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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里, 一個神秘女孩放下手機,臉上露出賤兮兮的姨母笑。

她拍到了一張精彩的照片。

兩個男人戴著太陽鏡, 沒有在機場中央橫晃, 而是繞了路,故意走在偏僻的落地窗邊,可見是在避著路人們的目光。

在女孩的印象里, 越是避著人,越是動真格的, 是真的同性之愛, 是真心打算相伴一生的。

不像那些整天咋咋呼呼、在網上秀恩愛、博取他人眼球、收觀眾打賞和紅包的那些同性小鮮肉——那些拿「禁.忌愛」做噱頭、販賣彼此愛情的同性情侶, 將來走到一起的幾率其實非常低。

這時候的她還不知道,剛才拍到的兩人到底是誰,剛打算發到「彩虹萌萌噠」的圈子里和好姬友們分享尖叫一下時,身旁的媽媽打斷了她。

女孩下意識地躲開母上大人的目光, 隨手快速地退出了相機圖庫, 跑過去幫忙搬行李箱。

于是, 照片就那麼淹沒在手機中「我萌的三次元夫夫」的街拍文件夾里。

那張照片里,是英俊的令她尖叫的一對同性情侶。

走在前頭的男人身材爆好, 長腿長身,西裝革履十分禁欲,大長腿走路很快, 讓隨他前行的男人落後了半步。

落後半步的男人則是比他矮了些,一身衛衣牛仔,身材勻稱, 帥氣逼人,在高個男人的身後跟了一小段路,他也不看路,一直側著頭看戀人的側臉,然後輕輕地抬起手,牽住了他的衣袖。

感覺到身後人的牽扯,男人沒回頭,腳步也沒放慢,只是反手捉住他的手,拉著他快速出了機場。

早知道就錄下來了,簡直讓女孩的心都融化了。

輝騰車內,容修坐在駕駛位,摘掉太陽鏡,換了金絲眼鏡戴上,勁臣坐在他身邊的副駕駛,微微松了口氣。

已經快凌晨十二點了。

大約是時間關系,並沒有遇見機場蹲點的娛記,機場內的旅人也不多,應該沒有人認出他們。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兒,勁臣這才從不可思議中醒過神,垂著眼似乎在冥思苦想著什麼。

容修側頭看他的緊張樣兒,不免笑開︰「顧影帝,編出好台詞了沒有?」

勁臣嚇一跳,慌亂地系安全帶,「對不起,讓你跑一趟,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別把話題往我身上帶。」容修從他發白的唇上挪開視線,回過身,伸長手臂,從後座拿了一瓶運動飲料,擰開遞過去。

「謝謝。」飲料還是冰涼的,顯然是容修在來的路上特意買的,勁臣出了點汗,喝了一小口水,火燒火燎的嗓子感覺好多了。

打從在機場看見容修的那一刻起,勁臣就懵的不知如何是好,既開心,又緊張,整個人都處于驚嚇與驚喜交織的紛亂狀態。

此時喝了冰飲,心情放松了不少,頭腦也清晰了不少,醞釀了下,熟練地來了句︰「知道錯了。」

總之先道歉,準沒錯的。

「錯了?」容修等了一會,沒听到他接著往下說。

就是錯了,完全沒有分析錯誤具體內容的覺悟。

「顧影帝的‘金蟬月兌殼’玩得很好,從劇組消失,不告而別,把助理和警員嚇得亂成一團,而且還讓……讓很多人……這一晚上跟著你擔心,一句‘錯了’就能彌補你一意孤行給他人帶來的精神損失?嗯?這些姑且不提,搞不好,明天就會有新聞︰《本應在戈壁灘拍戲的顧影帝一夜之間出現在京城與神秘男子幽會》……」

「噗!」一口水噴了出來。

幽、幽會?

顧-慌得一批-勁臣︰「對不起,我……事出緊急……我跟你說……」

容修沒有啟動引擎,抽了兩張紙遞過去,笑著望他︰「嗯,說。」

勁臣猶豫了一下,「接到了相關部門的電話,說讓我務必回京一趟,關閉工作室只差我出面簽字最後一個環節了。」

睜眼說瞎話。

演。

繼續演。

容修︰「嗯。」

「另外,還要和恆影重新簽約。」勁臣等了一會,容修目視前方,仍未開口,又補充,「我休息三天,時間剛好來得及。」

「嗯。」容修沒看他。

勁臣︰「……」

大輝靜靜地停在車場。

沒有事前通知容修回來絕對是意外,給花朵打過電話之後,辦理登記手續時人太多,等到終于快登機時,勁臣拿著手機,想撥號,又不敢——手續都辦好了,純粹是先斬後奏,打電話也只是「通知一下」,而不是「征詢同意」,說不定會讓對方反感或失望。

要檢討,但不能解釋,在容修面前,千萬不能解釋,反正只要認錯就對了,下不為例。

「真的知道錯了,打擾到你了,還影響了你晚上的工作。」勁臣說。

今晚是作為嘉賓駐唱的容修登台獻唱的「演出日」,一周三場,不少常客都是為了看dk才買的票。

容修卻唇角帶笑,淡淡道︰「你以為花朵給我打電話一陣哭,就像女兒被壞男人拐跑了一樣,我還有精力去考慮工作?」

勁臣臉一下燒紅,「……」

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露骨,想解釋,又下意識地不敢頂撞,最終只能悶聲重復一句︰「對不起。」

「不接受。」容修臉色依然平和,「關工作室的事,沒那麼急。」

勁臣倒是急了,在飛機上睡了一路,眼角也泛紅︰「容哥……」

「嗯。」

容修眉目帶笑,應的很自然,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

勁臣側頭看著他的側臉。

那雙專注看人時十分迷人的眼楮,偏偏不看勁臣一眼,此時的容修,襯衫扣子系到脖底,不惑人,禁欲又精致,明明帶著笑意,卻像個冷漠的紙片人。

勁臣喉嚨一緊,勇氣來得洶涌︰「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只是……我……我想你了,所以忍不住回來了。」

容修︰「……」

車內靜了下。

「嗯。」輕飄飄的應聲。

「在直播間……听到你的歌,就開始想你,停不下來。」勁臣說。

容修別開頭,看向車窗外︰「知道了。」

看不清對方什麼表情,容修拿後腦勺對著他。

勁臣眨了眨眼,語速很慢地,試探地,動情地,對他說︰「因為,太想你了,所以,我(不懼艱難險阻?太夸張,劃掉),我獨自一人,穿過戈壁灘,(漂洋過海?不屬實,劃掉),越過山川和平原,從2000公里以外的遠方(撲入你的懷?太肉麻,劃掉),連夜飛回來,只是想遠遠的看你一眼……」

「知道了別說了,」容修打斷他,「顧影帝,台詞有點過了。」

勁臣唇角微動,盯著他的耳尖︰「這次是真心話,我想你了,所以放棄工作,不管不顧的回來了,我覺得,世界上什麼都沒有你重要——是,沒錯,我孩子氣了,給大家造成了麻煩,我很抱歉,但是,我實在忍不住。」

這台詞功底。

容修︰「……」

這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難道是錯覺?

還這麼理直氣壯?

容修臉上閃過一絲愕然,張了張口想反駁,居然接不上話,過了一會才嘆了口氣,抬手擰動車鑰匙,「算了,走吧。」

忽然感覺到手背一熱。

勁臣手心滾燙地壓在了他擰鑰匙的手上。

容修轉頭看他,遠途駕車的倦意讓他整個人都露出幾分慵懶來,他的唇角不經意的勾起︰「顧影帝,差不多行了,台本編完了,還有動作戲?」

勁臣目光倔強,良久,才輕聲︰「容修,我真的想你了。」

擰鑰匙的手指松了力,卻沒躲開勁臣的手。

容修專注地凝視他,仿佛想說些什麼,翕張著口,又放棄多次,卻沒再出言揶揄他,只是一味地端量著勁臣的表情。

而這時的勁臣絲毫沒有退讓,他回望著這張英俊的臉,看他微動的喉結……

勁臣解開安全帶,往旁傾了傾身。

容修下意識一怔,往後躲,剛要開口,想阻止對方的貼近。

勁臣的眼中卻透了哀求,「真的想你了,真的想,」他緩聲說,帶著急切,撐住座椅,湊到容修的近前,輕輕觸了觸他的喉結,「不只是想你,還想讓你操。」

容修揚著下巴,「……」

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听錯了。

「顧影帝,」容修面色平靜,嗓音卻微啞,「顧勁臣,你過火了。」

是夜色太撩人,還是停車場明亮的燈光太灼眼,勁臣被眼前的男人迷的目光朦朧,那把平素里清傲的嗓音透著請求,咬他的喉結勾出一絲涎,問他︰「做嗎?」

「……」

「你說,那個神秘男子,願不願意和影帝幽會?」

容修︰「……」

頭皮都快炸開。

素質呢?

矜持呢?

他還知道自己是影帝?下機就要幽會,張口就要做,這是國際影帝應該說的話?

還要不要臉了?

「你簡直……」

「容哥,我回來的急,路途還遠,沒拿行李,」話題轉移得十分自然又流暢,勁臣一本正經地說,「只拿了錢包證件和手機。」

看他神色確實疲乏,天不早了,容修啟動引擎︰「走吧,回家早點睡。」

「我是說,所以我也沒帶家門鑰匙。」勁臣說。

容修一愣︰「什麼?」

勁臣側頭看他,接著說︰「我得去住賓館,你……」

「想都別想,」容修打斷他,「別得寸進尺,我以前說過什麼你忘了?」

「不是,」勁臣忙說︰「我明白,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送我到賓館門口就行,我自己去checkin。」

容修眯了眯眼,笑意愈發地柔和,「行啊,哪家?我送你去。」

「隨便哪家,干淨點,偏僻點,」勁臣看向車窗外,「勞煩你了。」

容修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目視前方,沒應聲。

車內安靜一會。

兩人都擰著,繃著一股詭異的勁兒。

「對了,前陣子,網上有個明哥的熱搜,他和嫂子去訂酒店,」勁臣低低地笑了一聲,「《影帝無故連夜回京,出入酒店夜會神秘女》」

容修踩下剎車︰「……」

簡直……

簡直……

無可救藥!無可救藥!

勁臣說完了騷話之後,容修踩了剎車瞪了他一會,就再也沒理過他。

就這樣,無可救藥的影帝先生,因為沒帶家鑰匙,被毫不留情地塞進了龍庭g座的三樓主臥。

已經凌晨兩點多。

房子里的樂隊成員們都睡了。

停車時靜悄悄,開門時躡手躡腳,上樓梯時腳步放輕,兩人上到三樓,進了臥室才算是松了口氣。

明明是自己的家,卻弄得像在偷晴。

容修回過身,看著輕輕關上房門的顧影帝,突然失笑地揉了揉額頭。

勁臣站在門口,渾身不自在,自從上次拍完《治愈日》就再沒過來,已經快兩個月,他環視房內四周,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那個,」勁臣喉嚨發緊,「健身器呢?」

容修拉開衣櫥門,隨口應他,「沒什麼用,讓崽崽幫我扔倉庫了,怎麼了?」

「沒什麼。」勁臣說。

容修從衣櫥里拿出兩套真絲睡衣,相同的款式,一套夜空黑,一套月牙白,淺色的那套遞給勁臣,「傷口好點了麼,能洗澡?」

听對方問起這事,勁臣淺笑著仰頭看他,眼楮晶晶亮,露出被模了頭的小動物一樣的表情︰「還好,你看了我的視頻?」

「熱點啊,」容修垂眼打量他的神色,無端覺得有點可愛,從上到下細瞧了他一會,長袖衛衣仔褲把人包裹得嚴實,也看不出有恙之處,抬步往床邊走,眉眼間近是疲態,「快去洗,沖個汗,別用浴液了。」

說著,又從抽屜里拿出全新的內褲,顯然和他早晨換的是一套,「尺碼不合適,將就穿。」

「不合適?」勁臣上前兩步,「你怎麼知道的?」

容-睡不醒-想困覺-修︰「……」

是誰在哪天早晨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的,為什麼還能舌忝臉問出這種問題?

容修的腳步往後挪了一下,連懟人的精力也沒有,無力地朝浴室擺了擺手。

「我是個男人,就算我想……被,被你那個,但也僅限于你一個,」勁臣一本正經地說,「是男人都會在意尺寸問題,我覺得我還好。」

容修轉身往床邊走︰「行了,這種事別計較,不用標榜自己,快去洗。」

勁臣張了張口,听話地應了,抱著睡衣去浴室洗澡。

剛進浴室,勁臣緊張地靠著房門,聆听著門外的動靜,快速地拿出手機,給顧家的一位警衛員發微信,拜托對方明天一大早就去東四他的家里,把指紋密碼鎖換成鑰匙鎖。

勁臣從浴室出來時,看見主臥里關了燈,只有淺金色壁燈泛發微弱的光。

容修靠著寬大的帝王床金屬床頭,金絲眼鏡摘了,正在擺弄著手機。

勁臣拿著白毛巾擦頭發,朝他走了過去。

容修听見浴室門的動靜之後,並沒有抬眼看他,發現他走到床邊才把視線從屏幕上挪開,隨後落在對方身上的目光就一頓。

因為是甄素素買給兒子的睡衣,所以比勁臣平時穿的大了近兩碼,他身形勻稱,只穿了真絲上衣,袖和衣擺長的很,隱隱遮住瘦腰窄臀,露出一雙長腿來。

腿形線條優美流暢,白皙,筆直,修長,卻不顯女氣,只是有拍戲時的磕踫,斑駁的擦傷,影影綽綽的紅痕,以及未消退的淡淡瘀青。

勁臣往這邊走,真絲衣擺輕輕飄起,露出四角褲的黑邊。

容修避開視線,隨口說︰「穿上。」

「太長了,衣料太滑,褲腳挽不上。」勁臣說著,半跪在床邊,俯身往床里爬,勁瘦的身形,腰窩深陷,仿佛一只白豹子般仰頭盯著他。

容修接觸到他的視線,側過身長腿邁下地,隨手撈起睡衣往浴室走,「你先睡吧。」

勁臣翻身坐在床上︰「……」

花灑下,容修一動不動地站在水簾里,腦中的節拍器呈工作狀態,柔板,神秘園,27小節,連彈十遍……

計算著時間,容修關了淋浴,門把手往下壓,拉開了浴室門,抬眼就是一愣。

迎面見勁臣守候般地坐在床邊。

「怎麼不睡?」容修臉色沉下來,嗓音卻輕,「不是舟車勞頓麼,不听話?」

勁臣不說話,容修沒听到回應等了一會便微微眯眼,距離不遠不近,看得不太真切,他沒戴眼鏡,仿佛隔了層很淡的霧,他往前走了幾步。

迷蒙之間,依稀看出勁臣的眼底有濃濃困意,眼皮都在打架,卻還是強撐著注視著他,問他︰「容哥,你睡這嗎?」

「不然呢?」容修臉上沒表情,「讓我去睡書房?還是睡在鋼琴上?嗯?這是我的臥室,我的床,我的被子和枕頭。」

明明得到了揶揄,勁臣卻像是舒了口氣,忽然望著容修笑開了,笑時眼中妖冶也隱去,「嗯,你的,都是你的,這個房間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容修︰「……」

火氣不知從何處而來。

勁臣笑著望向容修從床尾往另一邊繞的側影,帶著寵溺的目光黏膩地纏在他的身上。

容修幾乎能感覺到那目光快變成實質,讓他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勁臣移不開視線,從十年前開始,對于這人,怎麼也看不夠。

深色睡衣開了兩顆扣,露出了兩邊鎖骨,容修的身上仿佛還泛著水汽,頭發也是濕的。

不知是汗珠還是水滴,流到兩處骨窩里反著光,黑色真絲睡衣遮了全身,卻擋不住男人精勁的身型,肌肉若隱若現地勾勒出來,深夜里說不盡的撩人。

勁臣的眸色暗了幾分,縮了長腿,往床中間挪。

主臥里溫度不高,因為樓下的幾個崽怕熱,中央空調的冷氣很大。

容修上了床,翻身躺下,觸踫到了勁臣的手指。

他的手指冰涼。

容修似乎低嘆了口氣,伸手扯來蠶絲被,輕飄地揚起來,在半空鋪展開,遮住對方的身形和長腿,也同時蓋住了兩人,「你睡那邊。」

多年習慣于睡上下鋪的男人,從來沒睡過大床的另一側。

那里原本一直空著,沒有一丁點熱乎的人氣兒。

「好。」勁臣挪了挪枕頭,應下的一瞬間,忽然把手挪了過去。

到底是夜色惑人,還是美色撩人,勁臣迷了眼,輕輕捉住容修的手指,側身躺在他的身邊,睜著困倦卻又明亮的眼楮,一瞬不瞬地看著容修的側臉。

顧影帝的臉部線條硬朗而又俊美,眉宇之間帶著優雅和妖冶的雙重神采——

被那樣一張臉直直地對著,動情的目光露骨而又直接,就算再沒長心也不可能一下睡著。

容修平躺著,閉上眼,初夏的寧靜夜色里,能听見彼此清晰的呼吸聲。

還沒想好自己究竟對沒對這人動了感情,這人就又「趁人之危」地撩撥上來。

還沒想好之後有點亂感情該怎麼處理,眼下就已經引狼(?)入室了。

還沒想好該怎麼解決自己引什麼入室的問題,容修就感覺到被子里的長腿伸了過來。

遮光窗簾擋住窗外的月色,寬大的kingsize床邊扔著勁臣的睡褲,他的手指抓著容修的左手,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纏過去,寸寸撩亂人心。

勁臣的指尖劃踫著他修長的指頭,觸到他小指的那枚尾戒。

如果容修一直沒有回來,勁臣時常這麼想,如果他不回來,自己會等他多少年。

從沒有認為九年前的那一晚是什麼露水情緣419,哪怕容修不記得自己,再相見時,也沒有認出自己來。

他像一把火,繞在自己的身上,極盡纏綿和溫柔地燃燒著,這些年從未熄滅過。

灼燙、絢麗、破碎、痛快,又舒服。

漸漸地,整個人便習慣了涅槃。

被拒絕也好,被排斥也好,遠不得,近不得,只能遠遠地愛著。

貼在他的臉旁,輕觸了觸他的脖子,容修沒有任何反應,像是已經睡熟了。勁臣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親了上去,嗓音里動了情,問他︰「做嗎?」

容修︰「……」

「容哥,對我沒有感覺嗎?」勁臣啞著聲音喚他,又問,「還是說,不能接受和男人發生這種關系?」

容修忽然動了,他伸出手臂,抬起腿,箍住他亂動的身子,將他整個人鎖在懷中。

「你想和我發展成什麼關系?」幽暗中听見男人好听的嗓音,「伴?炮友?一時上床一時爽,天天上床天天爽?」

勁臣頓住,詫異地抬起頭︰「……不,不是的。」

「睡吧,听話。」他說,「我抱著你。」

「……晚安。」

就這樣吧,沒有像從前那樣推開自己,就這麼被他安靜的抱著,已經是他給自己最大的恩賜了。

不想別的。

別要太多。

勁臣沒再說話,沉默了許久之後,往容修的身上更近地貼了貼。

「不過,還記得鳥山明說的麼,」黑暗中,容修的嗓音似乎帶著笑意,「那美克星人,空腔髒器里的水分,就算是吸收得再慢,也有吸收完的那一天。」

「?」

「只是我唇干,會疼,你收點力。」

「……」

作者有話要說︰  ……

好膩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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