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大一會兒,他說︰「你當年陷害許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後說︰「臣妾借故身子不是,讓許南桂來給臣妾看病。
他來的時候,我把宮女們全都支了出去,然後抓住他的衣服,讓他與我親近。
他急急後退,將衣服丟在我的手里就逃走了。
我拿著衣服跟聖上告了狀,他百口莫辯……」
夏皇的火氣又蹭蹭的上來了。
真的是太可惡了。
他怒道︰「從今往後,你就在鳳禧宮好好的吃齋念佛吧。
後宮的事全都交給金妃來管計,即刻封金妃為金貴妃。」
他說完之後就背著手氣憤憤的出去了。
若不是看在秦九黎的份上,他恨不得就把她給廢了,打入冷宮。
但是他做事還是要考慮周全。
皇後雖然做錯了事,可是秦九黎的顏面他還是得看,免得引起他和太子之間不和。
如今南夏形勢一片大好,全都歸功于太子善于治理。
他們月兌離大燕指日可待。
若是換成一般的皇子,這個後位她也是保不住。
秦九黎得知此事,立刻從東宮過來看望皇後。
皇後便將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秦九黎氣得不得了說︰「我豈沒有告訴過你,讓你不要動許輕言嗎?你偏不听。」
「母後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嗎?母後就怕萬一被聖上給知道了當年的事,拖連累到你。」
「每次你都是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來做事。
可是你做了的結果又怎樣?
你做事從來都是自以為是,根本就不會從其他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一開始你就是自以為上演了一出偷天換日,搭上了許家一家老少的性命,害得皇姐流落在外。
後來,你又自以為是的要除掉皇兄,要把我給推上那個位置。
以至于,皇兄和我多有不和,害得我差點命喪黃泉。
如今不讓你動許輕言,你依舊是自作主張,可是結果呢?
到如今,你依舊不知後悔,覺得自己所做的並沒有錯。」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冷的很,皇後娘娘不由得瞪大了眼楮說︰「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不都是為了你嗎?」
「母後,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捫心自問,你果真都是為了我嗎?
你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你自己。
你只是為了鞏固你自己的地位而已。
我也不過是你手中的一個棋子,有用,你就珍惜。
沒有用,你就會拋棄。
就像是拋棄皇兄,拋棄皇姐一樣。」秦九黎痛心的說道。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混賬的話來?」
「呵,母後自欺欺人要到何時?
如今,你說都是為了兒臣。
那兒臣出生之前,你做的那些事為了誰?
母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秦九黎說完之後就離開了鳳禧宮。
皇後娘娘跌坐在椅子上,半響都沒說出話來。
她真的做錯了,所以現在是眾叛親離了嗎?
暫且不管她是為了誰,她就算是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那又何錯之有?
秦九黎離開之後,心里發寒,隨即手腳也冰涼。
他知道母後其實是一個很自私的人,而且還自以為是。
她偷天換日的時候害死了許家的一家老少,她怎麼能心安理得的再去追殺許輕言?
如今,她也算是咎由自取。
他心里也明白,父皇也是在幫他掃清路障。
像他母後這樣的,若是在他羽翼未豐滿之前登基,她極有可能垂簾听政。
不得不防。
可說到底,那是他的母妃,是生他養他的人,對他也確實很好,沒有什麼好說的。
子不言母過。
他還能在外人面前說什麼?
他越想越覺得為難,可是這個情還必須得求。
于是,他來到皇上的跟前下跪,假裝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就為他的母後求情,說︰
「父皇,母後不管做錯了什麼,還請父皇多加原諒。」
夏皇倒是沒有瞞著,他把事情的原委都跟他說了。
听的秦九黎心里怒火往上直躥。
他只知道他的母後害死了許家一家人,卻不知道竟然是用那樣的卑鄙的方式,讓許南桂死了還要背負一個罵名。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夏皇問︰「你覺得父皇太不顧舊情了嗎?」
秦九黎連忙拱手說︰「兒臣不敢,兒臣倒是覺得父皇已經很顧念舊情了。
若不是因為顧念舊情,父皇恐怕要處置的更嚴重吧。」
夏皇點了點頭說︰「真沒有白疼你。
你要記得你身上流的是我們秦家的血脈,任何外戚,哪怕是你的母族,都不能干涉我們秦家的皇權。
外戚干政是大忌,你務必要記清楚。」
秦九黎點頭說︰「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朕現在非常憂心,不知你那皇姐生在何處,可還活著?
她畢竟是我們南夏皇室血脈,總不能一直流落在外。」
秦九黎說︰「說到這事,兒臣真是有一些頭緒。
從前不知道這事的時候倒沒有往這方面想,如今想來,皇姐怕是也近在眼前了。」
「哦,此話怎講?」
「父皇可還記得那土地爺爺的寵兒?」
「你這是何意?難道說她是你皇姐?」
秦九黎說︰「從前不知道這事,沒有往這方面去想,也不覺得她是我皇姐。
但是如今听聞父皇這麼一說,兒臣倒是想起她的相貌跟母後十分相似。」
夏皇听到他說這話,心里十分激動。
倘若這個土地爺爺的寵兒是他們南夏的公主,那他還怕什麼呢?
有神明的保佑,南夏復興是早晚的事。
他立刻說︰「你帶朕去去見她。」
「那兒臣去準備準備。」
夏皇立刻點頭。
秦九黎派飛影趕快去給沐冬至送個信,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沐冬至見到了飛鷹才知道許輕言為什麼受傷。
原來是進宮去告御狀,挨了鞭笞。
想必事情是說清楚了,要不然夏皇不會來見她。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才好。
她立刻讓人去找沈修遠回來。
沈修遠說︰「既來之則安之。
他若是像我父皇那樣,那你認了這門親也不是不行。
若是像你母妃那般,我想他也不會到這里來。」
「如果他是看在我運氣好的份上呢?」
「先不要想這麼多,到時候再看,走一步講一步。
反正我們現在有自己的地方住,也不怕他們,而且他們也不敢得罪我們。」沈修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