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咳嗽聲從吳妹家傳來,那種撕心裂肺,仿佛要將心髒咳出來,這聲音讓人听的害怕。經過他們家的人,都會加快腳步遠離這里。知道這家男人是因為車禍臥床不起,可他們還是像躲瘟疫一樣,不想經過她們家。
吳妹一手端著瓷盆,一手扶著吳父。瓷盆里的血水看得人心驚膽戰。這一幕幾乎每一天都會在吳家上演。吳妹弄不懂,明明只是車禍而已,為什麼會咳血呢?每次這個時候,都是吳妹照顧他。吳母不敢看自己丈夫這麼受罪,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躲在灶頭前抹淚。
吳父臉上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他咳完之後,吳母立即端了杯清水進來,臉上還有沒擦干的淚痕。吳父喝了口水,全身沒有一點力氣,連吐出來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咽下躺了下來。
吳妹跟著吳母出了房間。
「小妹……」吳母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人,「你爸他……」
「媽,你別擔心,我已經叫了車子,我們今天就送爸去申城大醫院。」
「可是費用……你當真想嫁個那個傻子嗎?」
吳妹不想,她對蘇唐抱有一絲的希望,她相信蘇唐。
「媽,我不……」
「妹媽——妹媽在家嗎?」
一道尖銳的聲音闖進吳妹家的院子,吳妹一听到這聲音,刷的臉就暗了下來。三個人進到院子里,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身體的寬度跟長度差不了多少的婦人。後面跟著一男一女,年紀都在五十歲上下。
吳妹見到他們三人就沒好臉色,「你們來干什麼?」
「哎呀,小妹也在家啊。」為首的女人,咧嘴笑著,露出那顆瓖了好幾年的金牙,「不是好事將近嘛,我們過來先把事情訂了。」
「對啊,你不都答應了嗎?」
後面那個女人一開口,就擺出那種惡婆婆欺負新媳婦的姿態。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妹先前說嫁的那戶人家的女主人,也就是傻兒子的媽。站在她旁邊,有點木訥一看就不愛說話,但是很陰沉的男人,是她男人,也是傻子的爸。
那為首的胖女人,估計是他們請來的媒婆。
「那你們錢帶來了嗎?」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女人從懷里里掏出一個黃紙包,放到一旁的八仙桌上,攤開,露出里面一沓錢。看到這錢,最激動的不是吳妹,反倒是那個媒婆。看著這麼多錢,她兩眼冒金光。就連說話都拔高了一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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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還是我聶妹子出手闊綽啊,這麼多得好幾萬吧。」
「不多不少,一共五萬塊錢。」聶大媽看都沒看吳媽,她知道這個家里真正做主的是哪個,她直接對吳妹說,「你提的要求我答應了,錢也拿來了。你戶口本呢?」
吳媽沒被看那些錢,她也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同意了這門親事。
听到她要戶口本,就問︰「要戶口本干什麼?」
「你們不會是想耍賴吧,媒婆我都叫過來了,你說我要戶口本干嘛。」
听她這麼一說,吳媽好像知道她要干什麼。連忙抓著吳妹的手,對她搖頭,「小妹,不行啊,你不能嫁給他們家兒子。」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兒子怎麼了,配不上你們家閨女?」聶大媽沒好氣的吼了吳媽一句,繼續說,「就你們家現在這個情況,你以為你閨女還有人要?別人躲你們跟躲瘟疫一樣。我兒子娶了你家女兒,你就每天燒香拜佛吧。」
她撇了眼沒關嚴實的房門,知道里面躺的是誰。她諷刺的笑道︰「你爸現在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只有我們家能拿出來這麼多錢給他治病。你還想什麼呢!」
「我還沒成年,沒到登記的年齡,你要戶口本也沒用。」
「嗯?」
果然沒文化真可怕,聶大媽被吳妹這麼一懟,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她這話什麼意思?現在結婚還要看年紀嗎?
沒到年紀也沒關系,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管你成年沒成年呢。聶大媽對她對象使了個眼色,她對象點點頭。突然趁吳妹不注意,一把握著她的手腕,死死的鉗住。
「你干什麼?」
吳妹沒想到他們會動粗,想要掙月兌,但那男人的力氣大得出奇,她居然掙不開。聶大媽對男人揚揚頭,被吳妹看到了。她意識到不對勁,連忙用另一只手拍打那個男人。
吳媽終于反應過來,想要去拉吳妹,但是被那個胖媒婆一把攔腰擋住。
「就知道你們會反悔。」聶大媽滿意的笑了笑,「錢我放桌上,沒少你一塊錢。人,我帶走了。我可不是強搶民女,這我們都說好了。」
「我們走。」
「你放開我。」
男人的力氣太大,他硬生生的把吳妹從屋子里月兌了出去。吳妹掙扎之間還掉了一只鞋。
「你們家的錢我不要了,你把我女兒放開!」
吳媽哭著喊著要沖過去拉吳妹,但是那媒婆太胖了,她把吳媽死死的抱在懷里。瘦弱的吳媽,哪是她的對手。
突然砰的一聲,從房間里傳來動靜,吳媽愣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是吳爸從床上掉下來了。
「她爸!她爸!你怎麼了啊?」吳媽看著吳妹被人拉倒了院子里,馬上就要出去了,她心急得不得了,「你放開我啊!小妹小妹!你們這不是人做的事啊,現在還有沒有王法,啊!」
「媽!是不是爸,剛剛是不是爸摔下來了?你別管我,趕緊去看看爸!」
「你們在我家干什麼!」
誰都沒想到,這個時候院門被重重地推開,正在讀初一的吳妹弟弟吳寅回來了,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吳妹掙月兌了那個人,趕緊跑回房間看她爸。男人還想去追她,被吳寅從斜刺里沖過來撲倒在地上。
吳寅才一米六幾,眼前的男人快一米八,兩人身高、年齡、體型都相差懸殊。但是現在那個吳寅壓著那個男人,坐在他身上,狂揍他。
想都不用想吳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雙眼通紅,一邊揍人,一邊罵到︰「我讓你欺負我姐!我TM打死你!你TM的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