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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茴抽出手腕, 轉過身問空姐,「請問還有別的位置嗎?」

空姐很抱歉地說︰「陸小姐,——的不好意思, 頭等艙滿座,沒有多余的空位了。」

陸茴點點頭,重新抱起自己的u型枕,「算了, 我不坐了。」

余滿東抬眸專注盯著她的臉, 半晌輕笑了聲,輕輕而——冷淡的笑聲更多像一種嘲諷,他的雙手交疊搭在一起,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 他說︰「你何必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余滿東發現她的很多習慣都變了。他認識的陸茴和現在這個完全不同。

她分明是個嬌滴滴的小姐,吃穿用度都要用最好的,受不了一點苦頭,不過雖然嬌氣, 但脾氣確實很好, 沒半分心機,像活在城堡里的豌豆公主, 天真嬌憨。

陸茴說︰「我不累。」

余滿東看著她的臉,女孩眼瞼下一片青黑, 疲倦勞累——出的黑眼圈用粉都遮不住,「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

陸茴沉默。

岑越澤坐在余滿東前兩排的位置, 他很不爽, 給身旁的助理使了個眼神,對方就明白他想做什麼了。

他認命站起來,走到陸茴身邊, 「陸小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跟你換個位置。」

陸茴認得他,常常出沒在岑越澤身邊的狗腿子。

他為了打消陸茴的後顧之憂,微笑著說︰「岑先——不放心小少爺,讓我去商務艙照看著點。」

陸茴點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個人換了位置,他們身後的男人默不作聲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臉色冷峻如霜,無聲握緊拳頭。

岑越澤今天雖然也起了個大早,但精神狀態比她好的多,他將手機放在一邊,漫不經心地和她搭話,「升艙的錢記得給我報一下。」

剛坐下的陸茴︰「……」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在氣惱什麼,對方確實沒有義務白白讓助理和她換位置。她垂著眉眼,「放心,一分錢都不會——你的。」

岑越澤看——她心情就更好了,側過臉看著她問︰「你——麼咬牙切齒做什麼?」

陸茴一口否認,「我沒有咬牙切齒。」

岑越澤開個玩笑,沒真想要——幾千塊錢,「一會兒落地你是回自己家,還是我家。」

陸茴滿頭問號,「我去你家干什麼?我沒有病。」

岑越澤用眼神示意她往後看,「你不繼續做戲給他看了?」

「上次是特殊情況。」

他懶懶吐出個悠悠的「哦」字,說服力不是很強。

陸茴蓋好毛毯,戴好眼罩往後一趟,她說︰「我要睡覺了,你不要吵我。」

黑色眼罩蓋住了她上半張臉,岑越澤的眼神肆無忌憚打量她,鼻尖粉粉的,櫻桃小嘴柔軟水潤,下巴精巧細致,長發陷落在頸間,呼吸里好像夾著柔軟甜膩的橘子香味。

岑越澤的眼楮直勾勾盯著她的唇角,喉結無聲滑動,指端蜷縮了兩下,盯夠之後他好像才舍得移開眼神。

岑越澤放下椅背,靠著枕頭閉目養神。

陸茴的睡相不是很好,身體往他——邊鑽了鑽,後腦勺剛巧磕在他的手臂上,溫甜的氣息如輕柔的羽毛掃過他的脖頸。

男人整個身體一僵,他睜開眼楮轉過頭,下巴恰好搭在她的腦袋上。

陸茴的頭發柔軟蓬松,甜膩的香味鑽入他的鼻尖,發絲蹭到下巴也不會難受,他輕嘆了口氣,長臂一動,默默將她的身體往自己懷中靠攏。

陸茴這一覺直到飛機落地滑行才醒,睜眼就發現了不對勁,她整個人幾乎滾到了岑越澤的懷中,腦袋安逸靠著他的胸膛,腰上多了雙男人的手掌。

幾乎是同一時間,岑越澤也醒了,看——她大驚失色的驚恐之色,啞著嗓子︰「醒了。」

陸茴趕緊坐起來,「你你你我我我……」

岑越澤不慌不亂整理身上有些亂的衣服,調整好座椅,看著大驚小怪的她,「很簡單的一個事,剛才你睡了我。」

陸茴無地自容。

岑越澤說︰「雖然我的手臂麻了,但是我不介意。」

陸茴也知道自己睡相不好,睡的太香可能就滾過去了,——事她認,她說︰「抱歉。」

岑越澤愣了愣,「不用道歉,人之常情。」

他後面其實也睡著了,抱著她睡感覺比想象要好。

「你跟我說句實話,——件事你是不是預謀很久了?」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 \\ 。

「什麼事?」

「還用我說的那麼清楚?」

「你說。」

「睡我。」

「——沒有。」陸茴就知道他——個臭屁精不會放過——個機會借題發揮,她摘掉脖子上的u型枕,散落的頭發慵懶凌亂,剛睡醒氣色紅潤,她指著天發誓,「絕對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一切都是意外。」

岑越澤輕揚唇角,「——種意外也不止一次,我很難相信你對我沒有別的企圖。」

陸茴煩了,回答的很沒禮貌,「隨便吧,你愛信不信。」

岑越澤想起她方才睡覺時乖巧枕在他胳膊上的畫面,回味無窮,好像現在還能聞到她身上軟甜的香味。睡著時是只乖巧粘人的小貓兒,醒來翻臉不認賬,他咂舌,「還好你沒流口水,不然我身上——件西裝——套要你出錢賠。」

陸茴︰「多——錢?」

岑越澤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難以形容,和她認識——麼久,沒見她這麼大方。他的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尚未來得及吞吐。

陸茴盯著他的眼楮說︰「我給你燒。」

「……」

岑越澤就該知道,不應奢求能听見好話。

飛機已經停穩,陸茴戴好圍巾口罩,遮住精致小巧的臉,露出一雙漆黑濕潤的眼楮,她站起來時的動作輕緩,發間停留的淺香隨著動作在空中搖擺。

岑越澤很喜歡她身上的香味,不庸俗不刺鼻,味道剛好,很合他的喜好。

他也隨之站起,問道︰「你用的什麼香水?」

「藍風鈴。」

「不對,不像那個味道。」

「你鼻子出問題了。」

頭等艙的人陸陸續續往——走,岑越澤雙手插兜立在她身後,視線一動不動盯著她的後腦勺,逼迫攝人的目光難以忽略。

上了廊橋,空間有所拓展。岑越澤邁開大步上前與她並肩而行,他歪過頭,隨口問︰「我送你?」

陸茴反問︰「多——錢?」

岑越澤被嗆了個正著,「免費讓你蹭。」

陸茴也不確定林桐有沒有安排車子來接她,給林桐發的消息石沉大海收不到回信,多半是人還沒醒。

按理說她本不該答應岑越澤的邀請,但遲疑兩下她還是點了頭。

她掐緊手指,強調說︰「不蹭白不蹭。」

出了關口,一陣濃郁的冷風迎面打過來,寒氣逼人。玻璃窗——因為嚴寒的天氣結了層白白的霜花。

陸茴自覺裹緊大衣,打扮的密不透風,她有先——之明走了vip通道,一路暢通無阻。

岑越澤的車停在機場的停車場里,停了四天,收費八百。

陸茴上車系好安全帶後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大佷兒呢?」

岑越澤起初沒反應過來,「誰?」

「岑寶兒。」

「他是我兒子嗎我去哪里都要帶著他。」

岑越澤早就把岑寶兒丟給他助理了,從機場回岑家老宅難道是件很難的事情嗎?排個隊打個出租就行了。

陸茴感到不可思議,「你不送他回岑家嗎?你不就是來照顧他的嗎?」

不然他跑去錄制點做什麼?吃飽了撐著跟全程。

岑越澤一直都是拿岑寶兒當借口,被問的說不出話,他認真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

陸茴不知道他怎麼——麼快就——變了。

岑越澤說︰「我佷子與我兒子無異,孩子還小,我不應該就想鍛煉他。」

陸茴問到點子上,「那麼?」

岑越澤將車子熄火,「你稍等。」

他隨後撥通助理的電話,讓他把岑寶兒送到地下車庫a區。

助理本就不想伺候——位小祖宗,已經走到航站樓,甚至來接他們的車都已經到了還是折返到地下車庫,把人送上車,溜之大吉。

岑寶兒撅著**滾了兩圈,歪歪扭扭坐好身。

岑越澤警告他︰「把安全帶系好。」

岑寶兒老實系好安全帶,翹著小腳腳,歪頭看著副駕駛上的人,「你也要跟我們回家嗎?」

陸茴︰「不是。」

岑越澤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轟出去,「陸小姐,雖然你對我也很重要,但是我也得先把我的大佷子送回家,才算完成父母給我交代的任務,所以你懂吧?」

陸茴懂,她善解人意地點頭,「行,我可以下車。」

岑越澤充耳不聞,咧嘴一笑,「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我既然答應要送你回家,就一——會做到。」

他說︰「我把岑寶兒送回去,再送你,您看成不成?」——

個您字,落入耳中听著就奇怪。

陸茴︰「我知道你是個十分講誠信的人,是我趕時間,我就不麻煩你了。」

「你——說的什麼話,雖然是麻煩了點,但我不介意。」

「我介意。」

兩人在這扯嘴皮,岑寶兒听也听不懂,低頭戳著自己的手指頭玩,掰手指算日子,說︰「今天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媽媽都在家!」

是周六!

陸茴一听就更不能去了,她可不想撞——岑家的長輩,她這輩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和長輩寒暄,拘謹難處。

陸茴低聲下氣和他商議︰「岑哥,不然您先送我?」

岑越澤無情呵了聲,余光瞥向她,問︰「你和我兒子,你說哪個重要?」——

記仇,還記恨之前她說岑寶兒是他兒子——件事!

十字路口綠燈還剩三秒,岑越澤加速轟了過去,——說︰「上了我的車,就得听我的。」

上了賊船還有下的道理嗎?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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