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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事在人為

「如果能查清楚背後控制我們那個組織的來頭,你打算怎麼做?」見對方如此直接,阿龍便也有話直說道。

「要是商量得來的對手,大家坐地分贓,要是商量不來,那就各憑本事。」女人平靜地回答。

「圈子里都這麼混沌的麼。」對方的回答在預想之內,只是讓人感慨文明社會的表象下本質還是弱肉強食。

「孩子,圈子里可比你想象中混沌多了。」女人臉上的皺紋里流淌出一絲滄桑,「凌充就是意識到這個圈子的危險,最後我們兩個才沒能走到一起,他想要的是安定的避風港,唯有這個我給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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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沒想過……」

「沒有。」還沒等阿龍說完女人就給了他答案,「每個人有自己的活法,我喜歡他跟我願意為了他改變我的生活方式是兩碼事,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我,就只能說明我們兩個有緣無分。」

「雖然由我這個晚輩來說有點那什麼,我覺得你做得對,凌叔也沒有因為這個怪你。」固執的阿龍倒是打從心眼里贊同女人的看法,要是換成他在同樣的處境大概也會采取同樣的行動。

「看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倆合得來,所以才繞過凌充直接來找你。」女人笑道。

「你該不會是來跟我提條件的吧?凌叔就不必說了免得大家傷感情,藍天我也不會出賣的,畢竟大家同生共死過一次。」阿龍心頭一緊,盡量客氣地警告道。

「不用這麼緊張,你雖然早就被卷進了圈子里,看在凌充的面子上我還不想對你用那些混沌的手段。」女人輕輕擺手,「我和你之間只談與你自己有關的事情,繞過凌充是因為這家伙太愛操心,與你有關的事情他總是控制不住要插一手。」

「好吧,你想要什麼?」阿龍沉默了幾秒鐘,問道。

「我幫你解決你正在面對的問題,換你加入情報局,當然是不得允許不能退出的那種加入。」關系歸關系,生意歸生意。

「我冒險折騰半天豈不是就換了個主人?」阿龍失笑出聲,雖然不知道有哪個地方讓人看重,自己最近還真是受歡迎啊。

「起碼你能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還有穩定收入和五險一金哦。」女人半開玩笑地回應。

「我沒別的選?」阿龍試探著問。

「人總是有得選。」女人則表現得滿不在乎,「我給你的選項是我認為對你而言結局最好的那個,如果你不認同,我除了尊重你的選擇之外也做不了更多。」

「事關重大,我需要時間考慮。」顯然這不是張口就能答應的提議,阿龍選擇了拖延。

「當然,你還有些時間去考慮自己的未來。」女人和煦地笑笑,「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把眼前需要解決的事情解決了,你可以把它當成是入職能力測試。」

「啊對了,我沒法見到那些新移民的頭頭啊。」經人提醒阿龍才猛然想起自己正在面臨的問題。

「這個你拿著。」女人像是早就料到阿龍的反應一樣,從衣兜里取出張照片遞給阿龍。

「這是?」照片上是一個裝著機械雙腿的男人抱著一個小女孩,兩人都露出十分燦爛的笑容,阿龍懷疑這是一張父女合照,它會出現在這里卻透露出某種令人不安的氣氛。

「那個身上裝著機械腿的男人就是現在新移民的意見領袖,據說還是殘奧會的長跑冠軍來著。」女人的語調有些諷刺。

「曾經一度變成各大義肢廠商博覽會的那個殘奧會?那這張照片上的時代可有些年頭了啊。」阿龍回想起自己高中歷史課上的知識。

「照片上的女孩現在是鼎清機工的高級研究員,為了自己的職業前途五年前入職的時候就跟她父親徹底斷絕了法律關系,幾乎沒人知道她有這麼個當年還挺出名的父親。」女人補充道。

「……這算敲詐嗎?」阿龍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莫名同情起里面笑得很燦爛的父女。

「如果公布事實也算敲詐的話。」女人聳聳肩,「你讓虞老板把這張照片捎過去,足夠讓對方見你一面了。」

「這位老兄不會直接把我扣下埋進水泥里吧?」阿龍苦笑。

「讓他相信你還有後招就不會。」女人笑道。

「我該用什麼身份和他打交道?敲詐犯可沒心情去制止一場針對義體植入者的恐怖襲擊,我剛才听虞老板說這批新移民對軍方不是很信任的樣子。」阿龍又問。

「你就說你是緊急情況部的。」女人的笑容突然燦爛起來。

「……萬一我辦砸了鍋也會被扣在緊急情況部頭上,您這是左右不虧啊。」阿龍眨巴眨巴眼楮,反應了過來。

「要不然怎麼說我們這圈子里太混沌呢。」女人臉上似乎還有點小得意,「我在外面露這麼長時間的臉,不管是誰在你背後也該知道我跟你有接觸,再磨蹭下去反而會被當成別有用心了。」

「如果對方查你,你就可以反過來順藤模瓜。」阿龍這才意識到對方露臉還有這層意思在。

「就怕對方不上道哦。」女人輕嘆口氣站起身來,「忙你的去吧,關于我給你的提議暫時還不用急著下決定。」

「謝謝你願意給我時間和選擇的機會。」阿龍也站起身來真心實意地道謝。

「應該的,怎麼說你都算我的晚輩嘛。」女人大方地擺擺手,一輛看似偶然經過的軍車突然停下來打開車門。

「怪不得凌叔喜歡她。」盯著那輛軍車呼嘯而去的剪影,阿龍由衷感慨。

五分鐘後,剛離開沒多遠的虞萬支又被阿龍叫了回來。

「想出辦法來了?」虞萬支倒是沒計較,直接跟他問道。

「你把這個給他們的頭頭,大概多長時間能送到?」阿龍取出那張老照片遞給虞萬支。

「勒索?」接過照片的虞萬支馬上就明白了它的意義,「該不會我把照片送過去那邊就跟我開戰了吧?」

「如果把照片給我的人不打算坑我,對方就不會這麼做。」說實話阿龍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他對新移民的領袖一無所知,也就無從判斷對方的行動模式。

「算了,賭一把。」虞萬支嘆口氣還是答應下來,「既然是軍方的人給你這張照片就比較可信,萬一兩邊因為這張照片打起來,負責第九區治安的他們也會不好受。」

「我要在這兒等嗎?」阿龍繼續剛才的話題。

「等著吧,差不多半個小時就應該有反應了。」虞萬支將攥著照片的手往前一伸,某個擦身而過的路人接過照片揚長而去。

「感覺你比我們兩個上次見面的時候變了不少啊。」見虞萬支沒有要走的意思,阿龍隨口閑聊道。

「我現在的狀態就叫,剛剛被社會毒打過。」虞萬支露出個自嘲的笑容。

「果然老大不是那麼好當的?」

「嗯,以前覺得洪爺做什麼事情都畏首畏尾缺乏擔當,現在才明白很多事情的確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忍,而且我終于懂了為什麼當初洪爺會那麼忍我,現在我手下那幫小兔崽子簡直跟幾個月前的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把他們挨個整一遍還不累死我。」虞萬支的聲音中少了幾分銳氣,多了些沉穩和蒼老。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跟新來的家伙共存嗎?」阿龍又問。

「這問題你要去問他們。」虞萬支用下巴點了點檢查哨的人潮,「過去的第九區從來都是抱著來者不拒的態度歡迎任何人,但現在我們才是少數派,皮球在他們腳下。他們沒有在第九區混過,只是從外面听到些只言片語就覺得自己足夠了解第九區把我們這些原住民都看成洪水猛獸,換句話說就是些還沒被社會毒打過的白蓮花,等他們知道自己和我們其實沒什麼不同,也就無所謂共存的問題了。」

「你覺得這需要多久?」

「我上哪兒知道?」虞萬支白眼一翻,「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也許幾個月之後兄弟姐妹們就親如一家,也許誰用炸彈炸死幾百號人從此兩邊就是血仇,事在人為啊。」

「唉,事在人為麼。」目光投向不遠處混亂的人群,阿龍也不知道自己能在這無盡的混沌中看到何種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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