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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章 怒火難泄

「他媽的混蛋!」周玉卿一把撤下罩在額頭的鏈接界面,不顧神經鏈接被強行中斷帶來的強烈不適感沖出自己的辦公室。

「砰!」沒幾分鐘另外一個辦公室的大門給人怒氣沖沖地踹開,讓正在里面工作的探員們驚愕莫名卻誰也不敢出聲。

「哈哈,你也有吃癟的一天。」唯有最里面的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賤兮兮地笑道。

「林海濤,你少在這兒跟我犯賤。」被老情人嘲諷了周玉卿自然是怒不可遏,「剛才那個導彈從哪兒來的?」

「北非,班加西市區東北二十公里的海岸線上。」林海濤見她一臉要殺人的表情馬上慫了下來,乖乖給周玉卿提供情報。

「……那鬼地方現在是誰的地盤?」一听說導彈是從北非飛來的,周玉卿的表情慎重了不少。

原因無他,利比亞地區既不是聯邦領土也不是聯邦政府能夠控制的勢力範圍,這地方早在本世紀初被歐盟和美國給干掉了合法政府之後就處于軍閥割據的混亂狀態,維和戰爭時期更是淪為聯邦與合眾國兩大勢力的角斗場和武器試驗場。各種先進到需要實驗或者落後到需要清倉甩賣的武器全都被兩個沒良心的超級霸權丟到這片土地上使用,以至于當維和戰爭結束雙方不得不收斂起來的時候,光是他們遺落在這片土地上的剩余軍事資源就足夠當地人再放開手腳打上一個世紀內戰了。

「一個叫閃米特民族解放陣線的小山頭,如果導彈真是他們放出來的話。」當然了,無論那地方有多亂,作為聯邦的主要情報收集部門之一緊急情況部還是能大概實時把握當地的政治局勢。

「閃米特?他們知道現在全世界信閃米特一神教講閃族語系的人有多少嗎?取這麼大的名頭也不怕閃了舌頭。」周玉卿聞言冷笑。

「沒辦法,誰讓人家沒文化呢?」林海濤無所謂地聳聳肩,「這就是一幫土匪流寇和海盜在三年前組成的團伙,地盤不過班加西周圍幾十公里,主要靠走私石油給非洲那些受到全面核技術封鎖的分裂政權生活,不過考慮到他們在利比亞那種鬼地方,弄幾套過時的防空導彈倒是簡單。」

「既然是過時的導彈,為什麼我那架客機的主動防御系統沒能起作用?」周玉卿奇怪道。

「要麼是航空公司為了節省成本偷偷把主動防御系統給關掉了,要麼就是有人在飛機上提前做了手腳,你比較傾向于哪一種?」林海濤明知故問道。

「這沒道理啊……」周玉卿眉頭緊皺,「既然這麼大的事情都搞得出來,為何當初不在巴黎就把人弄死,反而是騙上了天之後才大費周章地連帶著客機一起打下來,甚至讓我有機會問出了不少情報?」

「這我就更無從猜想了。」林海濤抿著嘴搖搖頭,「不過根據我的個人經驗,通常我只會在警告某些不長眼的家伙時才會故意把事情鬧得很大。」

「宣戰書,是麼?」周玉卿冷笑。

「是與不是有何區別?我們這邊先是圖謀已久後是緊緊相逼,難道還不允許人家發泄火氣?」林海濤一副高高掛起的樣子。

「哼,他們想找人瀉火也要看看對象是否惹得起!」林海濤的懶散並不妨礙周玉卿的怒不可遏,「我們在班加西附近有沒有未激活的安全屋?」

「有當然是有,不過你這麼激動干嘛?」林海濤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覺得事情辦砸了對不起藍小姐?真當自己是完美超人了?」

難得周玉卿這次沒吭聲,就只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哈,果然如此。」如果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林海濤也不至于跟周玉卿鬧掰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那兩個被你當成狗一般使喚的警察,至少你對藍小姐還是懷有一份特殊感情的。以前一直在人家面前裝出一副無所不能的樣子,現在從人家手里搶走勝利果實偏生還讓到嘴的鴨子飛掉,要換成我是你恐怕也覺得沒臉見人了。」

「……你不說話能死?」周玉卿現在是真有把對方那張臭嘴就地撕爛的心情。

「我這人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海濤卻還是那副不知死活的嘴臉,「非要說的話比起藍小姐我更為那兩個警察不值啊,攤上你他們都快被搞到毀家棄業了,在你心里連個念想都算不上。」

「他們自己願意的。」周玉卿板著臉道。

「對對對,你就是這樣,總是覺得自己能操縱人心,我那時候也是被你這種手段給玩弄于鼓掌,幸虧我認清現實得早,不然怕是給人吃得連渣滓都不剩。」林海濤的話語愈發刻薄起來。

周玉卿再次陷入沉默,雙眼死死盯著林海濤。

「這次啊,你最好能漲點教訓,有些東西沒了就真沒了,怎麼都找不回來的。」林海濤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哀嘆起來,「安全屋位置給你了,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好自為之吧。」

周玉卿沒有再說什麼,憤懣地扭頭去了。

而在地球的另一邊,自巴黎起飛的客機在地中海上空被炸成粉碎的消息輕易地就通過網絡傳播到了這里。

「什麼?!」短暫的驚愕之後阿龍勃然大怒。

阿龍說不好自己這股怒火中多少是因為調查線索被斬斷,多少又是因為那些隨著客機一起變成空中焰火的無辜旅客,他只知道現在的自己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只感覺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都化為了泡影,似乎一切又必須從頭開始。

「那可是一幫差點把全球所有義體人都給干掉的喪心病狂家伙,別想太多。」同樣難以平復心緒的凌充深吸口氣,仿佛控制著終端機這麼做也能有效似的,然後走過去拍了拍阿龍肩膀。

是啊,轉念一想之前的義體人暴動幾乎讓第九區十室九空,雖然說第九區的慘狀明顯是被人給刻意針對了,但全球的死傷損失依然難以計數,如此想來一架飛機上幾十名游客的性命,就著實算不上什麼特別值得關注的事兒了。

雖然這種想法很冷血,但人們就是這麼說服自己接受悲劇的。

「人已經死了我們也做不到什麼,問題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就連藍天都已經習慣時不時的壞消息,表現比阿龍冷靜得多。

「周小姐那邊怎麼說?」擔心阿龍講出什麼特別難听的話來,凌充搶先問道。

「聯系不上,她沒給我回復。」藍天遺憾地搖頭。

「她現在怕是沒臉見你。」阿龍聞言冷笑起來,「求人不如求己,我看還是回去巴黎繼續調查,這條線斷了就斷了,我們還有別的線索可以繼續追查。」

「可我們已經徹底暴露身份了,回去合適嗎?」藍天擔憂地看向阿龍,她和凌充都是終端機無所謂損失,唯有肉身前來的阿龍要擔憂個人安危。

「哼,你以為之前我們就沒暴露嗎?」阿龍卻是不肯領藍天這份情誼,「我來到這兒的第一天晚上就有人上門找麻煩,之後沒有大動作要麼是另有所圖比如引誘我們替他把弗朗索瓦找出來,要麼只是單純地瞧不起我們罷了。」

「這話倒是不假。」一直將阿龍的安危視為首要關心的凌充這次沒有站藍天那邊,無他,只是知道自己攔不住阿龍,還不如在他身邊把他保護好。

「既然你們堅持的話,那就把調查繼續下去好了。」藍天憂心忡忡地看著這對情分堪比父子的警探,沒有再堅持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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