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的人相互加價,相互爭奪。
他們都想得到這樣的寶貝,只是從一開始,就把一部分人給排除在外了。
加價的人越來越少,價格也越來越高。
從1500兩漲到了2000兩,從2000兩漲到3000兩,從3000兩漲到5000兩。
價格加來加去,最終敲定10000兩銀子。
買這幅畫的乃是這地方的一個大鄉紳,這位鄉紳祖上是在夏都做官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備受敬仰。
他們家底厚,人脈廣。
弄了這樣的寶貝回家,他們也能守得住。
這人也挺虔誠的,拍下了這幅畫之後,並沒有急著把畫給迎回家,而是先回去沐浴更衣,然後焚香。
又吩咐家里的人趕緊沐浴更衣,打掃庭院,然後才來把畫給接到他們家里去。
他把畫給接到家里之後,大擺宴席,請親戚朋友都前來觀賞。
見過此畫的人無不驚奇,一听說這話是來自仙界,大家也都釋然了。
這樣的寶貝怎麼能是人間的呢?
很快這消息就在周圍傳開了。
很多人慕名而來,想要看看這個寶貝。
這人剛開始也沒覺得要借著這個寶貝做點什麼事,但見來看寶貝的人越來越多了,就開始按人次收費了。
看一次十兩銀子,沒有銀子不許看。
他說的也挺動听的,說他並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雇人守畫需要錢。
他專門弄了八個人,兩人一班侍立在畫前,每日燒香叩拜。
要錢是做這些費用的。
其實他這個說辭,不過是給他自己斂財蓋蓋臉。
因為這幅畫再大的花費,也不至于看一眼就要十兩的銀子啊。
這分明是他想要把買畫的錢給掙回來,最後還能白得一個寶貝。
這事被人傳給了沈萬卿。
沈萬卿也有些意外。
他向來都知道人是人很貪心的,但是沒想到人的生財之道比他還要多,這種事都能干得出來。
有人願意花這個錢去看畫,那誰還能管得著呢?
他才不會管這些閑事呢。
墨芳齋的掌櫃拿著九千兩的銀票等著杜舷上門來了,這麼多錢在他家放著,他都擔心有人謀財,順便害了他的命。
可是,杜舷一連兩天都沒來,他著急的嘴上都起泡了。
沈萬卿覺得差不多了,就讓杜舷前去拿錢。
掌櫃的見了他就像是見到了親爹一樣,連忙迎了上去,說︰「哎呀,小兄弟,你可來了,這兩天給我著急的嘴巴都起泡了。」
杜舷看了看他的嘴,說︰「錢不是已經到手了嗎?怎麼好著急上了?」
「這麼多錢放我這兒,我擔責任啊。
你快跟我來,我把錢給你。」掌櫃的立刻領著他到後院。
錢被他放在密室中,把銀票給取了出來,說︰「小兄弟,本來拍賣了一萬兩,黑市抽走了十分之一,還剩九千兩,這九千兩你還得給我十分之一。」
「沒問題,九千兩的十分之一就是九百兩,對吧?」
「對對對。」掌櫃的連忙說道。
杜舷給了他九百兩,把剩下的錢給揣著胸口,說︰「日後有寶貝了,我們會在此找你合作。」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掌櫃的連忙說︰
「小兄弟留步。」
「還有事?」杜舷問道。
「不知道你家公子……」
「我家公子喜靜,不喜被人打擾,掌櫃的莫要再打听了。」杜舷說完就走了。
掌櫃的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惜了,這性子怎麼就這麼孤傲不喜歡結交朋友呢?
若是能結交這樣有能才的人,那也是他的榮幸了。
那位公子並非凡人,將來定要輝煌騰達呀。
杜舷回去,把事情跟沈萬卿說了一番。
沈萬卿說︰「你做的不錯。」
他心里明白,越是容易結交的人,人家未必把你當成一回事。
越是孤傲的人,對方越發的想要結交。
反正,他也不需要結交那些所謂的朋友。
「大公子,這是八千一百兩銀子。」他說著把銀票給拿了出來。
沈萬卿並沒有接錢,而是看向滄月說︰「你拿著,家里需要添置什麼物件,全都委托你來辦。」
滄月見了這麼多銀票,頓時開心壞了。
她現在算是有錢人,富甲一方了。
以後再也不用為錢而發愁了。
想到之前,她還愁的晚上睡不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當了隨身的寶貝還準備賣馬的,這才過去幾天,她就翻身了。
大把大把的銀票都跟西北風似的,只管往他們院子里刮。
她知道,這都是因為大公子的緣故。
旁人說的果然沒錯,大公子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不服不行。
他想要干什麼事,就沒有干不成的。
她兩眼放光,說︰「那我就先替你收著,一會兒我就跟阿奴一起去給你買布回來做衣裳,對了,還得給你做新鞋子。」
沈萬卿問︰「你會做嗎?」
滄月說︰「我可以學呀。」
「那行,我等著。」
滄月立刻跟阿奴一起出去,說是去給沈萬卿買布料回來做衣服的。
但是阿奴問︰「郡主,你會拿針嗎?」
滄月搖了搖頭,她只會騎馬,這種細活她做不了。
「我也不會啊。」阿奴說道。
「那怎麼辦?我話都說出去了。」
「不如,我們到繡坊里去看看,然後請繡娘教我們如何?」
「行。」
于是,主僕二人來到了一家繡坊,把她們的需求跟繡坊管事的姑姑說了。
那姑姑滿口答應了下來。
從這一天開始,主僕二人吃了飯就去繡坊去做衣裳,那管事的姑姑親自教她們。
兩人雖然都笨手笨腳的,從來沒干過這活,但勝在聰明,一點就通。
可是,道理知道是一碼事,干起來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滄月的手指頭被針給戳破好幾回,但是她卻不肯放棄。
沈萬卿本來是還想把滄月給關在屋里的,但見她確實在屋里悶的太無聊了,就隨她去了。
听到杜舷說兩人一起在繡坊里跟繡娘學做衣裳,他心里就期待了起來。
過了七八天,滄月縫了又拆,拆了又縫,終于把衣服給做好了。
做了衣服就像是騎馬跑了八百里似的,她再也不肯做了,直接買了一對粉底皂靴回來,配搭著衣服穿。
主僕二人,一個給沈萬卿做,一個給杜舷做。
兩人看到衣服上那歪歪扭扭的針腳,嘴角都抽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