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見沈修遠對沐冬至的表情如此的柔和,而且濃情蜜意的,酸的牙都快要掉了。
她還以為他一直都是一副模樣,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沒想到,這個黑 的丫頭竟然掩住了他的心。
這個丫頭一看就是個泥腿子,有什麼好的?
她隨即看向了沈修遠,說︰「沈郎,你可不能辜負了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手還是模著肚子的。
這意味很明顯,就是說她的肚子里懷著沈修遠的孩子。
沈修遠一臉的莫名其妙,看著她模肚子的動作,頓時就感覺不好了。
他緊張的看向沐冬至。
沐冬至並沒有看向他。
他心里沒有底,無限的恐慌。
事實證明,事情發生到自己的身上,先前的理智和鎮定都有可能一瞬間的全都飛走了。
沐冬至說︰「我夫君跟你互許終生了?」
沈修遠連忙要自證清白,卻被沐冬至給瞪了一眼,他立刻就閉嘴了。
白衣女子說︰「當然了。 」
「那這樣吧,咱們去衙門里好好說道說道,若是我夫君真的與你互許終生了,那我就給你騰位置,你意下如何?」
白衣女子心里冷笑,現任知府就是她爹的學生,她不過是一個泥腿子,拿什麼跟她斗?
她立刻說︰「成,我們現在就去衙門。」
反正,她一口咬定沈修遠說過要娶她為妻,誰能證明他沒說過?
想到這里,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去衙門了。
沈修遠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小娘子要干什麼?
自己心里也有些懊惱,方才他是真的慌亂了。
他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沐冬至往府衙去。
那白衣女子讓丫鬟趕緊回去換衣裳,實際上是要給她爹通風報信的。
丫鬟當然也知道小姐的意思,連忙爬起來往家跑了去。
她必須要在小姐他們之前,通知到老爺,然後去找知府大人。
白衣女子走路走的很慢,為的就是給丫鬟爭取足夠的時間。
沐冬至知道她的意思,也沒有催她,慢慢走就慢慢走。
有理走遍天下。
丫鬟這邊都安排妥當了才來找到小姐。
小姐去擊鼓鳴冤。
知府已經听說是怎麼回事了,立刻開堂審理。
來說請的人是他的恩師,他自己心里也有數。
小師妹自幼就任性,不符管教,恩師可沒少在她身上花功夫,怎料她就是倔強的很。
不過,小師妹的相貌絕對是無可挑剔的。
不管那學子如何,娶小師妹絕對不會吃虧。
所以,他就當做好事吧。
哪知一上堂,發現竟然是沐冬至和沈修遠來了。
他內心驚疑。
莫非小師妹看上的是沈修遠?
這下怕小師妹怕是要吃虧了。
「堂下何人?因何而擊鼓?」胡清海升堂之後,立刻驚堂木一拍。
「小女王瑩,請大人做主。」王瑩哭的稀里嘩啦的,跟西子捧心一般。
「有何冤屈,速速說來。」
「三個月前,民女偶遇沈公子,與他情投意合,互許終身。
卻沒料他早已娶妻。
民女也不好做那等壞人姻緣之事,只是民女的清白都已經給他了。
他也曾向民女保證,一定會說服正妻讓民女進門。
民女懷著沈公子的孩子,想著就算是做不了平妻,也可以做個妾。
總歸要給孩子一個名分。
哪知,事到如今,他的正妻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民女進門。
民女若是不能嫁給沈公子,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民女死了不要緊,只是可憐了民女月復中的胎兒,他是何其的無辜?
還請大人為民女做主。」
她說著就對著胡清海磕頭。
沐冬至和沈修遠兩人,見了胡清海,是不需要下跪的。
王瑩見沐冬至不下跪,還順道說︰
「大人,你看看這婦人是何等的猖狂,見了大人都不下跪。」
胡清海若有所思的說︰
「來人,給縣君擺座。」
立刻有人搬了一把椅子出來,沐冬至就走過去,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沈修遠也跟著過去站在了她的身邊。
現在公堂上的情景很明顯了,原告弄的像是被告一樣。
這回輪到王瑩傻眼了。
縣君?
她怎麼會是縣君?
整個天安府也沒幾個有縣君封號的,年齡相仿的只有這麼一個,莫非她就是河灣村的那位?
她震驚的看著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河灣村的風頭有多大,她是听說過的。
而且連王爺都將那位奉為座上賓,她怎麼就招惹了她?
她不過是想要找一個有前途的夫婿而已。
而沈修遠也從來都沒有提過縣君是他夫人的事,只說他的夫人是給他沖喜娶回來的。
她以為不過是個泥腿子而已,誰知道竟然是這尊大神?
這回怕是麻煩了。
沐冬至似笑非笑的說︰
「繼續說啊,胡大人並沒有打斷你,你為何不繼續說了?」
王瑩面色鐵青的看向胡清海,喊道︰
「知府大人,請為民女做主……」
「你說懷上了沈公子的孩子,這個好辦,來人,去請大夫。」胡清海說道。
沐冬至也不說自己就是大夫,他愛請就讓他去請。
很快,就有衙役去請了大夫過來。
那大夫就是王夫子提前就串通好的,是國安堂的大夫。
這位老大夫也是位老先生了,最擅長的就是婦科而兒科。
他來把脈之後,立刻說︰
「啟稟大人,王小姐是滑脈。」
沐冬至面色一寒,這個大夫跟他們是一伙的。
沈修遠也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伎倆。
胡清海緊張的看向沐冬至和沈修遠,氣的面色通紅,說︰「你可看仔細了?」
「老夫最擅長婦科,滑脈豈能診斷不出來?」
沐冬至氣惱的問︰「你當真診斷出滑脈來了?」
「那還有假?」那大夫說道。
沐冬至對胡清海說︰「還請知府大人去把陸年給請過來。」
那大夫一听沐冬至說出陸年來,頓時面色就不善了起來,說︰
「你什麼意思?這是在質疑老夫嗎?」
「哼,你是國安堂的大夫對吧?
你可知你們國安堂的婦科千金片是從何而來?」沐冬至問道。
那大夫見對方對自己如此了解,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不過,片刻他就鎮定了下來。
他是國安堂的大夫,很多人都見過他。
她認出他來,也不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