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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將桌上的冰水一口氣喝下, 咖啡又只抿了小口放下。

他還是無法習慣外邊的咖啡,似乎不經自家影帝之手味道就打了折扣。

不過,在特殊情況下, 聊勝于無。

——特殊情況。

確實挺特殊的,在容修看來,接下來要面臨的事情, 比創作音樂困難多了。

即使是「戀愛神經和技巧」這方面明顯有缺陷的少校先生, 在火燒眉毛時, 心里也無比清楚——誘哄老婆,需要的不是才華,而是雙商。

……雙商。

比雙商的話, 和顧勁臣怎麼比?

容修︰「……」

這是一個值得嚴肅思考的論題,所以他在家里二群折騰了很久。

兄弟們一致贊成白二的建議。

連崽崽這個沒感情經驗的初哥, 竟然也投了贊成票。

干那事兒時, 趁老婆欲生欲死,稀里糊涂, 用春秋筆法把事兒說了——不管啥事兒,小到要零花錢, 大到換房買車, 老婆百分百答應。

何況咱們的嫂嫂是男人,男人在床上更好解決, 多巴胺分泌時, 男人通常分不清送一棟房子和送一串葡萄有什麼區別。

白二口若懸河,講了一堆, 最後總結︰「老大,沖鴨!就這麼辦!相信我們,妥妥的!」

【容修】︰淨扯淡, 不行。

【神奇的幻幻】︰哪不行?你不行?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容修】︰……

【容修】︰處理方法不行,不著調,不靠譜,不正經。

【容修】︰散會。

兄弟們︰……

老大,為何如此剛愎自用,這是為你好啊!

容修直接把智囊們全否了,任兄弟們在群里苦口婆心,一遍遍勸諫,他也沒再回復,直接退了微信,生氣地把手機放在桌上。

剛才失誤了,一句「在床上」,直接把話題帶歪。

事實上,在群里問「在床上」,一來是因為顧勁臣確實在睡覺,雙方談判場景很可能就是床上。

二來,他的腦子里只想著,溫暖軟和的地方,能讓人的情緒變好,不那麼尖銳,不正襟危坐,心情變得柔軟。即使是夫夫之間嚴肅的談判,人也會變得好說話一點。

沒想到,家里那群不正經的參謀,一張嘴就搞那麼重口味的戰術,完全打碎了容少校嚴肅矜持的正直三觀。

這群沒修養、沒底線、沒老婆的純擼黨,腦袋瓜里整天都是這些污穢,關鍵時刻只知道用下半身解決問題。

容修指尖捻著一粒小骰子,放下手機之後沉思了半天。

雙方戰斗即將打響,容少校福靈心至,心里無比有算計——目前,我軍要攻破佔領的,不是敵方柔韌狡猾的身軀,而是工于謀略的思想城池。

……好吧,容修只是不想,也不舍更改音樂學校的校名。

那會破壞他的未來計劃,毀掉他的美好藍圖,失去他的音樂家園。

在容修的計劃藍圖里,比起未來獲得的無數獎項,「音樂希望工程」延續百年,才是他的終極理想,他的終身成就。

「容修&顧勁臣-音樂希望學校」這一行字,當初是他在國家文件上一筆一劃、力透紙背用心書寫上去的。

所以,要完成理想,就要讓顧勁臣也接受——並非sub接受命令之後的服從,而是愛人發自內心願意參與進來,欣然與他達成共識,理想統一,目標一致,有憧憬,且歡喜。

可是,從分手那陣子來看,在顧勁臣思想里,對于雙方關系的態度,他更傾向于保持低調私密,避免陡生波折與事端。

相對于容修,勁臣更加小心謹慎,容修知道的,如今勁臣仍然如履薄冰,並非對兩人感情沒有信心,而是因為太珍惜,太在乎。

所以,勁臣很可能不太願意他搞事情,音樂學校可不是什麼小事。

想要說服對方,這個天兒該怎麼聊,家里兄弟們建議的辦法……

容修︰「……」

成何體統,簡直顛覆了少校三觀。

侵權了人家的名字,還侵犯了人家的身體,有這麼談判的嗎,誰家的老婆能答應?

時間差不多了,容修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封凜一眼。

封大金牌像是感應到了自家藝人的情緒,給了他足夠的戰略布局的時間,正在用平板處理恆影的事務,規劃容修的回國行程。

見容修放下手機,封凜才抬頭交代︰「機票改簽到了後天,正好明天能休息一下,時間也寬裕些。」

容修將桌上咖啡一口氣喝下,和封凜聊了一會,就起身一起離開了清吧。

電梯里,封凜簡單說了說行程,容修沒有言語,他需要集中精力,完成眼下的重大任務。

快到封凜所住樓層,封凜又交代︰「你們的午餐,大概五六分鐘送到,你自己接收一下,我就不上去了。」

「哦。」似有若無應了一聲。

隨後想起什麼,容修問,「買了甜食麼?」

封凜強忍住笑︰「買啦,娘惹糕,花生糊,冷凍的什麼……羅漢果糖水,還有水果撈,反正準備了不少。」

容修垂著眸子,醞釀個前後,唇角勾起︰「先把人喂飽。」

再醒來時已是中午,套房里安靜,容修還沒回來。勁臣睜開眼,看著眼前一片凌亂的臥室。染了污的真絲被單,黏成一團兒包著不明物質的紙巾。

勁臣直愣著眼神兒,好半天才醒過神.

睡了個回籠覺,終于想起來,這是兩人昨晚干的。

屋里這個模樣兒,上午容修出門時,他居然還好意思還纏著人不讓起。

抬手踫了踫嘴唇,有腫痛感,小臂上的紋身旁有牙印兒,身上痕跡更是清晰,腰也有,是容修用手掐著他,沉沉浮浮生生揉出的。

被窩里光著腿兒,記得早晨醒時還不干淨,凝著干巴巴的東西,這會兒特別清爽,顯然容修臨走時幫他擦過了。自己也夠髒的,勁臣想,自己頭一次邋遢得不像樣,全被容修看見了。

可還是不想起。

被窩里似仍有容修余溫,他用遙控拉開一點窗簾,陽光灑進臥室,抱著被子熟蝦似的蜷著。

借著光線,看見扔在床邊的枕頭,上面還有凝固的東西,也不知是兩人誰的。

昨晚,不記得自己幾次,只知容修兩回,床墊都跟著叫,勁臣三番五次地暈,求饒暈厥復又醒,還是堅持著到最後,迷蒙著桃花眼兒,就為看容修那一瞬間迷人的表情,空氣都跟著他燃燒。

迷糊著在被窩里,回憶昨晚和早晨,一會捂臉打滾,一邊發出哼唧聲,勁臣在被子上噌了半天,不知走神了多久,隱約听見外面傳來門聲。

勁臣渾身一僵,一下子清醒過來。

「……」

容修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不是要見印度影帝嗎,而且還有采訪,難道他沒有在外面用午飯?

外邊房門關上,腳步聲也清晰,勁臣一個激靈,霍地從床上坐起身。

敏捷,凌厲,利索,影帝反應極快,手腳並用,爬到床邊,不想姿勢不對,腰酸腿疼地發出一陣無聲的低嚎。

終于爬到床邊,支撐,伸展,柔韌,伸長胳膊,往地上夠了半天,一把撈過昨晚亂甩的真絲睡褲,一個滾翻回來,仰躺在床,蹬腿兒,舉著褲子,往腿上一陣狂套……

速度之快,之到位,無任何冗余動作,不亞于影帝動作大片,這就是實力派啊……

外邊,容修進了總統套,望向大客廳,室內一片安靜,心想愛人還沒睡醒,看來還有醞釀月復稿的時間,便松了一口氣。

容修放輕腳步,在客廳拿起音響遙控器,放了一個藍調/情歌的歌單,抬步往臥室走去。

旋開門把手,意外地發現,迎面的窗簾已經拉開了,臥室光線明亮。

容修望向大床的方向。

顧勁臣正撅著,以一個難度系數很高的扭曲姿勢,擰著身子,扭頭望著他。

勁臣半俯在床上,人被真絲褲子纏著,或許是哪個姿勢沒擰好,一條腿兒在睡褲里,一條腿兒光著在外頭,手正按著腰,像在揉。

勁臣動作定格,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與羞窘,「你回來了,抱歉醒晚了,有點亂……」

容修卻沒關注那些,他輕蹙著眉,「擰著了?怎麼不小心點,」說著,加快兩步,來到床邊坐下。

不等勁臣回應,容修把人扶懷里,大手握著人腳腕,熟練地幫勁臣把纏著他的一只褲腿兒月兌了下來,嫌棄地又甩到了地上。

月兌了下來……

勁臣張了張嘴︰「……」

好不容易爬起來,滿床打滾才套上的一只褲腿兒,就這麼被少校先生一把拽了下來……

勁臣扯過被單,往下遮了遮羞,悄悄環顧凌亂的臥室。余光里發現,容修似乎正在注視著他,上揚著唇角,眼中帶笑,藏著情意地凝視著。

這誰能扛得住。

勁臣垂著桃花眼兒,頭往他手臂下埋了埋,「我這就起床,收拾收拾屋子,你先去忙吧……」

「不忙,忙完了,今天沒事了。」容修確實在觀察他,勁臣的氣色看上去很好。掌心熱乎乎的,容修在他腰上慢慢揉︰「一會午飯送來,你躺著吧,就在這兒吃。」

……嗯?那是什麼意思?

勁臣詫異地抬眼,讓他在臥室里吃飯?平時在客廳用餐,容修都會嫌有菜味兒……

哪不對?

勁臣撐著腰,就要坐起來︰「不不,我休息好了,現在能起的。」

容修按著人,拽來被子蓋上,笑意溫柔︰「別起了,在床上吃。」

勁臣︰「??」

服務生敲門時,容修出去取餐食,勁臣靠著床頭,整個人迷糊糊。

日上三竿,還賴在被窩里,甚至還在床上用飯,對于家教嚴格、自我要求極高、格外自律的柏林影帝來說,像打碎了什麼原則一樣不可置信。

正午光線很強,淺金色,從落地窗傾灑在臥室里,容修推著餐車進來,迎著他走來,勁臣覺得,這像做夢一樣不現實。

臥室里飄香,餐車推倒床邊,容修站在餐車前準備餐具。

勁臣靠在床頭,剛掀開真絲被一角,腿還沒伸出來,容修就飄他一眼,「別亂動。」

勁臣便听話地坐著,看著餐車上的食物,認出了他喜歡的餐食,還有他鐘意的幾樣小吃。

聞著滿屋子的飯菜香,看著眼前的先生站在餐車前,像個挺拔的執事先生,修長的手指靈活,一點點撕開甜醬包……

容修不是第一次擺弄餐食,以前在龍庭也經常去廚房搭把手,和兄弟們一起幫忙拿餐具,擺桌……

但每次看到這抹染了煙火氣兒的身影,勁臣都挪不開視線。

相比于舞台上的容修,如果說更愛哪個……

眼前的容修是他一個人的。

大概有點理解了,「家庭感」和戀愛有什麼區別。

杯中空了幫他填滿,天冷了為他添衣,肚餓時洗手做羹湯。

于是生活便落了地,心扎了根,有中停泊在港灣的踏實感。

勁臣走神時,容修將餐食折了小份,放在餐盤上端過來,墊了塊餐布,隔著真絲被子,放在勁臣腿上。

容修坐在他身邊,將真絲睡衣披在他身上,又盛了一碗湯︰「中西結合,都是輕淡的,先喝湯。」

勁臣迷瞪瞪,抬手接來,乖巧得他說怎樣就怎樣,坐在床上瞅著手里的湯碗。

廣東靚湯,瑤柱香蓮,炖的瘦肉,不肥不膩。見勁臣不喝,容修要拿湯匙喂,勁臣嚇得立馬仰脖,一大口下了肚。

濃湯入味,香美入口,整個胃瞬間充盈了,頓時有中滿足感。

「慢點,不燙麼?」容修眸子里漾開笑意,看了一眼手機,淡淡念道,「補血,補氣,補虛,美容,養腎,益精。」

勁臣差點一口湯噴出來︰「我沒有……」

容修笑著打斷︰「快吃,要涼了。」

「你也喝。」勁臣說。

容修搖頭︰「你自己喝,湯湯水水的,吃不飽。」

勁臣不依,非讓他嘗一口,只嘗一口也行,喂到到他唇邊讓他張嘴。容修拗不過,再躲就要灑到床上,就微微張嘴讓他喂來一口。

兩人相對用餐,餐食大多是甜口的,本來沒感覺到餓,平時吃飯也不積極,可先生就坐在身邊,時不時遞來食物,勁臣食欲大增,米飯也多用了小半碗。

完全忘記了在床上吃飯到底有多不體面,身上披的真絲睡衣只扣一顆扣,吃到興頭上,衣領從肩膀滑下,袒肩露懷的,被子里下邊還光溜溜的……

一頓飯快吃完時,容修將濕巾遞給他,忽然問道︰「以前讀書時,去過你們的音樂學院麼?」

莫名的問題,勁臣有點愣,搖了搖頭︰「沒有。」不管是s大,還是後來在倫敦,都沒有去過音樂學院,勁臣接過紙巾擦嘴,「為什麼這麼問,音樂學院怎麼了嗎?」

「音樂學院,氣氛很好,」容修將他剩下的兩口飯吃了,起身放回到餐車上,「到處能听到音樂,學生們在琴房練習,各中樂器參雜在一起,外面書聲瑯瑯,這邊吹拉彈唱,心情不好時,如果去逛一逛,整個人就都活泛了。」

勁臣若有所思,望著他背影,「是嗎,听上去真不錯……」

嘴上話說著,忽然輕皺了下眉,只是一瞬間,就察覺出哪兒不對。

顧大學霸什麼腦袋啊,腦細胞都比容修多半斤,渾身都是心眼兒,眼睫毛兒都是空的,容少校跟他玩彎彎繞?

容修很少和他聊廢話,平時兩人沒有話題時,寧可安靜地抱著看書,也不會膩膩歪歪說一堆有的沒的。

有情況。枕邊人有情況,這幾乎一下就能感應出來。只有兩三秒,顧勁臣的小腦袋瓜,就轉了一百八十個個兒……

容修掀開水果撈的盒蓋,「對學音樂的學校,你有什麼看法?」

勁臣笑容滯住,心一下懸起,垂眸想了想,嗓音有點啞︰「您……想念讀書時光了,還是……想去進修了?」

容修愣了愣,影帝接上的台詞,和他的月復稿差距太大,他半天沒反應過來,回頭看向勁臣,「你說什麼?」

勁臣沒抬眼,低垂著眸子,手指絞著被角︰「你這個水平,進修的話,只能去國外吧……喜歡哪個國家,法國嗎?」

容修打量他神色,眨了眨眼楮,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不得不驚嘆一句,自家影帝的腦洞也是沒誰了……

勁臣聲音越來越小︰「樂隊怎麼辦,你肯定已經安排好了,你這個身份……能出去嗎?如果國家允許,放你出去,留學的話,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容修︰「??」

這也太扯了,給自家影帝一個開頭,他自個兒就開始寫上劇本了?

容修眼中笑意漸顯,那笑就快溢出來︰「顧勁臣,如果我要出國進修,你打算怎麼辦?」

勁臣渾身一抖,眼睫毛顫了一顫,桃花招子暗了下。

果然,那個韓國學者泰元,在推特上說的那些,直指容修的音樂素養和專業,果然影響了容修的情緒。愛人才華橫溢,傲骨錚錚,不甘落後,怎麼能容許他人詆毀,就算有出國讀書的念頭,也是理所應當的。

其實,恆影團隊早就考慮過,要不要讓容修出國讀個音樂專業,鋼琴或是古典,鍍個金也好,對將來發展有利無害。不過,策劃剛出來時,就被參朗打回去了,原因密不可宣,因為老容在位,國家不允許。

難道國家要栽培容修,有了什麼政策?那樣一來,就可以讓容修去世界上最好的音樂學院,隨便挑,所以他才問自己對音樂學院的看法?

勁臣想,這也是好事……吧。

勁臣眼中黯淡,唇角卻是笑著︰「我當然支持啊,如果能拿到正經音樂學院的學歷就好了……不過,如果留學,可,可以……帶家屬……嗎?」

而後,他聲音漸漸變小,慢慢地低著頭,結結巴巴的,「我不,不想分開……」

容修笑意更濃,嗓音溫柔︰「你說什麼,大聲一點。」

勁臣打蔫︰「拿個音樂專業的學歷,軍校的畢竟……」

容修挑眉︰「不是這句。」

勁臣張了張嘴,迎著容修的視線︰「我說,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

容修展顏一笑,點了點頭︰「那就不分開,在中國好好兒的,我為什麼要拖家帶口的出國讀書?」

勁臣︰「??」

心還懸著,影帝還沒從愛人別離的劇本中走出,呆呆瞅著那張俊臉,似乎並不像開玩笑,剛才真的是他瞎想?

不對啊,揣摩聖心這中事,從沒失誤過,讀容修的心,每次都是八/九不離十。

勁臣細細打量容修,整個人都不怎麼好,「真的嗎,不是要出國讀書?」

容修在水果撈里倒進秘制紅豆,「淨瞎想,我什麼時候說了,你那小腦袋瓜里都是什麼,悲歡離合,兩地分居,拉拉扯扯,韓劇情節?」

然後,容修勾唇,聲音不大,寵溺地、疼愛地低喃︰「在一起時,答應過你的,不會分開了,就算出國公干,時間如果久,就會帶著你,就當旅游了。」

勁臣眼前模糊︰「……」

意識到剛才自己都幻想了些什麼,小臉兒不禁染上了一抹紅暈,知道容修根本沒想要留學,心里也是大舒了一口氣,更是被容修之後說的,狠狠地感動了一把。

容修也沒想到,勁臣給自己弄了個沉錨效應。

留學分開在前,一驚一嚇,大悲大喜之下,容修之後打算告訴他的,還叫事兒嗎?

主臥里陽光充沛,床上仍然凌亂,勁臣覺得髒,容修反而喜歡這中,吃完了飯,還不讓勁臣起身,調了水果撈讓他吃。

勁臣靠在床頭,伸手要接過來,但容器太大,水果酸女乃太多,容修不讓他沾手。

勁臣便就著他喂來的姿勢,兩條長腿還在被窩里蜷著,伸著脖子張嘴,吃他送來的酸女乃水果。

容修坐在床邊,不能太傾身避免酸女乃灑出。勁臣就屈膝側坐著,緩緩靠過去伏在容修的身側,張嘴接了一口水果,像是被水果甜到,笑眯眯的,環住容修的腰。

明知容修那兒敏/感,還故意在他尾骨揉。往前模,過了人魚線後,指尖不老實地順著肌理來回梭巡。

容修嗓音暗啞,手里小勺頓在半空︰「還吃麼,不吃我拿走了。」

勁臣輕哼一聲,半睜著桃花眼,揚著下巴張嘴。

容修一勺喂過去,火龍果鮮紅,酸女乃白白,唇腫著,入了口後,唇白了一圈。勁臣抬眼看他,舌尖在嘴角舐過。

容修緊盯著他嘴唇,指尖捏勺柄變緊,眼光往上,兩人對視片刻,容修避開視線,垂眸看手里水果撈。

忽然,勁臣趁其不備,仰頭往上,唇踫到了他下頜,啄出個酸女乃印兒。

「歪了,白胡子……」勁臣笑著,嘴上還有酸女乃,見容修怔住,驀地又撐起,往上仰脖,踫到了容修的嘴角。緊接著,第三次,第四次,噘著嘴兒,非要踫到正地方不可。

兩人臉上沾了酸女乃,黏糊糊,容修任他鬧騰︰「沒完了?」

勁臣哪兒听,俯頭嘬了口酸女乃,攬他脖頸迫使他近點兒,使勁兒仰起臉,準確啄上容修的,看著他白白的嘴唇,伏在他身上笑喘︰「成功了,蓋章了,我的了。」

手中小勺下意識一抖,容修眼神瞬間就變了,蜷起指尖捏緊勺柄,兩秒後緩緩松開,「還吃麼?」

那輕煙嗓帶著黯啞,猶如月夜里的大提琴,勁臣怔了怔,抬眸望他,挑著妖冶眼梢,與容修四目相對。

「吃。」勁臣張了張嘴,趴在容修臂膀一蜷身子,柔韌地呈跪姿。卷起真絲背一角挪出來,他克制著手抖,三下兩下,解開那個他在皇宮貴賓間沒機會解的金屬扳扣。

酸女乃勺掉在水果撈里,容修微微往後仰一瞬,結實肌肉揪緊了,根根神經過電似的。

再次喂到嘴里的,真真兒是一大口,勁臣唔一聲,不知道悶哼,還是噎嗆。

他掐著勺柄,火龍果般地紅,指月復在果肉上擦過。容修垂著眸子,望著勁臣的發旋,躬起的後背腰窩,去咬那香蕉時還忍不住繃緊往前夠著。

電流直竄到腦神經,房間冷氣高,水果撈沁著冰涼,火卻燎到嗓子眼兒,不知過了多久,發出滾燙壓抑一聲。

水果撈吃不完,獼猴桃滲出水兒,哪知道折磨的是誰。勁臣睫毛簌簌地撲扇,每個盡頭地嘗,唇比火龍果更艷。

酸女乃小勺掉在地上,兩人心跳貼于一處,容修捏著他下巴,居高臨下,勁臣眼楮發紅,一邊喚著容修一邊死死絞住他。

水果盒子送到床頭櫃,兩只手腕擠在一處,被掐著摁在頭頂,細繭擦過真絲般皮膚,摩得又紅又熱。容修松開他,勁臣伸手抓他肩,想攀著卻沒有力氣,人掛著又掉下來,手掌在他肩胛留了指印,跌落下去……

渾身燙乎乎的,不知是怎麼開始,也不知何時結束,愈發溫柔時,勁臣的腦中一片斑斕,還是那一簇簇綻開的煙花。

而容修卻愛酒。

他像一杯烈酒,辛辣,烈性,卻優雅,細膩,入口柔滑,香醇,帶著淡淡的甜。

勁臣澄澈嗓音甜得沁人,好酒要細品,溫柔時觀察他在眼前漸漸變化,像夜里一點點盛放的花。

……不知道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不著調,不靠譜,不正經。

說好的「談判」呢,一直照著這個路線,一路狂奔了下去。

容修晃著腰桿意識到時,嘴上已把話說出,唇貼在他耳邊輕聲︰「……是一所希望學校……」

勁臣整個人都迷蒙,渾身沒有力氣,听得稀里糊涂。

分泌的多巴胺讓男人頭腦變得不清醒,只一句「當時不想分開,哪怕只是名字,也不想分開」,就讓影帝徹底遭受不住。

……這誰能頂得住。

經過那一場「留學烏龍」,勁臣滿腦袋都是,「當然不能分開。」

容修說,不想分開。

他從來都沒這麼說過。

稍微清醒時,容修才把事情說得更清楚,當初為音樂學校取名,決定使用兩人姓名那會兒,兩人正是熱戀時。

畢竟是容修的初戀。

——即使兩人沒有自己的孩子,也會桃李滿天下。

——「容修&顧勁臣-音樂希望學校」將會遍布祖國各地,幫助無數沒有條件學音樂的孩子。

——直到垂垂老矣,他們一起做出的貢獻、達成的成就,能夠彌補他們的「錯誤」,並足以讓世人原諒他們的任性。

弄到了傍晚,兩人睡著又醒,封凜打電話問兩人晚飯,容修眯著眼楮,將懷里人摟得更緊,慵懶著說現在不餓。

封凜在電話里嘆氣︰「你不餓,勁臣還不餓嗎?」

容修垂著眸子,看窩懷里睡著的乖巧小東西,淡淡道︰「吃過了。」

封凜︰「吃什麼了?不是中午吃的嗎?都多久了……」

「一直在吃。」容修笑了一聲,「好了,再過一個小時,讓他緩緩。」

這一聲魅笑,瞬間把封大金牌笑醒,甚至低罵了出來︰「你現在還……?」

容修聲音很低︰「沒有,他在睡,先不說了。」

電話一掛,容修便俯頭咬上勁臣的唇……

于是這天,晚飯也是在床上吃的……

用完了飯,餐車推到一邊,兩人還在床上。

容修斜倚在床頭,勁臣窩在他臂彎中,一臉嚴肅地捧著平板,細細看音樂學校的掃描文件。

不過,影帝渾身都是粉的,臉上紅潮未褪,怎麼看都不怎麼嚴肅正經……

容修心里還是很忐忑的,直到勁臣放下平板,才問他,對這件事的態度,確切的想法,要不要改名字……

而事實上,勁臣早就看完了文件,容修一臉緊張的樣子,他余光里細細端詳,也不知心里偷笑了多少次。

他們有了兩個人的音樂學校,這個心情,和剛才以為容修要留學的心情相比……

勁臣將平板往旁邊一扔,趴伏在他胸膛,嘬他唇角,盯著他,額頭在燈光里泛著水光,桃花眼勾得人燒了火,他問︰「我是副校長?」

「你自己安排。」容修就笑,迎合著他,任他吮得愈發驕蠻。

容修咬著他耳廓,軟薄,左耳,听情話的耳朵。

舌尖頂在勁臣的耳垂上,細細地捻,捻得勁臣發抖,頂得他無意識地叫,喚容修的名字,求饒著說不要了。

「想沒想過,打一個耳洞?」容修在他左耳邊問。

勁臣︰「?」

「我親手給你打。」他說。  ,百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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