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必多問,回頭我會再來賣字畫。」沈萬卿說道。
這老先生心里想什麼,他是知道的,無非是這幅畫要是賣出去了,他還想找他繼續畫一幅。
那老先生見沈萬卿這樣說,知道高人是有脾氣的,也不敢多問,只將他客客氣氣的送出了門。
這邊出了門,沈萬卿就把銀票一股腦的塞在了滄月的手里,說︰「這個夠這個月吃飯嗎?」
滄月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去衙門找了公辦,當個衙役,一個月才一兩銀子,他隨隨便便畫了一幅畫,就給了八十兩?
不管怎麼說,有了銀子她心里還是開心的,臉上的笑容不斷。
她想起了自己的軟鞭,說︰「我的趕緊去當鋪把軟鞭給贖出來。」
他們去了當鋪,當鋪的掌櫃的說︰「這都過了三天,你才來,軟鞭被人給買走了。」
「你說什麼?」滄月頓時就惱了。
那掌櫃的說︰「當東西的時候,我們可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的,三日為期,你們不來,這軟鞭就由我們自行處理。
我們做生意的,總不能做虧本生意啊,剛好遇到有客人來買,我當然得賣了。」
滄月的眼楮都紅了,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說︰「算了,不要就不要了。」
沈萬卿說︰「月兒,我一定會幫你把軟鞭給找回來的。」
滄月只當他是在寬慰他,說︰「現在我們不說軟鞭了,去錢莊兌換銀子吧。」
沈萬卿同她一起去了,兌換了十兩的銀子,其他的銀票依舊放好。
他們要回客棧。
沈萬卿說︰「我們住客棧花費太大,不如找一處宅子租住下來,等養好了病再做打算。」
滄月眼前一亮,說︰「可以啊,我先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阿奴小聲嘀咕,說︰「先前我明明提醒你了的,可是你完全不在意,說我們倆都不會做飯,要是租了院子,還得自己做飯。」
她嘀咕的杜舷都听到了。
他抿著嘴笑了笑,阿奴還真可愛。
他們去找了行戶說是要租院子,行戶像是看到了財神爺一樣,立刻領著他們去看宅子。
往外租宅子的人可都是大戶人家,弄了院子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租出去算了,也比空著強。
宅子方方正正的,是個四合院,正房三間,東西各有三間廂房。
他們四個人住是綽綽有余的。
行戶問︰「長租還是短租?長租要便宜一些,短租要貴一些。」
滄月現在學會什麼都要算計算計,連忙問︰「怎麼說」
「若是短租,一個月就得一兩銀子,若是一年,就是十兩。」行戶說道。
滄月說︰「我們租四個月怎麼說呢?」
行戶說︰「四個月那就四兩銀子。」
他們又討價還價,最終便宜了三百文。
當天他們就辦好了手續,開始置辦被和灶房里的東西。
滄月現在一文錢都要扣的死死的,所以買東西的時候十分費勁。
杜舷因為馬車沒地方放,干脆去把馬車給賣了,又賣了八十兩,拿回來交給了沈萬卿。
沈萬卿把賣馬車的錢也一並給了滄月。
滄月看著銀票,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
她認為沈萬卿的馬是寶馬,比她們的馬要更強,要不然它拉著馬車怎麼能追的上她們呢?
賣了好可惜啊,那一匹馬少說都得值一百多兩了,沒想到連馬車才賣了八十兩。
心里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可是要把自己的馬給賣了,她也不舍得,就把馬都給牽了過來。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終于搬進了新居。
搬進新居,他們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做飯。
滄月和阿奴都不會做飯,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杜舷早就听阿奴說她們不會做飯了,就主動過來幫忙做飯。
他跟滄月說︰「郡主,這里的事交給我們,你放心吧。」
滄月問︰「你一個男子竟然會做飯?」
杜舷說︰「家常飯是會的,這是我們流沙男子生存必備。」
滄月有些意外,說︰「我也來學學。」
杜舷見郡主沒架子,心里也喜歡,正想要教她和面做面條呢,卻听到沈萬卿不住的搓著手,說冷。
滄月也顧不上在這里學做飯了,立刻去幫他暖手,說︰
「明天的去買點木炭回來,莫要等到下雪就要漲價了。」
沈萬卿沒好意思告訴他南夏這里不下雪。
雖然,這里離大燕的境內也不遠了,但是這地方是不下雪的。
往北再走兩座城,那邊才會下雪。
但是買炭就買炭,這個錢還是能出得起的。
不大一會兒,杜舷就把面給端了過來,說︰「大公子,郡主,今天太忙碌了,湊合著吃一些吧。」
沈萬卿說︰「我不挑食。」
于是,杜舷把面給放下,讓他們在這里吃,他則是出去跟阿奴坐在一起吃飯。
阿奴吸溜著面條,說︰「杜舷,看不出來,你的手藝還挺不錯的。」
「喜歡嗎?以後天天做給你吃。」
「好呀,好呀。」阿奴喜滋滋的說道。
杜舷自然也開心的不得了,心里想著等到大公子成親之後,一定要跟郡主把阿奴給要過來當媳婦兒。
他就比大公子小了一歲,同齡人孩子早就滿地跑的,他卻因為大公子沒有成親的緣故,也不好說自己的事,就耽擱了。
好在,郡主身邊這丫頭挺討喜的。
阿奴的臉紅紅的,她不是沒听出杜舷的話外之音。
不就是想娶她麼?
她也樂意的好嗎?
四人就在這院子里住了下來,杜舷和阿奴每天都成雙成對的出入。
滄月也細心的陪著沈萬卿,給他取暖。
她自己也覺得怪,他整日腳手冰涼,但是兩人只要抱在一起,就都暖和了。
她問︰「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差啊?天都還不冷呢,你怎麼就凍成這樣了?」
沈萬卿說︰「你是北倉人,北倉那邊八月飛雪,來年四月天氣才會暖和,所以你們冷習慣了,不畏寒。
而我生在流沙國,終年炎熱,所以懼冷。」
滄月覺得也有道理,可是也憂心忡忡,說︰「你的傷都大半年了,還沒好,我實在放心不下。」
「無礙,我體質特殊,小時候一受傷好的就慢,因此我父親從不責罰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