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一定要穩住,不能別他們給嚇唬到了。
只要她一口咬死了孩子是潘展鵬的,看他們還能怎麼抵賴?
「孩子怎麼來的,我當然心里有數。
你莫非不想負責了?還是許我的正室之位你後悔了?」
何夫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這個女人竟然這麼膽大?
先前對她的恭敬全都是演戲的麼?
她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模她的肚子。
之前這肚子讓她如何神氣,如今這肚子就讓她如何的惱怒。
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陰狠毒辣,但是玩弄她的人,她又怎麼可能會讓她好過?
她突然勾了勾嘴唇說︰「一切都是誤會,你好好養胎。」
小蓮驚魂未定。
這一家人實在是太反常了,去夏都到底遇到了什麼?
不管怎樣,她都感覺到了危險,加上自己也心虛,不敢肯定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潘家的。
還是先保命要緊。
于是,當夜里她就收拾了金銀首飾銀票衣服之類之前的東西,想要逃離。
然而,沒想到她背著包袱偷偷模模的離開院子,肚子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開始疼了起來。
肚子疼來的快,像是排山倒海一樣。
她想要繼續往前走,卻一步都走不動。
她努力的咬著衣服,可還是發出了很大的動靜。
她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來了家丁。
他們一看是小蓮,立刻去通知了潘夫人。
何夫人匆匆趕過來,看到她手里提的包袱,哪里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她倒是個聰明的,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不動聲色的讓太身邊的丫鬟將包袱撿起來,讓人將小蓮給抬回了房間。
來接生的穩婆是何夫人的女乃娘,據說是接生經驗豐富。
小蓮的肚子疼了一天一夜,到了生產的時候,穩婆不讓任何人進去。
她的身體很好,生產起來挺順利的。
怎奈那穩婆卻堵住孩子的出口,橫豎不讓孩子生出來。
小林使勁的叫喊,外面的人只當她是由于太疼了,並沒有往別處想。
潘夫人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看起來是在焦急的等待抱孫子一樣。
孩子的羊水破了,穩婆堵住孩子的出口,孩子剛露個頭就被她給塞了回去。
如此往復,任小蓮如何苦苦哀求,她還是置若罔聞。
而她有心反抗,然而卻無力。
孩子在該生的時候沒生出來,很快就被憋死了。
而小蓮最終也筋疲力盡,瞪著眼楮撒手人寰,死不瞑目。
潘展鵬小妾生子一尸兩命的消息,很快就在昌順府的貴族圈里傳開了。
不少的人都找他出去喝酒,勸他想開一點。
他卻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他雖然不喜歡小蓮,雖然她不應該欺騙他,可是他沒想到他娘竟然敢趁人之危加害與人,導致小蓮母子一尸兩命。
這還是他無意間听到的。
孩子總歸是無辜的。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母親。
他一直以為他娘就算是飛揚跋扈了一些,可心底還是善良了。
可誰來告訴他,那個能趁人生孩子的時候制造這等惡毒的意外的人到底是誰?
加上前幾日得知自己不能生育孩子,他頹廢到了極處。
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卻以為他是因為失去了美嬌娘和孩子,所以才會一杯接著一杯的買醉。
他醉生夢死了好多天。
有一天偶然听到朋友說何心蘭進宮伺候在了皇後的身邊,他突然一改常態要去參軍。
潘文當然不想讓他唯一的兒子去參軍了,如今的形勢不妙,南夏跟大燕有可能會擦槍走火。
他的兒子這個時候去參軍,那豈不是去送死?
他自幼嬌生慣養,根本就吃不了軍中的苦,怎麼能去參軍?
他大發雷霆,但是沒有用,潘展鵬的態度之分的堅定。
潘夫人又一次一哭二鬧三上吊。
但這一次,對潘展鵬卻沒用了。
他含著熱淚說︰
「娘你每一次都用這一招逼我妥協,但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妥協。
請恕孩兒不孝。」
「難道你真的要看著娘去死嗎?」
他仰天憋回眼眶中的眼淚,說︰「倘若娘真的去死,孩兒只能以死謝罪。
但這一次孩兒再也不妥協了。」
她見這一次她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沒用了,也就頓時拿他沒招了。
她說去上吊,不過是為了逼他妥協而已,她怎麼可能真的去上吊?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怎麼突然生出來了叛骨來了。
兩人都勸不住他,只好隨他去了。
潘展鵬回到夏都,投奔七皇子。
秦九黎見他來了,倒是沒有太過意外。
他留下何心蘭干什麼呢?不就是有利可圖嗎?
「本宮手里並沒有兵權,你還是到別處去吧。」
「不,從此之後我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為殿下是瞻。」
秦九黎搓著手指,想了一會兒,問︰
「你不應該記恨本宮的嗎?」
「不,我要感謝你,因為這場事讓我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以前我只是一個伸手要糖吃的孩子,但是從今以後,我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既是這樣,你就更應當去參軍,不論到哪個營中,都當努力立功。
說不定最終有情人還能終成眷屬。」
潘展鵬听到這話,立刻就離開了七皇子。
這一次,他要靠自己的雙手打基業。
要靠自己的努力來贏取心愛的人。
他來七皇子這里,其實也是討一個承諾。
而七皇子也沒有讓他失望。
于是,他到了軍中,勤奮訓練,在各種訓練中都表現十分的突出和優異。
很快,他就受到了大將軍于青的青睞。
秦九黎也就用這種手段,在軍中布下了他的人。
潘展鵬是寄予了厚望的人。
他沒有想過要爭搶皇位,但他卻想要自保。
現在父皇還在,太子還尚未登基,雖然他的小動作不斷,但還有所忌憚。
一旦皇上駕崩,他順利繼位,便肆無忌憚了。
所以他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免得挨打的時候毫無還手之力。
他私下里到處安插人手,面上對太子還是退避三舍。
盡管這樣,太子還是三天兩頭參他一本,惹的皇上十分不喜。
太子把太多的精力都放在手足相殘上,就算是他到七皇子的府上坐坐,他都不高興。
這樣的孩子,將來如何能擔當大任?