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陽去洗澡後，薄黎琛去了客房洗漱。
姚佳則是等姚小陽出來後，才進了衛生間。
不到十點，三個人就躺在了床上。
「我還是第一次睡這麼早。」薄黎琛低聲說道。
姚佳沒看他，心里感覺很不舒服。
即使他們曾經同床共枕了一年，可是現在卻感覺別扭。
「陽陽睡得早。」姚佳回了一句。
姚小陽看著他，「專家說我每天要保證十個小時的睡眠。」
「那快睡吧。」薄黎琛對小孩子的生活習慣不是很懂。
看來，他需要學習一下。
姚小陽第一次感覺到有爸爸媽媽同時陪伴的快樂。
他很興奮，說了很多幼兒園發生的事。
小孩子睡覺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就听到了他沉穩的呼吸。
薄黎琛和姚佳兩個人都沒睡著。
「你，睡著了嗎？」薄黎琛聲音很小。
姚佳听到了，但是她不想回答。
「佳寶？」薄黎琛又叫了一句。
姚佳眉頭皺著，只是心里的悸動，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已經很久沒有听到薄黎琛叫她佳寶了。
「不要這樣叫我。」姚佳冷聲說道。
他們現在的關系，這樣叫姚佳覺得不舒服。
他怎麼可以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怎麼能這麼無恥？！
姚佳忽然從心底生出怒火，好像黑夜讓她白天能維持的體面都沒了。
「你在生氣？」薄黎琛幾乎肯定的語氣。
姚佳否認了，「沒有。」
薄黎琛沉默一瞬，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爭論。
而是把姚小陽往邊上抱了一下，他躺到了姚佳身邊。
「你做什麼？」姚佳反應過來後，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薄黎琛沒回答她的話，而是伸手將人抱進自己懷里，下巴在姚佳的額頭上輕輕蹭了一下。
「我們不能回到從前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可愛意滿滿。
「我們沒有從前。」姚佳僵硬的在他懷里。
她不是沒想過掙月兌，可是孩子睡在旁邊。
她怕會吵醒陽陽。
「怎麼會沒有，那一年對你而言什麼都不算嗎？」
薄黎琛的聲音很苦澀。
姚佳被他的話帶回結婚的那一年。
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出現。
她對薄黎琛分明是動心了。
可是，舒桐的話，沈澤的死。
都在提醒姚佳，那一年不過是薄黎琛給她創造的一個愛情的夢。
實際上，什麼都沒有的。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很抱歉曾經利用你對付陸瑾辰和李婉琪。」
「但是我對你，沒有喜歡，更沒有愛。」
薄黎琛驀然收緊手臂，將人狠狠圈在自己的懷里。
「你說謊。」
「我沒有。」姚佳說道。
薄黎琛將嘴唇湊近姚佳的耳朵，低聲道，「那晚，我親你的時候，你醒著。」
雖然那天晚上房間里的燈沒有開。
可是月色正好，順著窗戶飄來的隱約月色，他分明看到姚佳在動。
在自己的吻落到她的額頭上的時候。
她的眼楮不自然的顫動。
手指捏緊的弧度，都在說明，她醒著。
「你醒著，可你沒有推開我。」薄黎琛繼續說道，「你還要說自己對我一點動心都沒有嗎？」
姚佳臉上瞬間閃過被拆穿的尷尬，「我听不懂你再說什麼。」
「是嗎。」
薄黎琛的話音剛落，他已經手上用勁，將姚佳轉過身來。
自己翻身覆到姚佳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要干什麼?」姚佳心里大驚。
薄黎琛的唇最終落在了姚佳的額頭上。
跟那晚一樣的位置。
姚佳沒有動，她接受了。
深深的一吻，薄黎琛抬起頭，「你沒有拒絕我。」
話語里有很明顯的喜色。
姚佳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陽陽在睡覺， 我怕吵醒他。」
「是嗎？」薄黎琛反問。
姚佳看著他，「我們之間不可能，我的心里沒有你，你的心里也沒有我。」
「我現在會回來，只是因為陽陽，等他習慣之後，我就會離開這里。」
薄黎琛忽然開口問道，「就像四年前一樣嗎？」
「是。」姚佳正視薄黎琛。
薄黎琛心里很痛苦，這種痛苦急于找一個出口宣泄。
他的眼神慢慢落到姚佳的嘴唇。
櫻紅的嘴唇看起來軟軟的，不知道是不是跟四年前一樣柔軟。
薄黎琛慢慢低下頭，正在快要踫到的時候。
他的眼神跟姚佳的相對了。
姚佳眼神里的冷，讓薄黎琛的動作頓住。
瞬間清醒過來。
「你說過不會做讓我反感的事。」
姚佳的聲音很冷靜，就像是在陳述事實。
薄黎琛輕輕點了下頭，「是，我答應過的。」
姚佳沒再說什麼，她從心底有一種感覺，薄黎琛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他對自己，一直很尊重。
果然，下一秒，薄黎琛從她身上翻身離開。
只是也沒有回到姚小陽的另外一邊，而是在姚佳背後躺好，把人抱進自己懷里。
就這樣睡了一晚上。
姚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總之，她沒有推開薄黎琛。
……
第二天早上。
姚小陽醒來，看自己睡在邊上，「爸爸，你怎麼睡在媽媽身邊。」
姚佳也被姚小陽的聲音弄醒了，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因為動作太快，頭有些暈，又倒了下去。
「佳寶，沒事吧？」薄黎琛瞬間緊張，俯身問道。
姚佳在姚小陽看不見的位置暗暗瞪了他一眼，「沒事。」
「爸爸？」姚小陽又叫了句。
薄黎琛輕咳一聲，「你睡覺踢到媽媽了，我睡到這邊是想擋在你們中間。」
姚小陽相信了，「哦。」
顯然他早上剛起，還沒多清醒，都不記得自己以前跟姚佳睡覺的時候。
從來沒有踢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