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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賺好多錢養八哥

為什麼汗阿瑪會覺得四哥可以盯得住他?

胤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到四哥那張棺材臉就——疼。

不是說害怕四哥,他一點不怕,真的不怕,只是擔心四哥那麼敏銳, 能將他的偽裝——都扒拉干淨。

搖搖欲墜的八格格好不容易保住了, 汗阿瑪又將「初見」給扒了, 胤在君父面前丟一丟人倒是沒覺得什麼, 因為該腳指——撓地板的次數多了去了, 他早就——經麻木了!

汗阿瑪都瞧見他男扮女裝帶著未來福晉去花樓,還有什麼臉是不能丟的?

可是在四哥面前丟人, 胤心里就邁步過去那個坎。

見胤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胤挺直了脊背。

我不怕你!

胤禛也不知什麼時候起,學會了壓抑自己的情緒, 而且他特別能憋,如王八一樣。他的沉默寡言,又肯做實事, 足夠靠譜的性格,讓康熙很放心。

康熙道︰「朕知曉——四性子較真,——適合管著胤。」

這不他——個都——經指了貝勒嗎?

康熙于是讓人將胤的府也給選擇在胤禛的四貝勒府邊上, 讓他——緊挨著住。

胤感到有一點點危險,他急忙道︰「兒臣此前——九弟約好,建府時——他比鄰而居。」

康熙︰「這簡單, 讓他住你另一。」

胤看懂了汗阿瑪的意思︰總之,從今日起你——兄弟二人就綁在一塊了, 尋常人不能拆散你。

他心中知道,此事——經無——挽回了。

康熙擺了擺手,讓他——個人私底下去商議。

君父趕他——走了, 胤也不能再賴在這兒,——四哥一塊拜別汗阿瑪,二人並肩走出了乾清宮。

胤禛一直都沉默著,直到走到乾清宮外人少的地方,他突然道︰「今日之事,多謝八弟了。」

咦?

胤的腦袋上冒出了問號。

胤禛道了謝以後,就不再繼續解釋,他——色問胤道︰「今日朝會上,刑部將‘初見’列入通緝名單,而汗阿瑪說不必抓人,此事恐怕也——你有關。」

胤點了點——,神情蔫巴巴。

「你……」

胤禛欲言又止。

八弟這回可將——大坑得不清,手里的財路直接給斷了,得用的下屬商賈也給關進了大牢里。

太子一直都想——斷絕——大的財路,卻始終抓不住他的——柄,那商賈滑如泥鰍,極懂得隱藏,來錢的路子乍一看上去賬本明明白白。

誰能知道,最後竟是「初見」壞了好事,讓那泥鰍在陰溝里翻船了呢?

太子得知此事時,大笑三聲,最近不太——興的心情也好轉許多。

總之看到——大倒霉,他就開心。

從汗阿瑪那兒得知「初見」就是八弟時,胤禛驚奇極了。

也就是說,是胤將——大的財路給斷絕的,他——不是兄弟關系和睦嗎?

汗阿瑪還說「如果讓——大知道,胤定逃不了一頓揍」。

君父提起這件事時,眉——舒展,並沒有發怒的跡象,意味著胤所做之事並沒有令他生氣,反而使得汗阿瑪心情愉悅。

可明面上胤是大哥胤禔的人,他「背叛」了大哥,汗阿瑪為何——興?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汗阿瑪指使的,那就是——大所做的事情使得汗阿瑪不悅了,胤所作所為——好合了汗阿瑪的心意。

胤禛心思轉了又轉,不將這事挑明,而是嘆息道︰「你也不容易。」

胤又冒出了——個問號。

既然不知道四哥在打什麼啞謎,不如就套話︰「四哥近日過得不如意?」

胤禛緩緩道︰「自兄弟——都封了貝勒以後,太子就不太——興。」

大哥、三哥封郡王,從——四到——八——都是貝勒,六個兄弟成長起來,于太子的地位是一種挑戰。

加上赫舍里一族被查了賬目,太子那兒就有些焦慮。

胤禛沒有提自己吃了什麼虧,三言——語一說,胤——經悟了。

「罷了,不提那些,我先看看八弟寫了什麼。」

胤禛還挺好奇他是怎麼將自己鬧上通緝榜名單的,連文字獄都扯出來了。

胤回憶了一番自己寫了些什麼,忙提醒胤禛︰「四哥不如從最有名的《十年》開始看?」

「‘初見’一共有四部作品,《十年》、《錯過》、《成——》、《邪帝的冷宮棄妃》,雖然是最後一作鬧出了事,前三作卻是難得的佳品。」

胤強烈暗示胤禛︰您直接看最後一作,恐怕會受不住。

胤禛不疑有他,點了點——︰「我都會看的。」

他的貝勒府——經建成了,選秀後第一批成親的就是胤禛,嫡福晉為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胤禛——都是——經人,掌家、禮佛、上孝順德妃,下約束妾侍。

她有一個在如今京城貴女之中鳳毛麟角的特點︰不看話本。

看話本之風,在京城是近些年流行的,前幾年倒也不是如此,烏拉那拉氏到了適齡時,家中有意將她培養起來,日後可以作——門嫡妻,課業一多,就沒有閑暇心思去看話本了——

如太子對太子妃瓜爾佳氏那樣,他自己看了《商女王妃》的宅斗,但是引太子妃看。而胤禛,他自己也不太看話本,——福晉交流也是說——事,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大約是——敬如賓。

別逗了,胤禛可沒有什麼愛情之類的那根筋。

他回到家中以後,先看起了《十年》,這一看,從天色白亮,看到了近黃昏。

「爺,福晉派人來問您,今日是不是還未用午膳?」

胤禛沉默了片刻,一吸鼻子,鎮定道︰「我一會兒去她那里吃。」

蘇培盛驚訝地抬——,稍瞥了一——,驚訝地發現爺的——眶有些紅,還有一些憋進去的水光!

桌案上《十年》、《錯過》、《成——》,都——經翻過了。

胤禛想了想,想去用膳散一散心,再回來看第四本《邪帝》。

烏拉那拉氏前來迎胤禛時,他——經將此前被那三冊話本帶動起來的心情收拾好了。

還——蘇培盛感慨︰「八弟文筆越來越好了。」

三言——語將看客的情緒調動起來,簡簡單單的文字卻讓人感到從心里涌起的悲傷,八弟的文字功底,——經比前些年好太多太多了。

看完了那三冊話本,令人有一種世事無常之感,未來誰都不知道發生什麼,唯有珍惜——前人。

珍惜——前人……

胤禛的改變很細微,細微到了剛開始烏拉那拉氏還發現不了,就是原先對家中事不甚關心的爺,開始會過問了,夫妻二人關起門來商議的時候也多了起來,更多了溝通的機會。

她雖驚訝于爺變得細心了,原本在某些地方表現很粗心的人有了改變,她喜于這種改變,因為爺給了她——他交心的機會,這種改變于這個家而言是好的。

胤禛——她說了一些話,大致告訴她︰我——八弟關系好,汗阿瑪說八弟的貝勒府就建在我——隔壁,方便我照顧,以後——八弟府上多走動一下。

若是八弟來府中找他,也不必驚訝。

烏拉那拉氏頷首應下,心中暗暗奇怪。

皇上讓爺多照顧八阿哥?

可八阿哥,不是素來在內務府有美譽,為人溫和沉穩,何須爺來照顧?

康熙說是照顧十四弟倒是能說得清,說讓胤禛照顧胤,這就讓人覺得一——霧水了。

用完膳食後,胤禛——烏拉那拉氏膳後在庭院中慢走消食,夫妻二人又聊了一些日後府中——置辦的什麼。待半個時辰後,他回到了書房,想了想,命人將看過的三本拿去送福晉。

「就說閑暇時讓她打發時間,八弟這三作寫的引人入勝,是難得的佳品。」

蘇培盛笑道︰「能得爺贊美一句佳品,可見八阿哥寫得極好了。」

烏拉那拉氏收到胤禛送去的話本時還很驚訝,一見是《十年》等三冊,不禁啞然失笑。

「家中族妹前幾日還——我哭訴,說《十年》寫得太好了,沒想到爺也看了這話本。」

她顯然是——說過《十年》的鼎鼎大名,也知道是一部催人淚下的話本。

大丫鬟捂嘴輕笑︰「主子爺將它給福晉,那他自己定也看過了。」

烏拉那拉氏想象不出胤禛——眶微紅的模樣,爺會看這話本——經令她很驚訝了。

她笑了笑,閑來無事翻閱了起來。

看到這三冊話本,烏拉那拉氏不——猜測爺的用意。

其實爺也不是表面上這樣冷淡吧?

他是不是想——告訴她一些什麼?

她想象了一下爺邊看話本邊——眶濕潤的模樣,偷偷笑了起來。

另一邊,拿起了那本在京城掀起大風浪的《邪帝的冷宮棄妃》。

胤禛評論道︰「看名字就不——經,八弟是故意將這話本寫壞的。」

他——經對這本不報希望了,能引來那麼多人痛罵,可見不會是什麼好作品。

胤禛抱著「就只是找一找有哪些不對之詞」,打開了這本堪稱劇毒的著作。

侍寢邪王,折磨七天七夜!

邪王︰王妃竟然對我下藥,那麼我讓你生不如死。

胤禛︰「……」

不至于不至于,王妃下藥不至于,邪王的反應,也跟心智不——的孩童似的。

之後的劇情,他快速翻閱,——眸——經擠在一起了,嫌棄得皺起了眉,到了最後,他是用——神瞥著看的。

掏心掏腎髒,什麼東西?!

看到兒子弒父,他竟一點都不意外。

他——經麻了,只覺得這胡說八道的話本里——寫了什麼都有可能,哪怕胤寫個兒子強迫父親,胤禛也不會又多奇怪。

「——大的下屬,是看也不看就將這作給賣出去了嗎?」

胤禛感到不可思議。

這種狗屁不通的話本,能被定為「反書」?

這是對反書的侮辱!

「難為吳大人了,」胤禛無奈道︰「八弟一通瞎寫,就是為了拉——大下水的,可憐吳大人為了斷案,將這本從——至尾仔細查閱。」

他看了一遍都覺得胃里翻騰,此前吃的膳食都——吐出來了,更何況是來回看了好幾遍的吳琠?

胤輕輕松松地去內務府找裕親王報道,出宮建府以後,他就可以不用去上書房念書了,每日下朝會就去點卯,然後回自己府中。

他還抽空去看一看——在建造的府,按照自己的心意搗鼓了一些設計圖讓工匠一塊兒做,他——在自己的書房弄三個密室,——個地道,還——在花園底下挖個連通外——的暗道!

天上地下,他能想到的都提了個遍。

三個密室——一個大密室,一個中密室,中密室里再套一個——密室,暗格——求不多,十幾個就成,挖暗道的前提是——安——不能塌,為此還得請專人算。

工部分派來的工匠,只負責建外邊及大密室,其他的胤就派了下屬找來工匠弄,並讓他——弄了一半的暗格。

最後的——密室機關設計及剩下的暗格胤是拉上李多福,自己親自去搞的。

床是個暗門,推開以後就是同道。

書架可以往里推,轉一整個圈就能帶進去人。

畫像後面別有洞天,廚房的灶台下面,若是將火滅去挪開柴,又是一個暗道。

如此等等,多到李多福感動得熱淚盈眶,為爺對他的信任,恨不得肝腦涂地以表忠心。

胤說道︰「有了暗道,我以後男扮女裝出去就不會讓四哥發現啦!」

李多福︰「…………」

因為胤時常跑去監工建府情況,九弟胤就忍不住想——跟出來看看。

胤溫聲安撫他︰「待我府邸建成了,就帶九弟去玩,現在那兒亂糟糟的,去看也看不出什麼,反而吃了一嘴巴灰。」

胤想了想也是,擠眉弄——地提醒胤︰「八哥別忘了之前答應我——的事,等你府邸建好我——去做客,——帶我——去‘那里’玩。」

胤笑容一僵,無奈道︰「你還沒有忘記這事啊!」

「我不會忘的,就算我忘了,還有十弟會提醒我,」胤得意洋洋地笑。

胤看了看左右,悄聲告訴他︰「只——能避開四哥,我就帶你——去。」

一——胤禛的名號,胤的臉頓時就垮下來了。

「真掃興,怎麼到哪兒都能見著他,我看見他就生氣。」

胤的嘀咕聲,胤也——見了,他只能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自家兄弟,以後住得近一些也能互——幫襯。」

「誰——他互——幫襯,我見著他就討厭,繞著他走還差不多。」

胤提起胤禛,帶著厭惡——惡意,翻涌起來的黑氣,還有陰森森的——眸,讓人膽戰心驚。

他——經不止一次在胤面前露出這種恨不得殺掉胤的情緒外露了,或許是打心里覺得八哥是可以信任的,在他的面前可以放松。

「九弟以後可不能再說這話了,讓別人——見不好。」胤目光閃了閃,有些擔憂胤,溫聲勸道。

「怎麼,我又不怕他,讓人——見又怎樣……」一副立刻就——拔出刀子刺胤禛——刀的模樣,惡狠狠的還挺凶。

「讓人——見了,就——誤會你是在——四哥撒嬌,是為了引起他注意故意才如此,」胤緩緩接口道。

胤卡殼了,陰鷙的目光一收,呆滯得猶如一只蛙,他跳腳起來︰「什麼引起他注意,我想引起他注意?開什麼玩笑。」

胤微笑著模模他——︰「九弟的性子,像貓兒一樣,怪有趣的。」

胤氣成了球,臉色浮現上紅暈,惱羞成怒道︰「我引起八哥注意還差不多!」

胤︰「……」

胤︰「……」

胤︰「我有福晉了,我——還是好兄弟。」

胤︰「你不——誤會,我——你當哥!」

他——個人面面——視片刻,胤危險得眯起了——︰「九弟,是不是看了《宿敵》後——篇?」

胤的反應竟然這麼快,說他沒看過誰信!

之前顧念著他年紀還——,胤沒有毒他,誰能料他竟自己去看了。

若非是今日讓他露出馬腳,胤還不知道他竟有這樣的本事能搞到「禁書」。

「八哥不也看了,」胤不甘示弱。

唯一沒有看過的胤,一——霧水得撓撓——︰「你——在說什麼啊?我就打了個瞌睡,怎麼吵起來了。」

胤直覺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事,嚴肅問他︰「你——經在宮外經營了人脈?」

「你都沒出宮去,哪兒來的人脈。」

九弟竟然在他——皮子底下有了人!

胤也不瞞著他,解釋道︰「八哥可還記得我幼時患耳癰——熱不退?」

胤想了想,確實有這麼回事。

「當時是太醫盧依道前來為我醫治,」胤解釋道︰「他並非大清人。」

說的是精通外科的傳教士,掌衛事大臣情報記錄,盧依道來自奧地利哈布斯堡王朝,是耶穌會士。

胤心思一動︰「就是那——太醫不睦的外科大夫?若我沒記錯,此人是汗阿瑪向耶穌會提出——求後派來的第一位大夫,他倒是在太醫院學了我——不少中醫藥草之術。」

所以他既然來了,汗阿瑪就不會將他放走。

「是。」

胤道︰「我因為他,而認識了穆景遠,我救了他。」

穆景遠,葡萄牙來的傳教士。

早些年這些外洋來任職于大清的傳教士其實是提著腦袋在任職,先帝在時,便有楊光先著《闢邪論》罵湯若望「借大清之歷以張大其西洋,而使天下萬國曉然知大清奉西洋之——朔(1)」

後又上書斥其「潛謀造反,邪說惑眾,歷——荒謬」,鰲拜等皆贊成判湯若望死罪,還是太皇太後出手才救下的,當時拘押了傳教士幾十人,其中就有如今——受汗阿瑪寵幸的南懷仁。(2)

皇叔祖曾說,這些傳教士來大清其實是好事也是壞事,有了他——皇上能得知外——之事,他——做的收養孤兒、救助孤寡——者、救助婦人等都是善事,且引人去做善事。

但是若是擴大影響了,達到傳教威脅大清穩定,那這——懸在他——頂的屠刀會立刻掉落下來——了他——的命。

汗阿瑪對西洋學問很有興趣,天文歷——、數術——格物之學等均有涉獵,大清也有西洋來的傳教士供職。

但是那些傳教士是不是心懷鬼胎,又是否會為他——身後的教會謀取利益,皇叔祖看得透徹,汗阿瑪也並非不知道。

卷入大清皇室斗爭的傳教士,沒有一個下場是好的。

在這場利益的交換中,汗阿瑪始終握著主權,他宣告作為皇帝的權威,寵愛誰就給誰地位,厭惡誰,誰就一落千丈。

像穆景遠比起白晉、張誠之類官職——低,低到了舉步維艱,胤出手就能救一下的慘況。

胤——胤說起穆景遠在京城之中的人脈,以及——他分享的西洋學問,引他對搞發明,涉及戰車感興趣,也通過母族——穆景遠的人脈,在外——開了商鋪,生意還挺好。

胤︰「…………」

不愧是九弟,從——就有生意——腦。

胤又道︰「我長大以後就想做個商人,賺好多錢!」

他笑嘻嘻地調侃胤︰「然後來養八哥。」

一般人的反應,——他有這樣的志向,早——勸說「他做商人是不務——業,皇上會惱怒斥責你。」

胤卻輕易不上當︰「你——想養鴝鵒,外——一——銀子一只,街上就有賣。」

他笑著解釋道︰「鴝鵒的俗名兒,就是八哥。」

胤給他說懵了。

還有這事兒?

胤問他︰「八哥不阻止九哥嗎?」

「我為何——阻止,我自己都寫話本,又憑什麼阻止九弟去做商人?」

胤恍然大悟。

「對啊,八哥就沖在我前——呢,我還擔心什麼?」

胤大咧咧地——胤勾肩搭背︰「十弟別擔心,汗阿瑪——罵就先罵八哥。」

胤搖——道︰「你這弟弟是不能——了,是不是巴不得汗阿瑪罵我呢!」

他——三個嘻嘻哈哈間,胤禛來找了胤,之前還心情頗好的胤一下子又將臉拉得——長。

胤禛才不搭——幼稚鬼,九弟不喜他,他還帖上去不成?

都是有脾氣的,不如別踫見,免得——看——厭讓人看出來說他——兄不友,弟不恭。

胤禛告訴他︰你傍晚若是還來隔壁看建府,不如來我這兒用膳。

胤笑道︰「那弟弟就提前謝過四哥照顧了。」

胤禛淡淡嗯了一聲,沒有久留,八弟兄弟仨的關系融洽,他一靠近氛圍反而僵硬,想也知道是九弟在排擠他,胤禛才不留下來生冤枉氣。

這九弟,從——就不——常,和他置氣實在浪費感情。

胤每日重復著上朝,去廣善庫做一些清閑的工作,去做掌衛事大臣每日——處——的公務,傍晚去府中監督建造,晚上看看話本——戲文。

他前幾一段時間的奮筆疾書,將自己給寫傷了,終于不用給皇叔祖交稿子,不用給大哥那兒去稿子,胤猶如飛累了的鴿子,回到窩里蹲著歇息起來。

他自己不寫,晚上睡前看戲文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還學會了一個新詞,叫「摯友」!

時至年末,因東岳廟走水,康熙命胤協裕親王福——一同重建東岳廟,他一向辦事能力干脆利索,交到他手里的活兒都不留隔夜的。裕親王福——因此而對胤贊許有加,見他不驕不躁,謙虛守禮,待康熙問起,裕親王便夸胤「不務矜夸,聰明能干,有德有才(3)。」

康熙想問的當然不是這個,于是他又將胤禛給拎來問。

胤禛答道︰「八弟每日所行皆——前一日——同,並無他人——邀,不過今日八弟府邸建成,他將九弟——十弟邀去府上玩了。」

康熙並未懷疑,放胤禛回去了。

胤禛暗暗疑惑︰八弟除去寫話本以外,別的時候皆溫和守禮,為何汗阿瑪總以為他會做出格之事?

回府的馬車行至四貝勒府外——,胤禛剛拉開簾子,便瞧見隔壁八貝勒府外也停留著一輛馬車,那輛馬車一動,緩緩往前駛去。

胤禛眯起了——,囑咐車夫道︰「去跟在他——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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