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李氏和沐老二兩人面色凝重了起來。
袁老頭家的兒子常年泡在藥罐子里,這事他們是知道的。
可是,真的跟春香有關嗎?
他們也不敢冒這個險了。
如果是真的克兄克弟,他們還真不敢讓她進門。
萬一妨礙了冬源可怎麼辦?
沐冬風心里苦惱,對于克兄克弟這個說法,他覺得肯定是有破解的方法的。
最讓他鬧心的就是做妾的這件事,他心里無法釋懷。
她不可能騙他的。
沐冬風說︰「這件事先緩緩,店鋪里還很忙,我得趕緊去天安府給妹子幫忙去。」
他當天就乘船回了天安府。
沐老二和李氏都有些接受無能。
同時,沐老二也頗為惱怒袁老頭。
他明明知道自己閨女的命不好,克兄克弟,可是當初說要結親家的時候,他卻什麼都不說。
克兄克弟的人最好嫁獨生子,要不然妨礙到人家兄弟了怎麼辦?
他越發的覺得袁老頭不地道。
沐冬風回到天安府,心情十分的低落。
沐冬至本來還想問他家里的事都辦妥了沒,看到他這模樣,就知道八成是出了什麼變故。
她問︰「二哥,你怎麼了?」
「沒事。」沐冬風郁悶的說道。
「你不是回家下聘去了麼?可是我見你臉上並沒有喜氣啊。
你跟春香姐的事情定下來了沒有?」
沐冬風陰郁的說︰「還沒有,這件事還得好好想想才行。」
「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啊?
你可以說出來,或者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
我好歹也是土地爺爺的寵兒呢,說不定眼光獨特,能夠解開你心中的疑惑呢。」
沐冬風听她說這話,突然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就把心里的不快都給說了出來。
沐冬至倒是沒想到春香居然把做妾的事也跟他說了,還真是個實心的人。
還有那個什麼克兄克弟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克兄克弟的事我不清楚,但是做妾的事我知道。」
沐冬風立刻激動地站了起來,說︰「原來你知道這事呀?」
「我知道啊。」
「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你明明早就知道我看上了春香了,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需要提醒的呀?
那天他們又沒發生什麼事,許家哥哥在客棧里喝的爛醉如泥,我跟遠哥哥都陪著呢。
而且這事兒不怪春香姐,是紫蘇姐姐找出來的麻煩。
之所以沒說,是因為這關乎到他們幾個人的名聲,我怎麼好到處說呢?」
沐冬風听說那晚根本就沒發生什麼事,連忙問︰「事情到底是怎樣的?你快快說給我听。」
沐冬至就把那天的事情前後經過,全都跟他說了一遍。
沐冬風听完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他們沒圓房啊。」
「沒有啊。那天晚上,許哥哥在客棧里住了一整晚,去哪里圓房啊?」
沐冬風這才如釋重擔一般,說︰「那我捎個信回去,讓我爹去給我提親去。」
「你不是說還克兄克弟嗎?」沐冬至問道。
「這個要還要踫庚帖的,怕什麼?
到時候不吉利的話,肯定會想辦法破解的。」沐冬風說道。
沐冬至覺得他也是心大,敢拿大哥的命來賭。
于是,沐冬風立刻就讓船夫給沐老二捎了信回去,讓他們去袁老頭家提親。
沐老二心里疙疙瘩瘩的,不是說命不好麼?
怎麼還要去提親?
他就讓沐冬源給他回信,問問他到底是咋想的?
沐冬風就將踫庚帖破解的事跟他說了。
沐老二和李氏還是不肯拿大兒子的命來賭,萬一真的妨礙到了,那怎麼辦?
可是,沐冬風的態度十分的堅決,如果他們不同意,那他就一輩子不娶媳婦,打光棍。
老兩口被氣的不輕,晾了他幾日。
本來沒出這事之前,他們也不算是太掛心,但是他說什麼要打光棍之後,老兩口的心就想著他打光棍的事了。
越想越生氣。
為此,沐老二還特意的到天安府去了一趟。
沐冬風的態度依舊十分的堅決。
沐老二沒有辦法,只要去找劉媒婆去袁老頭家提親去了。
袁老頭老兩口也忘記了什麼克兄克弟的事了。
在他們看來,兒子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強,他們現在算是否極泰來了,那個克兄克弟的咒詛也就沒有什麼效力了。
所以沐家來提親,他們是十分樂見的。
但是春香卻很不樂意了。
她就把邵氏給拉到屋里,跟她說︰「娘,這門親事不能答應。」
邵氏頓時就詫異了,說︰「這麼好的姻緣去哪里找?
為什麼不能答應?」
「我的命不好,克兄克弟,難道你們忘了嗎?
還有之前做妾的那件事,沐冬風已經知道了。
他知道的時候就很不樂意,所以才拖了這麼多天,所以這門親事不能答應。」
邵氏已經忘記了從前的那些破事兒。
自從到沐家來,他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強了。
哪里還有從前倒霉的窮酸樣?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她女兒的命也變得好了。
如果命不好,她能到藥廠里去上工嗎?
那可是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去的地方。
現在被春香給提起來,心里頓時就犯了難,說︰
「可是你早晚都得嫁人,你總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人嫁了吧?
沐家一家都是好人,嫁給他們家,不吃虧
而且,冬至是個有福運的,一定能庇護你們都安康的。」
「娘,我不一定非要嫁人。
我現在已經是藥廠領班的人了,我可以掙錢,也可以奉養你們到老。」
邵氏眼楮含著淚說︰「傻孩子啊,哪有一輩子不出嫁的老閨女啊?
你听娘一聲勸,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他既然知道了從前的事,還願意娶你,那就證明他不在意。
這樣的好男人你去哪找呀?」
「他不在意,可是我在意。
你們以前跟我保證過,以後絕對不會再逼著我嫁人了,總不能說話不算數吧?」
邵氏想起了她曾經投河的場面,還心有余悸。
那啥都沒有她閨女重要,閨女不樂意,她也就不勉強了。
于是,她出來推卻了這門親事。
劉媒婆也十分詫異。
他們兩家本來就不配,袁家高攀了沐家。
可沒想到袁家居然還不同意,這本來十拿九穩的媒茬,居然還能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