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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陳年交情

「接下來……也不知道我父親的面子還頂不頂用。」收到從藍天那邊發來的權限認證證書,阿龍仰天苦笑,別看他剛才跟藍天把牛皮吹得老高,實際上事情能不能辦成他其實心里沒譜。

讓阿龍心懷忐忑的主要原因是他在民政部門無法獲取劉杰的家屬關聯信息,這方面的情報根據法律是由軍方進行保密管理,這也是聯邦將歐亞大陸各國強行捏合成一個國家以及那場貽害無窮的維和戰爭的後遺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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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屬的個人信息情報由軍方保密管理始作俑于維和戰爭中期,隨著這場以治安戰為主要形式的戰爭將聯邦龐大臃腫的軍事力量拖入泥潭,不只普通民眾對軍隊的好感下降,民間激進勢力對聯邦軍的態度更是迅速從忌憚轉為憎惡。

由直接針對軍隊發動襲擊要承擔死亡風險,這些反對聯邦軍又不想把自己的家鄉也化為戰區的家伙就卑鄙地盯上了軍人家屬。在敵對勢力別有用心的煽動下,一系列針對軍屬的歧視、迫害甚至恐怖襲擊在聯邦國土上遍地開花,極大傷害了前線聯邦將士的士氣並進一步惡化了軍民關系。聯邦政府雖然宣稱會解決問題,卻投鼠忌器拿不出有效作為,對此忍無可忍軍方動用軍用黑客強行從民政部門接管了軍屬的個人信息記錄加以保密,以免這些信息泄露招致更多軍屬被迫害。

如果現在還是戰時,那麼軍方這個行動毫無疑問是當機立斷的權宜之計,事實上阿龍作為一名軍屬也曾經受到這個保密措施的保護,于情于理他都不該有意見。但現在並非戰時,戰爭早已結束,軍方還捏著政府在戰時犯下的把柄不放,甚至用這個條例來要挾其他部門在合作中向軍方讓步,這就只能被評價為軍方戰後的自甘墮落了。

但無論民間對這個保密條例如何評價,至少目前軍屬的個人信息還是被牢牢把握在軍方手中,如果阿龍想要獲得關于劉杰家人的情報,那麼要求軍方提供信息是怎麼都跳不過的步驟。

阿龍可不打算去配合軍方那故意拉低的合作效率,自己浪費的時間越長凌充被緊急情況部給扣下的風險就越大,他還記得他的父親在還能維持神志清醒時始終保持著和軍方藕斷絲連的關系,雖然在父親遇害之後這些關系他都沒有再維持,能不能重新連上需要看運氣。

又對著天空嘆口氣,阿龍撥打了一個存在備忘錄里好長時間卻從未被撥打過的號碼。

「……請問您是哪位?」等了大概兩分鐘,一個謹慎又困惑的聲音在阿龍腦中響起。

「馮叔叔,我是陳虎的兒子陳龍,您還記得我嗎?」阿龍表現得有些拘謹,倒不是對方不好打交道,而是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利用父親的渠道來求人辦事。

「哦,阿龍啊!」對方比阿龍預想中更快地搞清楚了狀況,「我們可是好久沒見過面了,我要沒記錯的話最後一次和你講話還是在你父親發生那件事之後吧?」

「對,這些年久疏問候,抱歉突然又來打攪您。」阿龍頓時愈發窘迫了,平時過年過節他連個問候都沒有,現在要求人辦事才主動聯系,這做法怎麼說都不地道。

「嗨,這不怪你。」好在對方表現得頗為大度,「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交際圈,肯定跟我們這些老家伙缺乏共同語言,就算聯絡了也是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還不如干脆就不聯絡。」

「我這點小心思都讓您猜著了。」阿龍苦笑道。

「行了,這個話題就此揭過,你突然聯絡我,是不是有什麼難處需要馮叔幫忙?」對方猜到的不僅僅是小心思。

「唉,既然如此我就有話直說了。」見對方把窗戶紙點破阿龍也不再扭捏,「我現在正在給管理局做事,我手頭上的一個案子牽涉到了陣亡戰士的家屬,如果走程序的話想要獲得信息肯定會浪費很多時間,所以我想請馮叔幫忙。」

「這樣啊……」對方的聲線稍微冷淡了一些,「這種事在通信里說不明白,正好我們爺倆也好久沒見了,不如你來我這兒吃頓飯大家敘敘舊,有什麼話飯桌上談如何?」

「如果馮叔不嫌我煩的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大約意識到了什麼,阿龍笑道。

「嗯,那就這樣吧,我把我家的地址給你,其實你對這地方應該還挺熟的,下午四點鐘我家見。」丟下這麼句話和一個地址,對方草草地掛斷了通信。

「看來馮叔現在這個職位也不好坐啊。」感慨地嘆了口氣,阿龍回到車上將地址輸入車載電腦,自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起來。

——當天下午三時許•第十七區某處——

「沒想到我還有回來的一天。」看著外面熟悉又陌生的風景,阿龍心中頗為感慨。

阿龍現在身處的這片地方別號「部隊大院」,顧名思義是軍人和軍屬集中生活的地區,阿龍自己就是在這里出生在這兒長大,直到他的父親出事後他才從這里搬走,對于這塊地方阿龍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情感,那是既懷念又不太想去主動接近的古怪感覺。

向自動門閘亮出身份,車子緩緩開進高級軍官小區,他要拜訪的人姓馮,以前和阿龍的父親陳虎是戰友,根據他自己的說法和陳虎有過命交情,然而在陳虎出事之後這位「過命交情」的馮叔也只是簡單露了一面給阿龍留了個自己的聯絡方式而已,遠不像凌充那樣把阿龍當成自己的兒子般照料。所以阿龍對于這位馮叔的印象遠不及凌充,如果不是現在必須要有求于他,阿龍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和這個人有交集。

車子停在了樓下,阿龍瞥見樓上陽台上一個有些富態的中年人正笑呵呵地朝自己招手,和多少年前的記憶比起來這位馮叔似乎胖了不少,再也不復當初見他時候那種精干的感覺。

「進來吧,現在家里只有我。咱爺倆多年不見,今天怎麼說都得好好喝一杯。」來到家門口對方熱情地將阿龍招待進屋,客廳里面已經擺好了一桌酒菜。

「馮叔有這個興致我當然奉陪到底,不過在喝暈頭之前還是先把事情談了吧,不然就我這點酒量事沒說清人先倒了。」阿龍話說得很客氣,卻沒有完全跟著對方節奏走。

「嗯,也對。」馮叔聞言訕笑了一聲,「那就先說正事,之所以把你叫到家里來,理由你該清楚吧?」

「應該是不只想見見我,馮叔的通信被監控了?」阿龍盯著馮叔的臉反問。

「你小子啊,小時候那股聰明勁兒還在。」馮叔用手點著阿龍笑了笑,「就是這麼回事,而且這麻煩還是你給鬧出來的。」

「啊?」阿龍一愣,自己有這麼大本事?

「城外駐軍武器丟失的事情,是你給挖出來的吧?」馮叔沒有賣關子,直接問道。

「額,這事兒牽扯到馮叔了?」阿龍的心頓時一沉,自己那時該不會無意間得罪了日後有求的貴人吧?

「我現在調職到後方管後勤了,武器丟失這麼大的鍋哪能漏得下我?」馮叔苦笑,「好在那個基地不在我的責任區里,最大的麻煩有別人去扛,不過吃瓜撈的事情還是少不了。目前本市所有軍官的通信應該都被暗中監听了,上頭懷疑我們里面有內鬼,我之所以沒有跟你在通信里面詳說也是擔心被別有用心的人當成攻訐我的證據。」

「那可巧了,不只是軍方,緊急情況部、警局還有管理局都在懷疑內部出了叛徒。」阿龍嘆氣道,「您還記得凌叔嗎?他現在就因為遭到懷疑而被保護性羈押了起來,我東奔西跑調查證據就是為了讓他盡快恢復自由。」

「凌充?我不太喜歡他,但這人的人品絕對沒問題,誰當叛徒也不會是他。」听阿龍這麼說馮叔眉頭一挑,「不過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本事,居然能鬧得如此人心惶惶?」

「現在還不能把話說死,但最可能的幕後黑手就是害了我父親的那家伙。」提起造夢人,阿龍不由得怒上眉梢。

「所以造夢人又出現了,」馮叔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你要查的事情和造夢人有關?」

「我等它出現已經太久了。」阿龍重重地點頭。

「懂了,想要我幫什麼忙?只要能幫的我一定幫。」出乎阿龍意料地,馮叔的態度突然變得明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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