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未來福晉?
不行, 未來福晉還沒有嫁到他家,現在還不是告訴她的時機。
皇叔祖培養他時就耳根提命,不能感情用事失了理智,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有底線的。
比如「八格格」的身份, 未來福晉還不是正式福晉, 沒有嫁給他, 他就絕對不能說出口!
良好的職業素養在約束著胤, 皇叔祖明知道他不能說, 現在給他出這個難題,就是為了看他樂子的。
胤不由煩惱︰這個師傅, 怕是哄不好了。
現在師傅沒有哄好, 還得罪未來福晉,難道魚和熊掌真不能兼得?
胤不想做選擇, 他就想兩全其美,這個也要,那個——要, 就很貪心的啦!
于是就變——了現在這種在刺激邊緣徘徊,稍有不慎就會全都玩完的境況。
胤掩飾能力已經在大哥、二哥、四哥的磨礪下登峰造極,半點沒有讓郭絡羅氏看出不情願來。
她們坐馬車來到商業最繁華的地方, 今日作女裝打扮,就去有雅間、有內室的店鋪。
說好了要逛首飾店,沿途胤就總想轉移郭絡羅氏注意力。
「不如我們逛逛——衣店去, 」胤悄悄慫恿道︰「我還差兩件男裝扮相與騎裝。」
郭絡羅氏听她提起騎裝,眼眸一亮︰「姐姐——喜歡騎馬嗎?」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 就喜歡去郊外的莊子,在那兒的馬場跑上幾圈。
胤矜持道︰「略通騎射。」
「以姐姐的自謙都能說出略通騎射,那定是很精通了, 」郭絡羅氏輕松笑道——
般的——衣店里人員混雜不適合她們逛,人們都是買了布料回家做的衣裳,像安親王府,都是自家裁縫做的衣裳了。
但是「狐仙——衣店」不——樣!
狐仙——衣店,自然是傾城的商鋪了,那是如今京城最炙手可熱的——衣店,有獨立內室與小二跟隨,衣裳設計精美絕倫,價格高昂,面對貴女貴婦群體。
當然也不是胤去經營的,而是由當初那位善于開動經商腦袋的掌櫃所經營。
胤——邊拖著時間,——邊絞盡腦汁。
宋明以後,女子穿耳之風盛行,大清的貴女們很——有不鑽耳洞的,——為在滿族女子間一耳戴三鉗是風俗,可一個耳朵就要有三個洞,那一共得要有六個耳洞啊!
郭絡羅氏只當是思穎姐姐與她——樣愛逛商鋪,挑挑選選,逛得還挺盡興,如果再給她來半天,她還能接著逛。
逛了——衣店,首飾店就在眼前了,——幸虧已經到了狐仙——衣店,邊上的首飾店——是自家開的,他得想辦法與下屬們里應外合。
胤想著,他自己沒有耳洞,可以換成會偽裝——花娘的下屬來頂上,下屬本身就是女兒身,有六個耳洞呢!
可問題是,郭絡羅氏一直挽著他,他有點擔心萬——他提出來要去更衣(上茅廁),她會不會——跟——來?
郭絡羅氏恍然不覺他心不在焉,每當她有什麼要求的時候,思穎姐姐都會溫柔地滿足她,害她都不好意思了。
她先提出了要去看項鏈,胤——口答應了下來。
論挑項鏈、頭飾的眼光,他們之間卻有大差異。
郭絡羅氏喜愛簡單——不失大氣的,而胤,他挑的全都是或閃閃放光,或張牙舞爪繁瑣至極的。
眼光土——就算了,他還挺陶醉,就對這些暴發戶般的繁瑣首飾、艷麗首飾情有獨鐘。
郭絡羅氏猶豫了——下,悄悄告訴他︰「這頭飾比較適合四十多歲的當家太太。」
分明是適合婆婆的氣場,思穎姐姐——個清雅如蓮的卻想往頭上戴!
胤對挑女子頭飾?*???揮尚ξ仕?骸安蝗緱艋郯鏤姨簟??┤屎餃業模俊包br />
郭絡羅氏給他笑容晃了——下,不疑有他,挑選起了簪子、釵與頭花。
這些小玩意,她能說得頭頭是道,對著胤——通比劃,笑著將好看的簪子插在他發髻上欣賞。
胤還是沒有想到該怎麼逃走挑耳飾,心里頭裝著事。
可能是因為未來福晉比他年紀小,他就下意識地謙讓她,去哄小姑娘開心,所以就算給她調戲兩句,除了臉紅,胤——沒生氣。
時間約拖了——個時辰,郭絡羅氏興致不減,還打算繼續買買買,耳飾就在眼前,胤眼神心虛地亂飄。
下屬在他耳邊悄悄告訴他︰「宮里傳消息,九阿哥來找您,發現您不在。」
新的麻煩來了,胤得快點趕回去,下屬暗暗著急,她想幫大人忙,可幫不上!
郭絡羅氏回——頭來,笑著問他︰「思穎姐姐,這套耳飾瑩白如玉,戴起來仙氣飄飄,適合——的氣質。」
耳飾上的鉤子,閃爍著驚人的寒光,情況緊急,危機四伏!
胤急中生智,臉色驀然一變。
他雞賊地彎下腰來,捂住了自己肚子……
郭絡羅氏忙扶住他,緊張道︰「怎麼了,怎麼了?」
胤發揮出了十二分的演技!蹲下來虛弱道︰「我下月復突然有些不適,恐怕不能再陪妹妹逛了。」
郭絡羅氏一愣,驚道︰「姐姐這是月事突然來了?」
胤本來想說自己吃壞了肚子,——听未來福晉直接為他補充了理由,心里——想這理由比吃壞肚子還棒!
于是他點了點頭,疼得直抽氣。
「——不愛惜自個兒,算準了每個月的月事時間,快來的那一天就乖乖待在家中,我們還可以另外定日子的,我——不會在意多等幾天,」郭絡羅氏無奈道。
胤︰「…………」
竟然還有這種用月事推掉邀請的操作?!
胤腦袋後邊冷汗嘩嘩地流,瘋狂補救︰「我每月小日子不準。」
郭絡羅氏有些擔憂︰「莫非姐姐天生體寒?可有請太醫調理——?」
「是啊,天生體寒,已經調理許久了,今日之約恐怕要失陪了,倒是擾了妹妹雅興。」
郭絡羅氏擔憂道︰「姐姐就不要與妹妹生份客氣了,自然還是姐姐身體最重要,我——怎會與你計較這些?難怪今日見姐姐面無血色,原來是月事將來。」
如月宮嫦娥的姐姐,連生病都那麼我見猶憐。
郭絡羅氏還挺憐香惜玉。
胤︰…………
他只是涂了厚厚的底妝,——抹了腮紅!
有驚無險地蒙混過關,胤依依不舍地告別了郭絡羅氏,柔聲便道︰「我回去以後就給妹妹——信。」
郭絡羅氏向他揮揮手,爽氣道︰「好,等姐姐下回身體好了。我們再約見面。」
胤——口答應了下來。
待他——乘上馬車,頓時就放松下來了。
「好險好險,得虧沒到最後。」
他拍了拍心口,抱怨似的對打扮成丫鬟的下屬道︰「都是師傅害得我那麼狼狽!」
下屬無奈笑道︰「還好大人急中生智。」
這位難得的女性下屬,笑得肚子都隱隱泛酸。
天吶,竟還有假裝月事來了這等操作!——在令她大開眼界,玩還是大人會玩。
胤開始動作迅速地卸妝換裝,——邊詢問下屬︰「胤那邊怎麼樣了?」
下屬邊給他遞東西,邊快速稟告︰「九阿哥待在您屋子里不走了,屬下們來告李公公沒能攔住九阿哥,——李公公閃爍其詞的掩飾,九阿哥猜測爺是偷溜出宮去了。」
「還好,九弟既然猜到我是出宮,不會太過聲張,我有辦法掩飾——去,」胤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鎮定地指揮馬車︰「快讓人去印書的地方,將第六篇到第十篇,總計五篇《師尊》都拿上。」
胤趕場子似的溜回了宮里,還在阿哥所外頭的時候,就看見了來堵他的十阿哥胤。
「八哥,——有小秘密了,」胤嚴肅著圓臉,控訴胤︰「——出去玩都不帶弟弟們!」
胤比了個噓聲的手勢,驚訝道︰「沒想到這都讓——發現了,十弟別嚷嚷了,可別讓九弟——知道了。」
听見他還想瞞著自己,接到胤通風報信的胤氣得冒了出來。
「八哥都給十弟抓包了還想瞞著我,——點都不和我親了。」
胤想了想,小聲道︰「先來屋子里吧,我這是出去印書了,別讓汗阿瑪知道,——們要看嗎?——到了——共到第十篇呢!」
听他解釋,胤——不與他計較了,興致勃勃地拿起《師尊》之後的五篇,笑得眼眸彎了起來。
「這是八哥新印的,其他兄弟都還沒有吧?」
胤眨眨眼,兄弟們還沒有,但是未來福晉有。
「當然,既然讓九弟和十弟發現我了,不如這些就當做賄賂給——們,請你們別將我偷偷出宮的事兒說出去。」
八哥的甜言蜜語,說出來總會將胤哄得很開心。
胤道︰「四哥原本不是今天約了八哥下棋嗎?」
胤去瞅瞅這——臉憨厚模樣,——則盡搗亂的小壞蛋。
十弟看似愚鈍,——則心眼雞賊著。
九弟看似精明,——則心眼又實在。
這兩個弟弟湊在一起,猶如胤左右兩邊的哼哈二將,在七哥胤祐接手朝廷內務,與其他兄長們——起辦差後,就他們仨小團體關系最好了。
結果八哥不僅與他們好,還讓討人厭的老四給拐走了。
胤氣得牙癢癢,每次只要是胤禛在場,都會擠在胤身邊彰顯自己的地位,鬧得胤禛——臉莫名。
現在乍——听胤說起「四哥」,胤機敏地豎起了耳朵。
胤溫聲解釋道︰「四哥去幫二哥了,——時沒了閑暇時間,我今日是最後一天沐休,這不就挑了空閑,去拿《師尊》剩下的五篇。」
胤還嘀咕︰「明明是他先約你的,怎麼說爽約就爽約。」
「既然是幫太子辦內務,那就是正事,下棋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胤將他們迎——來後,——下子就拯救了被胤盯著哆哆嗦嗦的李多福。
胤與胤來找他,可不僅僅是為了逮住他出宮玩。
「八哥,我們商量好了,日後我們長大出宮建府,不如比鄰而居?」
胤是生怕八哥以後單獨飛出去了,他與胤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時候,就在念叨以後出宮獨立的事——
為胤比胤小了兩歲,汗阿瑪將阿哥們之間的年歲給劃在了他們之間。
此前出行塞外,就是劃到了胤,八阿哥以前的阿哥都去,九阿哥開始的算小阿哥留在紫禁城。
這——回去西征——是,九阿哥開始的小阿哥留在京城。
胤心不甘情不願︰之後封阿哥們爵位,放兄長們出宮建府,——是給劃到八哥。
眼瞅著八哥沐休結束就要開始辦差,胤趕緊來與八哥商定下來。
胤還當是什麼事,聞言笑道︰「自然如此,關系好日後做了鄰居,還可以經常串門。」
戲文里都說了,他與胤的府邸是毗鄰的,可見在戲文里他們關系有多麼好,擺在現——里頭,胤雖不知道為何任性驕橫的胤會對自己那般有好感,對這位弟弟卻是真心親近的。
甭管他以後會不會長成什麼心機深沉的「毒蛇老九」,現在的胤率真得可愛。
九弟可是與他並肩被稱作戲文里兩大反派組合的呀!
就是好多戲文里說的傻憨胤,其實有個聰明的腦子,他那叫外愚內慧。
胤剛在心里念叨十弟比九弟要精明一些,這會兒胤動了動他的鼻子,與胤竊竊私語︰「九哥有沒有覺得八哥今天身上有——股香氣。」
胤狐疑起來,湊近胤跟小狗似的嗅來嗅去︰「還真是,八哥身上有——股女子的香氣。」
兩個弟弟齊齊露出了懷疑的眼神。
「八哥不會是出去與佳人相約了吧?」
「——有可能是尋歡作樂!如果只是與佳人相約,恪守禮儀,——怎麼會身上都染上香氣。」
「不會吧,原來印書竟只是托詞,我差點就讓八哥打發走了!」
胤——下子給他們刁難住了,兩個弟弟——言我——語,——個都不愚笨,全都是難搞的主兒。
他想了想,使出禍水東引之計!
「人不風流枉——年,既然被——們發現了,那我就只能承認了,我今日去瞧了——眼太子之前帶著四哥一起去的花樓。」
重點不是我去了花樓,而是我去了太子帶四哥一起去的花樓!
胤與胤果真驚呼出聲,連連追問他花樓的模樣。
「文人雅客聚集的地方,整得金碧輝煌,算是京城環境最好的銷金窟了,」胤解釋道︰「大部分都是清倌,當上魁首的,詩詞歌賦,舞樂棋畫皆精湛。」
轉移話題——功!
兩位弟弟對花樓的興趣已經超——了對胤的興趣,胤見狀,——說得多了——些。
比如每過——段時間定期的才藝表演,歌曲晚會,姑娘們八仙——海各顯神通,還有排練好的花魁舞。
至于那座銷金窟的幕後東家是誰?是大族與宗室合開而——,胤在花樓的人脈,全都是韜塞——點一點滲透塞——去的。
胤興致勃勃,天真無邪地叫喚道︰「我們現在年紀還小,等我們再大一點,八哥可以帶我們去漲漲見識嗎?」
胤——听,——跟著起哄起來︰「是啊,是啊!我——想去見識——下京城里最大的銷金窟。」
胤給胤——句話坑得——臉血。
他無奈道︰「讓汗阿瑪知道我帶弟弟們逛風月之地,非得氣得打斷我腿。」
胤反駁道︰「那在這之前,汗阿瑪得先打太子的腿,是他先帶著四哥去的,到時候八哥就將太子供出來墊背,汗阿瑪——定會先訓斥太子,再訓斥你的。」
胤悄悄對胤豎起了贊賞的大拇指︰「這個主意絕妙。」
迫害二哥,他在行啊!現在二哥還在一邊煩惱大哥是不是有陰謀,——邊操心戰後事宜。
不愧是小九,這個弟弟就是親,無師自通了拉人下水,頗有大反派之風!
與兩個弟弟約好了等他們長大以後帶他們去逛風月之地,胤笑眯眯地送走了他們。
等看不見人影以後,胤輕嘆一聲︰「多福。」
「奴才在,爺有何吩咐?」
胤幽幽道︰「哪一家正經的兄長,會帶弟弟們逛青樓?未來弟媳婦得怨我了。」
李多福猶豫片刻,試探著說道︰「——許等九阿哥與十阿哥長大,都忘記了這回事呢?」
「胤會忘記我是信的,胤不會忘記,」胤吩咐他張羅人準備沐浴的東西。」
李多福不知該如何接口,他總不能在爺面前說兩位阿哥不好。
「我總覺得胤對我有意見,」胤自己琢磨上了,好笑地搖頭道︰「我——不會與他爭九弟?」
活像幼稚的小孩子,生怕自己玩伴被搶走似的。
晚上,胤趕上了最後一個場子,到掌衛事大臣的密室去與皇叔祖匯合。
師徒二人自西征前——別,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面對面詳談——了。
胤拱手拜道︰「弟子知道錯了,然開弓沒有回頭箭,弟子只能盡全力做到最好,令師傅滿意……還請師尊高抬貴手。」
頗有些示弱的意味,強烈暗示想要與皇叔祖重歸于好。
韜塞冷哼一聲︰「今日可有在郭絡羅氏面前暴露‘八格格’身份?」
胤忙道︰「弟子牢記師傅教誨,未曾越雷池半步。」
韜塞臉色緩和了——些,好奇地問他︰「——是怎麼在我緊緊相逼下逃月兌的?」
胤回憶起自己極限逃月兌的靈光——閃,無奈道︰「我是靠裝病才沒有與敏慧去買耳環,——好在敏慧體貼,沒有——我——時失陪而生氣。」
而且外頭的首飾樣式,——在沒有戲文里的好看。
胤雖然對首飾沒有多——研究,對好看的鑒賞能力還是在的,那麼多戲文看下來,再去瞅瞅腦子里戲中各種女子的首飾,照著畫下來,然後讓工匠們做出來,以後可以用來討生氣的福晉歡心。
胤問韜塞︰「不知皇叔祖如今可消氣了嗎?」
要不然怎麼說師徒呢?
到頭來還是做弟子的先認錯,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是什麼讓他們之間一直持續著傷害對方?
胤打算暫時休戰了,他應付這些如雪崩——般洶涌而來的麻煩,——在有些疲了。
韜塞道︰「——的應變能力已經超越了我,但是要我完全放心,還差了——些。」
胤直接了當問了︰「弟子該如何做,師傅才能信任我的能力?」
他的腦子,已經給腦子中的各種繁雜信息沖擊了許久,不僅超越了同齡人許多,記憶、智慧、想象能力都高出旁人一大截。
胤不認為皇叔祖會——為年齡而小看——個人,在之後,必定有新的考驗在等著他。
韜塞告訴胤︰——若能在我的人脈之上——創立更為深入底層的情報網,做到自己獨立下棋,我才能真正放心。
不然,——不——是靠著小聰明,仗著我對你的信任——時大意,拾我之——果吃老本罷了。
胤需要做的,是將花樓那兒的情報網往下沉,——步深入對接——
為戲文看得足夠多,胤在韜塞提出要求以後,就已經想到了建下沉情報網的方法。
所謂下沉,與三教九流月兌不了關系。
胤提醒韜塞︰「您忘了,弟子在《師尊》之中寫了個魑魅城情報商。」
要與下層對接,——不了情報委托,與來尋情報商問情報的人。
韜塞難得腦子空白了——瞬︰「什麼?」
「魑魅城的神秘情報商,他那麼弱小,卻靠著泥鰍般的活命能力能在魔尊眼皮子底下活到大結局,而且還從魔尊手里撈到了不——金子。」胤說道︰「我們可以靠現有的人脈,造——個神秘情報商來。」
這樣不就與三教九流對接上了?人們有需要,自會來買情報,等買的人多了,構架漸漸——熟,體量更為龐大,日後就能從買情報的人身上得到新的情報。
有了想法以後,他就大膽地付諸實際了。
胤考慮的是實際可操作性,將情報網改動成了新的運轉模式。
花樓傳出小道消息,常常活躍在三教九流的人紛紛豎起了耳朵。
「傾城話本中神秘的情報商真——存在,號稱‘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所不知’的包打听!」
「包打听我知道,我老家每個村都有——個包打听。」
「花樓里的包打听,問一個問題——百兩金子,嘶,比話本里的要價都貴!」
「要價這麼貴,難道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他會退回十倍的金子。如果他知道,他就會收下——百兩金子。」
小道消息傳得似模似樣,自然也有人來一探虛。
原本韜塞經營的情報網在此時作為了底氣,將前來探究的人給唬住了。
「至今都沒有人能從包打听的手里賺到一千兩金子,那包打听是真的厲害!」
當人們發現包打听真有能耐後,越來越多的人帶著金子前來找包打听買情報,而包打听的情報費用越來越貴。
之後包打听價幾何,就變成了全看其心情。
名聲就是這樣通——越來越挑戰人底線中,在眾人的不信與議論中建立起來的。
「包打听」不知幾時起,——了三教九流中公認的情報販子。
韜塞給胤的最後一關考驗,他——順利通——了。
只是留下了——點點後續等著胤收拾。
自上次告別郭絡羅氏後,敏慧又數次來信約思穎姐姐出門。
胤以生病為理由拒絕了——次兩次,郭絡羅氏又憂心地想要登門拜訪,嚇得他趕緊痊愈了。
他總不能一直都拒絕她的。
不約逛街了,就只約了听話本吧!
傾城的話本是不能听了,得听听完了就讓人沒興致逛街的,最好看得人淚流滿面,悲傷難以自制那種……——
郭絡羅氏已經知道傾城是誰,胤總不能以傾城寫新話本,新的文風也不適合端正先生來寫。
于是他給取了個新的名號,叫做「初見」。
取自納蘭性德所——的木蘭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初見——的,當然是滿篇刀子的虐文了!
听客、看客們議論紛紛︰「怎麼傾城停留在第十——篇不——了?這都三個月沒有出新的了。」
被吊足了胃口的听客們、看客們都要將書肆的房頂給掀翻天了!
郭絡羅氏來信問時,胤答曰︰八阿哥在忙皇上給的差事,暫時無暇他顧,這才斷了。
她恍然大悟,表示自己願意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