼反應。
魏青雲會不會打電話給程禹父母罵他們？
說不準啊……
所以，高熙退縮了。
再拖一拖吧，還早呢，又不是到了要見家長的地步，沒必要非得現在讓他們知道她男友是誰。
等以後，過個幾年，等她大學畢業——，如——她還跟程禹在一起，再跟大伯伯大媽媽講，應該也沒關系？
高熙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機智。
這頓晚餐，在艱難困苦中被高熙捱了過去。
不過在晚餐尾聲的時候，魏青雲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認為高熙這段時間荒度光陰不好，于是高彥坤就提出讓高熙去北辰，左右以後專業相關，現在去跟一跟項目算是積累經驗。
高熙點頭應下。
去北辰也好，她現在把車禍的幕後黑手範圍定在公司內部，雖然大概率在凱復，——凱復北辰關系還是緊密，她去公司里應該更好查。
可以和高淳一起從高層一個一個查起。
吃過晚餐之後，高熙就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她跟程禹煲起電話粥，跟他講著今晚的驚險。
程禹听完，道︰「你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坦白？多好的機會。」
高熙︰「……不敢，大伯伯大媽媽一听說不是學校里的同學，就如臨大敵，——怕是個社會人士拐跑——我，不行，我們還是再瞞一瞞吧，不能說。」
高熙這麼一講，程禹也變得心虛，「如臨大敵……怎麼個如臨大敵法？」
「大概就是，一旦我告訴他們是你，我大媽媽——有可能給你媽媽打電話去罵她。」
程禹︰「……」
高熙歪頭想了想，「我記得你爸爸好像也挺凶的？」
程禹︰「……」
他清——清嗓子，「我倒不是怕被我爸媽知道，就是吧，如——你大媽媽電話打去興師問罪，那我可能確實會……挺慘。」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嘛。」
程禹︰「倒不如我先跟我爸媽坦白了，這樣應該會好一。」
高熙嚇一跳，「別啊！你跟你爸媽坦白那我大伯伯大媽媽不一樣會知道——麼。我們這才剛在一起沒多久呢，沒有必要搞那麼大陣仗，對吧？」
程禹︰「嗯？」
這話里的意思，讓他不大開心。
高熙︰「咱們就先別講——唄，等以後，等我大學畢業，那我們就都是社會人士——，就算他們知道——也問題不大，你說對吧？」
程禹︰「……」
大學畢業……這還得四五年啊！
得，這一拖直接就是以年為單位的。
程禹︰「你確定？要等你大學畢業？」
高熙——肯定地點頭，點了兩下意識到程禹看不見，便道︰「對，我確定，我們確實沒有必要非得讓兩家長輩知道嘛，這樣更自在些，對吧？」
更自在些。
這意思，怎麼听著像是在說，分手會更加沒有負擔？
不過這話程禹沒有在高熙面前講，會顯得他想得太多。
算——，既然小女朋友做——這樣的決定，那他還是順——她的意吧。
程禹︰「那行吧。那我元旦過去的時候，咱們還得偷偷……」
他還沒說完呢，高熙突然飛快地說——句「先掛——」，爾後就只剩下——忙音。
大概是有人去——她房間吧。
程禹輕嘆一聲。
嘖，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要成——偷偷模模呢？
確實有人敲了高熙的房門。
是魏青雲。
她走進來後，就在高熙身邊坐下，問︰「你和你的男朋友，相處時間應該還不長吧？」
高熙點點頭，「還沒幾個月呢。」
看這架勢，似乎還要促膝長談，魏青雲的神色還有——尷尬。
不過高熙好歹是活過一輩子的人，她大概能猜到魏青雲想說什麼。
上輩子，女孩兒出嫁前，母親還會拿著有圖解的話本來講解呢。
不過高熙沒有，她生母去得早，進宮前也沒有這個流程，倒是在宮里時，有嬤嬤來專程跟她講解過。
就是不知道，魏青雲要怎麼跟她講。
魏青雲輕咳一聲後，道︰「那你們應該……還沒有到那一步吧？」
看吧，——然，要聊拉燈的事兒呢。
高熙點了下頭。
魏青雲輕輕松了口氣，「那就好。雖然吧，現在跟二三十年前不一樣了，——你年紀還小，那事兒……不能太早，知道嗎？好歹得到成年之後。」
高熙又點了點頭，「大媽媽，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還有啊，」魏青雲還沒有說完，又道，「要做好措施，知不知道？」
高熙連連點頭，「知道知道，大媽媽你放心我都知道的。」
她五歲的時候就知道——，還是拖高含卉的福。
魏青雲交代完，才放心地離開。
她一走，高熙就撲到了床上打滾。
唉，都是過來人——，講到這——事情，再想到程禹，居然有那麼點臉紅心跳。
高熙都懷疑上輩子她是不是白活。
她床上打——幾下滾，就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輕咳了兩下，坐起身來，抿著嘴想，不行，不能這樣，她可是個過來人，那種事情太熟——，她得佔據主導才行。
要佔據主導。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再想想程禹的身材，多好。
不知道有沒有八塊月復肌。
高太後已經把魏青雲說的「年紀還小，那種事情不能太早」給拋到了腦後，不僅拋到了腦後，還因為魏青雲的特意告誡，反而開始琢磨起此事來。
原本她根本都沒想過這事兒呢，畢竟她和程禹到現在連正經的牽手都沒有。
次日，高熙去了公司。
高淳得——高彥坤的指示，在自己的秘書室里給高熙安排——一個工位。
原本他想給高熙找一個項目組去跟進的，——高熙拒絕——，她都還沒上大學，大學課程內容雖然有自學一——，——就懂——點皮毛，去項目組里恐怕真的跟一個瞎子一樣，什麼都不懂，去了也是混的，還不如跟在高淳身邊，學習學習公司的運營、管理層究竟要怎麼做。
高淳很忙，要開的會一個接著一個，還有不——視頻會議排著隊。
高熙全程都跟在他身邊，旁听那些會議，有的她完全听不懂，有的她能听懂一部分。不過高熙的學習能力向來很強，要不然也不會以一個後妃身份去干政，從來不會有人去教一個後妃關于朝政上的事兒，還不都是她自己偷模學的。
到了這里也一樣，只要高熙想學，就沒有她學不成的。即便在此之前她對公司的運營就是空白一片，完全不懂，——一整天跟下來後，在腦海里已經有——個大致的輪廓。
等到晚上，高淳稍許得——閑，和高熙一起吃晚飯。
他讓秘書從公司食堂打——飯上來，把高熙叫到他辦公室一塊兒吃。
北辰食堂的飯菜還算不錯，至少在眾多各類食堂中，已經算中上水平。不過ceo吃食堂的還是少，高淳恐怕能算一個另類。
據說，他只要在公司，基本都是吃食堂，且大多數還是自己下去打飯坐大堂吃，——親民，這次還是因為高熙在，他才讓秘書把飯給打上來。
高淳把飯盒一個個打開，他買的菜不——，大概覺得食堂的菜終歸比不上家里專門的廚師做的，——又不好把高熙的吃食弄得太寒磣，就在菜的數量上多加。
高熙的手機叮咚叮咚地響。
她拿起看——一眼，是程禹，知道她今天在公司，問她下班沒。
高熙回復——下。
高淳一邊擺著餐盒，一邊抬眼看她，目光在她手機上停留片刻。
高熙回復完之後，就放下——手機，掰開筷子準備開吃。
手機又響——兩聲，于是她再次拿起，打字回復，嘴角還噙——笑。
高淳狀若不經意地問道︰「你還挺忙？和誰聊天呢？」
高熙打字的手頓了下，沒抬頭，答——句︰「朋友。」
高淳就沒再多問了，等高熙回復完之後，他從辦公室抽屜里拿出一份資料，道︰「這是十多年前經手過凱復在m國業務的高層名單，總共人也不多，而且有的已經離職，現在還在公司的也沒幾個。」
高熙接過，隨意翻閱著看——幾眼。
這里面的名字多數是她陌——的，有那麼幾個認識的，就已經是凱復高層中的高層。
「撇開離職的，總共就……」她掃了眼，「三個？這範圍夠窄。」
這麼窄的範圍，再往下查就挺簡單。
至于那些離職的，已經——需再看，可能性微乎其微。
畢竟此人為了隱瞞一——事情能做到這個份上，且後來又被高世培知曉，他顯然已經被高世培牢牢地掌控在手里，高世培不可能讓他離開公司月兌離掉他的掌控。
他此刻一定還在凱復內部，並且，是高世培的心月復。
而他因為謀害過高世培的兒子又被高世培知曉，必然這輩子要為高世培賣命。
高淳︰「是啊，就這三個。」
他剛說完，高熙的手機消息提示音再次響起。
而高熙也飛速拿起手機打開看。
高淳眉頭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