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蘇唐滿臉問號的看向陳慕︰是這樣嗎？難道是產權保護？還是涉及到什麼不能踫的底線？
「重要嗎？」莫萌突然出聲，問陳慕，「你剛才說何帆對意識世界感興趣，是什麼意思？」
「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陳慕想了一會，才繼續說，「何帆學長認為自己生存的世界是因為別人的意識衍生而來，並不是他真正生活的世界。這是他的懷疑。有一天，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懷疑是正確的。既然這個世界是別人意識衍生出來的，那就不是真正的世界。既然知道周遭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會怎麼選擇？」
「用死亡來逃避……不，」莫萌話鋒一轉，搖搖頭，「不，不是逃避，是面對。面對現實，尋找逃出囚籠的方法。」
「對。」陳慕說，「在他認為的虛假世界里，跳樓不是尋死，而是為了醒過來。」
听到這里，言津終于懂了。他接了一句，「就像做夢一樣，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嗎？？」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何帆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可轉念一想，那是何帆，是有名的物理瘋子，會做出這種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這不就跟《盜夢空間》里……」蘇唐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她有點緊張地看向三人。她現在很忐忑，萬一這個時候《盜夢空間》都沒上映，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她是從夢里夢到了這部電影吧。
但是這個時候言津卻有些小興奮的看向蘇唐︰「剛剛我還在想這樣的情節很熟悉，原來是跟《盜夢空間》里演的差不多。」
听到言津的話，蘇唐反應了一會，便松了口氣，看來她沒說錯。
「弄不清自己是生活在夢里還是現實中，確實會做出這種事。」
言津沒有說得很直白，但是他們都听得懂。
「可是，為什麼何帆會有這樣的認知，又是什麼原因讓他誤認為這個世界是假的呢？」
「你覺得他是誤認為嗎？」莫萌語氣平淡的如同一個機器人在陳述，她看向蘇唐，目光如一潭死水，「你怎麼就確定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啊？」
蘇唐錯愕的看著莫萌，後者臉色如常，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不會吧，她真的是生活在幻想中的世界嗎？所以她是真的死了，而不是重生，這只是一場鏡花水月，空中幻影？
可是又為什麼這麼真實，眼楮看到的，手模到的，鼻子聞到的，全都是實實在在。
「她開玩笑，你听不出來嗎？」陳慕看了蘇唐一眼，好似在說她很蠢，這麼沒有根據的話都信。
蘇唐模了模額頭，笑得有些尷尬。心想如果你死了之後發現自己重生了，你也會跟我一樣，不得不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不過，她好像是第二次被莫萌騙到了。
「開玩笑的。」莫萌輕輕笑了笑，「我知道這個世界很真實，無比確定。」
陳慕與言津在這句很平常的話里听到了難以名狀的沉重感，他們對莫萌的身世有一定的了解，自然就知道她話里的無奈。
「要不問一下王老師。」言津轉移了話題，「或許他知道什麼。」
莫萌點點頭，「等他下午來學校，我就去問他。」
陳慕說︰「王老師不會是關鍵，關鍵的是那個讓何帆確信這是虛假世界的人。」
「你是指他在申城見到的人？」蘇唐問。
「對。」
蘇唐扭頭看向莫萌︰「你覺得會是誰？」
莫萌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何學長那幾天除了跟我們一起出去過，就再也沒有出過酒店，我看他一直都在大廳看書。」言津說，「會不會是在酒店踫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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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酒店里見了這個人，應該會被監控拍下來。」蘇唐說，「酒店大廳跟走廊里都有攝像頭。」
「跟何學長一起住的是誰，他會不會知道什麼？」言津又問。
莫萌搖頭︰「是跟我們班一個同學，我問過，他說沒感覺到何帆情緒有變化。而且跟你說的一樣，他說何帆除了在房間里就在酒店大廳看書，沒有出去過。」
「那就能確定那個人是在酒店里認識的了。」
「可是，你們怎麼就確定這個人不是在之前就認識的。」蘇唐不想打斷他們，但是有個點她一直覺得不對勁，「如果是因為在申城有人跟他說了什麼，讓他確定自己生活的世界是假的，那為什麼他沒有立即選擇跳……沒有立即做出反應，而要等到現在？」
「他沒有那麼容易被說服。」莫萌說，「沒有人能說服他，除了他自己。」
莫萌的意思很簡單，何帆不是被別人洗腦才做出這個決定，一定是他自己發現了什麼。
「既然這樣……」蘇唐想了一會，「那這周六我去一趟申城，去酒店看一下監控，也許拍到什麼。」
「不用這麼麻煩。」言津打斷說，「我姐不是在申城嗎，讓她去看一下更方便，就不用我們再多跑一趟。」
「不行！」
蘇唐驀然地看向陳慕，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陳慕面無表情，直接忽視蘇唐的目光，看向言津︰「你姐還要讀書，我跟學姐一起去就行。」
說完就看向蘇唐，恰好看到對方震驚的表情。
什麼意思？我，跟你？
言津同樣不解，可想想又覺得說得通，看向蘇唐的表情里帶著一些玩笑的戲謔。蘇唐看回去，眼神有些凶。
「為什麼看著我。還有，」她看向陳慕，「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陳學弟平常很忙，就別跟我一起湊熱鬧了。」
「即使你沒有說，這周六我也要回一趟申城，去酒店只是順便。」
蘇唐被自己的話噎到了，這話說得好像是她硬跟著他去一樣。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陳學弟了，我就不去了。」
「不行，你要去。」
「為什麼？」
蘇唐要暴走了，既然你本來就要回去，那就幫忙去看一下，也就沒她什麼事。為什麼一定要她去。
「我對申城不熟，怕走丟。」
蘇唐確認了好一會，終于確定這話是出自陳慕之口。
怕丟？
我怕你是腦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